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之後,距離魔源海數百萬里的一座低矮小山之前。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詭異至極地從地面之上鑽出。看此二人相貌正是先前一路尾隨韓立幾人的魂魄雙使。
二人看了看眼前的低矮小山,對視一眼之後,那名臉色煞白的黑袍女子笑嘻嘻地說道︰「老頭子,那幾人看來是打算暫時在這里多停留幾日。這可是我們的好機會啊,咯咯。」
「哼,我們鬼界修士別的可能不太擅長,但這偷襲絕對是看家本領。反正鬼尊大人說了不論用什麼手段將這小子除掉最好,對一名靈界小修偷襲之事,你不說,我不說自然是沒人知道了。」白袍男子陰著臉答道。
黑袍女子一听,臉上笑容更盛幾分道︰「所言極是。而且這小子從那魔源海中出來之時好像法力受損嚴重,此時可是滅殺他的絕好機會。只不過他先前帶出來的那個身著黃袍的男童讓我感覺有些古怪,似乎在哪里感受過他身上的氣息。」
「哼,區區一個男童而已,能有何本事,再說我們有鬼尊大人的蓋天棺在手,只要能暫時將其他人困住,我們便能將那姓韓小子斬殺!」白袍男子再次冷哼一聲道。
「呵呵,說的也是。再潛伏一段時間觀察觀察,然後瞅準機會下手便是!」黑袍女子笑著便化作一縷黑煙消失在了原地。
而那白袍男子陰著臉再次看了眼前的小山便也身影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且說韓立幾人從苦靈逃出之後便一路朝著靈界的方向奔逃。而那黃袍小人兒也因為小綠瓶的緣故決定跟隨韓立幾人一起上路。對此韓立自然是欣然應允。
但由于先前在那洗靈池旁受到黑氣侵襲,韓立法力損失不少,而且一路奔逃神念和法力再次消耗不小,幾人一番商議之下便在這樣一座小山中開闢了臨時洞府準備休養一段時間。
此時,韓立正坐在洞府之中打坐休養,卻忽而緩緩睜開了眼楮,但當其將神念放出掃視一圈沒有其他現之後,便再次閉上了雙眼。
可就在韓立眼楮剛一閉上,其腦海之中一道鑽心痛感在其腦海之中傳出。饒是韓立一向忍耐之力非常人可比也不禁立時雙手捂了捂頭,並一臉痛苦之色。
此種情形韓立還是頭一次出現,故而他也不知怎麼會突然這樣。待疼痛感稍微緩解了一些之後,韓立便立即內視起來。
但片刻之後,他並未覺體內有任何異樣,先前虧損的法力,這幾天的休養也在不斷恢復之中。但為何會出現此種疼痛之感,讓他不禁百思不得其解。
好一會兒之後,韓立想到了一個令他自己也大感棘手的可能,當即便有些不確定地自語道︰「莫非是神念反噬?!」
方才他也是使用完神念之力之後,才突然出現此種情形,故而不得不這般猜測。
話音剛落,韓立便決定驗證一番自己的猜測。于是忍著疼痛,準備再次放出神念之力。
不一會兒,只見韓立周身紫光大放,並且一道道細小至極的尖刺緩緩從紫光之中擠出。
正是韓立使用煉神術放出神念之刺!
才剛剛一動用此神通,韓立腦海之中的疼痛感比方才立時增加了數倍,其額頭當即冒出數個豆大般的汗珠來。
韓立大驚之下,立即停止施展此神通。但也因此確定正是傳聞之中的神念反噬。
韓立眉頭微皺,當即大感棘手起來。
這煉神術乃是仙界禁術他從一修煉便知道,但那煉神術的冊子之上並未寫會出現此種情形。他之所以知道這神念反噬之力還是從蟹道人口中得知。
當初蟹道人在得知其晉階煉神術三層之時,便曾經有意無意地提醒過。但並未說出這煉神術產生反噬之力的原因和後果。
韓立當時雖然將此事放在心頭,但卻並未太過在意。一來是他確信自己是按照煉神術功法冊子上所記載的步驟慢慢修煉的,中間沒敢跳過任何一個細節,因此不大可能出現紕漏;二來是他已經不止一次動用煉神術之力,尤其是對付螟母之時更是幾乎不停地施用此術,也都未出現任何反噬現象。故而他覺得蟹道人提到的事情不大可能會生在他身上。
事實上韓立的做法已然是小心至極了。但正因為對自己的謹慎一向十分自信,韓立此次才忽略了這個看似不可能出現的問題。
韓立將神念之力完全收起來之後,便在腦海之中回憶所有自己曾經接觸過的關于神念之力反噬的事情。
兩日過後,他仍舊苦思無果。不得已便準備傳音給蟹道人,向其請教一二。
但當其緩緩站起身,準備出洞到蟹道人休息的洞府走一趟之時,又一股鑽心疼痛在其腦海之中傳出。
盡管韓立努力控制身形,但這一股疼痛比先前任何一次都更為劇烈,使得他身形晃動幾下之後竟一**蹲在了地上。
韓立忍著疼痛立時拿出幾顆穩固心神的丹丸服了下去,但剛吞服完丹丸他卻無力地朝著地面倒了下去,甚至都未來得及向蟹道人幾人放出傳音便昏了過去。
而在韓立剛一倒下,先前幾人所設的禁制卻傳來了異樣動靜。
一感應到奇怪動靜,南宮紫凝和蟹道人便立時化作兩道青虹朝著小山的一個角落里飛掠而去。二人雖然察覺到韓立一絲異樣,但出于對其實力的信任,故而才沒有多加理會。
半晌過後,韓立仍舊沒有醒來,而蟹道人和南宮紫凝自出去之後也再未返回。
就在這時候,韓立洞府之中卻詭異地從地面冒出一陣黑煙來。接著一個身著白袍的陰臉修士出現在了昏迷的韓立身旁。
正是先前欲取韓立性命的鬼界魂使!
此人一現身,盯著躺在地上的韓立便打量了一番。接著冷聲道︰「這小子相貌普通至極,竟然能擁有僻邪神雷之力,真是讓人難以置信。不過本來想著本使還要費一番功夫的,沒想到你竟然自己先倒下了,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這魂使便一招手,憑空握住了一把長達數丈的巨大剪刀,並絲毫猶豫沒有地朝著韓立身子剪了過來。
這大剪刀一身漆黑之色,而且剪刃上泛出陣陣黑氣,一看便知蘊含大量陰暗之力。
眼看著大剪刀將韓立身子夾在了中間,正欲剪下去之時。兩道略微有些稚女敕的男女之聲從韓立身上傳出︰
「休要傷我主人!」
「你敢傷了小疙瘩在意的人,找死!」
話音剛一落,從韓立懷中便飛出一黃一綠兩道幼小身軀,卻是造化雙瓶的瓶靈小胖子和小疙瘩兩人。
其實韓立此刻身處險境之中,那豹麟獸和曲兒也都有所感應,奈何兩人在洗靈池中損耗太過嚴重,根本無法出手,只能著急無比地在一旁看著。至于那第二魔嬰,沒有韓立操縱他即使有所感應也無法自由行動。故而若不是這兩個小瓶靈及時出來,韓立這次可算真的是命懸一線了!
綠裝女娃和黃袍小人兒一現身,便同時提起小拳朝著白袍魂使頭部擊了過去。
這二人雖然身材幼小,但拳頭帶動的勁力卻讓這魂使不敢小覷,而且他感覺到這兩個小不點拳風之中帶著一股詭異至極的力道,故而也顧不得再對韓立下手,便立時提起剪刀朝著兩人甩了過去。
在剪刀甩起的一剎那,黃袍小人兒卻忽而朝著身旁的綠裝女娃面前一擋並說道︰「區區鬼界小卒,不用小疙瘩你出手,我來便是!」
一听此言綠裝女娃便點了點頭,同時看著黃袍小人兒的眼神中閃過了一道異色。而那魂使一听這黃袍小人如此不將他放在眼里,頓時大怒起來,當即剪刀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一陣陣著腥味的黑氣從其中散出。
但下一刻令這魂使吃驚的事情出現了,這黃袍小人非但沒有躲避巨大的黑色剪刀,反而穩穩站在虛空之上閉上了眼楮,小嘴兒默念了起來。
眼看著那巨大剪刀便要剪斷黃袍小人人的身軀,站在韓立身旁的綠裝女娃便驚呼出口,並準備再次迎上去。
但她腳步還未移動,卻看到黃袍小人兒背後的紫色葫蘆‘ ’的一聲自動打開了蓋子。緊接著一股強大無比的吸力從其中傳了出來。
還沒等綠裝女娃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那手持巨大剪刀的白袍修士竟已經被紫色葫蘆連人帶剪的一塊吸了進去。而那些空氣之中殘存的黑色氣息,也被黃袍小人小嘴一張吸了個干干淨淨。
「味道不錯,就是太腥了,好多年沒吞東西吃了!」黃袍小人兒吞完黑氣之後,小手擦了擦嘴,轉過身對著綠裝女娃笑道。
而其背後的紫葫蘆這時候早已經自動合上了蓋子,一時間整個洞府之中安靜無比起來。令人驚訝無比的是那魂使在葫蘆之中竟然也未出一聲叫聲。
好一會兒綠裝女娃兒方才緩緩合上驚得大張開來的小嘴兒,小眼一瞪指著黃袍小人兒背後的紫葫蘆問道︰「你這…是什麼寶寶?」
一听綠裝女娃此言,這黃袍小人兒立時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好一會兒之後便才忍著笑意說道︰「不是寶寶,是寶貝,這個叫做萬元紫葫,可以吞噬任意陰暗的東西,並將其融化在里面供我喝!」
看到這黃袍小人兒笑自己說錯詞語,綠裝女娃當即嘟了嘟嘴,但其眼楮仍舊未離開黃袍小人背上的萬元紫葫。
「小疙瘩,你想玩這個麼?這個不能隨便玩的。弄不好你會把自己也吸進去的。剛才那個拿著大剪刀的家伙就是一時不注意才被我吸進去的。若是他有所防備的話,我不太容易得手的。」黃袍小人兒看到綠裝女娃一臉好奇之色便立時說道。
「算啦,我不玩,還是趕緊看看我主人怎麼樣了。」綠裝女娃故意將頭轉向了一旁地上的韓立,有些賭氣地說道。
黃袍小人兒一看到這女娃這般模樣,便立時對其做了個鬼臉,並朝著韓立走來。
若韓立知道方才正是這兩個孩子氣的小家伙救了他一命,不知會作何表情了。可憐那魂使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便一命嗚呼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