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伶正泡在浴缸中閉目養神,突然感覺到丹田內一股氣息毫無預兆的竄動起來。她全身不自主的瞬間緊繃,那種肌肉的抽搐就像突然受到某種強烈刺激而引的。
這段時間她體內的氣息一直不受自己的控制時弱時強,但就是無法凝集起來。而現在體內的氣息突然竄動甚至有暴漲的趨勢,讓李季伶感覺到身體非常疼痛。她慌忙的扯過浴巾將自己包起來,然後壓制的這股亂竄的氣息走到臥室。
丹田處像要被這股氣息撐裂,李季伶月復痛難忍,她捂著肚子栽倒在床上,此時她整個人已經被黑色的氣息如蟬蛹般包裹嚴實。
?——又是這股黑色之氣。
李季伶咬緊牙關迫使自己不暈過去,她想用體內另外兩股氣息壓制住這股黑氣,是這股氣息實在蠻橫,在李季伶體內肆意的橫沖直撞。
主人,你撐不撐得住?
「撐…不住也…要撐。」李季伶吃力的繼續與黑色氣息作斗爭,她不能再讓這股氣息繼續擴散。
這里的雄性個個都是高手,很容易就會察覺氣息的來源。李季伶至今還未徹底弄清這股黑色氣息到底有什麼作用,而且這氣息也沉寂在她丹田有一段時日不曾啟動,現在一觸就這麼折磨人。她的身體究竟是怎麼了?
主人,我感覺這次的氣息和上次倒塔秘境時是兩個極端。上次的氣息讓你全身冰徹清涼,而這次氣息如同火山爆一般來勢洶洶。
「若還是那清涼之氣我或許還能以體內的金色氣息中和,現在完全沒有能壓制這股氣息的辦法,在這樣下去說不定我會爆體而亡。」
這怎麼辦,主人你需要攝入陰寒氣息才能緩解。惜控制風和水元素的祁詌uo岵輝 br />
「梵,梵他也是陰寒氣息,他修煉精神控制,又能置換水元素,他的氣息屬于陰寒。」
那快些啊。主人。若是梵公爵一定沒問題的。
李季伶雙眼猩紅的點開了梵的私人通訊頻道。
——次奧,這該死的氣息囂張的連親媽都不認了嗎?
嘟、嘟、嘟——
「季伶!」梵顯然是被李季伶視訊前猙獰的樣子嚇愣住了一秒,「怎麼啦?」
「梵…快,快來救我……」李季伶說完便切斷了視訊。她並非顧忌梵看到她這般走火入魔的恐怖模樣。而是實在不能堅持說完第二句話了。
那氣息就像被點燃的火藥一般在她身體中炸裂,她甚至以听到骨骼‘ 啪’的聲音,這種形容一點也不夸張,換成另外一個心理素質差的人,想必死的心都有了。
李季伶掛斷視訊後,就開始數秒,一、二、三……
中途因為疼痛數斷數,李季伶也不知道她究竟數了多少秒,但似乎僅僅離切斷視訊三分鐘後,梵就一腳踹開了李季伶臥室的房門。在門口喘著粗氣看著蜷縮在床上的李季伶。
「還,還蠻…快的。」李季伶扭過頭聞聲看了眼門口,虛弱的一笑,她知道梵來了。
梵二話不說大步流星的走到李季伶身邊,將自己的氣息導入了一絲到李季伶體內。探查她身體內的狀況。
「怎麼會有這麼燥的氣息?」梵皺著眉聲音滿是責備,才多久不見,這丫頭竟然又將自己弄得這番要死不活的模樣。
「這次……真不怨我,我沐浴好好地,忽然就這樣了。」李季伶咧開嘴,扯出一抹苦笑。
梵的陰寒之氣進入李季伶體內的那一瞬間,李季伶舒服的展平眉毛。雖然只是一點點氣息,但是李季伶確定梵的氣息果然對她體內的暴斂之氣有效果。
梵這時才注意到李季伶僅僅裹了一條浴巾,他立刻順勢將手邊的絲綢被搭在了李季伶身上。
「無論你怎麼狡辯都是你沒照顧好自己造成的。這股黑色氣息怎麼變得如此狂燥,上次明明很蘊涼舒適,明明是陰寒類氣息,怎麼被你弄成這樣?」梵知道李季伶的癥結在哪。便開始將自己體內的氣息輸入她身體里。
漸漸地,李季伶體內那股焦灼的疼痛感消失,全身都被中和過後的氣息熨燙的十分妥帖,就連她沐浴後潮濕的頭也被這股溫暖氣息蒸干,李季伶竟然有了幾分昏昏欲睡的感覺。
「梵。好了。別再浪費氣息了。」被劇烈疼痛折磨過後的李季伶,顯得很懶散,連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
「多輸一點到你體內,這股氣息不好鎮壓,小心為妙。」
梵不容置喙的又向李季伶體內輸送了一些氣息,然後將那股燥氣壓制在她的丹田內。當梵覺得差不多時才收回氣息,他將胡亂倒在床上的李季伶抱起躺好,然後為她掖好被子。
「這種情況是第一次生嗎?」梵坐在李季伶的身邊,看著李季伶的臉上慢慢紅潤起來,才稍稍放心。
「是第一次。我的氣息自從海棠回來之後就沒有穩定過,但也從未像剛才那般躁動。」
「我真不明白,諾比沁和杜斯法爾怎麼會任由你胡鬧,又去海棠?你嫌命不夠長嗎?」梵一想到上次將暴走的李季伶救出海棠據點之事,就不由得後怕。沒想到事情過了沒多久,她竟然又重返那麼危險的地方。
梵雖然不在李季伶的身邊,但是她的一舉一動梵都派人盯著,就是怕這個丫頭一魯莽又做出什麼不知天高地厚的事來。他不曾想到這次竟然有諾比沁和杜斯法爾和她一起胡鬧。若他在那里,一定將這丫頭打暈了扛回來。雖然目前海棠還不會動李季伶,也暫時不會與諾比沁和杜斯法爾為敵,但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世界上的事哪能都盡如人所料。
「哎呀,先不說這事。梵,還好有你在。」李季伶躺在床上,渾身酥麻麻的,呵欠一個接一個,難道這是剛才遺留的後遺癥?
「既然你這麼困。那就好好休息,別想些亂七八糟的事。今晚的接風洗塵我會去幫你推掉。」
「真的?那太好了。我不過就是諾比沁和杜斯法爾的陪襯,不去也很好。」
「我看你就是想借機逃避。雖然我對你和諾比沁之間生過什麼事並沒興趣知道。但是你們兩冷戰的情形還真是相當罕見。」
「……」
「不想說就別說,眼楮閉上睡覺。」
李季伶不去參加這勞什子的接風洗塵。梵內心是很贊同的,因為她若真的去了,就必須面對一群等候她已久的狂蜂浪蝶們。
李季伶疲憊的閉上雙眼,沒多久便沉沉的睡過去。
梵一直在李季伶身邊坐了好久才離開,李季伶剛來西北就生這樣的事,讓梵覺得這是一個很不好的兆頭。難道李季伶這次的北方之旅也注定不太平,所以她才剛剛到這里,蹊蹺事就開始了。
梵模了模李季伶q彈水潤的睡臉,就讓她此刻平靜的睡一覺。從來就不喜歡和諾比沁以及杜斯法爾商量的梵,第一次決定要和那兩位親王陛下好好談談關于李季伶的事。
李季伶像被灌了迷藥似的。沉沉的睡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就連諾比沁、杜斯法爾、赫里和菲瑟希他們來房間看她,李季伶都沒有醒過。
諾比沁在看李季伶的時候眉頭從沒舒展過,雙拳也緊握著。他所了解的李季伶睡覺從來都很輕,稍微有點動靜就會醒來。李季伶睡得這般沉。只有一點以解釋,那就是她的神經系統又被侵蝕了。
原來無論怎麼防範,該生的事終究會生,諾比沁渾身都被無能為力的感覺佔據著。他不相信命運,無奈命運總是以各種方式逼他妥協。似乎只要是關于李季伶的問題,他就總是毫無應對的辦法。
「這是怎麼啦?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菲瑟希一臉擔憂的看著昏睡不醒的李季伶。「我們還約好明天出去逛逛。」
「大家先出去吧,讓她好好睡一覺。她只是睡著了,並無大礙。」梵安慰著菲瑟希,同時又對房內另外三位雄性使了個眼色。諾比沁、杜斯法爾和赫里立刻明白梵這是有話要說。
「我留下來照顧唯,她這樣睡著我也不放心,大家若有事就先去忙吧。」縱使菲瑟希再遲鈍也能感覺到現場氣氛的微妙。何況她並不愚笨,所以知道這四個雄性定是有事商量。但是若將李季伶獨自留在房間,那她也是做不到的。
「也好,你暫時照顧一下她,過會我就來替換。你是快契約的人了。也要注意好好休息。」梵拍了拍菲瑟希的肩膀,這麼多年過去,他這表妹也越來越懂得察言觀色了。這樣他便能放心讓菲瑟希嫁到西林家,至少現在的菲瑟希成熟穩重了許多,明哲保身的做個貴婦應該是沒問題的。
「各位,去我房間好了。」
梵神色凝重的說完,率先走出了房門,其余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了沉睡的李季伶一眼,便隨著梵一起走出了李季伶的臥室。
「梵,你懷疑五封印其中之一,是嗎?」諾比沁開門見山的說道,他已經沒有時間和耐心花費在繞彎上。
「你不也這麼覺得嗎?」梵淡淡的回應道,算是認同諾比沁的說法。
「是五封印並沒有設在北部,就算它產生了一些位移,不能移動到北方這麼遠。」杜斯法爾若有所思的說道。
「你們難道都忽略了一件事嗎?」這里唯有赫里的語氣還是如往常一樣的大大咧咧,「所有的封印地點都被其他人二次封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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