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棄後︰美人暗妖嬈 第三百一十六章 英雄難過美人關

作者 ︰ 少年杜淳

如此一聯想,她將葉子型的金屬物按壓到了那個位置上,輕輕一旋,只看到石壁輕易轟然而開。

席容心頭一喜,卻又想到這個葉子怎麼會輕易落在了地上?莫非是那姐妹之中誰的疏忽?只是她心頭明了,更願意相信的答案是,安中磊在跟著她們出去的時候,順便故意弄掉了其中一個隨身攜帶的東西。

走出洞口,便覺得有微微風向而來,呼吸便也順暢了很多。理智剎那回籠了一些,腦子也轉了起來。

回頭看看那囚牢,有那麼一刻的迷蒙,這就是她的選擇嗎?她到底選擇了什麼?剎那恍然,一旦遇上他,自己便變得那麼不像自己。于是加快了腳步,卻也小心謹慎。

……

越是繞著山壁通道走,席容心底便覺得越發得奇怪,太安靜了,安靜得有些詭異,她知道這里人煙不多,可是,也不該如此,安靜得像是塵外之世,似乎就連那些僕人都不見了。

亦或許,尋歡作樂總需要一個不被打擾的好環境……

搖搖頭,席容不願再多想。終于繞到一華麗的房門口,門口大敞,走進一看,才發現里面的東西都顯得十分凌亂,似乎有人來過,搜略了一番,不知道是否找到了所需的東西,便走了。

心思這才轉動了起來,莫非他已經月兌身了?早該知道,驕傲如他,強勢如他,怎麼可能會任由別人擺弄?

心情驀地一下子晴朗了很多,腳步也更快,四處尋找他的蹤跡,可是一無所獲。轉念一下,若是他真的順利月兌身,可是他並沒有回頭去找她……

或許……又或許……各種猜測佔據心頭,讓她心思變得凌亂,腳步的方向也變得有些不由衷。

驀地,耳邊听得低低的申吟之聲,嬌媚入骨,席容腳步一滯,瞬間回頭循向聲音來源處,赫然看到一抹珠簾……

一顆心瞬時又繃緊了。

席容腳步幾經踟躕,邁出又縮了回來,眸光顫了顫,就是十分抗拒那里的景象,還未看到,她腦子里甚至已經描繪出了那里的狀況。

男女這事,不外乎如是,被掀紅浪,放浪形骸。

終于,狠了狠心,腳步繼續往前走,只覺得每走一步都重如千斤,而耳邊那嬌媚如絲的聲音也越發清晰起來。

心緒又不由地往上涌,終于到了珠簾前,伸手撥開,眸光所去之處,地上服飾皆是女子的衣衫,一路蔓延到床前。

一張雕花大床,帷幔低垂,里面低低喘息可聞,鶯語嬌聲不斷,還帶著床幃低低的顫動……

某種期待、某種絕望,瞬時落空。終究還是她想得太多太復雜了,事情是如何的,便是如何的。而她此刻,又該如何?

是質問?早已沒有什麼立場了。

乘著他們胡纏亂搞的時候,撥下牆頭的劍殺了她們,然後對他說,她是來救他的嗎?這樣,豈不是太可笑了嗎?

咬緊了唇瓣,終究還是有淚不由地滴下。就在她決絕了心思想要轉身就走的時候,只覺得腰身一緊,後背已經貼入了一個懷抱。

「為什麼要哭?」他問,聲音喑啞如斯。

席容身體一顫,身子僵直,眸光一時還留在一路散落到床榻之前有衣衫之上回不過神來,心底慢慢滋生了點點喜悅,釋然蕩漾開來︰「你……」

「我知道,你在乎的。」他低低道。

席容一愣,恍然回神,袖口拂過臉頰,擦去淚痕,掰開他摟在自己腰身上的雙臂,轉身,面容已經淡冷︰「你是怎麼擺月兌她們的?她們現在……」

「她們只是中毒了,暫時之間清醒不了。」安中磊道。

席容有些驚訝︰「她們毒術了得,你怎麼下的毒?」

「不是我,是她們自己下的毒。」他雲淡風輕道。

席容更加愕然︰「你是如何使她們自相殘殺的?」

聞言,安中磊面色變得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那紅衣女子嫉妒心極重。」

不需要點破,席容便懂了,不知這兩個女人是什麼關系,不過如此看來,兩人之間的感情並未像她預見的那麼好。這男人許是看出了這一點,利用紅衣女來對付黑衣女子,他再以黑衣女子的手段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只是……那麼……

她很想問他到底和她們有沒有……畢竟那麼短時間內要讓她們到反目的地步,他該是要對黑衣女子如何得親昵,卻問不出口……

安中磊似乎並未打算解釋徹底,看著她糾結的眉頭,心情似乎變得很好,此刻的沉默反而讓他覺得有些開懷,末了,他才慈悲大發,語調輕揚地告訴她︰「至少,我可以保證我沒有**。」

席容一頓,糾結的眉頭瞬時松開,神情卻變得冷厲︰「這關我什麼事情!」說完,就要轉身而走。

只是,還沒走兩步,便被他抓住了手,猛的一個用力,下一瞬,她就已經被他拉入了懷中。

「真的一點都關你的事情嗎?那你剛才為什麼要哭?」他問,眸子悠悠深邃。

席容努力讓自己波瀾不驚地對上他的雙眸,冷冷一笑︰「你想讓我如何回答?是不是回答了在乎,你便會覺得得意?你有沒有想過,你真的很殘忍!」

他劍眉微擰︰「你知道嗎?在囚室她們讓你選擇的時候,我真的很擔心,你努力拋開我,努力和我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不願意讓我介入半分,不願再欠我半分,若你真的對我無情,便會如此決裂,那才是真正的你,可是你卻同意她們的條件,我知道你還是在氣我,氣我以前對你的一切,那麼多年,你始終還是拋不開我們之間的情分,你那麼答應只是為了說服你自己對我的不在乎,可是到後來,你還是來找我了,來為此落了淚……」說著,一手輕撫上她的臉頰,大拇指摩挲,只覺得指月復之下濕濕的痕跡。

「你不要再自以為是了!」席容揮開他的手,眸光恨意四射,「好,就算我放不下過往,那也只是我的事!就算我對你放不下,那也只有恨!當初,你謀奪弟媳,悖逆天倫,擄我清白,天地不容!若不是你的無情,就不會有我這些年的顛沛流離!若不是你權燻心,就不會累及我們的孩子,無辜而亡!如今,你想要我如何?是否我就這樣為你痛苦,為你流淚,永遠都放不下你,便會讓你覺得快樂,讓你覺得成功嗎?」

看著她激狂的模樣,安中磊想起過往的種種,幸福的,痛苦的,繾綣纏綿的,恩情決裂的,眼中的那份淡然再也自持不住,他是否該高興?高興她真的願意開始跟他控訴當初?他真的很想告訴她那一切的一切,可是即便告訴了她,傷痛卻是實實在在的,這些年的流離之悲她也早已飽嘗,他們的孩子,也早已逝去……

想要走近一步抱她,可是她卻再一次狠狠地推開他︰「安中磊,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是你毀了我的一生!是你毀了中杰的一生,你現在還有什麼臉來質問我?!若是可以,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說完,便大踏步地跑了出去。

……

席容腳步有些亂,方向也是亂走,只是想著走出這山洞,好想看到藍天,看到碧草,讓她好好地喘息。

終于看到了一縷亮光,加快腳步跑了出去,眼前乍然一亮,視覺沖擊很大,偌大一片園地,大片大片腥紅色的花朵,旁邊本該碧草如茵,卻只是干干淨淨的黃土,一根雜草都沒有,本該是美麗的景象,卻不知為何,許是那些花兒長得太冶艷了,硬是讓人心底衍生了一種錯覺,這里就好像黃泉之路,彼岸花開。

這些是腥血花了!席容肯定地想著,遠遠而來,就是為了它們,于是快快地采了一朵,那老頭子說新采的花必須馬上食用,不然它很快就會枯萎,再也沒有藥效。

果然,她看著手中花朵離了枝,便有了頹靡之勢。

摘下一朵花瓣,席容訝然地看著撕裂之處,有鮮紅色的猶如血液一般的液體慢慢滲出,滑下,滴落在她的手臂上,這便是它為什麼叫腥血花的原因了吧?

席容沒有多想,馬上服下花瓣,下意識覺得胃中暖暖。

該是離開這里的時候了,起身,驀地身子一下子跌落在地,一手緊緊握著胃部所在。天!她月復部一下子猶如翻江倒海一般,這是為什麼?莫非是這花有問題?可是那老頭子並未說服下這花有所不妥呀?

額頭上馬上滲出了很多很多冷汗,整個人虛軟的,忍不住在地上翻滾。

安中磊追出來的時候,便已經看到她這樣子,不禁大驚,快步過來︰「怎麼了?」

席容一不願理他,二來,她的肚子真的痛到讓她沒辦法說話了。

安中磊撿起身邊殘缺的花朵,心下了然,于是快速地抱起她,快速地到了原來的房間,將她放下,大步走到床邊,一手掀起床幃,看著那黑衣女子依然昏睡著,紅衣女子面色泛著紅暈,神智有些不清明,拼命糾纏著黑衣女子,兩人之間的靡靡不堪入目。

安中磊一把掀起她,一手拿出一個瓷瓶,大拇指弄開,將瓶子湊到她鼻子下,那女子的雙眸瞬時清亮了很多。「為什麼服食了腥血花之後會月復痛難忍?」

紅衣女子的理智這才稍有了回來,想起剛才他對她們的戲弄,心底瞬時火冒三丈,眸光飄過席容所在位置,不禁哈哈大笑︰「哈哈,醫書只記載腥血花能解奇毒,卻沒人知道服腥血花本身就是一種毒,若不佐以另外一味藥同時服下,不然,腥血之毒還未到血液之中,那人便已經腸穿肚爛而死,更何談解毒之說!」

安中磊大驚︰「那一味藥是什麼?」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紅衣女子冷冷笑道,臉上紅潮還未全然退去。

安中磊一手掐上她的脖子︰「你若不說,我便讓你們給她陪葬!」

紅衣女子臉上繃得通紅,卻不肯讓步︰「那你就馬上殺了我們好了,反正有她給我們陪葬!」

安中磊不由自主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真的不說?」冷冷一哼,眸光變得陰冷可怖,驀然放開她,拉起在她身邊的黑衣女子,順手將手中殘剩的花瓣塞到了她的嘴巴里,助她服下,然後一掌貼在她的月復部,催動內力……

「你做什麼?」紅衣女子大驚,無奈因為被下藥,雖然混著特殊藥的藥性還醒著,身子卻因為中了與姐姐一樣的毒而還虛軟著,並非她不想解毒,而是這毒不礙身體,只需時間慢慢消散,根本無解藥。

「我幫這花在她月復中消解,你若是不拿解藥,那麼她定然死得很快!」安中磊陰沉沉道。

紅衣女子慌了,雖然姐妹時常有不和,這次她更是任性地乘她不備給她下藥,可那藥也是無關痛癢的,只是讓人虛軟沉睡而已,如此下去,定然不行!「好,我給你解藥!」說完起身下床,踉蹌著取了一瓶藥給他。

安中磊接過藥,然後走向席容,他的唇邊帶著幾許詭異的笑容,然後驀然轉身,果真看到紅衣女子正拿了一顆藥丸就要往姐姐的嘴巴里塞。

安中磊一把將手中的藥瓶扔到她的手腕上,順手奪下了她手中的藥丸,以十分迅速的速度喂了席容服下。

紅衣女子只能瞪眼,誠然,剛才一瓶藥便是更毒的毒藥,如今被識破,卻不後悔,後悔不迭的事之前自己的任性迷暈了姐姐,落得如今任人魚肉的下場,下一刻,眸光一轉,殺意叢生。

只是這念頭剛一開啟,眼前便有陰影而來,下一刻,自己的下巴就被捏住了,那男人竟拿了那瓶藥強硬地給自己飲下,然後便听到男人猶如陰間鬼魅一般的聲音︰「這藥既是你所拿,便由你自己服下,是毒藥還不是毒藥,都取決于當時你的用心。」說完,還點了她的穴道,讓她兩個時辰之間不得動彈。

紅衣女子眼中滿是驚惶,想要呼救,喉嚨里已經喊不出聲音,整個人痛苦不已,佝僂顫抖著……

而安中磊看著漸漸趨于平和的席容,心中這才稍安,抱起她,選擇了離開。

……

從迷迷糊糊中醒來,席容只覺得身體虛乏,不久之前猶如滾油入胃的感覺殘存在月復中,緩緩睜開眼楮,碧空如洗,就連如肺腑的空氣都是那麼得沁人心脾。

這是哪兒?她掙扎著站起身來,四周沒有一人,而且是個陌生的地方,似乎也不是在谷底。

他呢?席容下意識地想著,難道他們已經順利出谷了?他就這麼扔下自己走了,還是又回去谷底享受齊人之福了?

搖搖頭,席容勉力站了起來,四處林木茂盛,有些分不清方向,他這個人向來反復無常,一說愛他,背後騙她,現在那麼強硬再勾起她的感情,卻又就這麼將她拋下,就不怕她葬身狼月復嗎?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醒了?」溫柔溫和。

席容轉身,看著他提著兩只山雞回來,不禁愣了愣,原來是她錯怪他了,「這里是哪兒?」

「我們剛從山洞後方的通道出來,你放心,她們估計不大有可能會追出來了,我看這山綿延高遠,想要走出去怕是需要耗費些時間,我們先吃點東西再下山,吃飽一點,可能等我們走到山腳,已經是天黑了。」

席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不過听他說來,應該不算太久,「那對姐妹怎麼了?」

「自食惡果罷了,你身上的毒應該也沒事了。」安中磊避重就輕道。

席容也不再追問︰「謝謝你。」

安中磊笑了笑,眼底有些無奈︰「你的毒傷都是因我而起,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席容避開他有些深意的視線,又像是避開心底的疑問,關于他和他母親的。「我餓了。」轉移話題,到了山腳,就各奔東西。

「好,我們生火吧!」

……

吃得好飽,她真是餓壞了,隨便用袖口擦去嘴巴上油污,此刻暫時有些滿足。

這時,安中磊又遞過來一個雞腿︰「還要嗎?」

席容搖搖頭,看著已經慢慢變成灰燼的火推,沉默。

安中磊慢慢悠悠地吃著,似乎也是若有所思。

驀地,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樹枝斷裂的劈啪聲,兩人皆是一個警覺回頭,安中磊更已經縱身上前,當他揪出那個人看清的時候,不禁愣了愣,神色瞬息萬變之後,只余下一片警覺的深沉。

席容上前而來,看到來人,也不禁一愣︰「是你……」竟然是佟希婭,更讓她驚愕不已的是她月復部上的隆起,貌似有孕五六月的模樣……

這個孩子是……還記得當初她離開的時候,佟希婭是留在安中磊身邊的,此刻她竟然尋到這里來,還一身的狼狽,莫非這孩子是他的……

想到這里,席容竟然覺得想笑,唇邊揚了揚,卻始終還是笑不出來,不過,這又關她什麼事情呢?轉身回頭坐下,神色有些木然。

安中磊欲言又止。

佟希婭看到他們在一起,眼底復雜的光芒閃了又閃,卻也只是有些哀怨地看著安中磊︰「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找了你好久好久,好不容易遇到你們,你卻只是策馬疾馳而過,若不是我剛才很餓,又聞到香氣,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

安中磊皺了皺眉,眸光往下看了看她隆起有月復部,眸色瞬時又陰沉了幾分,只是手上,卻遞出了半只山雞給她。

席容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心底譏諷著,若要關心,何必一副冰冷模樣?若說他對佟希婭從來沒有抽投放過太多感情,可是此刻她卻可以感受得到他對她月復中孩子多少有幾分情愫存在。男人呀!從來如此!佟希婭這樣美艷絕倫的人兒,即使現在大月復便便,即使一身塵泥的狼狽,還是掩不住的絕塵傾城之姿,英雄難過美人關,這麼些年,她一直留在他身邊,哪個男人會不動心呢?

只覺得胸口咯得好難過,就像是吃下的山雞就卡在那里,不上不下,難受之下,拿了一根棍子過來,撥弄著火堆來轉移注意力。

看著兩人都是心思變幻莫測的沉默,佟希婭繼而道︰「卻沒想到你真的是遇到姐姐了,難怪一直不回家……」

「夠了!」安中呵斥道,「你月復中有孩子,不該在這山野里亂走,萬一出了事情呢?你口口聲聲說在乎這個孩子,就該好好做你的娘親。」

佟希婭聞言,冷冷一笑︰「這個孩子的爹都不要他不要他娘了,你又有什麼資格要求我來做什麼?而且我這麼奔波,又到底都是為了誰?」

安中磊依然沉默,只是眸光中包含了警告之意,神色莫測。

佟希婭則干脆拿著雞腿走到火堆面前坐下,眸光有些無辜地看著她︰「姐姐,你和相公打算和好了嗎?」

那一聲相公只覺得很是剌耳,席容下意識地搖搖頭︰「我和他,早就沒有任何關系了,現在不過順路而已。」

「呀!」佟希婭狀似驚訝道︰「原來姐姐還沒有原諒相公!哎,我想換做了是我,知道是相公的親娘害死了自己月復中的孩子,定也很難釋懷!」

嘎 一聲脆響,席容手中的棒子應聲而斷,他的親娘?當初她一直以為自己月復中的孩子是被當時的太後害死的,沒想到是他的親娘,可是為什麼?那畢竟是她的親孫子,不是嗎?還是因為她根本就不想她懷有他的孩子!可是,似乎又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和他娘的關系為什麼會發展到今日的水火不容?

「住口!」安中磊低低呵斥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質問!」

佟希婭狀似無辜,眼中的光芒卻是尖銳的︰「我只是關心相公你……」那麼多年了,她也早已不是昨日的她了。

「我從來就不是你的相公,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我的。」安中磊撇清道。

佟希婭卻是淡定,模模肚子︰「不是你的?那相公說,這孩子是誰的?」

安中磊面目陰沉,卻沒有說話。

佟希婭得意道︰「看來相公是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卻又不敢說出來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對不對?」

安中磊陰鷙地看著她,卻不想她報之以燦爛的笑容,如此挑釁,似乎吃準了他的心思。

席容不想再听他們糾纏了,只是緩緩地站起身來,他們的事情她可以不要管,可是當年的事情,她必須問清楚︰「我問你幾個問題。」

安中磊看向她,眼底的光芒有些復雜。

「當初我想要孩子,卻一直未孕,是否是你下了心思,動了手腳?」她問,這一刻問出來,竟然是那麼得冷靜。

「……是。」

「為什麼?」

「孩子來得太早,與當初的你我和孩子,都不好。」

這一點,她承認,席容聞言閉了閉眼︰「後來我有孕,是意外,還是你改變主意了?」

「……我沒有改變過主意,你有孕,也確實是因為別人做了手腳。」安中磊如實道。

席容一愣︰「……是你娘?」至少,她是嫌疑最大的人,懂得兒子心思,知道兒子做了什麼手腳,才有機會對癥下藥。

「是。」

「讓我流產的人也是她?為什麼?」當初她一直不曾有疑孩子沒了的原因,只當自己太過傷心,輕心害死了孩子。

「為了嫁禍。」

「嫁禍太後,為了催動你起兵?」席容不可置信道,人心真是荒誕無情,原來,至始至終,她和孩子都不過棋局之中的一顆棋子。

「是。」

「呵呵——」席容驀地笑出聲來,眼淚也隨之落下,當初的傷當初的痛,如今知道了這前前後後,竟然覺得是那麼得好笑。真是一場笑話,從頭至尾,都是一場笑話!

「……你不繼續往下問了嗎?」安中磊心思有些沉沉。

席容搖搖頭︰「知道這些,就足夠了,不是嗎?」再下去,還有什麼意思呢?然後听他有無數的苦衷嗎?然後要她原諒他?她做不到。更何況,就算當初他有太多太多的苦衷,他騙她欺她傷她都是真真切切的事實,如今佟希婭大月復便便地在面前,更是真真切切的現實,這都是跨不過去的鴻溝,他和她,這輩子,也就只有這樣了。

安中磊默默地看著她。

佟希婭冷冷而笑,看著他們這樣,她的心情就變得很好,一邊輕撫著肚子,一邊啃著雞腿。

席容收起情緒,深呼吸了一口氣吐出,似乎想要連著將他一起呼出自己的心口︰「你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了,我們這就分道揚鑣吧!」說完,便轉身而走。

安中磊下意識地想追上去,卻被佟希婭叫住。

「站住。」她聲音冷冷的,看他果真停下了腳步,眼中有些譏諷︰「你和她,終究都是沒有結果的,你知道的。」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安中磊冷道,這一刻,他徹徹底底地冷下了臉,也再沒有諸多的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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