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金露冷眼看她,「既然知道是本公主,為何不下跪行禮?」
玉露淡淡一嘲,「你是公主,我也是公主,我為什麼要跟你下跪行禮?」
席容心底一頓,她竟然也是公主的身份!
韓金露一哼,「別以為父皇封賜你一個公主的頭餃,你便真的是金貴無比的皇家女了,不過只是個低賤女人生的下作賤女!」
聞言,玉露怒從中來,「你不可以侮辱我娘!」
「侮辱?哼!是你娘不守婦道,你爹遠去邊關十一個月後你娘誕下了你!我父皇竟然還封賜你為公主,天下人都知道是你娘蓄意勾引我的父皇,哼,那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女……」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听得一聲清脆巴掌聲。
韓金露瞪大了眼楮,「你……你竟然敢打我!」
玉露很恨地看著她,「打你怎麼了?我是我爹的女兒!若是你再敢污蔑我娘,再敢侮辱我爹,我便……我便割掉你的舌頭!別以為我不敢!」這一刻,她眼底閃爍著一種決絕的怒氣!
韓金露被她凌厲的眸光嚇了一跳,只是怎麼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輸了氣場,「哼!你也是個不要臉的狐媚子!你以為用你的美色迷惑了五哥和八哥,你以為得到了他們的庇佑,你就可以得到好日子了嗎?敢想割掉我的舌頭,今日我便先讓人割掉了你的舌頭!來人吶!」
兩旁婢女上前,如此主子教出來的丫頭,自有一股氣勢洶洶的凶猛。這一刻,玉露獨身一人。
席容心底有些急,下意識地便想要掀簾而出,反正她與這個公主是怎麼都交好不了了,不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傷了玉露!只是,似乎這個時候不需要她出場,因為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就在玉露被兩個婢女按壓住的時候,忽然兩人受傷同時出現了一道血痕,一聲痛呼,下意識地放開……
席容定楮一看,不禁一頓,竟然就是那個曾經喂下她毒藥的冶艷男子……
竟然是他……
席容頓住了腳步,選擇了靜觀其變,只是心底的預感越發的不好起來,這個男人的身份,又是什麼?這一刻,她看到了韓金露眼底一閃而逝的厭惡之色,而玉露眼底則有深深的懼色,是的,恐懼之色。
席容可以察覺到那男人感受著這截然不同的眸光,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依然冶艷得陰柔的容貌,依然幽邃得邪魅的雙眸,還有那麼在陽光下更顯得猶如鬼魅的蒼白……
但是有一刻,席容還是察覺到了幾分異樣,就是當這個男人眸光流轉的時候,飄掠過玉露的時候那一瞬的停頓,消減了他身上那份深入骨髓的森冷……
韓金露揚了揚下巴,眸光不屑,「你竟然也來了這里……」隨即嘲諷一笑,「呵,想來也是,我皇兄在這里,你自然也會出現在這里……」
聞言,席容看到那男人的臉色乍變,森冷的視線瞬時變得陰鷙可怖,卻也只是剎那的時候,沉澱之後,多了一種讓人窒息的沉沉之色。這時,玉露乘機擺月兌了那兩個婢女的壓制,後退了幾步,有幾分狼狽之色,是想要轉身逃跑了,似乎卻又有幾分忌憚。
韓金露干脆忽略了那男人的存在,對婢女下令道︰「難道你們剛才沒有听到我的話嗎?馬上割掉這賤女的舌頭!」
婢女似乎是被那男人身上散發的冷鷙震懾了,再听主子含怒的命令,趕忙又要上前完成未完成的任務,再听到男人道︰「雖說不是親手足,但若是皇上知道公主殘虐姐妹,定然不會太高興的……」
聞言,韓金露的眸光變得更加譏諷︰「你也配提父皇嗎?相信我,若是今日我殺了你,父皇定然也不會多說一句我的不是的,你說對不對?」
席容听得迷糊,只是隱約覺得這個男人也是皇家子嗣,只是看著今日如此陣仗,這帝王之家真的太亂太雜了……
她以為這個男人聞言會大怒或者傷感的,可是出乎意料之外,這個男人聞言,神色絲毫未變,只是眸光泛起厚厚的沉澱,讓人難以窺透。饒是沉默無語,但若是下一刻,他出手狙殺了所有的人,席容也不覺得意外。
只是想到了當初他身上的傷,他的狼狽,想來這個男人過得也不輕松……
韓金露卻不怕她身上散發的戾氣,笑容更加璀璨挑釁,「你想幫這個賤女嗎?很好,你若是願意替她留下舌頭,我就放過了她,如何?如此一般,或許你還能夠討好五哥和八哥,未必得不償失,不是嗎?韓凍!」
韓凍?天「韓」地凍?席容低低一嘆,心底驀地覺得有些同情他了,韓天,韓金露,名字乃是父母所取,但從名字便可以看到了父母的寵愛和偏心了……
「你大可以試試。」韓凍冷冷道。
「你以為我不敢嗎?」韓金露淡笑著,似乎並沒有真的想去割掉他的舌頭,眼底更有深意,笑容含著涌動隱匿的殘酷,視線隨之變得曖昧詭譎,「或許我還真是不敢,或許父皇不在乎,但是讓哥哥知道,可是要恨我的……」故意抑揚頓挫的話語,十分刺耳。
席容可以感受到那一刻的蕭殺猛鷙,隨即都被隱忍而下,只有沉沉的壓抑之色,就連憤然都被他吞進了月復中。
玉露似乎听不下去了,或許自己也沒料到,竟然會在這一刻拉起他的手,「別听她滿嘴噴糞,我們走!」何曾沒有听過那些風言風語,只是不信,在那個壓抑的皇宮里,每個人都生活得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