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愛你 第十五章 曼陀羅之花

作者 ︰ 葡萄的滋味

這是譚麗雲與羅名確定戀愛關系以來第一次去羅名的宿舍玩。「譚老師過來了啊。」沒有上班的同事紛紛向譚麗雲打招呼。「嗯。」譚麗雲有點不太好意思。她知道這幾天她已經成了商場里的風雲人物了。她人雖不在商場,但商場里早已有了她的傳說。于是踫到有人打招呼就一個勁地點頭,認識的也好,不認識的也罷。就在別人異樣的目光中,她走進了羅名的宿舍。羅名的宿舍不大,卻被整理得干干淨淨,有條不紊。兩張桌子上堆積的全是書,在陽台上竟然還養著好些花。有三七、玫瑰花、還有兩盆她不認識的。

「羅名,你居然還自己種花啊。」譚麗雲顯然感到好驚奇,她沒想到羅名生活得這麼有情調,她也不知道他還會帶給她多少的驚喜。

「呵呵,我也是種著玩的。而且這些花不僅可以欣賞,有的還有實用價值。」羅名便開始一一跟譚麗雲介紹起他種的花來。「你看,這株三七,不僅令人賞心悅目,它的飽含汁液的葉子,就是一種很好的療傷藥。如果有誰不小心擦傷了皮膚或者是燙傷了,就可以直接摘幾片三七葉子,把它的汁液擠出來。涂抹在傷口上,傷口會好得很快的。」

「你怎麼懂這麼多的東西啊?」譚麗雲很是好奇。

「我爺爺是赤腳醫生。我小時候經常跟爺爺一起上山去采藥,耳濡目染,自然也學了一點皮毛。」羅名解釋道。

「哦,這株是玫瑰花,我認識。你看,它都有幾朵花骨朵了。」

「那個啊,可是我親手種的,本來想等它開花了,再送給你的。我以前一直沒有給你送玫瑰花,我就是想送你自己親手種的,那樣更有意義一些。」譚麗雲一听,這才想起還真的沒有收過他送的玫瑰花呢。不過她真的一點也不遺憾,心里反而洋溢著一股掩飾不住的幸福。原來他早就已經替她準備好了,而且還與眾不同。她十分慶幸自己的選擇,把他留下來,真的沒選錯。盡管目前她的爸爸仍不願意接受,但有朝一日他也會替她高興的。

「喂,這兩株花是什麼花啊?好漂亮的。」譚麗雲指著陽台上一紅一白的兩株花好奇地問。

「曼陀羅華,我的一位朋友送我的。這是傳說中神秘之花。不同顏色的曼陀羅之花分別代表著不同的意義︰藍色是詐情,騙愛;白色是純潔;金色曼陀羅代表幸運,有著不止息的幸福。黑色的曼陀羅是曼陀羅當中最高貴的品種,是典雅而神秘的花兒。黑色曼陀羅有一個傳說,每一盆黑色曼陀羅花中都住著一個精靈,他們可以幫你實現心中的願望!但是,他們也有交換條件,那就是人類的鮮血!只要用你自己的鮮血去澆灌那黑色妖嬈的曼陀羅花,花中的精靈就會幫你實現心中的願望!不過,說實話,我長這麼大了,這黑色的曼陀羅花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呢。」

「那這株紅色的曼陀羅又有什麼含意?花開得好漂亮!」譚麗雲問道。

「它的名字叫曼珠沙華,又叫彼岸花。」羅名耐心地解釋道。「還有一個關于它的淒美動听的傳說。你想听嗎?」

「好啊,那你說來給我听听。」譚麗雲很是興奮。

「很久很久以前,在某個城市的邊緣開滿了大片的曼珠沙華,傳說它的花香有一種魔力,可以讓人想起自己前世的事情。守護彼岸花的是兩個妖精,一個是花妖叫曼珠,一個是葉妖叫沙華。他們守侯了幾千年的彼岸花,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面,因為開花的時候,就沒有葉子,有葉子的時候卻又沒有花。他們瘋狂地想念著彼此,並被這種痛苦折磨著。終于有一天,他們決定違背神的旨意偷偷地見一次面。于是,那一年的曼珠沙華紅艷艷的花被惹眼的綠色襯托著,開得格外妖冶美麗。這事馬上被神知道了。曼珠和沙華都受到了處罰,雙雙被打入輪回,只能開在黃泉路上,並被詛咒永遠也不能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人世間受到磨難。從那以後,曼珠和沙華的每一次轉世在黃泉路上聞到彼岸花的香味就能想起前世的自己,然後發誓不分開,在下一世再次跌入詛咒的輪回。輪回無數後,有一天佛來到這里,看見地上一株花氣度非凡,妖紅似火,佛便來到它前面仔細觀看,只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奧秘。佛既不悲傷,也不憤怒,他突然仰天長笑三聲,伸手把這花從地上給拔了出來。佛把花放在手里,感慨的說道︰‘前世你們相念不得相見,無數輪回後,相愛不得廝守,所謂分分合合不過是緣生緣滅,你身上有天庭的詛咒,讓你們緣盡卻不散,緣滅卻不分,我不能幫你解開這狠毒的咒語,便帶你去那彼岸,讓你在那花開遍野吧。’佛在去彼岸的途中,路過地府里的忘川河,不小心被河水打濕了衣服,而那里正放著佛帶著的這株紅花,等佛來到彼岸解開衣服包著的花再看時,發現火紅的花朵已經變做純白,佛沉思片刻,大笑雲︰‘大喜不若大悲,銘記不如忘記,是是非非,怎麼能分得清呢,好花,好花呀。佛將這花種在彼岸,叫它曼陀羅華,又因其在彼岸,叫它‘彼岸花。’可是佛不知道,他在忘川河上,花被河水褪色,所有的紅色滴在了河水里,終日哀號不斷,令人聞之哀傷。地藏菩薩神通非常,得知曼陀羅華已生,便來到河邊,拿出一粒種子丟進河里,不一會,一朵紅艷更勝之前的花朵從水中長出,地藏菩薩將它拿到手里,嘆到︰‘你月兌身而去,得大自在,為何要把這無邊的恨意留在本已苦海無邊的地獄里呢?我便讓你做個接引使者,指引他們走向輪回,就記住你這一個色彩吧,彼岸已有曼陀羅華,就叫你曼珠沙華吧。’從此,天下間就有了兩種完全不同的彼岸花,一個長在彼岸,一個生在忘川河邊。」羅名徐徐道來。

「唉,好一個美麗而又悲傷的故事,好一朵神奇的花。」譚麗雲嘆了一口氣。

「這只是一個傳說。其實,曼珠沙華這個名字出自梵語‘摩訶曼珠沙華’,原意為天上之花,大紅花,天降吉兆四華之一。佛經記載有「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不會吧,羅名。你對佛學也有這麼深的研究?」譚麗雲眼楮瞪得大大的。

「談不上研究。只是覺得好奇,偶爾看過而已。」

「怪不得你房子里好多的書。這孔夫子搬家,全是書。我看你羅名搬家,也差不多全是書了。呵呵。」譚麗雲說著說著,便把目光轉向了桌子上的書。「咦,你這兒有本《泰戈爾詩選》啊,泰戈爾的詩,我挺喜歡的。能借我看看嗎?」

羅名一看,那可是胡蝶在他二十歲生日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他以前一直都把它當寶貝似的看待,還從沒借給別人看過的呢!他猶豫了一下,隨即又爽快地答應了,「你拿去看吧,別把我的弄丟了就行。」

「咦,今天星期天,辦公室又不用上班的,怎麼沒看阿炳呢?」譚麗雲忽然想起阿炳來。

「哦,阿炳啊,大概是在商場陪他女朋友吧。」羅名回答說。

「阿炳又談戀愛了?」譚麗雲把頭轉過來,問羅名,「他的新對象是誰啊?」

「你認識的啊,是我們鄧主任的女兒——鄧林芳。今年新分進來的。」

「哦,我見過幾面。她長著瓜子臉,丹鳳眼。皮膚也挺好的,水靈靈的。不錯,跟阿炳挺般配的。」

「呵呵,他們還沒有正式公開的。你先別到處說。要是傳到鄧主任耳朵里可不太好了。」羅名再三叮囑譚麗雲。

「我再笨也不會拿這到處說啊。說真的,阿炳人也挺不錯的,是個熱心腸人,一個大好人。只是後來與錢麗紅沒有緣分。」譚麗雲在言談中仍是竭力維護她的同事。

「他跟錢麗紅啊,我看還是分了的好,這叫道不同,不相為謀。」羅名對錢麗紅不以為然。「一個把金錢看得太重的人,她的愛情已經不再是純粹的愛情,已染上了濃烈的銅臭味。」

「不要這樣說錢麗紅,蘿卜白菜,各有所愛。能得到自己所追求的,本身就是一種幸福。」譚麗雲回答道。

「愛情,愛情。這愛的後面必須得有情,如果愛不是以感情為基礎,這愛還能長久嗎?」羅名反問道。

羅名的這個問題,譚麗雲一時無法回答。「我們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他人的事自有他人操心。」年少時,我們不懂什麼是愛情。譚麗雲如此,錢麗紅如此,羅名亦如此,自以為得到了自己所追求的東西便是得到了愛情的全部,又何嘗會相信有朝一日會失去它的宿命?

房間里一時變得沉默起來。討論這個什麼是愛情的話題太過于沉重,還是來點八卦的比較輕松。于是,譚麗雲聊起了曾百煉來。「你听說了嗎?曾百煉也找了男朋友了。」

「是嗎?我怎麼沒有听說呢?多久了?」羅名挺替曾百煉高興的。這個灰姑娘終于找到了屬于她的白馬王子。這一段時間里,他被自己的事都搞得焦頭爛額的,至于別人的八卦也就根本沒興趣去打听了。

「也是我們鎮上的一個老師。人還長得挺標致的,不知怎麼的就看上曾百煉了。一來二去的,就有了感情。都快有一個月了。」譚麗雲笑道。

「怪不得最近每次看到曾百煉她都是笑容滿面,原來是愛情滋潤的。」羅名若有所思,「曾百煉是一個不錯的姑娘,心地善良,會持家,只是相貌長得差了點。不過當年諸葛亮的老婆黃月英不就是一個丑女嗎?你同事娶了她就是一種福氣。」

「她這也好,那也好。你怎麼就沒有早發現啊。」譚麗雲的話里開始帶一種酸溜溜的味道。

「可惜她不是我的菜,我不是有你嗎?」羅名笑了。

「哼,又來了。盡撿好听的說。」譚麗雲嬌嗔道,她心里卻是美滋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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