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他知道,他做不來。即使失去了,他可以去恨那男人,但是絕對不要讓她恨自己!「公主,我和她只是小時候認識,後來分開了,如今再遇,並無什麼瓜葛牽系。」
「很好,你們還是青梅竹馬!」韓金露更是信心滿滿,「你們究竟是什麼關系,我並不關心,我只要你做好我交代的事情。」
「……公主,請三思。」劉松請求道。
「不必你來指點本公主怎麼做。」韓金露道︰「我知道你做了個不大不小的官,目前很是不滿足,若是你幫我做好這件事情,我讓皇兄封賜你為將軍,進出兵部,如何?」
「公主……」這個誘惑,卻是很誘人,他對二皇子一直心存了怨懟,他根本不是能夠慧眼識人的人,乃至讓他郁郁不得志。不,可是他不能……
除此之外,他的心底更有些失衡,朝中流言紛紛,听得太多了,皇帝偏寵安中磊,讓他在更替之中月兌穎而出,前程不可限量,就連這個公主,都心心念念地想要將自己強硬塞出去,如今更是想用這個九流的辦法……
「你只需要回答我,你做還是不做?」韓金露逼道︰「若是你做得好,以後可以官運亨通,若是你不做,只怕你現在的官餃都不住!」
「……臣遵旨。」他無奈道。
韓金露聞言,這才淡淡笑道︰「你下去吧!機會,我會幫你安排好的。」誠如她所說的,她想要的,就一定沒有得不到的……
今天也算是一年之中的大日子,窗外草長鶯飛,有一種習俗,便是去庵堂廟宇許願祈禱,祈禱這一年的家宅平安,富貴榮華。
那韓金露公主不知道興致何來,詔令了一群命婦陪著一起要去觀微庵上香。觀微庵是個比較小的庵堂,卻極富盛名,據說抽簽祈福尤其靈驗。
席容本不想去,卻又不得不去,一群人跪在團子上停著兩側尼姑不斷地誦經,並非是她不虔誠,只是這樣無疑是一種酷刑。或許是因為她不懂佛法,只懂人心難測。
夜晚,自然借宿在小庵里,不想半夜驚覺,小尼姑驚慌失措地跑著叫著,「不好了,不好啦,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一群賊人將小庵圍了個水泄不通,只怕是要攻進來了!」
席容聞言,趕忙從硬床上驚起,莫非這就是韓金露的把戲嗎?也顧不及想多了,披了衣服趕忙跑出去看看。
外面散落著很多火焰,那是賊人手中的火把,正熊熊燃燒著。這時,她也看到公主踉踉蹌蹌地跑了出來,披散的亂發,甚至連鞋了都有一只沒有穿好。
她這模樣不像是偽裝的,莫非他們真的遇上了流寇?席容心下覺得不好,這一趟,也不知道這個公主出于什麼心思,只帶了一群命婦,侍衛只有少許,一路低調而來。如今可好,一旦那些山賊殺過來,這里定然會成為一片悲慘煉獄!
「太平盛世的,怎麼會有山賊?!這些山賊都是哪兒來的?」韓金露怒著咆哮道。
席容一聲嘆息,雖然離得遠,但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勁,這些人似乎進退有度,正等著人指揮一般。隨手抓了一個小尼姑問道︰「小師傅,這里後山可有被包圍?」
小師傅搖搖頭︰「後山地勢險峻,倒沒看到匪徒,只是若我們強行攀爬,只怕等不及跑出去,就會被殺害!」
席容點點頭,想來那些匪徒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要正面攻進來,只是不論如何攻法,他們如此人多勢眾,怎麼都是沒有招架能力的!「公主不若先找兩個武功高強些的侍衛沖出去搬救兵,既然後山地勢險要,想必有藏身之外,但願援兵能夠及時趕到!」
公主搖搖頭︰「不行,我便只帶了幾個侍衛,少了一個是一個,他們走了,誰來護我安全?」
「即使他們都留下來,也敵不過人多勢眾,一旦被牽制,公主的安危依然危險!不若孤注一擲等援兵,公主要做的事情只許是努力拖延時間。」席容道。
「好……好吧……」公主訥訥道︰「我這就去吩咐人搬援兵去!」
席容心底也十分焦躁不安,這里的命婦,大都是一些出身閨閣的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到時候只怕……
那些流賊可知道今夜這里住宿的都是些官家夫人乃至公主?按照尋常道理來講,斷然不會有那麼巧合的事情發生,這一帶從未听說過有流賊出現,尤其偏偏巧合出現在今夜!除非,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公主命婦而來。若是事情果真如此,只怕事事早已是有人算計好了的,這里的情況他們定然也知曉,所以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不由地回頭,看著一群命婦臉上滿是恐慌驚懼,席容詢問了離這里最後的府衙在哪兒,便讓兩個侍衛各自帶了信物,繞道跑出去,幸而他們還有疏漏之處。
再看,已經找不到公主的人影了,師太說公主已經帶著侍女先去後山躲避了。
席容不禁輕聲一嘆︰「我們還等什麼,我們也去後山吧!大家分散開來,減少目標,還有師傅們,也隨我們一起去後山躲躲吧!」……
席容才爬了半坡,便看到這座小庵堂化成了火海,前後不過短短數個時辰,救兵到得很及時,這些流賊頓時做鳥獸散。
席容心底越發驚疑,若說這些流賊是逃命而去並非真實,因為他們沒有那份狼狽,反而更像是撤退的有條不紊。
虛驚一場,席容便開始尋找公主的下落,想想也可悲,一切都是因這個公主而起,但若是一旦這個公主出了意外只怕她們也會遭受太後皇帝的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