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琦在凌晨的時候,飛抵x國國際機場,她不知道左野磔在哪兒,只好打電話給境生。
境生其實比她抵達的時間快不了多少,只是兩人乘坐不同航空公司的航班,一先一後起飛而已。
瀧澤了短信給他,他下地之後開機就看到了,然後在打完左野磔的電話沒撥通之後,復了一個電話給他。
瀧澤簡要的說明了一下情況,境生听得滿頭霧水,瀧澤自己也掌握不了多少情況,只是說︰「總之,你一定要接到人就是,另外,他們能真的吵架了,總裁不想見琦小姐才突然飛x國,你注意著,千成別讓琦小姐出了什麼差池。」
「這到底是鬧哪出呀?」境生真的不明白,那天他明明看到了左野磔為上官琦做的一切,他把衛星定位都重新植到了戒指上,他今天去接上官琦時,還特意注意了一下她的右手,現戒指都戴在琦小姐的手里,這明明是和好的節奏。
這兩人到底又怎麼了?
「我不知道,別問我,你在機場等著就是,航班我已經給你了。」瀧澤深嘆了一口氣,捏著疼的額角,左野磔什麼事情都精明能干得超月兌凡人,怎麼談個戀愛,會鬧得這般的復雜?
「是磔少不接我的電話,我找不到他人。」境生也無奈,左野磔很少不接他們的電話,每次不接,一定是有什麼煩心事不想讓他們跟著煩他。
「你接到琦小姐後,帶她去酒店,別讓她到處跑,她身上能沒錢。」
「她怎麼能沒錢?」磔少又不是小氣的人。
「她不要總裁給她的卡,所以她身上沒錢。」瀧澤沒聲好氣,他現在很頭疼,他老板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很難搞,而他每次很難搞,一定是與他的感情問題有關。
「我知道了。」境生坐在乘客休息區的椅子上,皺眉應著。
上官琦的航班很快就抵達,她臉色青青的打電話給境生時,境生已經站在出閘口里等她。
上官琦一出來,便看見了他。
「琦小姐,你怎麼突然飛來了?」境生接到她後,窺著她白得嚇人的臉色,沒等她回答又擔憂的問︰「你的臉色很不好,要不要先去醫院看一下?」
「境生,你帶我去找磔。」上官琦見到他後的第一句說話,就是要去找左野磔,那枚戒指,一直被她緊緊捏在掌心,從t國一路捏到x國,鑽石和鑽托堅硬的邊角,深深的陷進了她的掌肉,幾乎硌出血來。
境生看見她的表情,心里咯 一下跟著下沉,上官琦此刻是死命的強妒著淚水,她長長的睫毛幾乎上下打著一起,隱約藏著淚光。
境生不知道她此刻的心里是怎樣的荒涼疼痛,她的堅忍似要堅持不住,她只能盡力的垂下眼睫,不讓境生看見她快要掉淚的樣子。
境生看她這麼想見左野磔,心生不忍,沒敢告訴她,左野磔沒接他的電話,他想了想,說︰「磔少能已經入住酒店睡了,我先送你回去酒店,你休息一下,我明天送你去找他,好嗎?」
上官琦搖搖頭,泫然欲泣的說︰「不好,我要馬上見他。」
境生見她淚都快要掉下來,深皺了眉︰「磔少沒有接我的電話,能真的已經睡了,你知道他這兩天也真的非常忙,瀧澤先生讓我先帶你回酒店,他說有什麼事情,等明天再說。」
上官琦等不及明天,她現在就想去找他,她說︰「磔在哪家酒店?我自己去找他。」
「我不是不告訴你,我是真的不知道。」境生很是為難的說,他是真的不知道,左野磔不接電話,他也無法確定他的行蹤,唯一以肯定的是,他總得會找個酒店下榻,但酒店這麼多,誰知道他會去哪家?
這差不多能比大海撈針了。
「他為什麼要避我?」上官琦篤定境生會知道左野磔的去向,他是負責他行程的人,左野磔去哪兒,他都會提前打點好,他怎麼能不知道?
境生這次真的不知道。
「呃?」他微愕了下,似乎沒听明。
「境生,我有事情要找他問個明白,你幫幫我,你帶我去見他。」
「我真的不知道。你不信的話,我現在撥他的號給你看看,他連我的電話都不接。」境生無奈的掏出手機,快速的調出左野磔的號,點撥過去,然後按通免提。
那邊空響許久沒有人接,境生再重撥過去,還是沒有人接。
「他真的不接我的電話。」
上官琦呆愣的看著這個熟悉的號碼,在手機屏幕上持久的震動著,眼淚一滴一滴的滴落下來。
在人來人往的出閘口里,旁若無人的瘋狂掉淚。
「他是什麼意思?他是什麼……意思?」她搖搖欲墜的喃喃自語,淚眼朦朧。
境生不擅處理這種場合,只是手足無措的看著上官琦面如死灰的放空著腦子站在那兒淚流滿臉。
推著行李出來的旅客都一臉探究的把目光投往他們的身上。
境生最後只得答應上官琦,帶她一家家的去找左野磔。
但是他心里明白,頂級酒店對尊貴身份的客人的身份信息是做到何種保密程度,他就算帶她踏遍x國所有的酒店,都不能得到相關信息。
而上官琦已經顧不了那麼多,她只想找到左野磔,無論是什麼情況,她都有心理準備面對。
境生最終還是帶著她先找了一家酒店登記入住,然後再使用酒店提供的車子,載著她滿街路。
x國他跟左野磔來過很多次,路況說不上很熟,但是有些熟。他主要是希望借著找左野磔的理由,讓她在車上睡一會兒。
但上官琦似乎毫無睡意,她睜著深陷的眼眸,愣神看著又一座城市的迷人夜色。
所有夜里美好的東西似乎都與她無關了,自一年多前開始,甚至更早些時候,她的夜都是不眠的,充滿寂寥,充滿悲傷。
境生控著車,不時自後視鏡窺著他的情況,似乎一切,都不太好,他幾次想問她,到底生了什麼事,這樣,他了解清楚後,也好想著方法幫他們。
他又覺得,自己始終是下屬身份,老板的情事,作為下屬的好像不太應該過問。
問了也不能得到答復,于是,他終是把話壓了回去,只是安靜的開車,不時還撥打一下左野磔的手機。
他沒有關機,也沒有接听電話。
上官琦知道,他只是不想接。
他總是能如此狠心,一個理由都不給,一句話都不說,冷面轉身就走,永遠給她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這次,甚至連背影都不給。
境生還真的有去一家家的問,她就坐在車上等,她自己也知道,這樣問根本就問不出什麼事,她只是想,也許,也許她這樣找著,會突然看見他從身邊經過。
只是x城這麼大,夜這麼深,找一個避而不見的人,談何容易?
她能怎麼辦?
她自己呆著,每一分鐘,都是折磨,她找不到他,她會死的,她真的會被自己的一顆心,抽蓄痛死。
她當然沒有能會找得到左野磔,境生帶著她繞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轉過一個又一個的紅燈,沉默著,忽然覺得,像上官琦這樣的女子,真的是挺艱難的。
左野磔沒有去酒店,今夜,他承受著穿心之痛,沒有一如以往的一個人在黑寂的夜里,獨自舌忝傷。
在經歷過那種毀天滅地般的時刻之後,他呼朋喚友,把在x國的關系尚的朋友都招呼到一起,包了間房一起瘋玩。
朋友們見他來了,熱情高漲,招來鶯鶯燕燕侍候著。左野磔一手摟一個,大杯大杯的灌著酒,喝得朋友一個個趴著瘋鬧,胡言亂語,他還面不改色,一點醉意都沒有。
他今晚只想醉,在生命中所有重要的人都見不到的這個國度里,他想醉死。
沒有人知道他今晚經歷錐心之痛,幾要心髒停跳,沒有人能從他言笑晏晏當中,現他其實捂著一顆不停流血的心髒,強顏歡笑。
他此生最心愛的女人,曾在他耳邊低語,除了他,她的生命中再沒有第二個男人。
沒有!她說她沒有!
她撒起謊來,還真的是淡定如山。
那些照片,不是p的,絲毫沒有ps的痕跡,齊耳的短,左胸上某顆淡褐色的小圓痣,都是她無疑。
他查了短信的出處,短信的來源來自h國的中心區,號碼登記者僅為一個路人的名字。
但他知道是程致遠。
他其實不用追蹤短信的來源,都能想像得到背後的那個人是他。
他說不出的堵,說不出的難受,非常非常難受,人生的第一次,他不想面對徹底消失。
喝趴了所有人,他一杯又一杯的喝著悶酒,身邊兩個美麗的小妞扭著蛇腰,爭相往他身上貼,不勞他親自動手,把酒都往他嘴邊送。
左野磔越喝,人越清醒,腦子里一下又一下的閃過那些把他的心撕成粉碎的照片。
他垂著眉下那雙幽冷的眸,眸色非常暗沉陰郁,第一次覺得酒是這麼的難喝,苦得都往心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