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詫間,夜焰冷不防地睜開了雙眼,漆黑的眸子里,倒映出流熙言有些無措的臉龐。『言*情*首*
流熙言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呼吸漸漸沉重,那伸出去的手,不知如何是好。
夜焰展顏一笑,溫柔地看著流熙言,握住她的手,將之整個兒貼在自己的臉上。既然她想,那他就從了她吧。
心跳猛然加速。
「你在緊張什麼啊?」夜焰好笑地點了點她的額頭,靠的更近了。
「dm的king,阿夜?」流熙言好奇地皺起了眉頭。
「是你家的阿夜咯,清純夜焰?楠梅爾諾拉。」他笑著在流熙言的額頭啄了一下。
「夜……焰?」流熙言迷惑地眯起了眼,低聲喃喃。
好熟悉!熟悉到了骨頭血液里的名字!
是……
她想不起來。
他明明是個陌生的不速之客,卻給她一種親切而安心的感覺,這也是她一開始沒有失聲尖叫的原因。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乖。」夜焰捧起流熙言的臉,溫柔地說道。看著她眼神迷離的模樣,他真的心疼。
「夜焰,這……到底怎麼回事?」推開夜焰的手,流熙言不解的問道。
她越的想不明白了。
記憶中有個冰塊般的雲初澈,有個神秘華麗的小丑,還有深邃星空下,神一樣的男子……甜美的點心,妖媚的紫眸,飛翔時夜風劃過的聲音……
再看一眼眼前的人,是那個神一樣的男子。
是,難道不是夢嗎?
她的生活怎麼能那麼玄幻?
那樣的話,身邊的人應該是叫做雲初澈吧?
到底誰是在夢里,又是誰,是現實?
「先起床洗漱了。」夜焰扶起流熙言,寵溺地模了模她的頭。
「不。」流熙言不自覺地賭氣般撅起了嘴,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由不得你噢!」夜焰俊美的臉龐立刻放大了無數倍,眼里滿是不懷好意的光芒。
「你,你想干什麼?」流熙言僵直了她的腰板。
「嘩——」
薄被一掀,夜焰眼疾手快地將流熙言抱起,往洗手間走去。
「喂喂,放我下去!」流熙言沒敢亂動,她怕摔下去。
「叫我什麼?」夜焰威脅道。
「阿夜。」她甜甜的喚了聲,那麼直接地月兌口而出,卻沒有感到任何不妥。
「嗯,乖,洗臉刷牙去。」將流熙言放下,夜焰轉身走向廚房。
看起來,他對她家好熟?
還有,到底該叫他什麼?叫「阿夜」是不是太親切了?叫哥哥似乎又不對勁……
想著想著便走到了鏡子前,看著鏡子中穿著卡通印花睡衣的自己,流熙言又嚇了一跳。
記憶中,自己……沒換過衣服!
天,他到底做了什麼……
有些茫然地刷著牙,流熙言忽然覺得腦海里一片混亂。
真的好想什麼都不去想。
有些冰涼的水刺激著神經,讓流熙言漸漸清醒的同時也更加迷茫。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啊?
自己,又是什麼樣的人呢?
她確定她不是在做夢,是她覺得這比夢還離奇!
受不了,為什麼她要在這里糾結這種破問題!
狠狠地放下手中的牙刷牙杯,流熙言雙手撐在洗漱台上,瞪大了雙眼盯著鏡子中的自己……
掛鉤上的毛巾不知何時被取下,潮濕柔軟的毛巾在經過一雙修長白皙的雙手後,被遞到了流熙言的面前。
夜焰!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流熙言轉身,嘴角輕輕抽了抽。
見流熙言還愣著,夜焰笑了笑,托住了她的下巴,溫柔地為她擦拭著。
只是溫柔,只是寵溺。
他的眼里除了她再無其他。
那溢滿溫柔的寵溺啊,那毫無雜質的感情……老天,她何德何能?
「洗好了,去吃飯吧。」夜焰放下毛巾,伸手揉了揉流熙言的腦袋。
他還會做飯?流熙言眼里掩飾不住的驚訝,明亮的眼楮直勾勾地看著夜焰。
真是不得了啊,上得廳堂入得廚房,溫柔體貼才貌兼備的美男子……
為什麼會在她身邊呢?
雖然她很喜歡。
夜焰溫柔的注視著流熙言,看著她臉上的神色不斷變化,也覺得十分驚奇。看來他是不夠了解她啊,又或者是這千年來她的變化太大了?嗯,她會不會還認為這是在做夢?
想著想著便是抿了抿嘴,笑得有些狹促。
「吃飯!」夜焰不顧流熙言那變化的神情,自顧自地摟著她的肩向餐桌走去。
流熙言驚詫地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只是好奇地盯住了那白皙的臉龐。
那精致的五官,堪稱絕美的容顏,舉手投足間透露出的優雅,無一不訴說著他與她之間的距離。
是的,距離。
任時光流轉千年,他與她也是不該有這樣的際遇的,他與她是兩個世界的人。
流熙言不解而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只需記得,無論如何你都是我妹妹。」夜焰將流熙言按在了椅子上,而他自己也是極其自然地坐到了流熙言身旁。
餐桌上,熱氣騰騰的白粥,色澤金黃的煎蛋,白白胖胖的饅頭。
舀過一小碗粥,夜焰將它放在了流熙言面前。
看了看早餐,流熙言無奈地拿起勺子胡亂地攪拌著,一看就知道心不在焉。比起吃早飯,她更想快些知道所有的事情,她總覺得她忘了些什麼。
「篤篤篤。」
夜焰不悅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另一只手扳過了流熙言的頭。
這小混蛋!他難得做一次飯,她居然還不吃,真是太不給面子了!不過她現在是在苦惱吧,惜他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
「先吃飯!」夜焰皺著眉頭,模了模流熙言的腦袋,不再像之前那樣盯著她。
「你不是我哥哥吧?」流熙言放下了勺子,好奇而冷靜地問道。
「……」
這要他怎麼解釋?況且他昨晚不是解釋過了嗎!夜焰苦笑著垂下腦袋。
「我叫流熙言,你叫什麼什麼夜焰。」流熙言一針見血。
什麼叫做「什麼什麼夜焰」?!她是沒記清楚還是故意的啊!夜焰听到如此說法瞬間便黑了臉。怎麼辦,他有點想揍人……
「你過去的名字,叫做希言?楠梅爾諾拉。」夜焰抬起頭,苦笑著看著流熙言,認真地解釋道。
苦澀,傷心,在他明亮的眸子里被演繹得淋灕盡致。
傷害了他,好像就是她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