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好好看著謝侯爺,不要讓外人接近一步。{我們不寫小說,我們只是網絡文字搬運工-」蘇墨卿將謝侯鎖入牢獄之中,對著虛空淡淡地囑咐了一番。
也不知道那一幫謝黨明日會有如何的動靜?
好戲馬上就要開演了,對不對?
第二天早朝時,文武百官都手持白笏,烏壓壓地在地上跪了一大片,為的是替謝侯求情。
祁帝一看這個陣勢,又想起昨日他壓在峨妃身子上的情景,怒火便瞬間升騰了起來。
「此事不再議,若是還有誰來替謝侯求情,孤也一道把他關進鴻臚寺,反正那里寬敞地很,不在乎多些人,愛卿們也好相互陪著以慰寂寥。」
堂下的百官听了之後,一個個都將頭低了下去,相互看了一眼,都知道這一次祁帝當真是動怒了,在這當口,誰也不敢去把虎須,于是一個個都緘了口。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祁帝示意了一番桂公公,後者尖細的嗓子唱起來。
當下的官員略略挑了些無關緊要的事稟報了之後,便跪在地上恭送祁帝遠去。
謝黨的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均是嘆氣。
現在唯一的希望,便只能寄托于謝太後身上了,但願祁帝會听上些太後娘娘的話。
「皇兒,哀家听說你把謝侯關押在了鴻臚寺?」謝太後等在了一言堂門口。
「怎麼母後也要提他求情嗎?兒臣今晨是說了,誰要是替他求情,便一道關入鴻臚寺,帝王一言九鼎,即便是母後,孤也沒法子食言。」
謝太後後退了一步,有些不置信地看著眼前陌生的祁帝。
他的臉帶著淡漠的神色,原來,他身上終歸是流著謝氏的血的,必要的時候,也會這般冷酷無情,謝太後嘴角露出一抹笑,不知是該感到欣慰還是心酸︰「哀家此次來,不過是想要陛下商量一番與羌黎族和親一事罷了。哀家已下了懿旨,封秋相的女兒秋素以為和碩愨靖公主,此番正好羌黎族的新任君主來紫國……」
「只要不是為了謝侯求情,太後說什麼便是什麼吧。」祁帝走過謝太後的身側,一刻都不曾停留。
「陛下,哀家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陛下在羌黎族君主來的那幾天能將謝侯從鴻臚寺中放出,畢竟……」
祁帝住了腳步,並不回答,只是佇立了幾秒鐘之後,便走入了一言堂。
謝太後也不惱,今日已經達成了一個心願,其余的,便來日再說吧,反正她有的是耐心。
這些日子以來,朝堂雖然看起來平平靜靜,然而,內里卻是暗潮洶涌,謝氏一黨在謝太後的授意之下不住地走動著,時時刻刻都想著法子要讓祁帝同意等羌黎族君主來的那些日子,將謝侯放出,只要謝侯出來,一切都好說。
而極少數不依附于謝侯的官員則是千方百計地在祁帝吹著耳邊風,歷數謝侯結黨私營的條條罪狀。
「蘇卿,你覺得如何?孤是應該放出謝侯呢,還是繼續將他收押在鴻臚寺?」
「依草民愚見,謝黨勢力錯綜復雜,陛下實在是不宜在這種時候與百官鬧僵,畢竟,陛下還要靠著他們治理紫虯國。」
「哼,這幫老狐狸真是糊涂了,他們以為孤是吃白飯的麼,這般護著那個老匹夫,別忘了,坐著這個位置上的人是孤。」
「話雖是這般說,但是,陛下,只要謝侯和謝皇後在的一天,謝黨眼中首先看到是謝氏,而不是陛下。」
祁帝听見蘇墨卿這番話,氣得一拂袖,將案幾之上的東西盡數掃落在地上。
蘇墨卿略略彎腰︰「陛下請息怒。」
「息怒,你叫孤如何能息怒?這個天下,竟然被鳩給佔了雀巢!孤總有一天會叫天下人看清楚誰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此次的事,便听蘇卿的意思吧。「」陛下,您只是暫時將謝侯從鴻臚寺中放出,等羌黎族的君上走了,自然是能把他繼續收在監獄中,再則,若是陛下不暫且順了那幫官員的心,只怕他們會弄出什麼大動靜,屆時,恐怕需要流些血才能收場,這樣,只能讓羌黎族的白白看了笑話。「
祁帝靜下心仔細想了想,前朝也是有著」血諫「這一先列的,謝黨中不乏這些老古板,若是鬧到了血濺丹碧這一地步,自己反倒討不得一點好處,倒不如現在賣他們一個人情,就算是將謝侯暫時先放出來,仔細看著,量他也弄不出什麼ど蛾子。」這事便按著蘇卿所言辦吧,只是一條,萬萬不能節外生枝,孤還沒有想到什麼好法子來懲罰他。「」喏。「蘇墨卿恭敬地行了一個禮,斂著眉目,眸子中卻是閃過了一道精光。」現在謝黨的官員都在竭盡全力救那個姓謝的老匹夫出來,真是沒有想到,本宮犧牲了這般多,他竟然還能屹立不倒。「峨妃狠狠地揪著手絹,柳眉倒豎,滿臉的憤懣之情。」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是謝氏這麼一株大樹?娘娘,少安毋躁吧。「綠珠淡淡地開了口。」綠珠,當日你被謝紫陌關在佛塔之中時,為什麼不向謝紫陌動手?你明明有這般多的機會。「」娘娘,你是指一刀子捅進她的胸口嗎?「綠珠不慌不忙地沏了一壺茶,」那樣只能要了她一條性命,謝氏永遠是謝氏,她體會不到什麼叫做身敗名裂,又有什麼意義呢?「」沒錯,你說得對,本宮要讓天下人都看見謝氏丑惡的臉,本宮要讓謝氏永遠地抬不起頭來,只能被別人戳著脊梁骨生活,這樣方能平心頭之恨。「」祁帝陛下到——「桂公公那尖細的嗓子充滿了如卿宮,峨妃听見了忙整理了一番神情,便甜甜地笑著去迎接祁帝了。」臣妾參見陛下。「峨妃作勢要跪下,祁帝連忙伸出手虛扶了一把︰」愛妃不必多禮,孤說過,今後,你見了孤,不要這也跪,那也跪的。「」是臣妾自小听從夫子教導,禮不廢,若是陛下成日介寵著臣妾,保不準那些朝廷官員們會有微詞。「」哼,這些不過是孤的家事,也由得他們指指點點?「一想起那幫老匹夫總是擺出一副為了國家大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總是對著自己激昂陳詞,說什麼身為帝王,須得恩澤後宮,雨露均撒,更有甚者,直接說身為一國之尊,應該多往皇後的來儀宮走動,而不是成日和峨妃在一起。
祁帝看見一旁跪地安安靜靜的綠珠,瞬時想起了蘇墨卿說的。」你便是蘇卿口中的義妹?「祁帝問道。」回陛下,正是民女。「綠珠跪在地上,福了福。」不必多禮,既然是蘇卿的義妹,孤自當要幫襯著他好好照顧你,蘇卿今日還問孤何時送你出去,想來是他很思念你,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孤便命人將你送到蘇府。「
綠珠听了,忙磕頭謝恩,峨妃張了張嘴巴,終于還是咽下了,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悵然之意。
素素見到綠珠毫無損地回來了,心中自然很激動,緊緊地抱著綠珠瘦弱的身子說不出話來。」素素,幾日不見,你倒是越地粘人了。「綠珠笑著拍拍她的後背。」我就是粘你。「素素的聲音悶悶的,臉埋在綠珠的胸口,帶著些哭腔。
素素拉著綠珠不住地問著她謝紫陌如何對她,是否有虧待過她,綠珠只是含笑不語︰」那些都過去了,現在我好好地在你面前便好了。「」對不起,都是我,才讓你受苦了。「素素皺著一張臉,不住地自責。」不,素素,沒有受苦或者不受苦的,呆在皇宮中,每日里好吃好喝的,你看我,還胖了呢。「綠珠撩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瑩瑩的手臂,特意放在素素的眼皮子底下晃了晃,」你應該要感到開心才是,我在謝太後的宮中白吃白喝,用她的食物將自己養得白白胖胖的,這麼算起來,是不是我賺到了?
素素「撲哧」一下笑出來。
綠珠看著她終于斂去了憂愁,正了正神色,說道︰「只是,這些日子來,我待在峨妃的如卿宮中,听著祁帝的意思,竟是要在羌黎族君主來的那些日子暫且先將謝侯從鴻臚寺中放出,只怕屆時謝黨會在背後做些小動作……」
「綠珠姑娘大不必為此事擔心。」蘇墨卿推開門,披著一身月色而來,帶來些寒意,他走到銀碳盆前,伸出手烤了烤,「這件事,蘇某自有計較,只是,要委屈素素了。」
「只要能絆倒謝氏,有什麼委屈好說的,」素素笑了笑,站起身來,替蘇墨卿解去了披在身上的披風,隨意搭在屏風之上,「我想了想,其實當了羌黎族的君後從另一方面來看,也不是一件什麼壞事,那樣的話,我隨意在阿穆托的耳旁吹一吹枕頭風,沒準還能挑唆他清君側什麼的……哦,不對,清君側這個詞兒用得不準確。」
「不,我絕對不會讓你去做那個什麼勞什子和親公主的。」蘇墨卿緊緊地攥著素素的肩膀。
「咳,都是說笑啦,我才不會放著江南大好的春色,巴巴地跑到那寸草不生的漠北呢,一呼吸,便是滿口的沙子。」
蘇墨卿听著她這麼一說,再看見綠珠若有所思的眼神,尷尬地放下手,咳了咳︰「萬事有我,只要是素素不意做的事,就算是祁帝下了聖旨,我也有法子讓他收回成命,更何況只是謝太後的區區懿旨。」
「墨卿,那麼我要拭目以待啦。」素素臉上綻放出一朵璀璨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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