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行了吧?雖然你知道我嘴比較大,可是我盡量不跟葉宇楠提起就是嘍。再說了,葉宇楠整天忙著練琴應付下個月省里的中學生鋼琴比賽,哪有時間來討論八卦新聞啊?」葉宇楠下個月要參加比賽?為什麼我不知道?接著,我苦笑著問自己,為什麼我要知道?
我給無聊佔卜師回復︰「昨天我去了阿爾貝利教堂,在頂層的佔卜室里見到了天使佔卜師。他為我和葉宇楠佔卜,結果是逆位的‘世界’。」「還有爭取的余地,但是你不想在爭取了?」無聊佔卜師問我。我說︰「葉宇楠已經有了一個對她很好的未婚妻。」「雯雯,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很多事情,你只看到了表面,並且被他的表面蒙騙了。膩味的‘世界’說的沒錯,你失去了挑戰的動力。只有克服這些弱點,你才能逆轉結局。」
當看到無聊佔卜師的回答後,我的心里忽然流過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無聊佔卜師的語氣忽然間全變了,變得冷靜,沉穩,像另一個人。如果如果無聊佔卜師真的是葉宇楠我不敢多想,也沒有再回復無聊佔卜師的話。在電腦顯示器里,恍惚間我似乎已經看到了那對清澈的眼楮。
不知不覺,在躲避葉宇楠的時候,時間已經走了好幾天。下午鋼琴課後,我整理了教室的教具,最後一個離開鋼琴教師,在陽台上,我看到葉宇楠站在他的練琴房外,背靠著牆。他看到了我,一根手指豎了起來,示意我不要說話。練琴房里依然有琴聲傳出,應該是駱軒豪在彈琴。駱軒豪的鋼琴比兩個星期前熟練了很多,琴聲里也漸漸融進了一種特殊的感覺——那是琴手的意識。葉宇楠小心地將門推開一點,透過門縫,我看到駱軒豪正專注地練習著鋼琴。從前,我常常透過門縫偷偷的看葉宇楠的背影,沒有想到今天卻和葉宇楠一起偷偷的看駱軒豪練琴。對了,葉宇楠這是在干什麼?琴房不是屬于他的嗎?為什他還這麼偷偷模模的呢?葉宇楠關上門,輕聲說︰「跟我來。」
我跟著他跑下了副教學樓,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葉宇楠一直帶我跑到了停車棚,然後將他的單車推出來,說︰「坐後面。」我沒有動,和他保持著兩米的距離,︰「干嘛?」「去海邊。」他說。「你回去練琴吧,下個月就要去省里比賽了。」葉宇楠輕輕皺了皺眉,我無意中發現,他皺眉的樣子看上去很帥氣,很嚴厲。他說︰「先上車,到了海邊再說。」他表現得很輕松,似乎沒有發覺這段時間我在忍受著痛苦躲避他。我努力不讓自己見到他,努力不在他的練琴房外駐足,不讓自己听到他的琴聲。可是,這一切,他竟然沒有絲毫察覺。不知道是因為我在他的心里真的沒有絲毫分量,還是因為他忙著練琴,以為這段時間沒有見到我只是巧合。
「快,上車,被顏老師看到我在琴房外就慘了。」他對我眨了眨眼。
我慢慢地走進,卻還在反復的思考自己應不應該跟著他去海邊。我喜歡那個在海風力中靜謐的神聖的他,可是卻又一直叮囑自己遠離他。我的心里,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