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奧,這次踢到鐵板了。
李季伶被一杖子敲入湖中,不禁想到哪里來的這麼流弊的兩個家伙。
原來她現在只是相對于以前的自己稍微變強了點,果然將她扔到強者堆中她還是一樣不夠看。但也只是片刻感概,李季伶隨即調整好心態以及姿態,準備沖出湖面再和那只猩猩獸人一較高低,就算是再流弊的家伙她也一定要搬回一成才行。
李季伶正準備朝著水面游去,突然她朦朦朧朧察覺到有什麼東西追著她進入了湖里。落入水中的李季伶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她隱隱約約看到一群奇怪的東西朝自己快速游過來。當她看清楚的時候,她恐懼的張開嘴,竟然忘記屏住呼吸,她驚恐地雙手拼命驅趕著這些東西,湖水就這樣嘩啦啦的涌入她的肺中。
沖向李季伶的是一群綠油油的足有手臂粗的蟲子,蟲子扭動著軟泥般的身體將李季伶團團圍住,有些蟲子甚至露出尖牙撲到李季伶身上咬住李季伶。一只蟲子咬住李季伶,接著其他的蟲子都像收到了蠱惑一般,一擁而上將李季伶像蠶蛹一般的裹住,撕咬著她。
這個場景太熟悉了,李季伶胃內一陣翻滾有種嘔吐欲,可是湖水又一個勁的往身體里灌,李季伶徹底慌亂失去了分寸。恐懼已經完全佔據李季伶的大腦,她逃避的閉起眼楮不願意看外面,同時劇烈掙扎導致進入肺部的湖水越來越多。她拼命的想往上游,可是蟲子卻死死的將她向更深處扯,一股窒息感襲遍全身,李季伶雙眼發黑眼看就要是去意識。
——完了,要被淹死了,要被蟲子吃掉了,李季伶徹底被死亡的陰影籠罩著。
而湖面上,猩猩獸人咧著嘴,拄著權杖蹲在湖面上朝水里窺探。全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主人,繼續下去這雌女圭女圭就要一命嗚呼了。我們教的是不是過火了?」話雖如此,可猩猩獸人絲毫也看不出愧疚之感。
「狒迪,你得意的太早了。」虛無處傳來原本屬于紫衣少年的聲音。
他的話音剛落。頃刻間一道金光從天而降,湖水被這道金光生生劈開。來人正是杜斯法爾,他從劈開的湖水中看到被無數肉蟲裹住的李季伶。杜斯法爾手持聖光法杖瞬間將包圍著李季伶的蟲子全部消滅,他抱住意識渙散的李季伶,用力朝她背部拍了一下,一口水被李季伶猛烈咳出。
杜斯法爾見李季伶將水咳出,雖然李季伶還沒有清醒,但呼吸卻穩定下來。杜斯法爾這才不由得稍稍松了口氣,還好他及時趕到了。
與此同時,梵和肅立也齊齊趕到現場。梵剛才應付著皇室的送禮使臣。而肅立則是在慌亂的人群里尋找菲瑟希,兩人同時看到李季伶發射的信號彈,不約而同的第一時間趕來。
「主人,看來形勢有些變化了。」猩猩獸人依然一副泰然處之的樣子。若果不是他實力強悍,那麼就是他是個白痴。在三大頂尖貴族雄性的包圍圈中還這副不怕死的樣子。
梵看著這里的一切,什麼話也沒說,冰冷的臉上殺氣驟顯。他的嘴唇微微開合似乎在念著什麼咒語,整個湖面上方突然泛起橙光,一個巨大的紋章出現在正上空。
「糟糕,禁魂結界——」這時候猩猩獸人才意識到大事不妙,這種大型結界以及控制的紋章圖案。想必早就布施好了,只等他們自投羅網。
猩猩獸人想得沒錯,梵早就在這里布置好‘網’就等他們來撲。其實梵總共在三處設了結界。第一處就是這菲瑟希成人禮舉行地點的這片清水湖,第二處就是李季伶所住的花海小院,而第三處便是後院祭壇。而這三處均是李季伶今晚會出現的地方。
梵從李季伶的記憶中似乎猜到了什麼,但是卻不敢肯定。如今也算是證實他自己的想法了。
猩猩獸人舉起權杖,似乎想施展什麼咒術逃跑。
「今晚,你們一個也跑不掉。立舍,你不該參與這些。」梵冷冰冰的朝著湖面上的某處說道,他知道那里隱藏了另外一個人或者說是分身。
「梵。你以為這禁魂結界就一定能捕捉到我嗎?」紫衣少年的身影再次浮現在湖面上。
「不僅是我,現在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輕易放過你。」
此時,梵、杜斯法爾以及肅立三人正好處于三角的三個頂點,並將立舍和猩猩獸人圍困在中間,他們無論如何也逃不出這個鐵三角所包圍的空間,上天入水都不可能逃走。
「我想你們搞錯重點了。」立舍瞟了一眼杜斯法爾懷中的李季伶,繼續說道︰「你將她的那部分記憶取出,就當真認為她再也不會回憶起來了?那麼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她回憶起來,便如同最強勢的反彈。那麼你認為,這里除了我還能有誰可以克制的住她再次暴走?梵,你能嗎?杜斯法爾恐怕也只能治標吧。至于肅立根本不通此術。既然我敢前來,難不成你覺得,我若達不到目的還會被你們生擒嗎?」
「梵,他剛才對季伶使用了‘蟲噬’,恐怕季伶已經受到刺激。」杜斯法爾一臉平靜地說道。可此時他心中不免暗生疑竇,當初李季伶受的傷他是知道的,從那傷痕上看就是被某種巨型的腐蝕蟲獸啃噬所遺留的傷痕,可是李季伶的受傷狀態立舍顯然是知道的,否則他有那麼多可以教訓李季伶的招數,卻偏偏選擇了‘蟲噬’這類不痛不癢的幻術。若不是他知道李季伶有這方面的心理陰影,他怎麼會這麼巧,而且巧到一種篤定李季伶會被迷惑的自若感。這對李季伶來說簡直就是所謂的誅心。
「立舍,你——」梵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里。他並不驚訝,可是他的殺意卻更濃。這個該死的家伙,竟然用這種方式逼迫李季伶再次嘗試當時的痛苦與絕望。
「這丫頭太欠教,而且她不能忘記的事情,我也絕會不讓她輕易忘記。」立舍此時真的將他反派人物角色根植到在場每一個人心中,讓他們恨不得剝其皮飲其血。
教?需要他教嗎——?
李季伶突然睜開雙眼,她就像一只受了驚嚇了小貓一樣。黑色的雙瞳再次變成金色,而那金色的瞳仁此時縮成一條豎線。李季伶趁杜斯法爾不注意狠狠朝他手臂咬了一口,想要逃離杜斯法爾的鉗制,去和立舍拼命。
「季伶——定身術——」杜斯法爾無奈之下再次以定身術將李季伶控制住。
「看到了吧。」立舍的聲音冷漠的有些殘酷。「我若不將她內心的恐懼徹底根除。她以後就算看到一條小蟲子也會暴走,嚴重的更會喪失心智。」
梵此時已將殺氣騰騰的武力氣息保無保留的釋放出,連他身上的托加長袍也隨著殺氣的躁動肆意狂亂的鼓起擺動著。
「難道你為了替她出口氣,連自己的妹妹也不顧嗎?」立舍話音剛落,只見猩猩獸人朝著岸那邊的菲瑟希擊出一個光球。
「菲瑟希——」
肅立身體迅速跟上光球,揚臂一揮瞬間將光球打向右方。光球改變軌道朝右方彈射出去,轟的一聲將右邊岸上的一座假山炸的粉碎。
如此一來鐵三角缺了一角,立舍很快的找到了空隙,眨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菲瑟希,你沒事吧?」肅立擔心的問道。
「我沒事。唯,唯她沒事吧?」菲瑟希臉色蒼白,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菲瑟希在岸邊看到李季伶被打入水中,又看到那個猩猩獸人朝水里放出許多蟲子攻擊李季伶,這一幕幕驚險的場面。讓菲瑟希全身都被汗浸濕透了。那一瞬間她竟然有快要失去李季伶的恐懼感,還好杜斯法爾及時趕到。直到現在菲瑟希還在不停的瑟瑟發抖,心里又不免懊惱和心疼,李季伶這過的到底是些什麼日子,她到底招惹了些什麼人。
「沒事了,沒事了。」肅立緊緊抱住菲瑟希,撫模著她的背脊安慰道。
梵不甘心的看著立舍消失的地方。他的氣息已全無,這口氣他遲早要討回來的。他漸漸平息住怒氣,湖水上方乍現的紋章也消失不見。梵知道今晚算是撲了一場空,而且李季伶的情況也不樂觀。
「杜斯法爾,她怎麼樣?」梵來到他們身旁,看著全無意識的李季伶。
「你還欠我一個解釋。」杜斯法爾不疾不徐的說著。可語氣中卻滿是濃濃的警告。
「我將她腦中關于倒塔秘境的記憶全部用取出了,有些事她最好全部忘記。先看看她,我們以後慢慢說。」這件事梵自知理虧,但他何嘗不是出于無奈。況且這樣對李季伶好,對大家都好。
兩人將李季伶帶到岸邊。將她平方在地上,杜斯法爾開始用治療秘術為李季伶進行治療。杜斯法爾金色的氣息游走穿梭在李季伶的體內體外,漸漸地李季伶的臉上有了血色,表情也放松下來。
「沒事,她很快能醒過來,剛才她只是一時的情緒失控,並沒有喪失心智。只不過眼楮可能又受了點傷。」半響功夫杜斯法爾收斂氣息,簡單的說著李季伶目前的狀況。
梵總算松了一口氣,還好李季伶沒有再次暴走迷失,否則這次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抽取記憶這種秘術用多了總歸對她有傷害。
不得不說,立舍將所有時間都卡的恰到好處,如此強大的敵人他就更不能放過了……
片刻之後李季伶悠悠轉醒,她看著周圍一群人圍著她,臉上都滿是藏不住的關切,特別是菲瑟希已經哭成了淚人。
「唯,對不起,要不是有我這個累贅……」菲瑟希一邊抹著淚一邊抽泣著,這次又是因為她這個拖累,李季伶險些命喪黃泉。
「別胡說,就算沒有你,我也逃不掉,他們的目標是我。」李季伶的聲音十分虛弱,嗓子也已經沙啞。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頭疼嗎?」杜斯法爾模了模李季伶的額頭,確定她沒有體溫升高的癥狀。
「我感覺有好多模糊的畫面在我腦中,但是還看不太清楚。」李季伶察覺到這些模糊的畫面說不定就是自己失去的記憶。
「先不要想這些。」梵打斷了李季伶的思緒。想起這些對李季伶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那兩人抓住了?還是跑了……」李季伶四下看了一眼,看樣子讓他們跑了。
「立舍只是一具分身,不過我的人已經在跟蹤狒迪了。」
立舍大概是那個紫衣少年,狒迪應該就是那只猩猩獸人了。李季伶皺著眉頭回憶著兩人的樣子。以及剛才發生的一切。除了能迷迷糊糊想起事情的大概,細節問題竟然也變得模糊……
「別想了,我們回去休息,正好我也累了。」菲瑟希抱住李季伶,她真怕李季伶身體上發生什麼問題。
一旁的肅立看到菲瑟希如此,心理暗暗有些吃味,但礙于目前的狀況他也不好表現的很明顯,菲瑟希明明就是自己的契約者,卻當著他的面抱其他雄性……
「啊,菲瑟希。我還有禮物送你呢。」李季伶掙月兌菲瑟希的懷抱,雙手握住菲瑟希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不要了,不要了,明天給我就好。現在我只要你好。什麼都好。」菲瑟希搖著頭,她不需要什麼禮物了,李季伶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那可不行,你看我已經沒事了。那些煩人的事明日再煩,現在還是要給我們菲瑟希的成人禮畫上完美的句號。你們都別阻攔我呀,誰攔我我和誰翻臉。」李季伶撅著嘴威脅道。
「不過這身衣服可不行。」李季伶看了看自己渾身透濕的衣服,想必自己早已狼狽不堪。她尷尬的模了模頭咧嘴笑道︰「你們去祭壇等我,我換了衣服便來。」
眾人來到後院祭壇的時候,發現圓形的祭壇周圍已經被各種顏色的異火裝點著,煥然一新,這種異火當然是李季伶用不同金屬粉末和氣體制作出來的。而祭壇底部也已經被熒光粉劃分成一道道經緯交錯的線條類似一張圓形的棋盤,棋盤上的某些焦點明暗不同的閃著紅色或金色的氣息之光。
在場除了杜斯法爾一副一切了然于心的表情。其他人均是好奇,不知道李季伶到底準備了怎樣的驚喜。即便是提供場所的梵,也不清楚李季伶接下來的節目是什麼。
正當大家猜想李季伶到底又出了什麼新奇點子的時候,李季伶則輕盈的躍入祭壇正中心。
此時的李季伶身穿一件水紅色的祭司短禮服,這件禮服廣袖窄腰。長度只達李季伶的膝蓋處,所以李季伶細女敕勻稱的小腿一覽無余。這件禮服是祁詌uo嶙?盼?羆玖孀急傅拇菩約浪痙??背跬和荷降目己撕螅?鈐luo峋陀形?羆玖娑┬齟菩約浪痙?拇蛩恪R蛭?窶騁蛔迨敲揮腥魏未菩約浪鏡模??雲鈐luo岱淺O 蠢羆玖媧┤霞浪痙?難?櫻?詈媚茉倏匆淮嗡?槎?募灕脛?琛 br />
這是李季伶第一次當著眾人的面穿女性服飾,但她絲毫沒有扭捏之感。雖然祭司服樣式比較中性,但還是能體現出李季伶女性的柔美曲線。因為在場的人都是相熟的,所以她自然沒有避諱,唯一比較陌生的肅立,李季伶也不打算隱瞞,還是讓他早點知道自己是雌性比較好,免得這家伙亂吃飛醋。
梵是第一次看女性裝扮的李季伶,有些怔愣,他想象得出李季伶穿上女裝會有多麼吸引人,可是真正看到時卻還是被驚艷的目瞪口呆。杜斯法爾相對沒有梵那麼驚訝,因為他並非第一次見李季伶穿女裝,可就算不是第一次,他的心還是隨著李季伶的出現跳快了幾拍。
肅立則是恍然大悟,這小子竟然是雌性。他的心中頓時釋然,難怪他的菲瑟希和李季伶如此要好,比和他還親密,現在他總算安心了。弄了半天,他竟然和一個雌性爭風吃醋。
「菲瑟希,首先我要說聲抱歉,因為眼楮不太好,所以讓杜斯法爾稍微幫我作了點弊。」李季伶指的作弊,就是祭壇地上那經緯線,以及交點處忽暗忽明的氣息。這些全部都是仿造海瀾雲狐的祭祀台做的。由于李季伶眼楮受傷,她怕出錯特意用各種氣息做標識,以便提醒自己不要走錯步子。這種祭祀只要出一點點錯,就失去了祈福的作用。
「我為你準備的驚喜就是成人祈福之舞,這個祈福之舞其實我已經準備了三年,唯一可惜的是祁詌uo 飧齙筆Ω檔牟輝諳殖1糾湊庵?碭V?枋怯晌液推鈐luo 餐?瓿傻模?衷諼掖?砦頤橇餃訟蚰閬咨險庖晃瑁?M?粕?=窈笠恢筆萇喜員佑雍途旃耍?澇緞腋?炖幀!崩羆玖嫖 ψ牛?壑徐陟諫?裕?聳鋇乃?熱魏問焙蚨家??恕 br />
隨後李季伶看著一同前來的薇莎說道︰「這里的布置都是薇莎按照我的意思完成的,也感謝你。」薇莎手里拿著攝像機迫不及待的想記錄這一刻。
「哈哈,看來我們錯過了一場精彩的打斗,卻趕上了更精彩的祭祀祈福啊,順便還發現了一個大秘密,值了——」
不遠處幾個高大修長的身影漸漸靠近,這些人怎麼看也不像是突然趕巧踫上的,至少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是這麼認為的——
哼哼,該來的還是會來,早點罷了,李季伶嗤笑一聲,似乎並不介意自己的身份暴露在這麼多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