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于放開了她,她難受得杵著自己的膝蓋大口大口呼吸,心里真想往自己身邊這個男子身上狠狠地踹上兩腳來懲罰他對自己的不敬,卻無奈他即使有著面具遮蓋在她眼里依舊是美得人神共憤以至于她怕踹壞了到時候罪惡感爆就忍住了隱忍在體內的那股沖動。『言*情*首*
片刻後,任與璇站直了身子,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微微抬眸,只見他嘴角噙著一抹邪魅的笑,然後戲謔地捏住她的下頜,說道︰「那我要是親了你呢?是不是就要對你負責?」
他有點愛地側起他的腦袋瓜子,記得人類的女子,未曾出閣,與男子有過肌膚之親便會以身相許,那她是不是就得非他不嫁了?
「你個死流氓,卑鄙無賴無恥下流下賤!」罵的同時激動過頭真的踹上他兩腳,上帝啊,原諒她不懂得「憐香惜玉」吧。
興許那兩腳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吃疼,反倒得寸進尺再度攬住她的腰,「那讓我娶你好?你看,我要是娶了你,我剛才親了你你也沒有吃虧了。」
雖然對他有那麼一點點中的一點點好感,是她總不能沒有下限無節操吧?作為一代新新世界的美麗佳人,必須做到不為美色所誘惑!
心微微萌動,莫名生出了幾分歡喜。
他突然收起了笑,不以,他不以他還要向那個女人證明,選擇別人只是她錯誤的開始他不以因為親了自己跟前這個人類女子而莫名躁動莫名開心
他突然害怕承認,自己心里,終究是有那個女人的————
那個叫妖溟骨的女人
「那親了就親了吧,不用你負責,誰讓我剛才出門踩到了狗屎倒了八輩子大霉!」任與璇滿臉通紅得瞪著他,只是他憑什麼親她,憑什麼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奪走她的初吻!好吧算她倒霉,雖然心里是有那麼一丟丟的歡喜,外加那麼一丟丟的戀戀不舍。嗚嗚是也不能這麼沒有節操地奪走人家滴初吻啊
這次換成了他不滿了,什麼叫出門踩到了狗屎?什麼叫倒了八輩子大霉?被他親了,那是她上輩子燒香拜佛修來的福分!再說了,他的蘇乾北堂干淨地一塵不染,到處花香飄逸,哪里來的狗屎?難不成是某人瞎了眼硬把滿地的桃花說成了狗屎麼?
「要不我讓你親回去?」看著她窘迫的模樣,他不由得多了份得意。
她惱火地瞪了他一眼。
他開心地舒開面具之下的眉頭。
是一種熟悉的感覺莫名圍繞在周圍,他愣了下,轉身。
那個女人,她在附近,他清晰的感覺到了她的妖氣,是他知道她不會再踏進他的蘇乾北堂半步了,他也不允許。
慢慢踱離蘇乾北堂,慢慢遠離那段紅塵記憶,慢慢忘記
「喂,你叫什麼名字啊?」任與璇很不雅地正以一個雙手叉腰的潑婦姿勢朝著正欲離去的男子大喊。
他的腳步頓了頓,幽幽丟下三個字︰「寒衣什。」
寒衣什沒有走遠,離開蘇乾北堂的時候如他所料,那個火紅似血的影子,直直地映入他的眼簾,心不由得一緊,幾番入夢,最後竟也是也這樣一種情景出現。
「那個女人,很美!」聲音娓娓動听,有如天籟,「嘖嘖,不過還真是跟她像極了!」
他拂袖離去,不想與這個女人再有任何的糾葛。
是未出十步,她的聲音再次出現在耳畔,「寒衣什,你始終明白,我要的是什麼,我要這天,我要這地,我要萬物皆臣拜于我腳下,是你給不了我,一個簡單的天下,你都給不了我,你有什麼理由還對我的背叛耿耿于懷,你還有什麼資格讓我對你不離不棄生死相隨」
「夠了!」他一聲怒吼,那她呢?她憑什麼站在這里?憑什麼站在他的面前?「你回來干什麼?」
「回來跟你討一樣東西。」她淡淡地說,語氣帶著自信。
他總是習慣性地挑眉,「什麼東西?」
「一塊石板。」她知道他一定會給她的,即使十年前他身上被她親手射滿了六百零三個窟窿,他也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因為他愛他,愛得即使傷得他遍體鱗傷他也不會對他刀鋒相向。
「沒有。」幽冷得像從地獄里面傳來,沒有任何溫度。
不由得笑,她真的高估她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了,他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愛她,只是幾百年的感情,不是說割舍就能完全割舍。
這次他真的離開了,留下火紅妖艷的她。她愣住了,倒也沒把他的態度放在心上,曾經愛過傷過糾纏過,他忘了也好,恨也罷。
都不重要了!
不要死
不!不
不要!
驟然睜開眼,卻沒有流出一滴的虛汗,竟然還生出了幾分刺骨寒冷的感覺。回憶起剛才夢里面的那一幕,竟然她竟然看見一個男人對著她掏出了自己的心,然後含著悲涼的笑,對她說︰「骨兒,這世,這世我再也不欠你什麼了」
任與璇揉揉太陽穴,順便往自己雙頰拍上幾拍,讓自己清醒清醒。
這里似乎是一個山洞,然而周圍都是厚厚的冰牆,整個山洞通亮無比,呼呼吹著妖異的罡風,任與璇抱臂往前面的一個洞口走去,似乎風就是從那個方向吹過來的。
走了十來步,就听見背後有人「呵呵」笑了兩聲,她警惕回頭喊了一聲︰「誰!」
然後直直地對上了那雙眼楮,在獵獵寒風中似乎有著生命般褶褶生輝,一身紫衣隨著罡風翻飛亂舞,背後那頭青絲也被吹得有些許凌亂,依舊好看得讓任與璇心生羨慕。更要命的是那張臉,漂亮精致得像是被神人故意雕刻出來似的,她從未見過那樣漂亮的人兒,妖艷之極,嫵媚之極
是他,竟然是剛才出現在自己夢境里面的他!
只是那道紫色的目光,有著她無法道說的熟悉感。
此刻的他,嘴角噙著妖異卻又有著幾分淡然幾分殘忍的笑,說不出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