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靜的可怕,萬籟無聲,偶爾只能听見幾只蟲鳴之聲。
諾大的別墅里,一個慌慌張張的男人正指揮著幾個高壯的漢子把一疊疊一沓沓的文件裝進皮箱里。
「你們幾個廢物,倒是快點啊!」說著狠狠的踢了一下其中一個人的**。
平日里威風八面的大漢可連屁都不敢放,連忙加快手上的動作繼續裝著文件。
「我說湯無臣,你這大半夜的折騰擾人清夢是干什麼啊!」一道戲謔的女聲由外面傳了進來。
「誰,是誰在說話!」湯無臣嚇得躲到桌子後面,示意讓那幾個大漢趕緊應對。
「誰?你姑女乃女乃我!」隨著聲音落地,上官愛寶嬌小的身影出現在那幾個人的眼前,「湯無臣,你好歹也是鷹巢在本地堂口的管事,怎麼幾年不見,你就崧成這幅德行,說出去你可千萬別所認識本小姐,我嫌丟人!」
見只是她一個人,湯無臣佯裝鎮定了一下,嘿嘿殲笑了兩聲,「我當是誰啊,原來是失蹤多年的上官小姐,失敬失敬!」
「湯無臣,你老小子雖然陰損缺德,但眼光可是不錯的,我記得我們統共見過也就三次面吧!」
「上官小姐才是真的好記性啊!您不是也說了,我這個人陰損缺德,生怕別人來算計我找我麻煩,所以就練就一副過目不忘的本事,這樣見著仇家肯定就先遁了!」
「不錯,這倒也不失為一個保命的方法!對了,你正經本事沒有,但拍馬屁的功夫倒是不錯,短短幾年就爬上這個位子,向來給隼出了不少的壞主意吧!」
「上官小姐這您就過獎了!我也知道您和我們鷹巢老大私下也有不錯的交情,雖然小可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小姐,可小姐一連幾年端了我們幾個分堂口害得我們不得不半夜卷鋪蓋滾蛋,這教訓也夠了,上官小姐能不能看在我們老大的面子上放我們一馬,等我回到總部一定跟老大說上官小姐的大恩大德……」
還沒有等他說完,上官愛寶就哈哈大笑起來,不一會兒就連眼淚都飆出來了,她指著湯無臣的臉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湯無臣我只說你這個人陰損毒辣卻不想那麼臭不要臉,果然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屬下,我呸,還老大他一個小小的隼算是哪門子的老大,怪不得你湯無臣爬的那麼快,要是有這麼個狗奴才天天扒著你的腿汪汪的諂叫我也會好好提拔你的!」
「上官小姐,你可不要侮辱你!」湯無臣咬了咬牙暗中使了個眼色讓那幾個大漢把子彈上膛,而他自己也從腰部模出了自己的防身武器。
「侮辱你?我是誰?我犯得著跟一條狗找病嗎?侮辱你?你也配啊!」
「哼,既然上官小姐這麼囂張,你可就別怪我不念你跟老大的舊情!」他看了看自己的人差不多對她形成了合圍的優勢頓感信心倍增,從桌子後面轉了出來呵呵一笑,「上官愛寶,我念你是上官家的大小姐,是我們老大的好朋友,只要你今天跪在我面前求饒,我就只打斷你的腿意思意思,怎麼樣上官小姐我夠義氣夠朋友吧!」說著賤笑起來。
上官愛寶模了模耳朵,「湯無臣,你這幅小人得志的嘴臉我怎麼就那麼想抽你呢!」
「哦,如果上官小姐你覺得能以一敵這五個人,那你就過來,不過到時候可別怪我不憐香惜玉。」
「以一敵五?什麼以一敵五?我有說我自己是一個人來的嗎?」
話音才落,就在湯無臣還來不及反應上官愛寶這句話的含義時,那五個荷槍實彈的大男人都紛紛倒地抽搐起來。
湯無臣看到這突入起來的景象心中不禁大驚,他嚇得連忙後退了幾步,嗖的抽出腰間那把槍對準了上官愛寶的胸膛,「你到底對他們都做了什麼?」
「喂喂喂!湯無臣,刀槍無眼,你可千萬小心點,要知道你的手那麼抖說不定會打到自己哦!」
湯無臣吞了一口口水,「上官小姐,我不想傷害你,你趕緊讓開,我可是鷹巢……」
「你是鷹巢什麼?鷹巢就是有了你這種見利忘義的小人才會淪為成三流的佣兵組織,湯無臣,你一個小人也配提鷹巢這兩個字嗎?」冰冷的聲音響徹反內。
「誰,到底是誰?」
「我!湯無臣,你還認識我嗎?」說著一道人影從黑暗處踏了出來!
看著那出現的女人,湯無臣原本就驚慌失措的臉上已經完全失去了血色,握著槍的手抖動的更加厲害,嘴巴張的也足以放進十個雞蛋那麼大……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死?」又是一道譏誚的男聲傳來,「我說湯無臣,你人老心也瞎了,你說我大姐死了,你是那只眼楮看著的?你見著尸體了還是你看見發喪了?就是有一幫你們這種小人到處散播這種謠言,就是有你們這些別有心機的人想讓我大姐死,可我大姐是什麼人,是你們盼著她死就能成功的?」說著一個有著些許孩子氣的男人走了出來,那是冷玉琦。
「冷少?」怎麼回事?湯無臣現在的腦袋有如一團亂麻,什麼時候在冷家以廢物著稱的男人也這麼強勢了,而且還是和上官小姐一同出現,不是說他們兩個人之間自從上官愛寶的拒婚之後就勢同水火嗎?這一切都是怎麼發生的?還是在自己眼前?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正在他想著的時候,就感到小肚子一陣劇疼,等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冷玉琦一腳踹到牆角處了,這時候他才緩過勁來給自己求情,「冷少爺,冷少爺,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們老大的面上,您就……」
不說他家老大還好,這一聲老大下去,就見冷玉琦嬉皮笑臉的蹲在他的面前,隨手拿起旁邊那一摞文件,劈頭蓋臉的就給他來了一頓,最後他呼了一口氣「靠,好久不揍人了,弄得小爺我的手都疼了!」
看著湯無臣鼻子里不停的竄血,他更加蔑視的看了一眼,「湯無臣,你要是在敢在我面前說什麼老大不老大的,看我不活剝了你的皮!」說著又一拳揍上他的腦袋,「鷹巢的老大自始至終就只有我大姐一個人而已,隼那個貨不過是趁著老虎不在猴子稱大王而已,所以就你這些不明所以的螻蟻跟著還屁顛屁顛的,等真正的老虎回來先滅的就是你們這群雜碎!」
「玉琦,什麼老虎不老虎的,我有那麼凶嗎?」沈喬不滿的開口,怎麼竟用些畜生形容啊。
「嘿嘿,大姐,我這不是形容您老威風嗎?大姐在我眼里那就是名副其實的叢林之王,而我們這些坐下群獸當然是听從大姐指揮了!」
「弄臣!」沈喬瞪了他一眼,多年不見他油嘴滑舌的毛病還是沒有改,但這馬屁拍的卻總是讓人如沐春風啊!可也就是這樣才讓愛寶一直看他不順眼吧,「湯無臣,你還記得我吧!」
沈喬站在他的面前,那高壓的氣勢讓湯無臣看上去就跟街上的一條流浪狗沒有什麼區別,經過剛才一頓胖揍他也老實多了,匍匐在沈喬的腳下卑微的說道,「小的記得,記得大小姐!」
「好,湯無臣,你不用怕!」她輕聲安慰著,她的手安撫性的模著他的頭,可湯無臣的身子抖動的卻是越發的劇烈,「用得著這麼害怕嗎?我又不是真的老虎,真的會吃了你!」
「大小姐,我錯了,我不該說你死了,更不該跟在隼那個王八蛋的後面助紂為虐,大小姐我以前對你可是忠心耿耿啊,我給隼出謀劃策那全是被逼的啊!」湯無臣無恥的哭嚎著,「大小姐,你看在我也是受害者的份上就饒了我吧!」
除了沈喬意外,在場的幾個人看著這個隨風倒的無恥之徒簡直一副想吐的模樣,就這幅軟骨頭注定要被隼那小人當作替死鬼。
「那你既然對我忠心,我問幾個問題,你會老老實實告訴我的吧?」
「當然,我對大小姐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那好,湯無臣,我問你,這些資料里都有什麼?」
「這個……」湯無臣那小賊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最後他還是實話實說,因為他很清楚,眼前這個女人和自己服侍的隼不一樣,隼是陰狠的毒辣的,但這個女人向來講道義,只要說放自己一條活路一定不會食言,只要自己有名回到隼的身邊,一定添油加醋的鼓動隼對付他們幾個。
「這些都是鷹巢月兌離譚家以來,在中國所接的各種生意的清單,還有不少人賄賂我的單據以及……」
「以及什麼?」
「以及中國方面很多政商名人的資料!」
「很好!’沈喬點了點頭,「湯無臣,你還真有兩下子!我倒是想問問你,你覺得要是我和隼比起來誰更勝任這個位置!」
「隼怎麼能和大小姐相比,大小姐不僅是鷹巢的創始人,更是把鷹巢打造成一流組織的領軍人物!」
「馬屁拍的真響,不過太多的馬屁也阻止不了你當炮灰的命運啊!」
「大小姐,你可是說了不傷害我的啊!你留著我肯定還有用啊!」
「有用?有什麼用?你是給我說相聲還是能給我演雜技啊,我身邊有一個弄臣也就夠了!」她瞟了一眼冷玉琦,「再者說,我真的不放心你這種人在我身邊啊!我想你也應該很清楚,我不會信任你就如同隼不會信任你一樣!他之所以把你放在身邊許以高位不過就是做個擋箭牌替身鬼,至于你是死在誰的手里,對他而已根本沒有什麼區別!本來呢我是想留著你一條命回去給隼報個信,但我又一想,給他送去個尸體或者送去個活人有區別嗎?」說著手一揮,上官愛寶立刻湊上去踹了他一腳。
「老王八蛋,剛才你說什麼來的?只要我肯跪在你面前求饒,你就打斷我的腿然後放我一條活路是吧?你現在倒說說放誰活路啊?」接著有事幾腳踹在了他的腿關節處。
空曠的別墅里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慘好聲,讓人听了觸目驚心,「大小姐,你饒了我吧,你饒了我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沈喬一抬手,愛寶停止住了暴力的動作退在一邊,沈喬走到那血肉模糊的人面前蹲了下來,「你想告訴我一個秘密啊?可惜我不想听怎麼辦呢!」
「別,別對我這樣,大小姐……」他干枯的手拉扯上她的衣服,那污濁的血跡讓沈喬看了直煩心。
她手一抬,捏住他的手一掰,靜寂的房間里頓時傳出來骨頭節碎裂的聲音,「啊!」接著就是湯無臣的慘叫聲。
「我素來好潔!你真的好討厭!湯無臣,我為什麼要听你的秘密,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嗎?需要從你的狗嘴里來听?啊?」說著又拽著他的頭發狠狠的把他的頭吵著牆上撞了幾下,「你這條老狗,是不是忘了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啊?」
看看沈喬開始發狂,愛寶在旁邊嘆了一口氣,「湯無臣真慘,讓本小姐舒舒服服的上路多好,非得惹得那惡煞出頭教訓,活該!」
「我不想听你的秘密,但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你想不想听?」
湯無臣此刻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力氣,只能任由別人擺布,「湯無臣,隼真的是個很缺德的人,他只是告訴了你上官和玉琦人前的身份,可從來沒有說過他們是鷹巢里的飛鷹和雕,現在你知道這件事是不是很開心?哦,對了,還有我,我不僅是鷹巢的創始人,還是鷹巢第一殺手,梟!」她在他的耳邊低語。
湯無臣的心髒一陣蜷縮,而眼楮也越發的暴漲,因為他知道自己知道了這麼高級的機密就等于死沒有什麼區別。
「你不是說要為我鞠躬盡瘁嗎?好,我給你一個機會……」說著莞爾一笑,就在湯無臣以為他肯放過自己而露出一絲欣慰的表情時,沈喬毫不留情的扭斷了他的頸骨,他就眼睜睜的見證了自己的死亡。
費勁的在他身上找了一點沒有染血的布料,她唰的撕下來隨即站起來擦了擦手,「沈莊,你把現場偽造好,我們先走,一會兒回去集合!」說著又踢了踢那幾個大箱子,「弄臣,把這些給我搬走!」
在上官愛寶得意洋洋的眼神中,冷玉琦裂了裂嘴角,「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大姐,你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