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在指縫間悄然溜走。只要下了班,羅名就往譚麗雲的學校里跑。除了上班,譚麗雲就是他生活的全部了。除了沒有睡到一張*上外,他們已儼然一對正式的小夫妻。譚麗雲的同事們都對羅名贊嘆有加。這羅名啊,又帥氣又有才華,還會做飯菜,更為重要的是能對譚麗雲這麼痴心。听著同事們的稱贊,譚麗雲也是心花怒放,喜滋滋的。有一次,她忍不住問羅名︰「阿名,你到底愛我什麼呢?」她不再直接呼喚羅名的名字,而是改叫阿名,她覺得這樣親昵。「愛你什麼?我還從沒仔細想過。」羅名想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給我說嘛!說出來給我听嘛。」譚麗雲又撒嬌了。「一定要說的話,那我只能說我什麼都愛,你的身體,你的聲音……包括你的一切。」羅名只能籠統地回答。是啊,為什麼要愛?愛的又是什麼?誰又能說得清,誰又能道得明?別人覺得不應該愛上的,他卻偏偏愛上了,而且還不能自拔。他記得譚麗雲曾經說過的一句話"覺得蛋好吃就夠了,沒必要一定要去找那只會下蛋的雞。"是啊,如果你一定要去找那只下蛋的雞,說不定到頭來你找到的那只是一只癩頭雞。你回過頭來再去吃它的雞蛋時,你也就會感到索然無味了。于是便套用過來說︰「愛就是彼此之間的一種感覺,只要我們都覺得對方對自己好就夠了,何必一定要去打破沙鍋問到底,去尋找為什麼要愛呢?如果你非要給它套上一個世俗的答案時,有朝一ri你就會發現無論你的愛曾經有多深,它都已經開始在慢慢地褪色了。」對于羅名的這個解釋,譚麗雲雖然不太滿意,但也只好作罷。然而,她心中一直有個難解的疑惑,「羅名為什麼要跟胡蝶分手而喜歡上她?」
疑惑歸疑惑,跟羅名在一起的日子確實是快樂的。她可以像一個公主一樣的,差使羅名。羅名就是她忠心耿耿的僕人,她叫他往東,他是決不會往西的。她把她工作之外的生活,都交由羅名來打點,不知不覺中,竟然形成了一種對羅名的依賴心理。
這天晚上,兩個人坐在被窩里看書,看到精彩處便互相交流一番。羅名一看時間都十點多了,便欲上樓去睡覺。
這時,忽然窗外亮起一道閃電,然後就是一個驚雷。把譚麗雲嚇得花容失色,連忙拉住了羅名。
「阿名,這麼大的雷,我一個人的,有點害怕。要不你留在這兒再陪我會兒吧。」
羅名也有點不想走,便順水推舟應了下來。坐了一陣,外面又下起大雨來。劈里啪啦的,濺在窗戶上,甚是嚇人。偶爾還夾雜著閃電、雷聲。這雨看來一時半刻是不會停下來的了。羅名打了個呵欠,他有點困了。譚麗雲一看,時候也不早了,提議說︰「要不我們熄燈睡覺吧。」然後在*中用食指劃了一條三八線,來了個約法三章,「第一,不允許越過這條線;第二,不許佔我便宜。第三,不許對我動手動腳。」
羅名一一點頭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啊。倆個人熄了燈,鑽進了被窩里。可這單人*未免也太狹窄了點,剛剛勉強擠下兩個人,還要刻意保持著距離,這樣才不至于肌膚相親。譚麗雲蜷在被窩里動也不敢動。她感到很是奇怪,剛才自己明明感到很困了,可現在怎麼也睡不著。她腦子里就在想,萬一他不遵守約定越線過來了,那可怎麼辦啊?一想到可能出現的情形,她的心跳聲就變得好明顯起來,于是她努力想讓自己靜下心來,不就是同躺在一張*上嗎,這有什麼可怕的?他要是真敢過來圖謀不軌的話,我就休了他。可是丟臉的是,她靜不下心來。漸漸地她覺得保持這個一動也不敢動的姿勢有些太難受,于是她暗暗叫苦,這不是引狼入室自己找罪受又是什麼,早知道,她還寧可一個人睡在自己的*上呢,嚇死估計也都比憋死好受一些。他一直不出聲,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她于是便轉過頭來,想看看他是不是已睡著了,想看看他有沒有越過自己劃定的那條三八線。就在她驟然轉身的一剎那,忽然房間里劃過一道閃電,隨即空中傳來一聲驚雷,感覺到窗戶都有些顫抖。嚇得她再也顧不上什麼三八線不三八線了,如同受驚的野兔般直接鑽進了羅名的懷里。她听到了羅名的心跳到了七十邁的速度,他的氣息幾乎貼近了她的面頰。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唰地一下就紅了,幸虧是在晚上的黑暗中,羅名沒有看到。于是就想要翻回去背對著他,這時猛然發現羅名已張開雙手牢牢地抱住了她,一點松開的意思都沒有。「你,你要干什麼啊?」她有點緊張起來了。于是試著掙扎了幾下,他還是不放。「我是南陽諸葛亮,笑臥閨中*。布下天羅陣,專捉美人將。」羅名又作起了打油詩,把譚麗雲氣得花容失色。「看我不掐死你!」說罷便要動用她的專用武器掐羅名。
「你掐吧,掐吧。你若要是掐死了我,就不怕落個謀殺親夫的罪名?」
譚麗雲聞言一怔,羅名便趁她一怔的時機吻了上去。譚麗雲立刻變成了溫順的小綿羊,怒火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用手輕輕地從上往下撫弄著譚麗雲的一頭秀發。譚麗雲的秀發像黑色的錦緞一樣光滑柔軟,羅名聞到了一股清香。這股清香與譚麗雲的體香混在一起。讓羅名分不清到底哪一股是她的發香哪一股才是她的體香。他貪婪地深呼吸了一口,品味著這種前所未有的刺激。他陶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怪不得自古以來,有多少的英雄好漢就難過這道美人關。過了一會兒,他又轉移目標陣地,開始輕揉著她的耳朵。譚麗雲呢,一直像只溫順的小綿羊,一聲不吭地享受著,任憑他折騰。自從她媽媽走了後,還真沒有人如此撫模過她,把她弄得好癢好舒服。想賄賂我?然後再佔我便宜?譚麗雲忽然想起她的三項不準來。于是她決定不再沉默,開始實施她的懲罰。她的左手隨即越過他的鼻子、他的下巴,在他那結實的胸膛上掐了起來,邊掐邊得意地說︰「我讓你裝睡,我讓你欺負我,我讓你對我動手動腳,我要掐,掐,掐……」
羅名沒有想到她會來這一招,趕緊自我申辯︰「是你自己先過的三八線啊,也是你自己先動手動腳的啊,你干嘛還要掐我呢?」
「這制度是我制訂的呀。我自己想怎麼過就怎麼過,可以不受規則的約束。你就不行,你違反了就得受罰。你就得老實接受我的處罰。」
「你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不公平。」羅名第一次發現譚麗雲竟然是這樣的蠻不講理。
「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公平,向來都是弱肉強食,大魚吃小魚。」
「弱肉強食,大魚吃小魚,那是沒錯。可是大魚在吃小魚之前畢竟也給了小魚吃大魚的機會的啊,怎麼能說沒有公平呢?」羅名辯解道。
「好吧,那我也給你一次小魚吃大魚的機會吧。」譚麗雲辯不過他,只好也給羅名一次機會。不過她可能忘了,羅名這條小魚可不是那一般的小魚。
「你剛才怎麼掐我的,我現在也要怎麼掐你。這叫六月債,還得快。一報還一報。」羅名得意地笑了。今天上班的時候,阿炳跑過來跟他閑聊,問他跟譚麗雲的關系怎麼樣了,發展到第幾壘了。羅名如實回答,還被阿炳笑了一頓。羅名自己也好懊惱,這並不是他不想啊,而是他不敢。在譚麗雲面前,他就像是她班上的一個學生,譚麗雲叫她往東,他就不敢往西的。這不,今晚這機會來了,他怎麼能這樣輕易放過呢!
「不要啊。」譚麗雲聞言大驚,立刻用 雙手護住了自己的胸部……(此處省略1888字,你們懂的……)
此時此刻,遠在深圳的胡蝶正一個人躺在*上,陷入了深思中。這一段時間以來,她努力地找啊找啊,就是一直找不到那一顆屬于她的真心。她累了,心中又不由自主地想起羅名來。她突然起了好奇心,心里默念著羅名,睜開法眼,她驚奇地發現她已看到了羅名身邊發生的一切事情,她原來竟然擁有千里眼、順風耳的超能力。不過她看得不是時候,剛好看到羅名正與譚麗雲在卿卿我我。看到平時在自己面前一向循規蹈矩的羅名在譚麗雲面前竟然是一副「登徒子」的形象,頓時又羞又怒,還帶一點醋意大發,不禁動了拆散他們的念頭。念頭想到的時候,譚麗雲的手已被她操控,立馬給了羅名兩記響亮的耳光,打得羅名是目瞪口呆。哦,原來人們常說的鬼使神差就是這麼一回事啊。胡蝶為自己的發現興奮不已。
譚麗雲則是驚呆了,她沒想要揍他的呀!事情已經這樣了,讓她來不及多想,幸虧她也是個機靈人,覺得不應該這麼對待羅名,便又在羅名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對不起哦,不是不想給你,是現在不能給你,等到我們結婚的那天吧。時間不早了,該睡覺了。」
譚麗雲的這一舉動把羅名弄得一驚一乍的,也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不過他竟然沒有一點要怪罪譚麗雲的意思。這下胡蝶更生氣了,好你個羅名!在我面前趾高氣揚、飛揚跋扈的,到了譚麗雲面前挨了打卻仍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可惡!本來還想給羅名一點苦頭吃吃,然而,她的心又開始疼了。也許是路途遙遠太費心神的緣故吧,有點力不從心起來,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卿卿我我。愈看愈生氣,還真是應了那句眼不見為淨的俗話。罷了,罷了,這羅名本來就不屬于我的,我又何苦在其中攪局呢?她想起菩薩說過的每動用一次超能力就將折損自己的陽壽的吩咐,于是趕緊收斂心神,繼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