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野磔眸內充血,涌動的怒氣潮水一般猛烈的翻騰起來。他極少動怒,一旦發起火來,排山倒海波濤洶涌,非常怖人。
上官琦見識過,瀧澤也見識過,只要誰威脅到左野磔的好友們的性命安危,他就會變得異常冷酷無情,甚至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摧毀那個傷害他朋友的人。
伊藤雷與朱子橈之爭,便是最好的例子。
瀧澤看著boss渾身彌著張而未發的攝人怒火,臉色有些凝重,然而上官琦卻毫不畏懼,她沒等他隱忍的怒氣暴發,趁著瀧澤四人組等候左野磔下令稍有松懈的時候,突然出手攻向最靠近她的兩人。
左野磔目光冷沉,隔著在不可觸及的距離,冷漠的看著她鬧騰。
瀧澤沒有動手,佇在一旁,眉目深皺,四個手下不敢傷她,只守不攻,一個被攻破,另一個馬上填補空位,全程只充當著人肉沙包的角色,卻沒有讓她前進半分。
「還手!」上官琦把一個高瘦男人推得連退數步之後,惱怒的住了手。
高瘦男人皺著眉揉揉胸,站在原地沒動。
左野磔全程異常冷漠,他即便暴怒,也絕不會失去該有的理智。
上官琦最討厭他的這樣,這個強大的男人,這個年紀輕輕便執掌數以萬計員人生計的男人,她再無從捉握,她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他牢牢的駕馭著。
除了喧鬧的路面人來車往,周遭一切好像靜止下來。
一陣簡約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樣沉郁窒悶的氛圍,左野磔抿著唇掃了眼,又抬眸看著前面的那個該死的女人,臉色冷冷的開口︰「等她鬧夠了,帶她回去!」
瀧澤輕點頭。
「給我準備一架直升機。」左野磔煩郁的交代完畢後,接起電話大步離去,月兌口而出的大串流利英文,夾帶著客套寒暄與不卑不亢。
他愉悅輕快的語氣,任由電話那端的人如何猜死,都不會猜得到他接電話的前一分鐘正經歷著什麼。
「今晚與王儲的會面,對總裁來說非常重要,他與程致遠正爭奪這里的水路建設等基建項目。」瀧澤看著左野磔孤高冷清的背影,皺皺眉開口,似是跟上官琦解釋什麼。
上官琦默立。
「帶小姐回去。」瀧澤看她一眼後,交代手下,轉身去安排直升機的事務。
左野磔今晚必須要趕回曼谷,否則,他將會為折返芭堤雅而付出很大的代價。
而這個回去,不用任何人吩咐,大家都知道會是曼谷。
即便是上官琦再不願意,左野磔仍可以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讓她乖乖的回到曼谷或是東京。
他的能力,她從來不懷疑。
左野磔乘坐小型飛機直飛曼谷,沒有再留下一言半語,就那樣,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毫不猶豫的一個人走了。
上官琦是在瀧澤的陪同下,坐車回曼谷的。
瀧澤親自開的車,她坐在後座,自上車之後,就沒有開過口。
瀧澤沒說話,只專心的開著車,上官琦是他見過最冷靜睿智的女子,言談有度,舉止得體,絕不會毫無理由的對人發脾氣。
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不會是平白無故。
他沉默開車不時往後視鏡窺幾眼,上官琦自上車之後幾乎沒變過坐姿,一直看著窗外的夜色,視線放空著。
她的面色不太好,冷清的夜色也沒能完全掩蓋,瀧澤讓手下買了些應急藥物放車上備著,就帶她回曼谷。
兩人一直這樣靜窒著,上官琦不開口,瀧澤不打擾,直至快到回到曼谷市中心時,上官琦才突然開口問道︰「明天我哥也會回曼谷是不是?」
他在,哥哥不可能不來,何況哥哥已經答應他,會見上一面。
「是。」
瀧澤沒有回避,很簡單的回答。
盡管連他都沒有搞明白,上官琦對左野磔提出分手,是因為程致遠還是因為後來巷子里發生的事情,但很顯然,巷子里,只有她的哥嫂。
上官琦沉默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瀧澤又窺了眼他,說道︰「你哥哥有事情要飛美國一趟,為了不讓沈小姐再次不見,他把沈小姐送來跟你作伴。」
上官琦聞言,慢慢的勾唇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