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琦扔了手中的玻璃碎片,又低頭去打撈,她的全數心思,在這吞噬了她命脈的耳環的湖水當中逐漸沉亡。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1-51看書網
她瘋了似的往湖心模索,她在冰涼透骨的水中嗦著,黑暗漫來,她眼里一片蒼茫,仿佛看見劫後余生的他,站在彼岸笑得炫彩飛揚。
她止住前進的腳步,怔怔的看著對面,那里,漆黑一片,並沒有任何人。
但她看見了,真的看見。
「小琦。」一聲蘊含著微微怒意與震驚的聲音自後方傳來
程致遠涉水而來,上官琦慢慢回首,看著水中一端,為她涉水而來的某個暗藏能量的男人,只覺腦袋一陣旋暈,巨大的水花撲騰而起,她的身體,墜入湖中。
「小琦!!」驚恐的聲音騰空而起,程致遠蒼惶失措的撲了過來,但水中的阻力阻止了他的行動自如。
倒是一直離上官琦不遠不近的手下極快的撈起了體力不支昏闕過去的上官琦。
程致遠發狂的沖了過去,把上官琦摟到懷里,氣急敗壞的拍打著她的滿是水珠蒼白如紙的臉頰︰「小琦!醒醒,你醒醒!」
上官琦已陷于無邊的黑暗中,多天幾無進食,強壓之下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崩潰,她無力醒來。
徐承哲折回車上拿毛巾,下水較遲,等他走到一半時,程致遠已經抱著上官琦返回岸邊。
他把毛巾覆到上官琦的身上之後,轉眸狠瞪了擅作主張的手下一眼︰「誰讓你帶她來這里的?!」
手下驚魂未定,不敢作聲。
程致遠緊繃著神色,抱著上官琦涉水而回,清冷的嗓音在這暗沉的暮色之中,冰凍如霜︰「馬上叫以最快的速度過來醫生來!」
徐承哲沒空收拾手下,立馬跟上前去,抽出電話撥了出去。
……
韓寧一直以隔岸觀火的姿態,看著上官琦在她的面前完美的上演了一幕虐心戲碼。
她雙手環胸,冷冷的看著程致遠臉色微黑的抱著渾身濕透的上官琦進來,一點同情之心都難以在她精致的臉龐上見及。
她想,如果上官琦進軍娛樂圈,一定能夠很快紅火起來。
「韓寧,過來幫忙。」程致遠進門後看了她一眼,沉聲吩附道。
韓寧沒動,她此刻對上官琦已到了非常厭惡的地步。
「你要我親手幫她換嗎?」他凌厲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進房。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今天的心情已經糟糕透頂,沒有心思去揣測女人們海底針的心。
韓寧放下雙手,抿著唇走了過面,一臉暗郁。
給她換衣服時,上官琦一臉蒼白如紙到底是讓她微愕了一下,但也讓她心里極不舒服。
那對耳環,竟然在她心目中佔這麼重要的地位,這讓她很是意外。
她此前,曾以為,上官琦對程致遠真的並無深刻的感情,可是在她撲向湖中瘋狂打撈耳環的時候,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判定。
上官琦,也許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程致遠。
程致遠回房換了衣服,立在房間前等候。
他的心情沉郁到極點,他剛剛輸掉一場戰役,這是他在狙擊亞洲金融體系的第二次慘敗,不過,t國也僅是慘勝,完勝的人的左野磔,他的入市,一舉成為多個重磅股的大股東。
但是這還沒有完,他手中還有十萬張期權合約,在結算日來臨之前,他一定要盡快平倉。
費爾曼打來國際長途,詢問詳情,程致遠轉到書房接電話。
韓寧出來,已不見他的蹤影。
卻透過落地玻璃看見徐承哲在教訓手下,那手下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回應。
一輛火紅色的跑車從對湖拐角的林蔭道上轉出,飛快的消失在路的那頭,韓寧瞥了一眼,沒有在意。
醫生在十五分鐘之後趕到,給她作了簡單的檢查後,告訴程致遠人沒什麼事,只是壓力過大和睡眠不足引發的癥狀,但建議送院。
韓寧點點頭,遣退了醫生。
程致遠打完電話下來,醫生已經走了。
韓寧站在床邊,看著這個雙眸緊閉的女子,心里什麼感想也有。
程致遠推門進來,見了韓寧,眼眸微閃︰「我沒說過她可以過來找你。」
他的這句話似是交代。
「我看了今天的新聞。」韓寧答非所問。
「她在找什麼?」
韓寧不想告訴他,她搖頭,眼眸閃爍︰「我不知道。」頓了一頓,她問︰「損失很多嗎?」
程致遠靜窒,十幾億傾刻蒸發,沒有一顆超強的心髒,他早就爆血管而死。
半晌,他問︰「如果我破產了,你還肯跟我嗎?」
「跟。你就算變成乞丐,我都跟。」韓寧走過去,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上︰「致遠,我很擔心你,今天我得到消息,很是難受。」
他不是完整屬于他的,他只有一半是屬于她。
另一半,卻屬于床上那個,根本不願意看他半眼的女子。
程致遠沒說話,伸手輕輕的推開韓寧,走到床前,深深看著這個女子。
不是由她引發的戰爭,但是她必須承受。他輸了全部,只剩下她,不會輕易放她離開。
「你知道我父親有兩個妻子,我媽與懷遠他媽,他其實最愛我小媽,也不是不喜歡我母親,他兩邊周旋,外邊據說還有不少女人。」
「你想對我說什麼?」韓寧是個聰明人,她一听就知道程致遠話中有話。
「我跟她簽定了五年的合約。」程致遠轉眸對上她的眸,涼薄的開口︰「你與我結婚,她必定會像懷遠的母親一樣存在。」
韓寧長久不能說話,許久之後,她問︰「然後呢?」
「按協議約定,她必須給我生個孩子。」
韓寧幾要跳起︰「不可能,我絕不可能會讓她生下你的孩子。」
「生不生,我說了算。」程致遠冷冰冰的睨著她暴怒的眸。
「如果你敢讓她懷孕,她懷一個我打一個。」韓寧咬牙威脅。
「韓寧,主控權在我的手里,結不結婚你自己考慮清楚,她,一定會存在。」
「為什麼?!」韓寧一字一句的吼出︰「為什麼她會讓你這麼神魂顛倒?」
「不為什麼。」他看了她一眼,轉身出門而去。
程致遠知道自己傷害了韓寧,但他沒有辦法,愛情沒有任何理由可言,他七年前在巴黎看見她的第一眼開始,就對她有了感覺。
不明顯,但他知道,這個自然清新,眼神透明的女子在他生命中有種與別不同的感覺。
及腰的長直發,修剪整齊,她穿著t恤短褲運動鞋,站在市政大樓的廣場上,快樂的觀看一場突然出現的大型快閃。
純粹的東方面孔,在眾多的外國面孔中,總是特別能吸引眼球,他站在她的對面,遠遠的看著她快樂的融入這場突如其來的快閃之中。
只是一場偶遇,如同這廣場之上偶遇一場驚喜的大型高質素的快閃一樣,
許久之後,關于巴黎的印像,他有了更深的詮釋。巴黎人的感情總是浪漫暖昧,但也總是帶給人無窮的驚喜。
就像這場快閃,把她帶給他一樣。
他在那個廣場,停留了足足二十分鐘,直至她低頭與身邊的小朋友揮手道別。
後來,他們乘搭同一班機,前往倫敦,她坐在他右邊的座位上,隔著一條通道。
她換了一身優雅的裝束,長發微卷,與市政廣場的她,大相徑庭,她上機後,長久側著眸看窗外浮雲,一動不動,似是有什麼困擾。
他听見頭等艙的空姐稱她為上官小姐,他在那時,記住了她的姓氏。
飛機降落之後,她的男友前來接她,是左野磔。
那時的左野磔還很年輕,卻已要越發的引發金融圈的瞬目。
他看著她笑嫣如花的偎進這個陽光悅目的男子的懷里,低眸戴起太陽眼鏡,面無表情的從他們的身邊經過。
此後的很多年,他常常遇見她,只是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是誰。
某個慈善酒會,她眉目深蹙的接了個電話之後,一頭撞進他的懷里,他扶起她,第一次的距離的看著她微微歉然的美麗雙眸,有些什麼,從心底,爆破開來。
有些人,就是這麼不經意的闖進生命,像命中注定一樣,一定會留下一些華麗的漣漪。
有很多東西,不是突然而來的,像他對她的感覺一樣。直至現在,他都弄不清楚,是什麼。
是佔有,是報復,還是緣于心底那一瞥驚鴻。
他相信,冥冥中,有主宰。
他狙擊j國交易所,狼狽撤離,左野磔大獲全勝,他與他第一次結下梁子。
一年半前,在艾克斯。
他再次偶遇了她,她仍舊不知道他們七年前已經相遇,她彼時已越發成熟理性,但他能感覺到她隱于眸下的不快樂,說不清為什麼。
一天之內,他兩度出手解救她的困境,連他都感嘆命運的神奇。
巧合得讓人不敢置信。
之後,他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于是,有了那樣一場精心安排的巧遇。
也有了之後的刻意而為。
如果這都算愛,那就是愛吧。
他為了她,放棄了em項目。em是程氏控股的項目,與費爾曼基金無關,他如果拼盡全力,未必拿不下它。
他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這種行為,他是程致遠。
已經強大至足以可以跟任何人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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