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妻出擊之妻子的報復 第195章 他是真喜歡那個人

作者 ︰ 寧銘子

「鷹眼不是說了嗎?看來那人是真的喜歡上那個女子了。」上官雲陸搭腔。

「哦……」影子像是了悟,「也是啊!竟像某人一樣,也總是會為了美色而迷了心竅,總也會有些小小的失誤。只是不知道這樣‘小小’的失誤會有怎樣大的反響。」

上官雲陸揚了揚眉,也只能心中暗嘆這影子影射人的能力真是進步不少。

「只是也奇怪了,他‘采花客’一生都混跡在這花叢中,可沒見過他真正對哪個女子動過心的,哪一次不是強取豪奪之後便丟在一旁的?可見這個女子還真不是一般人呢!欸,鷹眼,你倒再說說你還查到些什麼。」影子這樣作結。

「不多。只知道她以琴曲聞名,後來還知她能歌善舞,常是自彈自唱,還自編舞蹈予其他女子跳。也算是個才女。」鷹眼頓了一下,似要想著怎樣把查到的事情以最簡單的語言傳達出來,「听說那朱遼還為了她得罪了一個惹不起的惡霸。」

「哦?這就更是奇事了!那朱遼在隱跡江湖後向來是四平八穩誰也不曾得罪的,現在竟是為了那女子而開了例了。」影子越想越覺得好奇,「可不知道那女子是何方神聖啊?」

「不知來處,平鈴谷!」

很簡潔的七個字,很平淡的語氣,卻就那樣震懾了當場另外兩個男子的心魄。

「你說……你說那女的叫什麼來著?」影子滿臉的不確定。

「平鈴谷!」更加簡潔了,三個字。

呆立當場的上官雲陸這才回過神來,猛地便要沖了出去。

影子險險才來得及攔住他;「不需要再問些什麼嗎?這件事,看來還有隱情,你就這樣莽撞地沖過去,是要怎樣?」看來真的是當局者迷啊!記得這「遇事莫亂」,自己還是從上官雲陸這里學來的呢,不是說自己不會,只是自己從來便沒有上官雲陸演示得那樣徹底。

上官雲陸這才定形,想要問些什麼,卻只覺得柔腸百轉,腦子便像是空了一般,竟不知道要問什麼,從何問起。

影子朝鷹眼努了努嘴,示意他下去休息,「很是蹊蹺啊!不是麼?她去了那個地方。」

「為什麼?」上官雲陸茫然地問。

影子聳了聳肩,「我也想知道是為什麼。只是,看來這原因只有我們自己去尋了。」

猛地一震,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她知道那個地方!」

「哦?」影子揚眉,「她偷听那件事?」

「嗯,她……什麼都知道。可是……她為什麼去?」不解,不解,還是不解。太是詭異了,有哪個女子會心甘情願渠道那樣一個所在?是普通的女人都會遠遠地躲開,不是嗎?哦,不!平鈴谷她……不是個普通人啊!

「看來這答案,只有去問她了。我準備一下,讓我的人繼續盯著些,我們這邊便也出發去揚州!」影子簡簡單單地下了指令。

是的,指令。原本只有上官雲陸給他下指令,現在也便讓他獨大一回吧!影子不由地嘴角上揚。

這個上官雲陸呵!為了女人沉淪了,淪陷了。自己,是不會像他這般不堪吧!怕是一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苦惱吧!呃……是嗎?影子忽覺得自己竟不確定了起來。

「好!我馬上就去準備!」急急地便沖出了門去。

「喂!走錯方向啦,你房間在另一邊!」影子狂喊,只是,沒有任何回音,只有那人去旋起一屋子的風回答他。

「唉……」長長的一聲嘆息。蘇紫兒百無聊賴地望著窗外的梅花,徑自無病申吟著。

「小姐……」冰瑩很是擔心地喚道。自從被影子弄暈藏在暗無天日的某個角落這般久之後,冰瑩總算是明白了一些道理——果真做人家丫鬟的孩子還是應該要听話一點啊,看看,這可不是報應麼?而且還是**luo的現世報呢!所以,她重見天日了,于是,也便重新做「人」了。

「唉……冰瑩,你說表哥和影子現在到什麼地方了?」蘇紫兒懶懶地出口,似是早就耗得沒有了一絲力氣。

「我听門房小六子說,按腳程,表少爺騎得是千里馬嘛!怕是差不多該到了。」冰瑩回道。

「唉……他們怎麼就那麼忍心拋下我一個人在家里無聊得不知道要干什麼……」蘇紫兒不由噘起了嘴,真是沒有天理嘛!

「小姐……表少爺和影子少爺是要去揚州城找鈴谷姑娘,帶上你總是不方便了些吧!」冰瑩囁嚅著,不知道這樣說會不會得罪了自家小姐。

蘇紫兒猛地起身,倒是嚇了冰瑩一跳。

「唉……」蘇紫兒卻在瞬間又軟了下去,「冰瑩……我就那麼讓人覺得是報復嗎?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他們要見鈴谷姐姐,難道我就不想見嗎?」蘇紫兒顧自羅嗦著,心中卻是萬分明白的,自己,是該好好待在家里等他們回來的。

「小姐……」

「我沒事啦!只是隨便發發怨氣。只是這樣真的太無聊了嘛!天天就坐在窗邊看梅花,這算什麼事嘛!要不……」突地,蘇紫兒的眼楮一亮,不由地將嘴湊近了冰瑩的耳朵,「我們……」

「啊!」冰瑩猛地大叫,蘇紫兒無奈地挖了挖耳朵。

「做什麼這樣大聲啊!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啊!只不過就是一下下而已嘛!又不會有什麼危險。」蘇紫兒噘了噘嘴,突然覺得還是那個假冒的冰瑩比較可愛啊!至少總是會跟著自己玩,一點都不會覺得無聊呢!

「小姐……這……這要是讓少爺知道了,一定會怪罪冰瑩的啦!再說小姐你一個千金小姐,怎麼好隨便在市井中拋頭露臉呢?」冰瑩還在掙扎,雖然自己也是滿心的期盼,卻知道終歸是不行的。

「那……」蘇紫兒想了一想,「那我們就喬裝改扮啊!這樣的話別人就看不出來我們是女的了。冰瑩……好嘛好嘛……最多我發誓不會胡鬧,也絕對不會告訴表哥這件事!」蘇紫兒一臉諂媚地巴著冰瑩,極盡撒嬌之能事。

「小姐……」冰瑩很無奈,真的!卻有什麼辦法呢?她……只是個下人啊,總要听主子的話!

「好啦好啦!就這樣說定啦!冰瑩,咱們快些換裝去!快點快點……」

上官府邸以外的地方,真的很熱鬧。熙熙攘攘的街道,高亢的叫賣聲,無不讓人覺得通體舒暢,或許是待在家里久了,總讓人有了月兌出牢籠的感覺。

蘇紫兒知道自己這樣想不對,那是總是要原諒一下嘛!她是真的很喜歡這樣自由的感覺啊!所以說啊!自己真的是不適合那種像表哥家那樣大戶人家的生活的嘛!小家小戶的,才讓她能無拘無束的,才會讓她更開心啊!

可是這樣的興奮啊,卻在想起上一次出門時發生的事情時,不自覺沉下了一顆心。

那個……叫做雷闢的男人……是叫雷闢吧?這個男人可是還像當初見到時那般無賴嗎?見到漂亮的女子就要搶?

唉……自己怎麼突然就想到那邊去了?雖然是不好的回憶,總該要忘記的啊!再說,表哥一定是做了什麼的,怕是那個男人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了,那自己還在想這些做什麼呢?不值得,嗯嗯!不值得啊!該好好玩的呀,好不容易才出來這一趟!

嗯!就是這樣!蘇紫兒狠狠地對自己點了點頭,便將自己的身子融入那一片熙攘繁華之中。

跟在後頭的冰瑩不覺暗暗叫苦,真是後悔死了和小姐一起出來啦!現在的自己,要緊緊跟著她不讓她與自己走丟,可是偏偏這個小姐是一點自覺都沒有,自顧自亂竄,可苦了她了呀!又不能大聲叫,因為小姐說她現在是個「少爺」了,而自己也確實會不由自主叫出個「小姐」來,于是自己就只有「啞巴吃黃連」了……

哎呀!冰瑩不禁暗叫不好!這一個不留神,小姐跑哪里去了呀?冰瑩不禁跺腳,這可怎麼是好啊?

這一邊,蘇紫兒的眼球正被一家很是奇怪的店給吸引了。「養顏堂」?是做什麼生意的呢?蘇紫兒不禁暗問。

而更加奇怪的是,關顧此處的似乎都是女子,年老的,年輕的……這可真算是奇了呀!

好奇之余,蘇紫兒很快抓住了其中一個從店堂中走出來的滿載而歸的婦人,「這位姐姐,可否借問一下這里是個什麼所在啊?」

「哦……你還不知道這個地方啊!真是奇怪了!這蘇州城里面誰不知道咱們城里面出了這麼一件奇事啊!」

蘇紫兒不禁睜大了眼楮,禁不住地興奮了起來。哈哈!有新聞听啊!

「這個‘養顏堂’啊!賣的可都是護膚養顏的東西,老板說啊,那叫‘護膚品’,還說啊,這些東西是全天然無公害,又有中藥成分在里面,對皮膚好好的哦!」

「啊……」蘇紫兒說道,「哦,那這樣說來這個店倒是真有幾分不同啊!還從來沒有听說過有這樣的店呢!」

「是啊是啊!這個店啊,可跟一般買胭脂水粉的店不一樣,這個店的東西可以讓人青春永駐哦!」那婦人不由模了模自己半布皺紋的眼角,「也不知道用了這些東西我會迷死多少人吶!」說著不禁紅了臉。

「那這個店的老板是……」蘇紫兒追問著。

那婦人卻始終沉浸在給自己編織的美夢中不曾回神理會她。

「你說這里的老板啊!」另外一個剛要進去的女子說道,「那可更加是一件奇事啦!就是原本那個不學無術的惡霸啦,叫雷闢的那個就是啦!」

「雷闢?」蘇紫兒一驚,心里不禁暗道,怎麼這無賴竟開起這樣的店來了?轉性了?

「可不是嘛!說來也奇怪哦!這個雷老板啊,自從幾天前被個短命的冬雷給劈了之後啊,居然能起死回生吶,不僅如此啊,還突然之間變了性子啦!也不亂強搶民女啦,倒是做起了這造福咱們女子的生意,現在他在蘇州城可是頗受歡迎吶!」那女子滔滔不絕。

果真是變了呀!听著他的「頗受歡迎」,蘇紫兒不禁有點難受了起來。

「公子,這位公子可有興趣進去看看啊?給自家媳婦買點護膚品也好啊!」那女子盛情邀請。

「哦,我還用不到,再見……」蘇紫兒黯然地走開了。

「公子,公子……」是冰瑩的聲音,啊!總算是找到人啦!冰瑩靠近了蘇紫兒,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小姐,你跑什麼地方去啦?讓冰瑩好找!」

「冰瑩,咱們回府吧……」蘇紫兒悶悶地講。

「哦……」冰瑩回道,心中卻想著,這小姐這是怎麼了呢?

最近的朱遼很奇怪,平鈴谷忽的便有了這樣的看法。那個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很怪,不似之前的那一個殺父仇人是一味的溫柔與等待。

這個叫做朱遼的男人仍是會默默看她,只是那眼神中卻不知道為什麼會多了幾分諷刺。這,是為什麼呢?

平鈴谷這幾天一直忐忐忑忑,總感覺是有事情要發生了,是什麼呢?難道真的是自己行動的時機要到了?

那麼,自己該怎麼做呢?上官雲陸說過,朱遼是一個武功高強的人,若是要行刺,怕是自己還未出手便被他抓個正著了吧!那麼如果先灌醉他呢?會……有用嗎?一個有武功的人,怕是酒量驚人啊!最近幾次朱遼來找她,總是免不了要喝酒,他,很會喝,至少自己是總來沒有見他醉過的。自己又能有什麼本事將其灌醉呢?

那麼,難道還是和上一次一樣的,色誘?可是,這個男人從來沒有表示過對自己有意啊?如果他常來找自己只是為了君子交情,那又當如何呢?

平鈴谷覺得,自己是真的對這個男人不確定了。或者,是從一開始便一直沒有確定過。這個男人,竟是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陰鷙隱忍啊!

而這樣的不確定,會給她帶來什麼呢?死亡?還有比這個更恐怖的嗎?或許沒有了吧!但是,那總是比寂寞要好一些吧!

平鈴谷如是想著,想念上官雲陸的心竟是這樣強烈。原來,那些言情小說中說的女人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總是會有放不下的這種說法竟是真的啊!

最開始時,並不是愛情,只是zhan有,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女子對于自己的貞潔最終還是會在意啊!于是,那個男人,便就這樣進駐。

愛他,卻不能得到,那麼,就讓她為他做些事情吧!

明天,他會來。

「你很懂得抓住一個男人的心……」朱遼如是說著。

「美酒佳肴酬知音。」平鈴谷舉起酒杯,淡淡地出口只有七個字。

朱遼忽的哈哈大笑了起來,也一起拿起酒杯,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果然,你是個才女!」朱遼承認,眼中卻充滿了戲謔。眼前的女子一身風塵女子的打扮,卻又似乎顯得保守了一些。

「過獎了。我也只不過舉古人之言表自己之思罷了。」平鈴谷看著朱遼眼中難懂的神色,竟莫名有了些許緊張,是……他看出什麼來了嗎?

「這酒……」朱遼頓了一頓,平鈴谷不由得整顆心吊到了嗓子眼,他真的看出來了!「有一股梅花的香味。」

平鈴谷回過神來,不由懊惱了起來,什麼時候自己竟是這樣沉不住氣了?「嗯。梅花釀,清新香甜,入口清冽,是不錯的選擇呢!再則也應季得很。」

「說得不錯。冬天呢!可真是讓人身冷心亦冷呢!」朱遼一股子的意味深長。

平鈴谷愣了一愣,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于是只能機械地為朱遼添酒。時不時自己也拿起酒杯抿一口,這滋味,只怕自己以後都沒有機會再品嘗了吧!想著不由暗嘆了一口氣。

「怎麼?覺得和我喝酒很悶麼,突然之間怎麼就不說話了?」朱遼兩眼深沉,似是要看穿一切。而平鈴谷知道,或許,他早就看穿了她,現在的他只是在玩著一個毫無危險性可言的游戲,只是盡情。

「只是一些蒙汗藥而已,我想這對你不會有用的。」平鈴谷慘淡地笑了。這一次,自己恐怕是要失敗了,而且是要賠上一切的失敗。

「哦?」朱遼似是有些意外,不知平鈴谷為何要說出這個隱秘。「這酒中有蒙汗藥?」朱遼突然覺得,這個女子怕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厲害啊!

「不過……」朱遼悶悶地一笑,眼中卻突地多了幾絲溫柔,「看著你清麗容顏,怕是我自願沉淪了,就算是砒霜,只怕我都會義無反顧地喝下去了。」朱遼伸出右手勾起了平鈴谷的下巴,讓她逃不開自己陰鷙冒火的眼楮。

平鈴谷的眼中一片迷蒙,什麼也看不清了,因為朱遼的臉在自己面前漸漸放大著,直至……

平鈴谷猛地把朱遼推開,險險地,四片薄唇差一點點便要貼在一起了。不知道為什麼,平鈴谷覺得說不出的惡心,她不喜歡這種感覺。記得在屬于自己的年代,報仇之前的激吻是並沒有讓自己有惡心的感覺的,雖是厭惡,卻不曾想要過推拒。

為什麼呢?平鈴谷問自己。

「你!」朱遼似是不信,這女人居然會推開自己!「這樣反抗,對你一點用也沒有!為何不乖乖的?」朱遼眼中的火更盛了,不知激情之火,更多了些慍怒。呵,又一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朱遼原本想要好好憐惜她的心思竟在順便被怒火燒光,猛地便像平鈴谷撲了過去,就這樣兩人便以著極其曖mei的姿勢躺倒在地。

「放開我!」平鈴谷難掩心中的厭惡,突然之間只想快快離開這令人窒息的地方。

「吼……你以為你還能離開?」朱遼為著平鈴谷的拒絕更是怒火中燒,使勁用雙腳按壓住她的身軀讓她不得動彈,雙手便毫不留情地攀上她柔軟的雙峰,揉捏著,肆無忌憚著。

「嗯……」平鈴谷口中不禁逸出一聲痛苦的申吟,眉頭也不由得皺緊。這不是她想要的,她不要這個男人壓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這個男人,她不要!

平鈴谷的痛苦申吟,卻似乎取悅了上頭的朱遼,他愈加地興奮了起來,欲火熊熊燃起,他已不再只滿足于這樣簡單的踫觸。他要她,要她全身每一個細胞都為著他的近身而顫抖!

「嘶……」平鈴谷的前胸衣襟便這樣離開了,平鈴谷不由又惱又怒,再也不由分說,抽出桌底下早準備好的匕首便要向那個男人的背部刺去!

「啪嗒……」匕首落地。

「別以為我會因為你的美麗而饒過你!」陰鷙的雙眼緊緊盯著平鈴谷青白相間的臉。此時的她,正被掐緊了脖子喘不過起來。

呼吸好困難,好難受。平鈴谷想著,自己是不是馬上就要死了?永永遠遠地離開他了?淚眼迷蒙,竟隱隱約約見到了他的身影,上官雲陸?是真的麼?是你麼?突然間,脖子上令人窒息的力道消失了,平鈴谷不停地喘著粗氣。

一抬頭,便真的見到了他——她心心想念的上官雲陸呵!

「是你?」朱遼的眼中猛地冷了下來,望著站在他面前的上官雲陸,不住一陣寒栗,似是又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一場殊死之戰。

「是我。」上官雲陸不自禁地看了看地上正抬頭看他的平鈴谷,不由皺了眉。要不是現下的情況並不適合有任何掛礙,上官雲陸想,自己是多想沖上前去緊緊地摟住她,給她溫暖,也讓她感受到自己對她的關心與愛。

「看來你來的真不是時候呢!今兒個可是大爺我的洞房花燭夜呢!」朱遼隨意地瞥向地上,卻見到了只痴痴望著自己仇人上官雲陸的平鈴谷。多麼諷刺,朱遼竟覺得自己難受得要命。

上官雲陸也不禁皺眉,忍不住心痛了起來。鈴谷……是受了怎樣的傷害啊!「哦?那倒是來得巧了,能從‘采花客’手下救出姑娘來可不是簡單的事情吶。」

「你想插手?」朱遼眼神一凜。

「何妨?」上官雲陸揚了揚眉,答得冷淡,可誰又知道他心里是怎樣的忐忑不安,是怎樣的心神不寧?

「上官雲陸,你別以為你還能有機會勝過我!上一次只是意外,才會讓你險勝,看來今天,倒是我雪恥前恨的時候了!」朱遼眼神驀地一冷,便全身蓄起了氣勢,只等一觸即發。

接著,便是一片風生水起的交鋒,沒有刀光沒有劍影,有的只是兩個人的赤手空拳,時不時掠出的掌風讓旁觀的人知道,他們的比試是多麼得激烈。沒有人能看得清楚他們是怎樣出手的,只因為那速度迅疾得驚人。

影子此時迅速地竄進了房間,將平鈴谷快速地轉移到安全的地方。接著便全神戒備著可能會突來的進攻。

而平鈴谷,眼中只容得下上官雲陸。可如今,她什麼也看不見,只惹得她萬分焦急地注視著。他,是來救自己的麼?他,又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這里?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沒有答案。

「鈴谷姑娘,雲陸是真的愛你,你又何苦苦了自己?」影子喃喃出聲。

平鈴谷一怔,是這樣麼?為什麼許久以來一直希望是這樣的,而如今親耳听人說出,卻是顯得那樣不真實?

房中的兩人顧自打斗著,那速度卻是漸漸慢了下來,看來是體力有些不支了,也正因為這樣,平鈴谷終于可以看清楚了上官雲陸頎長挺拔的身子,心不禁為之一暖。

一個踫撞,兩人同時後退著站定。

「咳……」朱遼咳嗽了一聲,竟有血跡有嘴角溢出,「看來你小子武功精進不少,倒是我小覷了你了……」說著,便順勢半跪在了桌子旁,開始暗暗運氣養神。

「你也不差……」上官雲陸回道,嘴角不禁也多了些血跡。

上官雲陸心中暗忖道,如若眼前這男人不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竟是個不錯的對手呢!只是現在不是他可以想這些的時候,那所謂的想法也只是「如果」而已,他是個十惡不赦的社會大毒蟲,所以今天,他必須死,更何況他竟想ling辱自己的鈴谷,是的,他的……就誰也別想踫!

想及此,上官雲陸眼神忽的一凜,便再一次攻向了眼前的朱遼。

雖是出其不備,卻仍是硬生生地被躲開了來,朱遼一個翻轉身子,手上已便多了一把匕首。

平鈴谷不由一怔,那認得那把匕首,是之前自己準備要刺殺朱遼的。而如今,這把原本是要沾上朱遼這個「采花客」的匕首卻落在了卻正朝著上官雲陸的背部襲去。

因剛才的攻擊速度迅猛了些,被躲過去之後,上官雲陸因慣性直向前沖出去許多,而此刻背對著朱遼的他自是看不見自己所處的危險境地的。

平鈴谷什麼話也沒有說,猛地沖向了上官雲陸。

「嗯……」一聲悶哼,上官雲陸便感覺自己的背上突來一股壓力。回轉頭,上官雲陸驚愕地望著自己背上的平鈴谷,竟會不知她是如何沖過來的,而如今,她的背上插著一把匕首,傷口正汩汩往外流著鮮紅的血液。

上官雲陸二話不說翻轉身子便將平鈴谷納入了自己的懷中,手迅速地在平鈴谷身上點了幾下,封住了各路穴位,然後便滿心焦急地望著她。你為什麼這樣傻?為什麼?為什麼?上官雲陸無聲地控訴著。平鈴谷淡淡地扯出一個笑臉,卻因那越來越難以忽略的疼痛而蒼白了臉。

一旁的朱遼竟也是愣了半晌回不過神來。怎麼……怎麼就插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了呢?她是怎麼跑過來的,竟會比我的速度還快?那眼中滿是驚愕,也是滿臉的不相信。是的!沒有人會快過他的!沒有!

才正這樣告訴自己,胸口卻忽的傳來劇痛。然後,朱遼便緩緩倒下了。

「這就是你的下場!」影子淡淡地說著,隨即便奔了出去。現在,他該做的,便是去找大夫!找全揚州城醫術最高明的大夫!

「呵……呵呵,哈哈哈……」朱遼不禁狂笑了起來,口中卻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到最後,我還是沒能超越你。上官雲陸……我沒有輸給你,我只是輸給了……輸給了形勢……哈哈……多好,至少我還有個美人陪我下地獄!上官雲陸,你還有什麼?你還剩下什麼!哈哈哈哈……」聲息漸漸變得微弱,直至,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上官雲陸似是不聞不問地只是望著懷中的平鈴谷,血色漸漸地隱去,上官雲陸發現自己的心也跟著漸漸地變得冰冷了。「你真傻……平鈴谷,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他狂吼著,多希望這樣便能沖散心中那越來越濃的不安。

「小陸……」平鈴谷申吟著。

上官雲陸的眼神驀地一冷︰「怎麼,你現在還在想著你的小陸?」一片冰冷,是絕望,是死心。平鈴谷的心中,還是沒有他嗎?那她又何必為他挨下那一刀?

平鈴谷努力地抬高手想要觸模上官雲陸堅毅的臉。「小陸……我愛你,為了我的愛,好好照顧紫兒,她……是個好女孩……」

什麼?她說紫兒?她說要我好好照顧紫兒?上官雲陸猛地回神,這才想明白現在她口中的「小陸」是他!是他上官雲陸!她愛他!這是她親口說的!

「鈴谷,鈴谷,你別睡,你听我說話好不好?你知道嗎?我也愛你,好愛好愛你!所以你不能有任何事,我們還沒有一起好好地聊天,我們還要生一大堆孩子呢!鈴谷,鈴谷……」

那充滿愛意的絕望的呼喚響徹了整個揚州城……

「孩子,孩子,醒醒……」迷蒙中,似听見遠處傳來這樣的呼喚聲。

平鈴谷只覺得腦袋沉沉的,睜開眼,是滿眼的黑暗,毫無光亮。這里,就是輪回之地了?

不!有光亮,在前方不遠處的地方,那兒有一團柔和的光,淡淡的,卻給這片死寂的黑暗帶來了一點點的生機。

平鈴谷掙扎著,想要朝那光芒靠近,卻是毫無建樹。平鈴谷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竟是動不了的。

平鈴谷近乎絕望地望著那光芒,卻神奇地發現那光芒正一點點向她靠近,靠近……停住在她前方三步遠,平鈴谷這才看清,那光芒中有個人,一個很是慈祥和藹的老女乃女乃。

「你……是誰?」平鈴谷開口問道,發現自己的聲音竟是沙啞的,看來是有很長時間沒有說過話了吧!

「孩子,」那老婦人微笑著,那光芒包覆著她,隱約襯托得她甚是聖潔,「我是雲陸的曾祖母。」

「雲陸?你是說上官雲陸?」平鈴谷忽的激動了起來。忽然想起將近一年之前,自己曾問過上官雲陸關于那塊古玉「越」的來歷,那時上官雲陸告訴她他的曾祖母是知道的,「老人家,您能不能告訴我,我為什麼會在這里?我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不屬于我的世界?是……上天……在懲罰我嗎?」說道最後,平鈴谷竟開始覺得自己可憐。

當初為了仇恨離開自己的愛人,那已是可嘆。後來,自己又被送到了這個世界,又是可悲。現在,自己愛上了上官雲陸——那個「冷情東家」,卻是無法相守,便是可憐了。

那老婦人始終微笑著,眼中盈滿了慈祥︰「孩子,這個世界,才是屬于你的,就和我一樣。」

「和您一樣?」平鈴谷疑惑了起來,心中卻有個念頭忽的清晰起來,難道……

「是啊,我和你一樣,來自未來。」

這樣的回答,不由得讓平鈴谷怔住了。這,會是巧合嗎?

「孩子,這便是我們的命運。前半生,我們屬于我們的父母,而後半生,我們是注定要來到這里,遇見上官家的人。」老婦人稍微停了一會兒,似是要讓自己想明白些該怎麼說,「當初,我在無意間撿到了這塊古玉,也不知怎麼的,竟鬼使神差地將它帶回了家。原本是想等它的主人來認領走它的,只是一直沒見人來,于是,它便一直掛在我的脖子上。」

「後來,我很不幸地遇上了車禍。然後……我便來到了這個地方。是雲陸的曾祖父救回了我。然後他便娶了我。」

「是……因為這塊玉?」平鈴谷呢喃著問道,雙手不禁握住了胸前的「越」。

「是的,」老婦人的微笑中竟含著一絲絲落寞,「當初我很是不服氣,真的,憑什麼那個男人可以那樣強取豪奪,什麼都沒有問我,便娶了我。這一點,讓我很是不甘心,我拒絕戴‘越’,他說什麼都不改變。直到後來,我漸漸地愛上了他……」老婦人微嘆了一口氣。

「那是個很微妙的過程,向來,我並不喜歡那樣有著冷硬性格的男人,一直不喜歡的,可是很奇怪的,我就是愛上了他。然後,我便開始介意了起來他的因‘越’結親,我一直以為他是不愛我的。所以,我一直過得不開心,野漸漸疏離他,甚至是直到他要去世那天,我都是郁郁寡歡著。」老婦人的眼中不覺盈滿了淚水。

「老人家……」平鈴谷喚著,也開始明白這麼多年來,這位老人家都是寂寞的。想要出口安慰,卻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

老婦人慘淡地笑了笑︰「幸而,並不算晚,那一天我知道了他的愛,也開始明白他不僅僅是因為古玉才與我成的親,他說他只會娶他愛的女人,也只允許自己只與自己愛的女人共有孩子。」

「老人家……」平鈴谷由衷地說道︰「其實,您還是很幸福的,不是嗎?」

「是啊!」老婦人點點頭,「其實,你也是幸福的。」

平鈴谷不由憂郁地低下了頭,呢喃道︰「不,我不幸福……」

「不,你是幸福的!」老婦人沒有給平鈴谷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徑自反駁道,「我了解雲陸,他是專情的,我知道,他一定會愛上你。」

「為什麼?」平鈴谷不知道為什麼老人家會說得這般篤定。

「是‘越’告訴我的。這塊古玉,是自上官家出現以來便一直存在的,也為上官家送來了好多的當家主母。每一個它帶來的女子都會在自己有了孩子以後感受到前人在彌留之際留在‘越’身上的祝福與愛意。孩子,那便是在告訴你一個事實,她們真的都很幸福的。‘越’是有靈性的,它不會牽錯紅線的,它不會將不對的人送來這里的。」老婦人頓了頓。

「孩子,這便是我要告訴你的,因為你是這塊玉帶來的,所以你一定會幸福,雲陸會愛你,你們兩個會共有幾個孩子。孩子,上官家的男人都是專情的,所以當他們愛上一個人時,便會不顧一切地一直愛下去的,只是他們什麼也不會說,可那只是因為他們不善辭令的緣故啊!所以,孩子,也請你一定答應我,愛他,便要告訴他,千萬不要再接續我的悲劇。不……我的愛情也不是悲劇,我還是幸福的……」

「老人家……」

「孩子,你該叫我‘曾祖母’的,你是上官家認定的兒媳婦,你便該跟著雲陸叫我‘曾祖母’。孩子,不要再猶豫了,自己的幸福就該由自己握在掌心,不要輕易地放棄。答應我,孩子,只有你,能夠給雲陸幸福。」

「可是……」平鈴谷想要反駁。

「孩子,喚我一聲‘曾祖母’可好?我的時間並不多了……」老婦人的眼中突地盈滿了不舍。

她,是真的要離開了嗎?那樣依依不舍著,是對上官雲陸的擔心嗎?「曾……曾祖母……」輕輕的三個字,換來的,是老婦人滿足的笑,接著,那光芒漸漸淡去了,那老婦人的身影便就這樣一點點被黑暗吞噬,再也,見不到了。

可是,紫兒該怎麼辦?平鈴谷的心中猶自想著,卻不曾說出口,就讓老婦人安安心心地去與她的愛人相聚吧!接下來的抉擇,就讓自己來一身擔承吧!

「小陸……小陸……」隱隱約約的申吟聲從身旁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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