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肚子好疼啊……你……」
可惜,唐彧根本視若無睹。
「快放開我……」若雪推搡著他,卻無法將他推開,仰首,視線跌進他嗜血且閃著笑意的眼里,一顆心瞬間封凍。
他是故意的!
而鵝黃色的錦被上,一片猩紅慢慢地滲透開來……若雪掙扎著。
唐彧眼底一片殘酷,若雪只听到他用森寒的口氣說道,「如果你堅持那是我的孩子,那麼這就是他的下場!」
「唐彧,你是惡魔!你是惡魔!」
「現在才知道嗎?」唐彧笑得詭譎,「可惜已經太遲了!」
「快開我!快放開我!」若雪絕望地喊道,「救命啊……」
房門被人大力推進,進房而來的丫環愣在原地,徹底傻了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眼前血腥的場面,一絲都不能動彈。鮮血滲透了錦被,還在向四周擴散著……
唐彧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門,那一晚之後,唐彧徹底在安家大宅消失不見……
轎子前行,卻沒有按照既定的路線,而是拐進了幽僻的深林。感覺到轎內的光線陡然變黑,席容身子一僵,心頭涌現不好的預感,掀開轎簾,只見外面一片黑壓壓的大樹,枝葉遮天蔽日。雖然做了萬全的準備,但是心頭還是微微慌亂,不禁喊道,「停轎!快停轎!」
可是那些轎夫根本充耳不聞,甚至加快了腳步。席容心中更是慌亂,趕忙拿出包袱里的匕首,放進袖口,以防萬一。這些轎夫定然受了好處驅使,席容不知道等在前方的會是什麼,于是掙扎著便要下轎!
她掀開前面的簾子,「快停下來,我要下轎!」雙腳已經迅速踏下轎子,卻剛好被圍在兩側的轎桿和前方粗繩之中。
轎夫看她已然自己下轎,于是便停下來腳步,個個臉色變得詭異猙獰。
席容囁嚅著,「……你們想干什麼?」
其中走出一人,估計是他們的頭頭,只見他雙目閃爍著異彩,那份蠢動讓人心驚,「二夫人吩咐小的們到地後要好好地照顧大夫人!」只見他眸色一轉,其中欲色光彩更甚,語氣帶著調侃和濃濃的**,「只是沒有想到大夫人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下轎……」
「你們……」果然,若雪設下了陷阱,欲要將她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你們不要過來……」她立刻從袖口抽出匕首自衛。
那人看著她手中閃爍著寒光的匕首,不禁嘲諷道,「大夫人,快把匕首交出來,免得傷了細皮女敕肉的您自己,反正今天由我們兄弟四個,你是絕無逃月兌的可能!如果你能夠乖乖地順服,或許我們還會放你一馬。」
另外一個人聞言,不禁插話道,「大哥,這……」二夫人讓他們兄弟幾個凌辱了她,如果放過她,她再去向安中磊哭訴,那麼他們兄弟幾個還會有活命的機會嗎?
為首那人一抬手,阻止他的多慮,視線始終沒有從席容臉蛋上移開,「夫人,考慮得如何?我們兄弟並非不是憐香惜玉之人,只要夫人柔順,我們兄弟也不會太過為難你的!」如此美人,如果主動依偎進自己胸膛,總比脅迫得來的要好,至于事後,那又是另一番打算了!艷福雖好,但是性命無虞最重要!
席容看著為首男子眸底的那一抹詭光,自是不肯相信他的話語,「各位大哥,小女子以往並無得罪之處,如若今日各位大哥能夠手下留情放我離開,改日定當重謝。」
為首男子笑道,「我本就欲要放夫人離開,只要夫人肯配合。」
「……那麼你們究竟想要什麼?」席容微微猶豫了一下問道。
聞言,另外那個男子笑得浪蕩,「受人之托,便要忠人之事!不過,我們兄弟早已仰慕夫人許久,如果夫人肯委身陪我們兄弟四個一個月,那麼我們就不會再為難夫人,不知道夫人意下如何?」
「你們……」席容警戒地看著他們眸中越來越逼迫的光芒,故作柔弱道,「我……如果我如你們所願,那麼你們真的就不會傷害我?」腦中盤算著,一腳跨過轎桿,一手偷偷地探進了包袱。
為首之人听出她語調里的怯懦退縮,不禁乘勝追擊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大哥——」其他三個人也走到為首之人身側。
席容看著時機不可失,于是畏畏縮縮地走到他們的面前,半低著頭道,「那奴家就要請各位大俠多多照顧了!」
「何必客氣……」為首之人說著,一手就往她身上探去。
就在這時,席容倏地出手,手心的毒藥灑出,身子就往後退去。
「該死!」其中三人一聲吼道,因為吸入了大量的毒氣而昏倒在了地上。
席容一愣,「你怎麼會……」那個為首的男子一手揮開眼前的煙塵,竟然臉色絲毫無異。
「哈哈——」為首之人聞言猖狂地笑了起來,「我並非像他們這般大意,這般柔順,便不是我所欲要!現在倒好,少了這些人的搶食,就讓本大爺一人來好好地疼惜你!」
「你……你不要過來!」席容握緊手上的匕首。
「你打不過我,即使你手上握著利器!」那人絲毫不在意她手中的匕首,大步地欺近她的身子,驀地一個旋身,一腳踢掉了她手中的匕首。
手中沒有了自衛的利器,席容心頭升起一絲惶然,看著他俯身撿起匕首時臉上狩獵的笑意,心中惶恐更甚,轉身就往後跑去!那男人那肯罷休,隨即也快步地追了上去。很快地,他便追上了她。那男人一個飛撲上前,將她緊緊抱住。
「看你往哪里跑!」男人臉色沉下,眸色帶著一絲點燃的**,他低下頭不斷親吻著她的脖子,一邊低聲宣誓道,「今天,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你放開我……」席容推不開他,干脆兩手在地上抓了兩把塵土,然後往他的眼楮上揉去。
「啊……」男人猝不及防,瞬間眼楮因為揉進了沙子而無法睜開,「臭婆娘!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說著一手高舉著匕首,就要刺下!
席容雙手抵著他他的手臂,看著森寒的匕首尖端就在眼前,腦中瞬間一片空白。驀地,男人感受到手臂上傳來一絲疼痛,一聲痛呼,手上的匕首應聲而落。席容管不了那般多,馬上撿起旁側的匕首,「你快放開我!」
「臭娘們!該死!今天若是放過了你,我的名字就倒著寫!」那人閉著眼楮吼道。
「你……」席容心中一急,匕首直直地刺向了他的肩膀,頓時看到汩汩鮮血流出,猩紅了她的雙目。
「啊——」男人一聲痛苦的尖叫。
席容乘機推開他,抱起包袱,頭也不回地往山下跑。
男人忍著傷痛,眼楮又看不到,不禁咒罵道,「臭娘們!居然敢暗算老子!看老子找到你,非讓你碎尸萬段不可……」聲音戛然而止,那男人感覺脊背一寒,身旁的一起瞬間寂寥無聲。
這時,只听得頭上傳來冰冷的男人聲音道,「那可就要看你的命能不能留到那一天。」
「是誰?」男人全身警備,因為察覺到緊繃的空氣中濃濃的殺氣。
男人沒有回答他,只是一聲不屑的冷哼,長劍出鞘。
空氣中傳來不同尋常的簌簌聲,讓人寒心而絕望。
為首男人眼楮瞬間睜大,迷迷糊糊中,看到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從樹下飛身而下,「七星飲血劍!你是南越國九王子,追魂樓傳人唐彧!」
追魂樓是響徹江湖的殺手阻止!七星飲血劍一出鞘,必然見血封喉,才會入鞘!男人絕望道,「我和你無冤無仇!」
回答他的依舊是一聲不屑的冷嗤,他不需要回答他的問題!空氣冷凝,殺氣更重。那男人身子頹然軟下,今日注定難逃一死,只怕那三個兄弟早已在黃泉路上先行一步了!……
風過,帶來濃重的血腥味道。唐彧手中的長劍已然沾染了淋灕鮮血,鮮血沿著劍鋒滴下,滲入泥土中。不需要擦拭,鮮血清洗過的劍身點滴不沾血漬,甚至 亮得寒光閃爍,倍添煞氣。
劍入鞘,殺氣收斂,飛身而上,站立山頂之巔,看著小道上踉蹌的倩影,唐彧劍眉微蹙,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眯,閃爍著一份別樣的復雜光芒。握著銀劍的手,微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