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棄後︰美人暗妖嬈 第二百七十六章 遇剌

作者 ︰ 少年杜淳

皇甫睿智與皇甫明智看到一身水藍色的席容,均是一愣,隨即互看一眼。太像了,此刻的席容與畫上的女子,簡直如出一轍。他們是有種感覺,席容便是他們要找的惜兒。

郁采珍注意到兩人的目光,心里一痛,卻也在心里自嘲一笑,她怎麼能與娘娘比,娘娘的美貌在南越國是出了名的,瞬間便能吸引任何男人的目光。

「公子,準備好了。」店家這時走了進來。

「走吧!」皇甫睿智領著三人,從店里走出,果真已經有一輛馬車,停在了店門口。

「娘娘,奴婢扶你上馬車。」郁采珍將簾子撩開,便要去扶席容。

「郁醫女,這里不是在皇宮,加上在路上也不方便這樣叫,你就叫我容兒吧!」

「好。」郁采珍點點頭,扶著席容上了馬車,自己跟上去時,听到皇甫睿智道︰「珍兒,給那位姑娘和你自己戴上人皮面具。」

「嗯。」郁采珍不加遲疑的應下,她知道小師叔安排的事情,總是滴水不漏的。

「珍兒就不要戴了吧!」皇甫明智不贊同的又道︰「你也不是不知道,珍兒帶那東西,臉上會起疹子。」

「現在情況緊急,起了診子可以醫,一兩日就下去了,但若是城門口要找的人是她,你以為我們可以安安穩穩的出城嗎?」皇甫睿智語氣定定,不容人質疑的將他的話反駁了回去。

「師兄,小師叔說的對,我不礙事的。」郁采珍再撩開簾子里,已經變了一番模樣。

「那就當我沒說。」皇甫明智翻身上馬,皇甫睿智只得充當車夫。

而車里的郁采珍,輕輕的嘆了聲。

「連累你們了。」席容不好意思的道。

「姑娘這是什麼話,即便沒有遇見你,我們也要往這個方向走,回京給你送藥的。」郁采珍趕忙道。只是,直呼姓名,她還是不太習慣,只好叫她姑娘。

「謝謝你,郁醫女。」席容感激的笑笑。

「姑娘其實不必謝我,皇上當時派我出來時,是允諾了我條件的。」雖說,即便皇帝不允諾她什麼,她也會出來,但畢竟是允諾了,她不能不說。

「他允諾了你什麼?」席容不禁好奇。

「我爹曾是南越國的太醫,皇上幼年時,摔斷了腿,卻遭人下毒,險些喪命。而當時所有證據都指向了我爹,先皇一怒之下,要將我家滿門抄斬,幸好得人報信,我娘才得以將我送走。」郁采珍簡單的將自己的身世說了一遍。

「你回來就是為了查你爹當年的真相?而皇上識破了你的身份,便以還你爹一個公道作為籌碼,對不對?」席容如此猜測。

「嗯。」胡采珍微頷首。

「若是我這次回去,還要回宮,我會幫你查清楚這事的。」席容頓了一下,又道︰「但是我的毒,已經全解了。」

「什麼?」郁采珍一驚,拉過她的手腕,扣住她的脈搏,眼中的驚詫更勝,「姑娘遇到高人了?」

「嗯。」席容笑笑,她一直相信,龍昊天的娘親是個高人。

「恭喜姑娘了。」郁采珍很是為她開心,但席容卻已經完全開心不起來了。盡管,她比誰都清楚,龍昊天遇剌的事情很可能是假的。但,她卻仍是忍不住擔心。不是還有那麼一點的可能,是真的嗎?

……

因為易了容,四人很快便出了城,出城後,在行至一段山路的時候,他們直接將馬車推到了山崖下。之前特意買一輛馬車,一是為了在車里易容,二是誤導要找席容的人。

若是他們從店家那里打听到什麼,在路上尋找這輛馬車,就一輩子都找不到他們了。

四人上馬,日夜趕路,僅用了15個時辰,便趕到了梅山的山腳下。只是,一路暢通無阻的四人,卻被人攔住了去路。而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身黑衣的玫瑰。

「丫頭,你可算是回來了。」玫瑰的聲音有些激動,即便席容換了容貌,但只看這道身影,也猜到了是她。

「姑姑,皇上怎麼樣了?」席容跳下馬,緊張的問道。

「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玫瑰這會兒有點恨自己,她早知道兒子會出事,定然不會找他毛病。

席容的身子不穩的晃了晃,險些摔倒,幸好玫瑰扶了她一把。

「姑姑,他傷到了哪里?」席容抓住玫瑰的胳膊,激動得已經紅了眼眶。一路走來,她都在希望是他騙了她,他根本沒事,她情願一輩子不要自由,也不希望他有事。

「被剌客一刀扎中了心脈。」玫瑰的聲音微微的顫抖著,她也是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害怕。當年,人摔斷腿,中了毒,她也沒這麼怕過,因為什麼毒都難不倒她。可是,如今他傷到了心脈,她就是再善于用毒,也不能換一顆好的心髒給他。

「姑姑,你能救他的,對不對?」席容抓住最後一絲希望,哽咽著問道。

「丫頭,我……」玫瑰自己的希望已經沒了,她真不忍心再打擊席容,但還是不得不道︰「我救不了他。」

席容只覺得喉嚨處一股腥甜,頓時涌了上來,身子也晃了晃。

「丫頭。」玫瑰見她臉色頓時煞白,被她嚇得不輕。

席容強制自己咽下口中的腥甜︰「我沒事。」

「師姑。」這時,皇甫睿智上前一步,出聲喚道。

玫瑰愣了下,待看到皇甫睿智時,驚道︰「睿智,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們送席姑娘回來。」皇甫睿智淡淡的回道。

「臭小子,我警告你,你不能打她的主意。」玫瑰一把將席容拉到身後,提防的說道。

皇甫睿智的眉角抽了抽,回道︰「師姑放心,師佷並無此意。」

「你們自己到山下去安頓吧,我要帶容兒上山了。」玫瑰天生就習慣了不對任何人客套,拉過席容就走。

「姑姑,那位姑娘是我請來的醫女。」席容趕忙說道。

「我都醫不了的人,她可以嗎?」玫瑰打量郁采珍一眼,很是不信。

「娘娘,你隨師祖上山吧,若是師祖都醫治不了,我怕是……」郁采珍抱歉的說道。

「嗯。」席容的心一下子又涼了半截。

「丫頭,我們走吧。」玫瑰扯過席容,飛身而起,極快消失在三人眼前……

……

玫瑰先帶席容回了她自己的寢殿,因為如今龍昊天的寢殿,把守得密不透風,怕是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青巧一看到席容回來,立刻便哭了︰「娘娘,奴婢還以為你不回來了。」這幾日,席容的寢殿都是空的,皇帝派了重兵把守這里,以防泄露消息。所以,梅園里的人,除了皇帝以外,只有青巧知道席容不見了。

「青巧,幫本宮更衣,本宮要去見皇上。」席容抹了抹她臉上的淚水,吩咐道。

「嗯。」青巧立刻點頭,將席容的衣袍找了出來,為她更衣。

換上宮裝後,席容又讓青巧幫她綰了一個簡單的發型,便出了門。而這時,玫瑰也換上了宮裝,打扮成了安姑姑的模樣。

「姑姑,我們走吧。」席容腳下的步子已經生風,她甚至恨不得飛過去。只是,等她終于急急的趕到龍昊天的宮殿前時,卻被侍衛攔了下來。

‘娘娘,你不能進去。」

「為何本宮不能進去?」席容當場便怒了,第一次如此的不冷靜。

「娘娘,皇上有命,任何人都不見。」侍衛語氣淡淡的回道。

「也包括本宮?」席容的身子忍不住輕顫。

「是。」侍衛堅定,不加猶豫的話,直接便擊垮了席容的心。

這時,殿門「吱呀」一聲,被人從里拉開,一道不悅的聲音傳了出來︰「怎麼回事,外邊為何如此吵?」

席容看著緩緩出現在門中間的那張臉,本已經輕顫的身子,此刻顫抖得更加厲害了起來。龍昊天當真就這般恨她嗎?可以讓翹璃韻留在他的殿中,卻吝嗇于讓她見他一面。

「回娘娘,容妃娘娘想見皇上。」侍衛轉身,恭敬的對翹璃韻回稟道。

翹璃韻的視線略微掃過她,卻對那侍衛吩咐道︰「若是你不能將容妃娘娘請回去,再繼續讓她在這里吵鬧,擾了皇上休息,就別怪本宮不客氣了。」

「是,屬下遵命。」那侍衛趕忙領命,轉頭對席容道︰「容妃娘娘,請不要為難屬下,屬下也只是奉命行事。」

「什麼奉命行事,容妃娘娘也是你的主子。」玫瑰終于忍無可忍的發作了。

「你是什麼人?也敢在這里放肆?」翹璃韻從門里走出,眯著眸子,盯著玫瑰。

「我是什麼人,你這小妖精還不配知道。」玫瑰鄙夷的道。

「大膽,你居然敢這麼說本宮,來人,將這個刁婦給本宮拿下。」翹璃韻被氣得渾身發抖,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般說她的。

「我倒是要看看,今兒誰動得了我。」玫瑰不屑的冷笑,那些侍衛豈是她的對手。

「姑姑。」席容擔憂的看著她,只覺得頭疼的厲害,事情視乎越來越往她無法想象的方向發展了。

「丫頭,你不必擔心,梅園行宮的人,還沒有一個能動得了我,今兒我是見定阿昊了,誰若是敢攔我,我就殺誰。」玫瑰已經紅了眼楮,似要大開殺戒。

「你到底是什麼人?」翹璃韻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這個婦人怎麼叫皇帝「阿昊」。

「你還不配知道。」玫瑰便連眼角的余光都不願意施舍給翹璃韻。

「那就別怪本宮無情了。」翹璃韻眸中一抹狠戾閃過,對侍衛命令道︰「還不動手?」

「是,娘娘。」門前的侍衛領命,撥了劍。

「本宮看你們今日誰敢動安姑姑?」席容上前一步,將玫瑰擋在了身後。

「丫頭,不必管我,他們還動不了我。」玫瑰並不屑這些個侍衛。

「都給哀家住手。」驀地,又一道厲喝傳來,打斷了幾人之間的劍拔弩張。

「這是干什麼?皇帝還活著,這里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後宮嬪妃做主了?」太後鄙夷的看著翹璃韻,這會兒已經走到了近前。

翹璃韻聞言,一張俏臉當即變了顏色,卻還是不得不欠身行禮︰「見過太後。」

「見過太後。」席容拉著安姑姑,也一並行了禮。

「都起來吧!」太後叫了起,走到席容的近前,握住她的手,「容妃的病好了?」

「嗯。」席容微微頷首,紅了眼圈,「臣妾的病一好,便听說皇上遇剌了,本想來看看,卻不想被攔在了門外。」她與太後並無感情,但卻心疼龍昊天,想見龍昊天。

「好了,哀家明白你的心情,跟哀家來吧!」太後拍了拍席容的手,便拉著她向前走去。

「太後,皇上有命,不見任何人。」侍衛立刻上前,擋住了她的去路。龍昊天遇剌的當日,太後便來過,那時候龍昊天便病得很重,便還沒有下這樣的命令。如今,皇帝行宮被圍得密不透風,即便是一只蒼蠅,沒有他的命令放行,怕是也飛不進去。

「若是哀家一定要見呢?」太後眸光凌厲,卻絲毫不見一絲怒色。

幾個侍衛被問得禁了聲。

「哀家今兒一定要帶容妃進去見皇上,她月復中懷著的,可是皇上的骨肉,你們若是想攔,就把劍都剌進哀家的身體里,不要傷了容妃月復中的皇子。」太後義正詞嚴,卻听得翹璃韻磨緊牙。

她算是看出來了,太後這是聯合起了席容,一起來剌激她。她的孩子沒了,但席容的還在,這不公平。

而翹璃韻都看懂了的情形,席容又怎麼會看不懂呢!只是,這會兒她不能出聲,只能被太後利用。

龍昊天若是已經昏迷,不能下達命令了,那梅園中就是太後最大。若是太後執意要進去,翹璃韻又怎麼攔得住呢!但她不同,她的地位比翹璃韻低,就算是翹璃韻以她硬闖為借口殺了她,也不算是什麼大過錯。只是,如今的情形,卻讓她看清了一點,龍昊天是信任翹璃韻的,如若不然,也不會在禁止所有人探望時,獨獨讓翹璃韻留下。

太後拉著席容,一步一步逼上去,侍衛被逼得一步一步後退,主是不敢攔。

而翹璃韻這會兒,就算是心里再怒,也不敢下令攔下太後。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隨時可以成為太後置她于死地的把柄。

太後很快便拉著席容進了大殿,而安姑姑跟在兩人之後,也邁進了門里。

而皇帝床前伺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蘇姑姑。

蘇姑姑看著進門的幾人,略一皺眉,視線落在了玫瑰的身上,微一停留,立刻起身行禮︰「老奴見過太後娘娘,容妃娘娘。」

「起來吧!」太後叫起後,詢問道︰「皇上怎麼樣了?」

「還是昏昏沉沉的。」蘇姑姑語氣消沉的回道。

席容卻再也顧不上眾人,跌跌撞撞的來到床前,跌坐在床上,顫抖著手,撫上龍昊天發涼的臉。

「阿昊,容兒來看你了。」她只哽咽說出一句話,嗓子里的腥甜,並又涌了上來。這次,卻怎麼都壓制不住,直接從嗓子里涌了出來,順著唇角流下。但她卻驀寺轉身,看向僵在原地的玫瑰︰「安姑姑,你不是會醫術嗎?你幫皇上看看,也許你有辦法的。」

玫瑰這才回了神,快步上前。

翹璃韻這一次並沒有攔著,因為她也不希望龍昊天有事。

「娘娘,你切勿再激動了。」玫瑰看著席容唇角的血跡,擔憂的道。

‘本宮沒事。」席容用手背拭去唇角的血跡,輕聲道。

玫瑰沒有再多言,將龍昊天的手從被子里拉出,扣住了他的脈搏。這還是玫瑰第一次給龍昊天號脈,之前關于龍昊天的傷勢,還是從太醫那里得知的。太醫說,龍昊天是受的劍傷,一劍傷了內髒。玫瑰自認,自己雖然用毒厲害,但醫治這種硬傷,她甚至還不如那些太醫,便打消了親自為他醫治的念頭。

她不是不想進來看龍昊天,只是覺得龍昊天這個時候,最想見的定然是席容。而席容若是沒有協助,在這個守衛森嚴的時候,想回到行宮,根本不可能。再者,席容不是其他人放走的,是她這個做娘的放走的。她後悔了,所以她又將席容等了回來,打算補救兒子。

在等席容的這兩日,她也時刻關注著龍昊天的情況,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旦龍昊天支撐不住,她便將他帶走。無論如何,她是一定不會讓她的兒子有事的。只是,這一扣龍昊天的脈搏,她的神情卻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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