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松看他這樣子,知道他已經妥協了,于是道︰「有人告訴我,你能夠告訴我一個秘密,一個關于安中磊的秘密。」
「他?」五皇子一頓,不懂他何以來問他?要知道,安中磊與他共事的時候,便是隱瞞了最重要的身份的,又怎麼會跟他說什麼秘密呢?若真的追究其秘密一說,也就只有那個秘密……
不過那個秘密,對于國家天下,便也無足輕重了。那會是他想要的嗎?
這時,劉松道︰「其實我已經知道那個秘密了,與其說是讓你告訴我,還不如是說想讓你來證明。」
五皇子眯了眯眼︰「什麼秘密?」
「安家兄弟成婚當晚發生的事情!」劉松終于明說道。
果然是這件事情!五皇子有些迷惑︰「這件事情……對你很重要?」
「這個不用你管!」劉松道,「你只需要告訴我,洞房交換新娘是巧合,還是刻意?」
五皇子淡冷地看著他,「你是想我在你面前驗證,還是在哪個女子面前驗證?」情海漂泊,他也能夠從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細微神色之中,猜出他可能的意圖。
而他的目的,定然是在于安中磊的那個妻子吧?畢竟對于安中杰,他並不是那麼熟交,讓他證明什麼,也顯得有些無力。
「你很聰明。」劉松看著他,「不過看你如此表情,我也知道這件事情是真的了,你若是想要你的玉露一切安好,就好好配合我吧!」
五皇子此刻看著這個男人,他的眼底有一抹瘋狂,驀地心底也有了算計,這個太後倚重的駙馬爺,這個為情為愛瘋狂的男人,可以將他抓進來,或許,他也可以利用他月兌身了這囚籠!
如此思慮著,他肅然對劉松道︰「你最好保障了玉露平安!」
劉松心底此刻滿滿都是盤算,自然允諾得快速……
因為心底的驅使,席容有些蒙蒙地竟走到了父親和她的落腳之處,巧的是父親和她皆不在,只有玉露逗弄著孩子。
看到席容的到來,玉露先是頓了頓,卻也沒說什麼,回頭繼續逗著孩子玩。
席容自然感受得到幾分隔閡的意味,邁步進去,看她的樣子應該還不知道五皇子也成為了階下囚,心底不禁有些復雜,一旦她知道這個事實,後果定然會飛蛾撲火吧?
所以有些事情,暫時還是說不得。
轉移了眸光,眸光落在了孩子的臉上,孩子從出生到現在,不過短短數月,可是變化卻是十分明顯的,此刻的他圓潤的小臉泛著粉女敕的色彩,大眼楮看著來客,充滿了好奇。
這個女圭女圭,是她的弟弟,若是沒有他的娘,那麼自己一定也會疼愛他入心坎吧?可是,如今卻是夾雜了那般的仇恨,袖子里的手不禁握成了拳,指甲嵌肉帶來絲絲的疼痛,驀地心底便浮現了幾分罪惡。
骨肉相離是多麼沉痛的心殤,若是她也失去了孩子,該也可以體會到她失去母親的痛苦了吧?
玉露看她伸手過來模模孩子的小臉,不由地再看了她一眼,這才發現她的臉色有些難看,「你生病了嗎?你的臉……」
席容頓了頓,模模自己的臉,她生病了嗎?沒有吧,就算有,也是心病,甚至連帶著身體都覺得虛弱起來,腦子里有一點昏昏沉沉的感覺,就連肚子隱約都有一點不適。
可是,她並沒有多想,只是搖搖頭︰「我沒事。」
玉露也沒有多問,事實上,她內心也十分復雜,與她一開始,便是可以親近的,可是這一路走過來,她夫婿對她兩個哥哥所做的事情,讓她無法釋懷。
想了想,她起身道︰「你是來看你爹娘的吧?他們剛才出去了,你一定想和你弟弟單獨待一會兒,我不打擾你們了。」她並不知道太多關于她家的事情,到現在也以為,那對神仙眷侶一般的人是她的父母,這個女圭女圭自然是她的親弟了。
席容沒說什麼,靜靜地看著她走了出去,隨即眸光又回到了孩子的臉上,這孩子也不怕生,似乎天生就有一種討好人的魅力,紅撲撲的小臉掛著的純真笑容益發的精彩綻放。
他越是笑得開心,席容心底的糾結便更甚,她知道,這樣的念頭是不對的,矛盾拉鋸煎熬,終于,她伸手抱起了搖籃里的孩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一路上,心情甚是復雜,這樣的孩子,還是她的弟弟,她定然沒存心傷害的,只是帶走了他,那女人一定會來找自己吧?到時候,她一定會問清楚娘究竟是如何被她害死的!
席容想早些回去的,無奈只覺得走不快,身體里不適的感覺越發地嚴重,這些天,她都有些不安枕,想來是休息不好的緣故。
走了好一會,只听得後面傳來玉露的聲音︰「站住,你要抱著孩子去哪兒?」轉回來的時候發現孩子不見了,那對神仙眷侶又沒回來,沒想到竟真的是她抱走了孩子!若是孩子無緣無故不見了,她定然是無法交代了,便賭了一條路,追了過來。幸好,她追上了。
席容轉身,看到在幾步遠站定的玉露,不禁道︰「這件事情與你無關,你只需要告訴他們,孩子是我抱走就好了。」
玉露皺眉︰「你偷偷抱走孩子,究竟是想做什麼?」看她的臉色和眸色,她也意識到了事情並非那麼簡單。
席容咬唇︰「我說了,這件事與你無關,你不要再追過來了,一旦被人發現你的藏身之處,被抓了,只怕誰也救不了你的!」
「那你把孩子還給我!」玉露道,「這孩子是你娘的心頭肉,就這樣抱走,你娘也會擔心的。」
「住口!她不是我娘……」席容話還沒說完,只覺得周遭有異動,隨即便看到一群黑衣人出沒,個個手中執劍,劍身寒光閃爍。
「快走!」席容對她道,直覺得,對方該是為了玉露而來的,只是他們是如何尋來的?莫不是尾隨了她身後?
玉露一愣,轉身就跑,只是那般的人多勢眾,如何逃月兌得了。
很快地,眼見就要落入敵手,幸好席容拉了她一把,一個黑衣人隨即換了攻擊目標,席容護著孩子步步後退,幸而黑衣人還沒揮劍之前,便有人幫了她。
看到出現的人,席容不禁頓了頓,是劉松,但見他一臉的肅然,眸光看著她懷中的孩子,又回到她的臉上,「你快些回家吧!」
席容想著他的出現或許能幫忙,只是看他淡冷的神色,忽的就懂了,這群黑衣人就是他的屬下,心底不禁有些怒道︰「你跟蹤了我?」
劉松沒有辯駁,只是道︰「她也是太後必抓的,如今送她去與她那兩個哥哥團聚,也未嘗不是最好的結局。」
席容搖頭︰「她的存在並不會威脅到太後,你何必如此趕盡殺絕?難道只是你為了邀功諂媚嗎?」
「我現在不想與你辯駁。」劉松道,「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什麼了。」
玉露並沒有太深的武功,很快便被擒住了,席容心底正焦急,幸運的是,一對男女從天而降,加入了戰局,便是那對中年的劍童劍女。這對劍童劍女的劍術是席容見識過的,一時心底有喜有愁,喜的是,玉露有獲救的希望,憂的是,他們出現了,是否代表著那個女人也回來了。
劉松也在這對男女手上吃虧過,自然一下子警戒了起來,自從上次他們劫走韓凍後,他也曾經潛心研究過他們的武功路數,這是,他對著黑衣人喊道︰「把他們隔開來,想辦法收掉他們手中的劍!」
席容心底一寒,黑衣人听令包抄,這對劍童劍女被隔開之後,威力果然大減,他們這輩子該是一心一意地練習劍術,一旦失去了手中的兵刃,只怕便是成擒的時候了……
同時,她也發現,這群人黑衣人武功路數並無一致,個個之間都有著天差地別,陣勢窮極變化,彼此的配合也是天衣無縫。這些人應該不是宮中的侍衛,想來該是直接听命于他的,卻不知道是他從什麼地方召集來的。之所以蒙著臉,也是不想別人窺見了真是面目吧?
就在這時,一聲呵斥︰「住手!」
席容听著聲音便知道來人,看著林鳳嬌出現之後拿著了一個令牌,而眾黑衣人看到令牌之後,都有一刻的怔怔,她猜這些人也該都是江湖人,所以才識得江湖之物。
劉松看到令牌,听過太後的述說,眼底眸光一沉,若是擒住了這個女人,太後也該是會樂見的,更何況,眸光不由地看了席容一眼,這個女人是她心頭的剌,他便可以沒有忌諱地去撥除了!
只是心底卻有芥蒂,她屬下的童男女都可以有那麼高深的造詣,那麼她本人的功力定然也不可小覷吧?那麼他唯一的機會便是……
于是,他一聲喝令,「退下!」可也就在這訊雷不及掩耳之勢,近距離地出掌偷襲……
一掌既出,只看到林鳳嬌接掌連連後退,嘔血不止。
劉松不禁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心底幾分驚疑,這個女人竟然毫無功力?不然即便是被他偷襲成功,也不會如此不濟的……
席容也是愣住了,看她唇邊滿是血色,一時間有些懵懂,「……你竟然沒有武功……」
林鳳嬌眼底滿是復雜,卻是沉默,掙扎著起身,從她懷中抱走了孩子,隨即轉身道︰「即使我沒有武功,今日你們的武功皆被我看破,你們還是快快撤退,不然他日休怪我不客氣……」
劉松頓了頓,心思在飛轉。
這時,黑衣人之中倒有耐不住的了︰「你既然已經看穿了我們的武功門派,只怕今日我們也必須殺掉你,不然後患無窮!」
一人出言,眾人皆是點頭附和。
劉松也不禁皺眉,一來是為了這些黑衣人這個時候竟然有些月兌離了控制,二來也覺得擒到這個女人是上上級策,即便是以後有事,太後與她本是同門,想來定有應對之策。
席容心底此刻有些後悔,若不是她,事情斷然不會到如此局面,不禁對劉松道︰「如今你已經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放過她們吧!」
劉松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我以為你恨她。」
席容聞言不語。
這時,那黑衣人繼而道︰「這個女人也不能放過,還有那個孩子,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劉松冷下了臉,呵道︰「大膽!你們竟然不听我的話!」
黑衣人無奈道︰「江湖有江湖的無奈,駙馬爺,也休怪我們猖狂了!」若是性命憂慮,要富貴來何用?更何況,眼前的境況是這個女人根本手無縛雞之力。
說著,便又揮劍而上。
劍童劍女已經機靈地再合並在一起了,無奈那黑衣人之中有兩個精通看破罩門的,幾次三番,險些又被分離開來。
他們疲于應對,玉露也躲閃的辛苦,至于林鳳嬌,眼底有一絲冷光,不知道她心底作何想法。
這時,有個黑衣往席容而來,被劉松攔住,席容怔怔地看著他們反目,再看也有黑衣人往林鳳嬌而去。林鳳嬌躲著,不由地,身上挨了幾劍,若是在平常,即使武功沒了,憑借著對對方套路的理解,是可以避開的,可是此刻她懷中抱著孩子……
為了護孩子的安全,當冷劍橫來不及躲閃的時候,她就會用自己的身子抵擋,一會兒,便是一身的淋灕帶傷。
席容看得心驚,心底莫名地泛起一陣傷痛,就要上前幫她……
就在戰端再起的時候,驀地又摻入一人,但見他目標明確,游刃有余地纏住了那兩個黑衣人,這個時候,劍童劍女便百無禁忌地默契攻防。
席容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曾經,她一直以為爹爹只是個斯文的文人,以前是文官,之後做了生意人,都是儒雅的,如何也沒想過他竟然也有如此身手。
怔怔然,她似乎覺得對這個世界都覺得陌生了,過往的記憶,恍若都是虛假的……
黑衣人節節敗退,最後已經抵擋不住,盡數撤去。
劉松皺眉,心底氣惱,卻也無奈在大勢已去的時候抽身離去。
席明揚看到妻子一身如此狼狽的模樣,眼底滿是痛心,懊悔著自己竟然來遲了。
席容站在原地,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都是歸于靜默無語。她原該也是理直氣壯的,可是這一刻,竟然有著說不出的心虛,尤其當父親凶狠的眼神瞪來,她心底真的不知所措了……
可是,表面上,她還是倔強著。
檢視了妻子的傷勢,雖然觸目驚心,卻也沒有性命之危,孩子更是沒有傷及分毫,席明揚這才安心,但見他面沉似水,腳步凝重地走到她面前,「孩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那些人是你帶來的嗎?」
席容一時啞然,眸光只是緊緊是盯著父親,他的眼中此刻只有滿滿心驚之後的責怨怒氣,「我……」雖然話還沒說出口,但是語氣的意思始終還是認了。孩子是她抱出來的,至于那些人,也是她間接引來的。
驀地,席明揚伸手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可見他怒氣的鼎盛,「你還是我的女兒嗎?竟然做出這種大逆不道天理不容的事情來?!」
這一巴掌,真的絲毫不留情,是她錯了嗎?大逆不道?天理不容?席容心底也有怒氣蒸騰,「就算我罪不容誅,今天你也沒有資格打我!是她下藥害死我娘!不,我娘根本就是你害死的!若不是你跟她有染,我娘也不會被害死!」
「這些話,你听誰說的?!」席明揚沉沉問道。
席容不答︰「這個你不需要知道!爹,你是我爹嗎?娘與你十幾年的結發之情,真的稀落到那個地步了嗎?你試著捫心自問,難道一點內疚都沒有嗎?」
席明揚眸光深沉,似乎有諸多情緒翻涌著,最後才道︰「我問心無愧!你今日起,你若是恨,便恨我吧!也不要听旁人挑唆,你娘不是中毒而死的,她……是被我失手殺死的……」想到過往的一切,不禁深深一嘆。
席容聞言,眼底盡是不可置信之色,多麼希望,這只是他為那個女人開月兌的,可是看著他如此認真的神色,她的一顆心像是落入了萬丈深淵……
看她後退了幾步,席明揚似乎下了決心,要將過往的事情都告訴她,卻又被妻子阻止。
林鳳嬌眼底似乎有很多壓制,終是道︰「不論如何,她的死,都是事實存在的。」還有她們多年的母女之情,只怕說了她也不會相信的。
可是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了,席明揚知道女兒的心結幾乎已經到了萬劫不復的境地了,還是狠了狠心道︰「不,鳳嬌,你受了太多的委屈了,更何況今天這孩子如此遇險,不論如何,我們都要解開這份心結……」
心結?只是心結嗎?還是死結?席容看著他們之間,心底有點困惑,可更多的是抗拒吧?看著他們如此默契,眼神流轉之間,便懂得了彼此的情意意圖,如今,他們又想跟她說些什麼?
席明揚終于道︰「容兒,不論你是否相信,林鳳嬌才是你的親生母親,當年她為我生下了你,隨即下落不明。那時候我只是個魯鈍男人,自然無法照顧好你,于是便將你托付給了你娘。而我則四處找她,沒想到尋找多年都是徒勞無功,到最後竟然得知的是她死亡的消息,我心灰意冷回家,卻看你已經學會了叫娘,你們的關系如此融洽,所以我才娶了你娘……」
席容听著,搖頭︰「你又想騙我?」她不信,「即便是事實如此,娘對你也是傾心眷戀,多年夫妻,難道一點恩情都沒有嗎?你竟然還親手殺了她!」
「我也不想的。」席明揚道,「後來偶然的機會,我才知道,鳳嬌根本就沒有失蹤,更沒有死去,只是被你娘藏起來的,不僅經脈具斷,武功盡毀,更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席容听得心顫,她甚至不願意相信這樣的真相!
「我偷偷地將她救了出去,好好地調養著,而且並沒有在你娘面前表露我已經找到鳳嬌的消息,她只想是鳳嬌自己逃走了,倒也不疑是我救走了她。我給鳳嬌調養了一年,身體狀況還逐漸轉好,後來才發現她有孕了,我很高興,卻也因為一時欣喜過頭,被你娘看出了端倪……」席明揚道,「她便又處心積慮地謀害,那個時候我又豈會讓她再害鳳嬌,她為了我受了太多的苦了……」
席容不禁後退了幾步,還是搖頭道︰「你騙我!這是你們扯好的謊言,都是在騙我!你若是早一年就發現娘是壞人,那你為什麼還要隱忍她那麼久?」
席明揚低低一嘆︰「容兒,為父從來沒有騙過你。那麼多年了,你和她母女感情如此之深,這一點上,我還是感激她的,至少她對你該是真心的好。為了不讓你傷心,所以我才選擇了隱瞞,鳳嬌也不肯讓我如此唐突地告訴你。你知道嗎?每一次看到你和她如此母女情深,我的心情是多麼的復雜……」
席容心底百般流轉,她該相信嗎?那麼劉伯呢?劉伯為什麼要那麼告訴她?他就像是她第二個父親,如今,她又該選擇相信誰呢?
可若是父親講的一切都是真的,再看看林鳳嬌一身淋灕的傷勢,她竟然覺得無法自處。若是今日之事,林鳳嬌有個萬一,或者孩子有事,那麼她又該如何面對父親,面對自己?!
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她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甚至不敢再看林鳳嬌的臉,轉身就跑,卻不知道是真的不相信,還是不願意相信?!
看著她跑遠,林鳳嬌不禁懊惱道︰「她本就恨我,過往的事情她定然一時半刻接受不了,如今這個時候,你告訴她,不是讓她心底愧疚深沉,不信已經是折磨,若是信了,豈不是被深深的自責折磨?」
「她已經長大了,總要學著去承擔一些事情,或許以前我便是太顧念她的感受了,才讓她被心病折磨著,索性沒有釀成大禍,若是今日……」席明揚欲言又止,若是今日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不論是誰,他又情何以堪呢?「你放心吧!我這就讓人通知安中磊,他是她的夫婿,總會顧念照料她的。」
林鳳嬌點點頭,這才發現玉露不見了,「糟糕,許是剛才躲閃的時候,那丫頭跑得遠了,卻不知道有沒有落入敵手?」
席明揚一時也顧慮不了那麼多︰「我們先回去吧,你的傷要馬上處理好!讓劍童劍女周圍找找,但願不要出了什麼事情才好!」……
席容跑著,腦子里亂哄哄的,腳步也有些踉蹌,停下腳步,挾住了一顆小樹,只覺得有些頭暈,胸口泛起惡心的感覺,整個人不適極了。
此刻,只覺得父親的話,劉伯的話,不斷地縈繞在耳邊,揮之不去,就像是她心底的矛盾,拉鋸著,折磨著她。
不由地,又會想到很多,林鳳嬌的刻意接近,若是她真的是她的親娘,那麼她的主動接近,真的就沒有她想的那麼不堪,還有心底那份驛動的感覺……
她的心,真的亂極了。
不,她要去問問劉仁,她必須要把事情始末弄清楚!
于是又加快了腳步往前走,走了許久,便覺得倦累非常,甚至就連小月復都隱隱牽動著,疼痛的更加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