日子一天天過去,西北的戰事雖然給世人一種虎頭蛇尾的迷惑感,弄不清這場戰役究竟是勝利了,還是失敗了。但總而言之是,暫時結束了,感覺上又還有後續內容,不過平頭老百姓也是無法得知某些內幕消息的。
李季伶在梵的別院中休息了兩周,這兩周長老院的奇瑞恩大長老每天都來為李季伶醫治眼楮。雖然李季伶就像幾千度近視一樣看不清楚外界的模樣,但總算能感覺到光亮了。
這些日子菲瑟希一直陪伴著李季伶,之前菲瑟希並沒有加入這次西北征戰的醫療隊,只留在長老院代替佳冥料理一些日常的內務。雖然菲瑟希的醫療水準較之大長老們還相差很長一段距離,但是做起護理工作,她卻非常的熟練。
「唯,你說你……每次只要你出遠門,回來就一定是遍體鱗傷的狀態。你能不能給我收斂點,好歹你也該知道自己終究是個雌性,就算你比一般雌性強悍,但你也還是雌性,你長不出雄性的肌肉,也永遠不可能像他們一樣皮糙肉厚……」菲瑟希在李季伶床頭一邊給李季伶削著果子,一邊開始她的每日一念。
「好了好了,知道了,這兩星期你沒有一天不把這番話重復一遍,你還沒有嫁人怎麼變得如此婆婆媽媽的。」李季伶戲謔的笑道,她一點也不惱一點也不覺得煩,她喜歡菲瑟希這樣照顧她,讓她倍感溫暖。
「不想我說你,你就別一副被狗啃的樣子出現在我面前,連眼楮都……」菲瑟希每次說到這里都不免有些嗚咽。
梵兩周前抱著一身皮開肉綻的李季伶踹開長老院大門的那一刻,菲瑟希永遠都不會忘記。李季伶全身上下都是各種齒痕,一看就是被大型蟲獸撕咬過的痕跡,還有被酸液腐蝕過的痕跡,甚至連臉都沒有逃過。好在長老院的修復術很先進,才不至于在她臉上留下疤痕。要知道一個沒有契約過的雌性。若是毀了容,那就等于武力值低下的雄性一般遭人唾棄。這丫頭好不容易就要熬出頭了,萬一出了差錯那就是一輩子的悔恨了。
「菲瑟希,別擔心了。你看我不是慢慢好了嗎?眼楮也能感光了。等杜斯法爾從前線回來,就可以商量出治療我眼疾的對策了。」李季伶咧嘴笑道,她其實也對自己這眼楮能不能治好心里沒底。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成天就知道傻樂。你知不知道除了毀容,失明對雌性也是很嚴重的,失明……」
李季伶知道菲瑟希又要開始她的長篇大論,立馬截住她的話,說道︰「失明會影響今後的契約嘛,我知道啦。」
「真拿你沒辦法……」菲瑟希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將手中削好的果子放入李季伶的手中。她這個閨蜜看起來是個萌女敕蘿莉讓人憐愛,可這世界上還真找不出比她更瘋狂的雌性了。
「別說我了,說說你吧。」李季伶咬了一口果子,那甜味直入心田。
「說我什麼?」菲瑟希明知故問的裝傻道。
「別裝啊,就是那個肅立西林啊。你不要以為我去了前線,就把這事給忘記了。我可是一直將閨蜜的終生大事牢牢的記在心頭呢。」李季伶晃著腦袋,咀嚼著甜甜的果子,等著菲瑟希的回答。
「唯,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喜歡的人總是讓你看不透,但他的行動又完全能表明他是在意你的。你會怎麼辦?」菲瑟希托著下巴,一副熱戀中煩惱少女的模樣。
「你沒有安全感?」李季伶的思維又跳躍了,她想了想補充道︰「他的捉模不透,讓你缺乏安全感,可是你們又真的相愛,所以你很煩惱。是這樣嗎?」
「是啊。他陪我的時間很多,但是不陪我的時候,我卻不知道他在搗鼓些什麼?」菲瑟希撅了撅嘴,不滿道。
「哎,你這真是甜蜜的煩惱啊。他花時間陪你就很好呀。干嘛連他其余時間也要掌控?菲瑟希別把你的情郎逼得太急哦。只要你覺得他品行好,對你好,真的愛你,就夠了。其他的條件他都不差,甚至算得上頂尖,我覺得這就很好了。別像我一樣總是沒事瞎作,你還是享受甜蜜的小鳥依人的日子。大不了我繼續努力,如果他以後對你不好了,我收留你,妥妥的,無後顧之憂啊。」李季伶壞壞的笑道。
既然菲瑟希一直以來的願望都是找到一個優秀的契約者,那麼既然這個人已經出現了,她就該好好把握嘛。李季伶永遠會做菲瑟希堅實的後盾,所以菲瑟希就大膽的追求她的愛情好了。
「唯,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的成人禮也推遲了三年,等你好了,我就將成人禮給辦了。到時候,你在幫我把把關……」
「還沒契約就想著紅杏出牆啊,菲瑟希大小姐的成人禮一定會吸引無數優秀的雄性前來的。哎,可憐的肅立有得桃花劫要檔了。」李季伶回握住菲瑟希的手,她一定會和梵一起為菲瑟希準備一個畢生難忘的成人禮。
「唯,你要快些好起來知道嗎?雖然你的身體漸漸好了,可是晚上睡覺還是回囈語,甚至被嚇出一身汗。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菲瑟希抓住李季伶的手,對她的身體還是很擔憂。
「有嗎?我還真不記得了。我又說夢話了嗎?我還覺得自己睡的很好呢。」李季伶並不記得晚上是否做了噩夢,但是她知道她腦中有一塊缺失的記憶,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被她忘記了,但是她卻不願意主動想起來。
「算了,算了,過去的就過去了,想那些做什麼?對了,唯,等到大軍班師回朝的那一天,你就有一件很嚴重的事情需要面對了。」菲瑟希突然想到了什麼,面色嚴峻起來。
「什麼事啊?這空氣中都彌漫了一股緊張的氣氛。放松啦,還有什麼可以難得到我的?」李季伶搖了搖手,不以為意。
「你說說,你雌性的身份有多少人知道了。你要怎麼處理?我就不信那些雄性沒有打你注意的,至少我就知道,梵表哥對你不一般。哎,你呀,好好想想吧,別大事都完成的干淨利落,卻栽在了這些方面,我的公主殿下。」
面對這些紛擾,李季伶永遠是遲鈍不開化的,她雖然對別人的感情問題能夠一針見血說得頭頭是道,可這些問題一旦出現在她自己身上,這丫頭就徹底變成烏龜——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