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還有重頭戲,且先听听再說。」赫里沒有避開李季伶明顯針對他的鋒芒。也許這件事對李季伶來說做的有些不地道,但是對于大局來說,此次是不多得的好機會,也是他們順水推舟主動出擊的絕佳時機。
「你們在說什麼。」菲瑟希察覺到李季伶眼中那似笑非笑的嘲諷之意,也明白過來這丫頭正在和赫里置氣,她到底什麼時候被赫里氣到了。
菲瑟希細細體會一番,轉而也想明白了。原來從出門到現在,自己的行程已經被赫里算計在內。這麼招搖的出行,分明就是故意讓他們一行人成為焦點。
這時,餐廳的侍從將他們的菜品一一上齊,菲瑟希看著這一盤盤珍饈佳肴,心中有些迷茫。這種奢華的享受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是誰又知道他們在享受這種盛宴的背後,要付出多少辛酸。
「吃吧。」菲瑟希微笑著,簡單說了兩個字,便第一個開動。她怕再想下去自己的情緒會外露,給李季伶平添困擾,是當她將美味珍饈送入嘴中卻早已變得食之無味。
李季伶沒有錯過菲瑟希眼中的任何一絲落寞,她抓住菲瑟希的手,不希望她強忍著難受。
「菲瑟希,待會如果有什麼危險出現,記住有我在。」
李季伶本想說‘沒事別擔心’之類連自己都說服不了的謊言,但是她卻說不出口。如果連她都這麼雲淡風輕的處理這件事,那麼菲瑟希情何以堪,所以李季伶干脆將事實擺在菲瑟希面前,至少還有她同菲瑟希並肩作戰。
看著李季伶信誓旦旦的認真模樣,菲瑟希反而釋懷,開心的笑起來。她的生命里有這麼一個不多得的朋友,沒有利益關系牽絆的朋友,處處為她著想甚至不惜和任何人翻臉的朋友,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或許。李季伶的選擇是對的,努力向上攀登,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獲得最終自由的必經之路。
「知道了。你要好好保護我。」菲瑟希握緊李季伶的手,先前沉重的氣息一掃而空。
赫里听著這兩個丫頭的談話,看著她們之間的眼神交流,從頭到尾都將他摘得干干淨淨,就好像他不存在一樣。赫里內心無奈的苦笑著,和雌性打交道還真是很難的一件事,下一次他再也不接這種苦差事了。
解開心結後,三人愉快的用著餐,而傳到他們耳中的流言愈猖狂不靠譜了。
「听說那藏地秘境就在這個月內會完全現世,而且藏地秘境的現世和三千年前的松彌血月有關。」
「別亂說。松彌血月不是我們能談論的。」
「哎呀,還不就是貴族的那點破事嗎?」
李季伶听到這里不禁眼皮眨了一下,這兩人竟然敢拿禁忌話題說事,為了引誘他們還真是用生命在演出。
赫里同樣也有些詫異,他詫異的是被封鎖的這麼嚴密的事情。竟然他人茶余飯後就以閑聊出來。雖然知道他們在做戲,是他們卻能說到點子上面。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對方是在警告他們,有些事已經不再是秘密。
「與其這樣听著,還不如主動問問。既然麻煩躲不掉,就讓它提前生也好。」李季伶優雅的擦了擦嘴站起來,她今天和菲瑟希一樣穿的是女裝,但這並不妨礙她用暴力解決一系列問題。
以前的李季伶總是會想盡辦法明哲保身。能離危險有多遠就離危險有多遠,她甚至還一度認為有話好好說,何必一開始就動刀動槍的這麼傷和氣。是待李季伶慢慢成長,實力漸漸強悍時,她現原來武力是解決問題最有效率的途徑,特別是對這些本來就想要找茬的人更是如此。以暴制暴打的他們不敢還手才是真理。
她原來那麼中庸的思想只是因為她的實力不濟,所以只能采取柔軟措施。如今她也能夠用俯視的姿態睥睨著在她之下的人們,而面對這些上不了台面的對手,先禮後兵什麼的簡直是浪費寶貴時間,直接亮出家伙震懾住對方才是王道。況且這個星球本來就是以武為尊。用彪悍的武力值打壓對手才是最被崇尚的方式。
「你還是如此不要命,這麼直接。」赫里也剛剛消滅掉盤中的最後一塊肉,擦了擦嘴。
「不要命?他們能要得了我的命嗎?」李季伶不屑的說道,如今她早就不再是那個遇到事情先想著怎麼躲藏的弱渣渣了。
原來像暴戶一樣,底氣充足橫著走,是件這麼令人愉快的事。
這個世界上能傷她的人不少,但是被她踩在腳下的卻更多。對于炮灰角色,她李季伶何懼之有。
「我過去會會他們,你別忘記答應過我什麼。」李季伶今日對赫里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她不是不明白赫里他們為什麼會選擇讓她們暴露于世,難道他們就不能選擇菲瑟希不在的時間嗎?由她一個人出來做誘餌也以達到同樣的效果,為什麼非要將菲瑟希也牽扯進來。
李季伶不曾想到,如今已經相當強悍的她,一般人是不敢輕易接近的。然而想要她的何止是那一群擁有頂尖武力值的勢力,還有許多叫不上名號的小家族小勢力也想借她上位。這些資質平庸的家族、勢力多半都是真正幕後者的炮灰,若是李季伶身邊沒有一點點牽絆,他們不會輕易露出狐狸尾巴。小角色和幕後者之間的關系就如同大樹和攀援在樹上的蔓藤一樣,相互合作分享著利益。
赫里他們要徹底清除這些令人防不勝防的蟑螂,就必須首先找到他們的窩點,才能將他們一鍋端,或者順藤模瓜找到大樹的根,再將大樹連根拔起。
「唔!還真是一點都不能得罪你,否則一天都沒有好臉色看。記得別太過火,一下子掐斷了他們,就連不上根了。」
「我知道。」
李季伶拍了拍菲瑟希的肩膀,讓她不用擔心。然後李季伶便走出包廂走向談話聲音的來源處。
原來那兩人就在隔壁的包廂,看來他們是特意要的這個位置。
李季伶不得不再次佩服赫里。他將用餐時間都算在內,如果是正午的時候,這些人不見得以順利的坐在他們隔壁,更不能嚼舌根嚼的這麼歡月兌。赫里是故意挑人少空位多的時候過來。專門給這些人接近的機會。
想到這里,李季伶不由自主的回望了一下自己的包廂,她以後若真的和這些家伙針鋒相對,會有多少勝算……
包廂內的兩人還在喋喋不休的談論著藏地秘境現世的傳說,相對而言這樣的伎倆完全不夠看。
李季伶根本沒有猶豫用什麼方式進入包廂,她提起裙擺抬腿凶殘的踹開包廂大門。剛剛還說的津津有味的兩人,瞬間嚇傻。當然並非李季伶那一腳有多麼厲害,而是她渾身散出的威壓讓包廂內兩人完全不敢動彈。
要是平常這兩個傻大個看到一個雌性這般無禮,肯定是要好好教訓教訓她。是李季伶的氣息實在太彪悍了,遠遠超過他們。甚至是那種他們站在山峰踮著腳都夠不到的距離。這兩人當然不敢隨便造次,只能張著嘴傻看著李季伶。
李季伶很滿意闖入的效果,她視這兩人若無物,大大方方走入包廂,然後一**坐在包廂內的沙上。目光犀利的審視著這兩人。李季伶沒有表情,既不笑也不惱,正是由于這樣捉模不透的樣子,更讓兩人無所適從。
「貴族的哪點破事?繼續說啊。我在隔壁听的不過癮,所以特意過來仔細聆听。二位不介意吧!」李季伶刻意將‘仔細聆听’四個字拉的很長,下巴還傲慢的微微上揚。
「在下連勒家族的喬,這位是舍弟呼倫」二人之一。穿著藍色緞絨上衣,一頭寸頭的雄性率先冷靜下來,問道︰「小,小姐,您是……?」
「連勒家族?沒听過。」李季伶繼續她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說道︰「本千金姓西林,至于名諱嘛。你們沒有資格知道。」
肅立那家伙竟然默許將菲瑟希作為誘餌牽扯到局中,即便他做了再完備的保護措施,也不能將自己的契約者置于這樣危險的境地。既然如此,那麼她也不用顧忌在西林這個姓氏上抹黑。
李季伶就是想看看這些人知道她多少事,所以她故意說自己是西林家的人。如果這兩人知道她就是李季伶一定會露出不正常的端倪之色。
「原來是西林大家族的千金,是舍弟用詞失禮了。」
不出李季伶所料,這兩人根本就不知道她究竟是誰,他們唯一知道的能就是這次出來采辦的是西林家的人,其中包括李季伶。
這下就好辦了,讓他們暫時誤會菲瑟希是自己,對于菲瑟希來說更為安全。因為這些人不敢輕易打李季伶的注意,但是菲瑟希則不在他們顧忌的範圍內。剛才她釋放的威壓雖猛,其實也就是十分之一的氣勢而已。沒想到自己如今強大到僅僅只用十分之一的氣勢就以壓制住這種程度的武力值。這樣一來既不會暴露自己是李季伶的這個事實,菲瑟希又能獲得暫時的安全。
「失禮不失禮的以後再說,我想知是什麼讓你們的膽子厚的以隨便談論松彌血月的事?我雖然是雌性,好歹也是貴族之人。我們都不敢隨便言論的事,你們這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家族到談論的不亦乎……」
李季伶說完揚起嘴角,冷冷一笑。
她倒要看看,這個下馬威能滅掉他們多少膽子,掀出他們多少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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