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有紅顏禍水的潛質。」梵抱著李季伶起伏跳躍,穿梭在人海當中。身後則是一群手捧白茉莉圍追堵截的思*春雄性。
——紅顏禍水的潛質,這話听得耳熟。
李季伶其實並未意識到究竟怎麼了,突然梵就抱著她亂竄。身後那些雄性是怎麼了?瘋牛病似的,干嘛追著他們?很熟嗎?
梵余光瞟向李季伶,一看到她那?*??謀砬椋?橢?勒庋就吠耆?灰饈兜椒か?聳裁礎U廡苧就返哪源? ?囊蔡??屏耍?趺湊庵質焙蚓谷蝗鞜順遠佟D鞘且蝗好豢??男坌裕?瓜閹?拿郎?輝 穡軍br />
「以後不準你再穿這麼招蜂引蝶的衣服。」梵看著李季伶的呆樣,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這倒霉催孩紙……
「招蜂引蝶……」李季伶立刻切換成委屈模式,眨巴的圓溜溜晶亮亮的黑色大眼楮無辜的望著梵。
她很想反駁說‘這衣服不是你準備的嗎’?可是這種情況下,這麼說顯然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于是李季伶選擇閉嘴裝可憐。
其實梵只說‘招蜂引蝶’已經相當客氣了,這簡直就是招來狂蜂浪蝶,捅了馬蜂窩。梵也不知道李季伶是什麼時候被這麼多人盯上的,跟牛皮糖似的怎麼也甩不掉。其實根本不需要這些人特意的去盯,這兩個人往哪里一站,都必然會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
梵這盼望已久兩人世界,最終還是他一廂情願的異想天開的一場空歡喜,那口老血差點噴出來,選錯了約會地點啊,天理難容啊……
現在只要逃回酒店就成了,其他的事酒店的部下會幫他處理。可似乎梵又放松的過早了,迎面而來‘嚓嚓嚓’閃光燈亮個不停,梵很想爆粗口。
——次奧這小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狗仔隊’……
親,那不是狗仔隊。真是有職業操守的公辦記者,只不過你們正好撞槍口上了……
「觀眾們請看,眼前的正是在礦神節慶典上引起騷動的雌性。多麼嬌羞,多麼清純……」一個頭頂沒有幾根毛。面黃肌瘦耷拉著眼袋的漢子,手拿著話筒貌似在做現場直播。
他示意所有鏡頭對準李季伶和梵,特別是給李季伶多幾個特寫鏡頭。這種強勢插入圍觀,讓原本打算息事寧人的梵瞬間火冒三丈。照相就算了,還坑他爺爺的直播,這些人是來拆台的吧。
梵見此情形將李季伶的頭猛地按入懷中,然後向右轉,幾個跳躍之間便靠近拿話筒的漢子身邊。他正要動用武力將這些漢子手上的攝像機毀掉時,突然盯楮一看。
「克頓?」梵微微提高了音量。這人正是考試放送中心的小頭目克頓,他怎麼會在這里?這樣反倒簡單。用不著他動用什麼武力。
「梵,梵公爵閣下……」克頓瞬間意識到自己踩到釘板了,梵公爵的私事是他能有命直播的嗎?當初梵匿名找他要李季伶的考試直播,差點沒把他折騰死,他發誓絕對不會再接和貴族沾邊的生意。看來天不遂人願啊。他是不是太有貴族緣分了。
克頓的余光還是不由自主的瞟了眼梵懷中的雌性,這一瞟令他剎那間絕望的長大了嘴,這不是考場妖孽李季伶嗎?這貨他畢生難忘啊——
她怎麼這副打扮,還跟梵公爵……慘了慘了,不僅踩到釘板,還踩到泡過焦油燃著火的釘板。這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嗎?可是媒體做不到非禮勿視啊,他這真是攤上大事了。作孽啊……
克頓在做著劇烈的心理斗爭,嘴上沒把住門,月兌口而出了一句︰「妖孽竟然是雌性……」
李季伶一听這個妖孽似乎在說她,她惡狠狠的瞪了克頓一眼,你才妖孽,你全家都是妖孽……
「嗯?」梵撇了撇嘴只發了個簡單的音符。那不容置喙的表情分明是讓克頓給他把這些機器都撤了。
「公……公爵大人,好的好的。」撤掉那是必須的。克頓心領神會,一邊一臉媚笑的討好道,一邊揮手讓小伙伴們關上鏡頭。
「剛才那是全球直播啊……」克頓哆哆嗦嗦的補充了一句,刻意加重了‘全球’二字的音量。坦白總要從寬吧。
「你說什麼——」梵的聲音徹底高了八度,隨便一個人都知道再不作出判斷,給出處理問題的方案,他們都不會有好果子吃,尤其是李季伶。
李季伶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個直播一旦全球放送,她是雌性就不僅僅是貴族皆知了,那就真的成了全國皆知的秘密。她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出名啊。
「啊啊啊!」李季伶突然指著攝像鏡頭,‘啊’了半天。
「怎麼啦?」梵弄不清李季伶是受到了驚嚇,還是想到了解決方案。
「打,打馬賽克……」李季伶終于憋出了這四個字。
馬賽克是哪個次元的玩意,可不可以不要顯擺外來用語啊,眾人皆疑惑的看著李季伶。
「就是把我的臉模糊掉,快啊,直播也要快,無論怎樣讓放送中心的停止播放……」李季伶絕不解釋她是從哪里得知馬賽克這一詞的……
「所有的直播都終止,不準繼續放送,已經賣給其他媒體的轉播權一並解約,已存在的視頻全部封鎖,不能及時封鎖的就照季伶說的做。但是,一小時之後全球的任何一個角落,都別讓我再發現今晚的視頻流出,照片也一樣,哪怕是來自民間的也不行。你只管這麼做,放送機構的上層由我去處理。」梵嚴詞厲色、條理清晰的給出指令,現在是分秒必爭的時候。
克頓只能頻頻點頭應承著,要知道梵的劍齒豹系統可是無孔不入的,他不敢有任何怠慢。至于上級怪罪,梵公爵都說了天大的事由他頂著,所以自己還是照章辦事好了,丟了工作總比丟了命強。跟著梵公爵的腳步,沒準還丟不了工作,甚至平步青雲,要知道這樣的大貴族掌權人。可不是想攀就能攀得上,那大腿也是不好抱的。
梵沒時間繼續磨嘰下去,他看了看身後追來的‘雄潮’。厲聲說道︰「那些人一並給我擺平,否則……新帳舊賬一起算。」
說完這句話。梵抱著李季伶頭也不回的繼續向酒店方向‘逃竄’,只留下克頓和他的小伙伴們風中凌亂。他們只是到這個小地方收集這里的人文風情做個專題節目,這是怎麼啦?事情怎麼會演變到這個地步,還讓不讓人愉快的工作下去……
?
回到酒店,梵立刻聯系劍齒豹系統詢問今晚的直播李季伶曝光了多少。不出他所料,即便克頓再怎麼迅速的做出應對,將李季伶的臉‘馬賽克’化,他們的視頻還是至少被全球放送了五分鐘。這五分鐘視頻相對于整個星球上的幾萬個頻道或許如同滄海一粟,但是只要被關注到了,那就是百分之百的存在。
如果李季伶的事只是在貴族圈中流傳那還不算什麼。但如果被提高到整個種族的高度,到時候帝都皇室就算想暫時睜只眼閉只眼都不可能,作為統治階級有必要對全民做出解釋,這就是所謂的安撫民心。
原本艾斯琺瑯星球就屬于對外星實行閉鎖狀態的星球,從而杜絕外星的窺探以及資源外流。雖有著杜斯法爾一類開放派的外交政策。但整個星球幾乎沒有多少外星移民,更別說是雌性了。
最為嚴重的是,帝國最高軍校帝都軍校的考核竟然讓雌性參加,而且還不是自己星球的雌性參加,這對已經固化的文化習俗是相當大的沖擊。難以想象要是有心之人那這件事添油加醋的大做文章搞煽動,故意將小事化大,李季伶今後將會面臨怎麼樣的命運。
梵靠在沙發上陰沉著臉默不作聲。將所有最壞的情況都考慮在內,卻無法找到最佳應對方案。這次在他的手上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對一向以完美要求自己的梵不可不說是巨大的沖擊。而且他才發誓再也不會讓李季伶受到傷害,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就發生這種事情。此事從某種程度上說,有可能給李季伶帶來更大的傷害。
「梵,其實沒那麼嚴重。五分鐘而已,說不定有些人連頻道都沒點開呢。」李季伶知道這話的說服力有多麼疲*軟,這個小概率事件被放倒一個足夠大的基數當中,也能變成一件大事。
「你知道嗎……」梵頓了頓,過了幾秒鐘繼續說道︰「和我契約好嗎?」
梵的語氣似乎夾雜著一些祈求。但是他看著李季伶的目光卻是執著不容抗拒的。李季伶知道梵是認真的,這件事讓梵一改先前對她潛移默化慢慢滲透的作戰方針。如今梵語氣雖然依然柔軟,但李季伶甚至想象得到若她立刻拒絕了梵的提議,這頭豹子將會對她采取怎樣的強制措施。李季伶很清楚的感覺到梵正張開利爪,突擊捕獵前一刻那種隱忍待發的氣勢。
「我是諾比沁的繼承人。」李季伶克制住內心的慌亂,咬牙回視著梵。
她的內心不斷說著抱歉。既是對梵的抱歉,不是梵不夠好,而是她還有太多事要做,她的心根本定不下來,也不想在這種不平等的狀態定下自己,所以梵如果想和她契約,先要得到她的大家長諾比沁的同意。李季伶同時也對諾比沁抱歉,因為她不得不拿出沁做擋箭牌,她是不能在這種時刻繼續刺激梵,所以只能采取曲線救國的方式。
梵閉上眼楮嘆了口氣,整理好自己暴躁的情緒,然後起身走向落地窗邊看著外面喧鬧繁華的‘不夜鎮’。他嘴唇輕嗑幾乎無法察覺的說了聲︰「罷了。」
是啊,就算他現在用強的,李季伶也未必能完全屬于他。他若想光明正大的得到這丫頭,就必須翻過前面好幾座大山,甚至是越來越多綿延不絕的山峰。誰讓這丫頭太獨特、太優秀、太遭人覬覦了呢?誰要他就是一根筋的看上了她呢?
罷了,罷了,早就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如今又逼迫她,真是好沒意思。對于雌性,梵還是希望她能心甘情願的投入自己的懷抱。但是對于李季伶,這丫頭最好不要再刺激他,如果有下一次,他保不準先將生米烤成爆米花。
梵腦海中不合時宜的出現李季伶和諾比沁擁吻的畫面,那股暫時平息的煞氣又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驟然外躥。梵右手抓著落地窗的金屬窗沿,只是稍稍一個用力,那窗沿立刻留下了他的指印。無辜的窗沿承受了梵心中的一切怒火與壓力,待到梵真正想通,平靜下來之後,可憐的窗沿已經被抓的面目全非。要知道這個窗沿也是窗沿世界中最高貴的存在,如今卻被梵捏的像一塊模不清門道的抽象藝術品。
李季伶也察覺到梵體內氣息劇烈的變化,她坐在沙發的一旁斂著呼吸,生怕刺激到這頭豹子。待到梵的氣息平穩她才真正松了一口氣,可是梵一步一步的走向她,這種壓迫感是怎麼回事?他不是已經息怒了嗎?
正在李季伶哆嗦揣摩著梵的內心世界時,一雙柔軟的唇霸道的附上了她的唇。李季伶驚呆了,難道這是霸王硬上弓的節奏?她分明察覺到梵已經趨于平靜,他這是……
李季伶咬著牙齒死守防線,梵覆著剝繭的大手游走到李季伶的下顎,稍稍一用力,她那脆弱的防線立即土崩瓦解。那靈巧的舌頭長驅直入,任性肆虐著,像是在挑釁,像是在發泄,卻又像是討好迎合。總之李季伶被吻得暈乎乎的同時,心里五味雜陳,難以釋懷。
「你對我何時能專心一點。」
李季伶不知梵對她的巧取豪奪究竟持續了多長時間,似乎是梵滿意了才‘松口。可是他這句話,這個表情又分明是不滿。
「你,那個……滿意了?」李季伶腦子一犯渾,說出了一句自己想抽自己的神邏輯結束語。她原本是想說,你心情好些了嗎、你不生氣了嗎或者別再生氣之類的話,卻又覺得不太合適。于是她混亂中說出了一句更加煽風點火的話……
媽蛋,這腦子怎麼突然縮水成花生米大小了……
「你不滿意?」梵挑眉。拇指輕輕摩挲著嘴唇,滿是戲謔的問道。
梵又好氣又好笑,他知道李季伶此時想要表達的真實想法,卻沒想到這丫頭遇上這類事還真是遇強則弱,遲鈍不堪。作為雌性被強吻之後,最正常的反應,貌似應該什麼話都沒有,害羞的掩面逃走才是正道。她反而關心起強吻她的人心情是否好了,他怎麼沒發現李季伶有這麼聖母白蓮花的一面……
李季伶看著梵乖張邪魅的笑臉,突然反應慢了兩拍半,臉立刻紅的滴血,逃也似的沖進自己的房間,‘咚’的一聲鎖上了門。
「噗哈哈哈哈。」梵捂著肚子順勢倒在了沙發上,狂笑不止。李季伶啊李季伶,你還能再呆笨點、還能再可愛點、還能再誘人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