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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諾比沁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的問著。
此時四個雄性正緊張的圍繞著不知發生何事的李季伶身邊,焦躁不安。李季伶並不是這個星球的雌性,所以他們被李季伶身體產生的種種怪異弄得措手不及。
諾比沁、梵和立舍也只能眼巴巴,病急亂投醫的寄希望于稍微懂些毒藥理知識的喜比。喜比在三人像是托孤一樣眾望所歸的目光中,不由的緊張起來。一個連殺人都不眨一下眼的雄性,此時幫妹子診個脈卻汗流個不停,這是怎樣一副催人淚下的正能量場面。
喜比一面哆哆嗦嗦的用蠱蟲調理著妹紙的氣息,一面暗中問候在場的另外三個雄性。
媽蛋啊,他是殺人專家,可不是救人專家,看什麼看啊,這樣子他壓力山大有沒有。他都快覺得自己是庸醫想以死謝罪了,有沒有啊。他用的這號蠱蟲就算沒有毒,那也絕逼不是救人的道具,人家坑爹,坑干爹的,他怎麼就干起坑自己的行當……
越著急,他妹的就越奇葩——
以往幾人在妹紙身上看到紅色和金色兩種氣息混雜的時候,就已經夠驚悚,不斷的做著心理建設才能勉強接受,妹紙的身體同時存在兩種不同氣息這個完全沒有邏輯可言的,這些年他們都不曾相信的事實。
如今妹紙這周身,一陣明艷鮮紅,一陣燦爛耀金,還一陣神秘幽黑,三種光芒交替的由妹紙體內散發出來,這是要鬧哪樣啊。
四人屏著氣息,惴惴不安的看著李季伶妹紙,就算多麼波瀾無驚的外表也掩飾不了那些打了興奮劑似狂亂跳動的心髒。
——妹紙啊,妹紙,你睜開眼別坑哥了行嗎?可不可以不要把自己整的跟個霓虹燈似的,再來一起愉快的交流成嗎?
喜比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內心郁悶的吐槽著……
在混沌中獨自修煉的李季伶,才不理會外界的紛紛擾擾。她剛開始被新生的氣息攪得疼痛難忍,恨不得撞牆自殺。可是當她熬過那陣疼痛之後,卻發現這股氣息變得異常冰涼。氣息每滑到之處,體內的燥熱瞬間被這股清涼之意撫平,那種感覺就如同盛夏里喝了一瓶冰鎮飲料一樣酣暢淋灕。
「這是什麼能力?」李季伶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似乎整個身體都輕盈起來。就好像一個兩百斤的胖紙,突然甩掉一百斤肉那樣。不僅如此,她在與新氣息斡旋的時候,吸融術也提高的一個層級,連帶的元素置換術似乎也精進了一些。只是還沒有辦法實際考證,她的能力到底提高了多少。總而言之,感覺就像是月兌胎換骨一般。
「主人。你醒來試試唄,外面的那些男將們都很擔心你呢。」
「活該。」李季伶不屑的說道。「美麗,磁場風暴是不是快開始了?」
「嗯,還有兩分鐘的樣子。」
「那行,我就這樣試試。看能不能撐過三天。如果我提前醒來,他們一定第一時間將我弄出去。這樣昏迷著,說不定他們反而不敢隨便移動我。」
李季伶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要是她離開了倒塔秘境,還不知道諾比沁和梵做些什麼霸道的事,弄不好會傷了他們。要知道強行破壞結界,就如同惡意違背誓言一樣。是要付出代價的。
「嗯,好吧。」
「嗯!」喜比總算舒展了那一直糾擰著的眉頭,他收回氣息,將手從李季伶的額頭上挪開。
「沒事了?」諾比沁雖然知道喜比不是專業的醫療能力者,但看到喜比放松的樣子,他還是莫名的跟著心安起來。
「看來是沒事了。她的氣息已經穩固,似乎又渾厚了不少。」梵一直注意著李季伶的精神波動,所以李季伶第一時間平穩下來,他便知道這一關小丫頭總算是熬過去了。
「她怎麼還不醒?我們之間的帳還沒算清楚呢。」立舍看到李季伶這種種變化,倒是更堅定要得到她的心思。而且立舍恨不得現在就將這個奇怪的丫頭弄到手,即使是用搶的也在所不惜。
「算賬?你納命來就可以了。」
諾比沁瞬閃到立舍身前,拽起他的衣領,一個用力將他按倒在地上。然後諾比沁抽出腰間的佩劍,一臉陰冷決絕地刺向立舍。
一劍穿入立舍胸膛,立舍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活死人,被釘在地面。只是他臉上還依舊是那病嬌蒼白,玩世不恭的笑容。
「又讓他跑了。」梵毫無波動的紫眸俯視著地上立舍的仿制品。
「他還會自己送上門的。」諾比沁抽出插在‘立舍’體內的長劍,上面連一滴血液也沒沾染上。諾比沁看了看依舊不願意醒來的李季伶,他知道只要有李季伶,立舍總有一天還會現身。
「你真的要強行破壞封印?」梵似乎在確定諾比沁的想法,卻又像是希望他考慮清楚。
「我決定的事,何時更改過。」諾比沁羽睫微垂,蓋住了深潭般幽紫的雙眸。
「正常解除封印還好,強行破壞封印等于違背自己結界時壓下的賭注。這是背棄誓言,後果不用我多說,你該清楚。松彌境地的封印已經被強行破壞了,這里是第二個。即便你覺得這麼做值得,但你的命卻不能由你說了算。你若非要為了她賭上這一把,只會讓她萬劫不復。」
梵握住腰間的長鞭,用拇指摩挲著盤繞束起的鞭子。這種習慣性的動作,讓矜貴清冷的梵似乎更有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而他說出的話也寒意十足,完美的配合著他此時全無熱度的目光。
「哼,或許我在結下那上古禁咒封印之時,就預示著終有這麼一天。」諾比沁毫不在意的莞爾一笑,那是一種傲視眾生的氣度。顯然他對生死的看法已經超塵月兌俗,凌駕于一切世俗觀念之上。
「她可都听得到,你確定要讓她內疚一輩子?」梵看了看諾比沁,又看了看李季伶。他覺得諾比沁太狡猾了,這種事無疑會讓李季伶銘記于心,念著他一輩子。雖然梵了解其中的不得已。但終究還是讓諾比沁又拔得一次頭籌。
「隨便你吧,如果你真能舍棄一切,我也無話可說。」梵星目顧盼,不再言語。諾比沁真能舍棄他的使命。他的一切?未盡然吧。只不過他現在還有得退路罷了……
「喂,你們現在是要強行破除封印嗎?丫頭還沒醒呢。」喜比才不管這兩貨,這般饒了彎子說話,欲意何為。他只要顧好自家妹紙就行。
「你將她帶出去。」諾比沁相當直接的表態,對于腦子不帶彎的人,他自然爽快利落。
「這樣好嗎?她雖然暫時穩定下來,如果隨便移動……」喜比見諾比沁這麼直接,自己反而猶豫起來。這哥們倒是給他點細想打算的時間啊,胡亂移動妹紙萬一出了什麼差池,可怎麼了得?
「沒事。將她帶出去吧。」
諾比沁走到李季伶身邊,俯體單膝跪地,觸模了一下李季伶的額頭。他凝視著李季伶,紫眸中全是溫柔的流光。這麼多年的相處,諾比沁豈能不知李季伶只是生氣不願意醒來。她的身體應該已無大礙了。
為了避免強行破除封印產生的巨大能量再次傷到李季伶,諾比沁雖然不會拆穿李季伶的小伎倆,但也不再耽誤時間。早點解決這秘境之事,早點鏟除一顆定時炸彈。如果李季伶只是要將倒塔重置,那麼他就給她想要的結果,只是過程不能讓她參與。
「去吧,帶著她到塔外等候。切記。不可離開梵進來時設下的結界。立舍很有可能伺機而動,她就交給你了。」諾比沁第一次用這麼鄭重其事的語氣對喜比說話,目光中也是堅定的信賴。
「哦,好。」喜比雖然不是軍人,卻不自覺的立正站好。那端正的態度,簡直就是一個新兵蛋子無論如何也不能辜負首長期待。那般認真,還有些緊張。
正當喜比準備抱起李季伶,不顧一切也要完成首長指示的時候。李季伶體內忽然爆發出一股耀眼的紅光,紅光瞬間散射開去。接著金色的光芒,黑色的光芒。一環一環爆射開來。
——西北部對應的宇宙磁場風暴爆發了。
如果三人在倒塔外面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整座倒塔被紅色、金色以及黑色的氣息光芒層層包裹,圍了個嚴嚴實實,這簡直是千年難見的奇觀異景。
可是現在三人卻目瞪口呆的呆站在李季伶身邊,完全不知道這丫頭又搞出什麼ど蛾子,這個突變倒也讓三人不敢輕易的踫觸李季伶。
諾比沁、梵、喜比瞠目相望,堂堂三個頂尖雄性卻完全失去了應對的能力。
「怎……怎麼辦?」喜比結結巴巴的最先開口。
「看看吧……」梵也拿不準,但是靜觀其變總該不會錯。
諾比沁看了看兩人,干脆就地而坐,守在李季伶的身邊。以防萬一有什麼狀況發生,也好及時應對。
梵和喜比見狀,也都橫下一條心,坐下耐心等待。
看李季伶面色紅潤,表示她氣血充足,三人也就沒有特別擔心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這不僅是在考驗他們的定力,更是折磨他們的意志。
「我說,這都過了幾個小時,到底怎麼回事?不說別的,就這樣毫無止境的釋放氣息,她怎麼受得了?萬一氣息枯竭了……」喜比毛躁的挪了挪身體,又開始坐立不安。
「你感覺到她氣息枯竭了嗎?」梵閉目凝息,淡淡反問道。
「倒也沒有。」喜比模了模鼻梁,似乎也沒察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好吧,他這是關心則亂,在場就他最寶貝妹紙了,不可以啊?
「那不就得了,我相信她有分寸。」梵豈有不擔心的道理,但既然他曾要李季伶信任他們,這一次他也就放下一切憂慮,徹徹底底相信李季伶一回。
諾比沁沉默不語,他一直細細感受周圍氣息微妙的變化。
不得不說,李季伶實在有讓人驚艷的本事。不僅僅是她維持了幾小時的氣息釋放狀態。更厲害的是,整座倒塔在她的氣息包圍中,儼然變成了一個四季循環的氛圍。當金色氣息縈繞時,這里仿佛溫暖的春季和清爽的秋季。當紅色氣息漸濃。周圍的溫度都會升高一些,呈現出盛夏的感覺。而轉換為黑色氣息時,溫度逐漸降低,整個空間似乎進入冬季。
這種循環每隔一段時間變換一次。而循環交替之間毫無突兀之感,就如同四季的過度一樣流暢,令人倍感舒適。
「別打擾她,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們等等就好。」諾比沁閉著眼楮,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嘴角滿是笑意。
梵也勾起一抹淺淺笑容,繼續閉著雙眼來感受李季伶氣息的包裹。
「真服了你們。」喜比撇撇嘴也隨之閉上雙眼,他很享受這股生生不息的活力,這丫頭越來越讓他放不開手了。
三人靜默的打坐。也不知過了多久,諾比沁和梵突然睜開眼楮,詫異的對視了一下。似乎明了什麼一樣,朝著對方點了點頭。
沒錯,他們感覺到立舍的封印似乎慢慢被解開。並沒有蠻橫的強制力,宛若春風化雨般,將立舍的氣息給化解,因而封印的力量也漸漸消失。
「嗯?」喜比後知後覺的睜開眼楮,就連他也感受到這微妙的變化。喜比張大嘴,指了指李季伶,錯愕的對著梵和諾比沁說道︰「這丫頭做的?我去。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到的……」
「過了多長時間?」諾比沁欣然問道。
「應該有一天了。」梵模出懷表估模著算了算。
「阿唯爾,夠了。該醒了,剩下的封印,交給我和梵來解除。」諾比沁低頭,模了模李季伶掐得出水的紅潤小臉,寵溺的說著。
「別生氣了。醒醒吧。」諾比沁繼續柔聲呼喚道。
莫約半刻鐘,李季伶將氣息慢慢收回,三人知道這丫頭終于氣完了,罷休了,總算要清醒過來了。
可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壓力傾軋而下,李季伶就在最後收官之際被外力強行阻斷,這股壓力將李季伶的氣息強行壓入她體內,李季伶的臉色瞬間血色全無,七竅再次被震出血來。
諾比沁,你想這麼容易就將封印解開,沒那麼便宜的事,我要你用靈魂來償還三千年前的血債——
隨著這蒼老淒涼聲音響起,李季伶所做的一切全部化為烏有,倒塔秘境的封印徹徹底底的被強行破壞殆盡……
——該死!
諾比沁顧不上強行破壞封印給他經脈氣息造成的重創,他咽下嘴中的腥甜,迅速抱起不斷滲血的李季伶,將自己的氣息導入她體內,試著幫她化解她體內紊亂的氣息。
整座棘輪塔在封印破壞的瞬間變得顫顫巍巍搖搖欲墜,有種即將傾覆倒塌的趨勢。幾人迅速找到支持點,穩住自己的身形。
——不好!
梵在封印被破壞之時,以迅雷之勢催動氣息解除了水咒。塔外被分開的湖水卷著巨浪,合二為一。這才使得豎直倒立的倒塔減緩下墜了速度。原本倒立直插入落碧湖的棘輪塔,壓著湖水沉沉的平躺在湖底。
諾比沁用氣息裹住他和李季伶,以減少棘輪塔傾倒產生的震動,使兩人穩穩的立于塔內,他不能再讓李季伶受到一點沖擊。
「得趕快離開,我的結界支撐不了太久,水就要灌進來了。」梵在封印破壞的那一霎那,體內也受到了重創。為了不讓沒有結界阻擋的棘輪塔被水灌入,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在解除外圍水咒的同時又施放了一個凝水結界包裹住塔身,暫時將湖水擋在塔外。可是梵由于經脈受挫,這個結界他無法支持太久。
「把丫頭給我,你們都受傷了,自己顧好自己。」喜比快速抱住諾比沁懷中的李季伶,現在這個情況只有他能好好的保護李季伶。
諾比沁倒也沒有阻止爽快的松手,而後還囑咐了一句︰「喜比,你趕緊將阿唯爾帶出去。千萬小心,外面很可能還有埋伏。」
「等……等等……」李季伶緩緩睜開雙眼,聲音極為虛弱。
李季伶示意喜比將她放下,在喜比小心翼翼將她扶穩站好後,她開始催動體內的氣息,試圖挽救這里。
「別亂來,這里交給我和梵。你趕快和喜比先出去。」諾比沁打斷了李季伶的蓄氣。厲聲道。
「你又想撇開我?這次不準。」李季伶倔強的扯出一抹笑容,繼續說道︰「我還得從它那里,拿回我的報酬。」
李季伶嘴中的那個它,正是被立舍封存在這作塔內的生物智能。
「我知道你能听到。現在封印已解除。你若想獲得自由就盡快將許諾給我的東西交給我。這倒塔我想盡辦法也會幫你重置,所以我想要的東西,你一個也不準少我。否則,我便將你永遠囚禁在這永無天日的黑暗之中。」
李季伶此時化身毫無感情的地獄羅剎,冰冷的自言自語。她知道那個生物智能一定可以听到她的話。雖然總體來說功虧一簣,但畢竟封印已解,倒塔也會重置。就算不是她促成的這種結果,她也不能讓自己和大家的辛苦付之東流。
李季伶是個該強硬的時候,絕不手軟的人,所以她的話並不是威脅。而是告誡,告誡生物智能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如果生物智能想不交出東西,就這樣得到解月兌,那是白日做夢。她要的東西無論如何都要得到手。
「好你個殘暴的丫頭。行了,我就告訴你,這‘生’之解,即為陰陽融合之物,寓意陰*陽*相*交,世襲繁衍。我這里有此謎題的第一個契機物,已經放入謎題系統的存物欄。丫頭。你該給我自由了吧。」
「美麗,你看看是否屬實。」李季伶聞言,立刻讓美麗幫忙查實。
「你這丫頭真是多疑,我還能騙你不成?」
「以防萬一而已,你若騙了我,我上哪找你去。」李季伶不以為意的說道。東西還是要攥在自己手里才踏實。
「主人,謎題系統的進度條確實變動了,物品也在里面。」
「有勞了,你自由了。」李季伶解開生物智能的束縛,得意的笑了笑。
「阿唯爾。拿到了你要的東西嗎?」諾比沁看到李季伶狡黠一笑,便猜到事情八九不離十。
「拿到了。但誰也不準趕我走,從這一刻開始我要與你們同甘苦共患難。」
李季伶仰著頭,目光灼灼的盯著諾比沁的雙眼,眼中寫滿了反駁無效。她捏了捏拳頭,篤定的說道︰「我,已經具備和你們同甘共苦的能力。」
「好,我們一起。」諾比沁看著這般堅定的李季伶,無可奈何地拍了拍她的腦袋,退讓一步放棄了自己的堅持。
「那就想想如何應對。」梵見到諾比沁最終拗不過李季伶,釋懷的舒了口氣,繼續說道︰「外面有人等著我們出去,似乎是海棠的人。」
梵斂氣凝神,觀察著湖外的每個動靜,他察覺海棠的人居多。
「海棠!大概是封印被破壞,他們在據點也感覺到這里的異動。」李季伶若有所思的說著,這種情況很有可能,畢竟倒塔秘境的幾個入口處都在海棠的據點。
「不是海棠做的,剛才那股壓力很陌生。」喜比搖了搖頭,他並非為海棠澄清,只是就事論事。即便外面守著的是海棠的人,但是強行破壞封印的那股壓力絕對不是海棠的人所為,至少他從來沒見過那樣的氣息,很是陌生。
「那是立舍嗎?」李季伶看了看諾比沁問道。
「不,不是。他現在的身體沒法釋放如此強硬的壓力。」諾比沁搖了搖頭,當即否認,他和立舍交過手,立舍是取巧之人,這種蠻力並不屬于立舍。
「如此看來,外面隱隱有三股勢力在等著我們。海棠、立舍,以及破壞封印的人。」梵緩緩開口,但是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似乎有些細節被遺漏,卻又說不上來。
「這麼說可以大干一場?好久沒有痛痛快快的殺人了。」喜比最近都在哄妹紙開心,都快忘記殺戮是什麼感覺了。他摩拳擦掌,捏的雙手骨骼關節咯吱作響。
「海棠的人你也殺?」李季伶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喜比,這家伙也太不挑對手了,好歹他們也是同僚啊。
「有何不可?為了給妹紙安穩舒適的生活環境,就算金盆洗手又如何?」喜比哼笑一聲,說的大義凜然。同僚放兩邊,妹紙擺中間,妹紙才是他的真愛。
「也好。我正好想試試新開發的能力。」李季伶听到喜比都這麼放得開,她也有些躍躍欲試。
「別忘了,你還有傷。」諾比沁撫了撫額頭,表示對李季伶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蠻悍作風很是頭痛。
「你還不是一樣?你和梵都受了傷。不能打頭陣,自然由我代勞。我體內九葉艾雲殘存的氣息完全可以對付這些小傷。你們才是重患,別以為我不知道。」李季伶叉著腰,毫不退讓的看著諾比沁和梵。她說了共同進退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倒有一個辦法,不用動武。」梵見到大家都表態,他才慢慢開口,算是賣足了關子。
「什麼辦法?」李季伶眨著眼楮,撅嘴問道。她就知道梵一直不說話,肯定是有對策的,這家伙太能裝了。
三人同時望向神秘兮兮的梵。
「硬拼肯定是不行的。別說我們三人都有傷在身,就算沒有傷也不能在還沒弄清楚對方意圖的情況下貿然行動。喜比就更不用說了,你雖然實力強悍,也沒有受傷,但海棠的人是最了解你的。沒準他們已經在外面布施好淨光結界。就等著你出去。」
梵一句話就打消了喜比準備大干一場的沖動勁,淨光結界是喜比心中永遠的痛啊。
「那你說怎麼辦?」喜比挫敗的追問了一句。
「我們合力將這倒塔重置。諾比沁你該不會忘記,原本這棘輪塔和我摩卡勒家族禁地在緯度上一脈相承。將棘輪塔移回原處,那轉移結界也就能開啟。」梵的聲音雖不大,但是字字清晰,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將這件事大概的解決方案給勾勒出來。
「你的意思是,我們從這棘輪塔直接逃到你家禁地?」喜比很不贊同這個方案。痛痛快快打一場多好,他們又不是沒這個實力,干嘛要逃嘛。
「這樣行嗎?摩卡勒家禁地,我們這些外人隨隨便便進去……」李季伶深知每個家族的禁地都是生人勿近的。這樣破壞了禁忌,真的可以嗎?
「事態非常,顧不了許多。況且這麼做還可以順便將那家伙帶走。」梵淡淡一笑。那家伙恐怕早就在海棠待膩味了。如此一來正好,也不用刻意去尋他。
「你怎麼說話總是說一半留一半。」喜比對于這樣轉彎抹角,含沙射影的話實在沒有耐性去深究。
「你的老朋友——」梵就是不正面回答喜比,面對喜比,梵總是想戲弄他一番。
——切。神神叨叨的,喜比翻了翻白眼,他的老對頭倒挺多,哪有神馬老朋友。
「那要如何重置這倒塔?」喜比懶得猜梵所說的人到底是誰,反正過會就能見到,最重要的是如何將塔給擺正了,放回原位。
「就用最原始最簡單的辦法唄。」李季伶覺得喜比的問題真是白痴,那塔還能怎麼放回原位,當然是用手放回去唄。
「最原始,最簡單?啊,你該不會是……」喜比錯愕的指著李季伶,這丫頭還是雌性嗎?這麼沒有藝術感的事,她也做?
「就是如此。這塔是怎麼倒插入水中的,我就怎麼將它弄回原處。」李季伶擼了擼手膀,迫不及待的想試試自己的力量到底可以達到什麼程度。是否可以像諾比沁一樣徒手將這塔再放回原處。
「你都知道了。」許久沒說話的諾比沁莫名驚悚的看著李季伶。
「我什麼都不知道。」李季伶沒好氣的應了聲,反正沁就是有一肚子秘密要瞞著她。
「好了,我會將吸融術獲得的氣息全部轉化為力量,然後請梵運用水的浮力將我和塔送出水面即可。沁和喜比,若看到我力量不足時,再幫我一把就行,如果有人攻擊我,你們就給我用遠程攻擊狠狠的打。本來我做為一個雌性也不適合做這種事,但誰讓你們不是受傷,就是受制,所以最合適的就是我了。喜比,你干脆就在塔中,免得那什麼淨光結界克你。」
李季伶獨自托大的吩咐著眾人。還不忘的了便宜還賣乖的說上兩句。不在這些雄性面前展示展示她的雌威,他們永遠將她當成病貓,這是絕對不可以的,
「等等。萬一洛奇瀾也在你怎麼辦?那家伙也是你的克星。不行不行,他一定在的,這種事少不了他的。」喜比覺得還是不甚妥當,那畫面想想就太美,無法直視。
「哼,就怕他不來。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李季伶看了三人一眼,深呼吸了幾下。
「準備好了嗎?那就開始——」不等眾人反對,李季伶就開始施展秘術。
‘秘術,液體吸融——’
落碧湖中巨量的綠色氣息涌入李季伶的身體當中
‘秘術。浮水咒——’
梵看見李季伶差不多準備好,便開始催動氣息,控制起這片水域。落碧湖的水似乎被賦予了靈魂一般托著整座棘輪塔緩緩向上。當棘輪塔浮出水面的那一瞬間,李季伶瞬間消失在眾人眼前。
‘秘術,氣化力——’
李季伶再次出現時。已然如大力士一般雙手托住塔底,將塔身慢慢直立,這個過程最為費力。如果說當初諾比沁只是借助一股爆發力將棘輪塔瞬間插入落碧湖,那麼如今倒塔重置的過程,拼的就是耐力與穩定性。
「我眼沒花吧,那塔下的小影子該不會是李季伶吧。」畢烈圓瞪著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當時。他們在據點突然感覺到一股震動,然後就清晰的察覺到渾厚外泄的氣息。由于封印被解開,海棠組順藤模瓜的找到了秘境入口處,沒想到再此守候已久的畢烈和洛奇瀾,等來的卻是如此勁爆的一幕。
李季伶小小的身軀和棘輪塔相比簡直可以忽略不計,正是由于如此大的反差。才讓畢烈和洛奇瀾捏了把汗,生怕李季伶忽然撐不住,被壓癟在塔下。
這是鬧哪樣啊,這還是雌性嗎?好端端的舉個塔作甚?
跟隨海棠而來的另外一人,明顯身在曹營心在漢。他看到李季伶這樣子,閃出一抹不可察覺的笑意,然後趁大家都被李季伶吸引視線之時,成功逃離‘曹營’。赫里看到棘輪塔浮出水面的那一瞬間,便猜到是梵的作為,只是沒想到接下來李季伶竟然用了這麼彪悍的方式登場。不過想想,這倒也符合他這個義妹的性子。果敢卻有些夸張——
從李季伶托著棘輪巨塔離開水面,一直到她走向岸邊將棘輪塔還原這段時間,沒有一個人對她進行攻擊,大家似乎都被這超過他們理解範圍的小丫頭給驚呆了。
「你不對她用固凝術?這樣好嗎?難得的機會——」畢烈在一旁奚落道。
「走吧。我們打起來,只會讓他人坐收漁人之利。」洛奇瀾早早便察覺到,這里不止他們海棠的人在埋伏,似乎還有兩股力量,而這兩股力量都不容小覷。
「洛奇瀾大人,赫里大人,他,他跑了……」一個殺手哆哆嗦嗦的說道,監視赫里可是他分內的事,這下搞砸了。
「知道了,隨他去吧。」洛奇瀾似乎並不在意,他擺了擺手示意全體離開。
「不進塔里去嗎?」畢烈有些狐疑,洛奇瀾可是吹毛求疵到極點的人,這麼好的機會會放過?
「你認為他們會躲在塔里等我們去束手就擒?」就算他們都在塔里,也未見得奈何的了他們。
諾比沁和梵就不好對付,還有赫里里應外合。何況喜比那個總是胳膊肘往外拐,時不時蛇精病發,敵我不分的家伙,似乎還成了李季伶的忠犬。再看看李季伶,貌似也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她既然敢明目張膽的出現在自己眼前,想必早已做好對策。
洛奇瀾分析了這麼多,最終得出一句話的結論,那便是——不可輕舉妄動。
?
「這麼順利?我都有些不敢相信了。」李季伶剛一放下棘輪塔,就立刻閃身回到了塔內大部隊所在地。
「呦,妹子,你最近吃了什麼?力氣見長啊。」
一句大大咧咧的話語傳進李季伶耳中。
「赫里?你怎麼會在這?」李季伶一進入塔內就發現了熟悉的身影,她很是興奮。
「我也同問,你怎麼會在這里?」看到赫里,喜比一臉不愉快。他怎麼也沒想到梵嘴里說的老朋友,竟然是赫里這個討厭鬼。
「現在不宜閑聊。梵,你確定要開啟轉移結界?」赫里認真凝視著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