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延東的不解他理解,沈莊叫過沈慎,「慎啊,你去愛寶給老爸買些吃的,我已經十二個小時沒有吃東西了,听說醫院對面超市里的關東煮很好,你去幫我買一些來!」
沈慎看看兩個男人警惕的問,「老爸,你確定你只是餓了?」
「我有必要昏過去來佐證嗎?快點,兒子!」他拍了拍他的小**調笑道。
「討厭!」說著嘟著小嘴跟愛寶手牽手的出去。
「你把慎小子支出去是打算跟我說點什麼?」他從懷中掏出一包煙遞給了沈莊,「那男人我見過一次,古古怪怪的!還有你,你今天也跟平日里不大一樣!」
沈莊拒絕了他遞過來的煙,目光依舊盯在那仍然在交談的兩個人身上,他側頭一副輕松的開口,「其實我不知道下面這些話該不該和你說,我想要是睦安知道了,說不定會殺了我!」說著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忽而輕快明亮的神色被幽怨所替代,他的腳有節奏的打著拍子,似乎是在思考著怎麼開口,「我和睦安曾經在法律上是夫妻關系,但事實上並不是的!」
「她跟我說過你嗎的一切事情,但不詳細,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但你們的事情都過去了,我也不是那麼古板的人,我只是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他是她的父親!」沈莊也知道這件事讓他一時半會難以接受,因為從外表看起來,譚先生真的很年輕,其實就連他都懷疑過,譚先生是不是吃了青春永駐的藥啊,仿佛從認識他到現在都從來沒有見他老過。
「可她不是風宜敬的女兒嗎?」
「是,風宜敬只是她生物學上的父親,而那個男人,才是她心里認定的真正的父親,即使他們年齡相差也就十六歲吧!」
「她養父?」姜延東真的覺得腦袋要爆炸了,這男人不會是真有問題吧?年紀輕輕的身邊養個小女孩,不會是有什麼特殊癖好或者是有什麼光源氏計劃的野心吧?
「不,是繼父!」
「啊?」
沈莊點點頭,「其實嚴格說起來,睦安的媽媽並沒有和風宜敬有過婚姻,她未婚生下了睦安,然後又嫁給了他!」他的下巴指了指那男人的方向,「那個男人你應該也听說過,我們叫他譚先生!」
姜延東今天真懷疑腦袋是不是不夠用了,他的手用力的錘了一下大腿,「你等等,你是說那那男人真是她老爸,是她繼父?而且她這個繼父還是什麼什麼華人領袖?」
沈莊點點頭,「沒錯,其實你應該有感覺,睦安她並不是一般人!」
「那當然了,一般人能有她那麼*彪悍的身手?」這下他總算知道她那種隱約里帶著些霸氣的氣質從哪里來了,那是一種常年處于高位之人才會有的王者風氣,「那我頂多認為她是落難千金啊,誰想著她的身世是那樣的!那我到好奇了,那你怎麼知道那麼清楚?你跟他們又是什麼關系呢?」
沈莊笑笑,「我嘛,我應該算是個拖油瓶吧,我姓沈,她也姓沈,我們的姓氏都來自她的母親!」想起那恬靜安然的女子,沈莊的臉變得平和,整個人仿若夕陽下的旅人透著一股滄桑,「是她從孤兒院里領養了我,嚴格說起來,我和睦安都是作為陪嫁被打包送進了譚家!作為親生女兒的她被譚先生改了性命,由沈喬變成了沈睦安,願我兒平安願一家人和睦安康之意!」他搓了搓手手,「是不是挺簡單也挺狗血的一件事啊!」
「那她母親呢?」姜延東听得出他語氣中的沉凝,他同樣也生活在富貴之家,他清楚的知道被質疑血統的血脈生活的艱辛,何況她並不是被質疑而根本就不是譚家的血脈。
「喂喂喂!姜二少,收起你那副悲天憫人的表情!事實上,不管是睦安還是我,我們在譚家的生活非常好,好到你難以想象的地步!」他示意他看向那對沒有血緣的父女,「知道嗎?譚先生真的很愛很愛她的母親,連帶的對我們也愛屋及烏,尤其是對睦安,他真的很疼愛睦安,他給了她一個女孩兒童年所有的夢想,不僅如此,他還教會了她更多,他不僅僅是她的繼父也是她的老師是她的英雄是她的一切,他甚至讓她成為了下一任的譚家繼承人!」
「既然他那麼疼愛她為什麼會讓自己的家人流落在外十年不管不顧?」
「誰告訴你他對睦安不管不顧了?睦安的一切他都知道!只是他在給她時間,希望她可以原諒他對她做過的事情!」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母親去世之後,有一度我們生活的很壓抑,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有些事開始不一樣了!」他從姜延東的手里拿過一支煙,「譚先生變得很浮躁,很不冷靜,甚至他處理事情的方式很……很難讓人接受!那時候他們出現了分歧,在很多方面他們父女都起過不大不小的沖突!而這個時候,譚家里也出現了不少異樣的聲音,有人希望把睦安清除出譚家的核心地位,有人認為譚先生已經失去了作為領導人的資格,總之,那段時間真的很亂,我們都很心力交瘁,有一次,睦安陪著譚先生去談一筆生意,回來的途中他們遇到了襲擊……也就是那場襲擊讓一切都改變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沈莊搖了搖頭拒絕再說下去,「我只能告訴你那麼多,至于其他的還是等睦安告訴你吧,我只是想告訴你,不管睦安做什麼決定我都希望你能在她的旁邊陪著她關心她愛她,因為她是個值得你去愛的好女人。」
「還有一件事!」眼看他要走,姜延東叫住了,「慎真的是你的兒子?」
沈莊頓了頓,他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當慎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就為他祈禱,我希望他健康平安幸福,當他來到這個世界上之後除了他的母親第一個看見的人就是我,是我叫他學語,是我陪著他走第一步路,我愛他,你是他是不是我的兒子呢?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和睦安會在一起,他也會是你的孩子!」
這個模稜兩可的答案讓姜延東皺了皺眉頭,在他跟自己說了這些之後,他的心里對于沈慎的身世突然有了不好的想法,正想著交談完畢的兩個人走了過來。
譚先生依舊是那副溫和的模樣站在姜延東的面前,「阿莊已經告訴你我是誰了吧?最近我會一直呆在這里,有空的話可以讓安安帶你回家小住!好了,我還有些事就不留了!」說完又像個慈愛的父親給了睦安一個吻。
看著他遠走的背影,姜延東總覺得這個人沒有看上去那麼好相處,「他和你說什麼了?」
望著那男人遠走的背影,睦安緩緩的開口,「延東,你相信嗎?曾經為了能冠上他的姓氏我付出了多麼大的代價,我曾經是多麼的渴望,你能理解嗎?」她的眉頭微蹙,有心往外的散發出一種糾結,「即便我從小生長在譚家,即便他對我視如己出,即便我擁有別人羨慕不已的生活,即便我掌控了半數的權勢,可我依然得不到全部人的認可,因為我的身上沒有那個人的骨血,所以對于姓氏我格外的執著,我不想看著他為難,你知道嗎?每次我們出席所有重要的場合,他從來只是介紹說這是我的女兒睦安,可卻從來不說出我的姓氏,雖然我表面上從來不在意,可是內心深處我卻感到自卑,因為那代表我不論多努力都無法成為和他一樣的人,所以我用一次又一次用狂傲的態度來踐踏其他人,仿佛只有那樣才能顯示出我無與倫比高貴的身份!可我越是這樣,越是成為別人攻訐我的借口,直到有一天我徹底的跌落神壇,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愚蠢!」她看著他露出一絲釋然的淺笑,「其實我一直很成功,絕對不是因為我是譚家人而是因為我的付出我的努力,譚家只是給了我一個機會而已,落魄的時候一直跟在我身邊的沈莊和愛寶,他們選擇的並非譚家的睦安,而是我!」她自信且堅定的回答著,「其實我一直都沒有明白,也就是在剛才,他跟我說要我和他一起走,一起回譚家,他要正式的為我正名,直到那一刻,我才意識到,我的錯!」
她抓著姜延東的手堅定卻又虔誠,「姜延東,我會回去的,我要拿回屬于我的東西,我要那些質疑我的,污蔑我的,陷害我的人付出代價,但至于我的姓氏已經不重要了,我要讓他們知道,即便我不姓譚,我依然有能力領導他們!延東,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嗎?願意拋棄你安定的生活,熟悉的人和事和我一起嘛?」
當那雙充滿渴望的雙眸望向他的時候,姜延東感覺心中一片澎湃,他是欣賞她的,可直到這一刻所有的欣賞都已經匯聚成了欽佩,這樣一個獨立的,堅韌的,無所畏懼的女人如一道璀璨而迷人的光直直的照射進自己的生命,他感覺自己的生命也和她連在了一起,一起綻放出美麗的花朵……
「願意,我願意……」他把她摟在懷里久久激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