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邊有小幾,小幾上規規矩矩放著一套玉石質地的酒具,白羽取了兩個玉石杯,斟滿水酒。
「飲了這杯中酒,我們便是夫妻了。」白羽拿起其中一杯酒塞到墨娘手里,自己則持著另一個。
墨娘攥著酒杯的手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看白羽伸過胳膊來,才哦的一聲將自己的拿著酒杯的胳膊也繞了上去,合巹交杯。
這個姿勢喝酒感覺怪怪的,墨娘一邊喝酒一邊偷瞄白羽。
白羽墨色的長發束在腦後,劍眉入鬢,晨霧一般的眸子下是高挺的鼻梁,整個人在搖曳的燭光下好似無暇美玉般氤氳朦朧。
見墨娘偷瞄自己,白羽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墨娘瞬間紅了臉。
「內個……」墨娘將兩人的一對酒杯放在塌邊小幾上,斟酌著開了口︰「我們要怎麼開始?」
白羽沒搭茬,他伸手撫上墨娘的的發髻,卸下一根一根的發簪,隨著最後一個簪子落地,墨娘墨發如瀑般傾下下來。
白羽的縴長的手指在墨娘發間劃過,墨娘覺得自己的臉好似火燒一般,心也砰砰跳的飛快,好似有什麼東西要蹦出來一般。
不行,自己被動了。墨娘忙上身前傾去解白羽頭上束發的帶子,可那帶子也不知道是怎麼系的,墨娘擺弄半天愣是解不下來,一著急伸手硬扯,那帶子瞬間斷裂,緊接著便听見白羽一聲抽氣。
「對不住……弄疼你了。」墨娘有些手足無措。
白羽無所謂的挑了挑眉毛,不過是被扯掉了幾根頭發,可自己這個新娘子的局促不安的樣子還真是可愛。
他還以為這墨娘有多放得開,怎麼真到了洞房花燭的時候,這丫頭還是會害臊的,真是意外……
「墨娘?」
「嗯。」
「墨娘。」
「嗯。」
「墨娘……」
「你到底要說什麼?」墨娘紅著臉看著幫自己月兌履的白羽。
履一落地,墨娘便下意識往塌內側蹭了蹭,又揮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示意白羽上來。
「我不知道能承諾你什麼,可我會盡力去做的。」白羽一邊說話一邊退掉自己腳上的履,還不待回頭,墨娘便悄悄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伸出腦袋在白羽的頸窩蹭了蹭。
「我相信你。」墨娘的聲音像羽毛一樣輕,落在白羽的耳邊,酥酥癢癢。
白羽伸手分開墨娘環著自己的手,轉身,用手臂環住墨娘的腰,將墨娘整個籠在在自己的懷里,他低頭仔細打量著墨娘。
懷里的墨娘一雙剪水雙眸霧氣暈染,唇色鮮紅,讓人忍不住想嘗一嘗。白羽伸手抬起墨娘的下巴,低頭覆上了那兩瓣柔軟的唇。
唇上的觸感讓白羽漸漸迷亂,懷里的墨娘軟綿繾綣好似化成了一灘水,
墨娘雙手環住白羽的脖子,伸出丁香小舌頭在白羽的唇上舌忝了舌忝,又含住一片唇,用牙輕輕的咬了咬,又用舌頭纏住白羽的舌……
白羽只覺得腦子里轟的一聲,一切殘存的理智悄然褪去,來不及多想,便把墨娘壓到了身下,手掌摩挲著墨娘的腰,只覺得兩人身上那層厚厚的衣袍著實討厭。
白羽伸手扯開墨娘的衣服,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墨娘胸前那一抹細小的劍痕刺了白羽的眼,白羽低頭吻了上去。
隨著白羽的吻落在身上,墨娘只覺得四肢百骸酥酥麻麻,忍不住扭了扭身子,發出一聲細細的**。
紅色的喜被,雪白的肌膚,搖曳的燭光,以及耳邊墨娘細細的**,白羽的呼吸加重了起來,他揮手一股氣勁打落軟塌邊的垂簾子,簾子落下,遮住滿室**旖旎。
喜房外燈籠高掛,夜里無風,月光灑下滿園銀白。
青奇扎根在屋外一顆梧桐樹下,這會兒正一邊吸收月之精華一邊側著耳朵听著屋里的動靜。
「慢,你慢些……」墨娘的聲音中還夾著嬌喘。
「……」沒听到白羽的回答。
「這個姿勢太……」墨娘的聲音柔的好似青絲繞水**。
「……」依舊沒有听到白羽的回答。
「溫,溫柔些……」墨娘的聲音軟綿無力。
「忍著些。」白羽終于說話了,聲音中帶著一股暗啞跟軟軟的笑意。
屋外的青奇扭了扭身子,將一片葉子彎成喇叭狀,對著屋內,以求听到更真亮的效果。
轉眼月上中天,屋內也消停了下來,有水聲響起,水聲過後,不多時便傳來兩人淺淺的酣睡聲。
該是擦完身子,兩人便睡去了。
青奇百無聊賴的站在院子里繼續曬月亮,可不知道怎麼,這月色竟漫漫淡了起來。青奇抬頭望天,卻見剛剛還大如圓盤的一輪滿月正飛速的變成半月,下弦月,最後整個消失。
月亮消失之後,天邊一朵烏雲慢慢飄了過來。
青奇有些奇怪,這天象有異,難不成要發生什麼事?
那朵烏雲在將軍府上空停了下來,繞著將軍府邸打轉,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青奇抬頭看了它半晌,也沒見她有什麼異動,只天邊的另一頭,又有一朵烏雲向著將軍府飄了過來。
「見鬼。」青奇罵了一聲,從樹下抽出自己的根須,往喜房走去,走到門口剛想叩門,又遲疑了。
這倆人折騰了這麼長時間,怕是累壞了,再說他們就是出來,也只不過是陪著自己一起瞪眼看天而已,不如等確定有什麼ど蛾子之後再叫他們吧。
青奇便在喜房門口扎下根須,粉白色的花骨朵一顫一顫,它目不轉楮的瞅著上空的烏雲。
雖然月光不見了,可借著星光,還很清晨的能看見,那無頭蒼蠅般轉悠悠的烏雲。
烏雲轉眼變成了兩朵,三朵,越聚越多,還不停的在將軍府上空轉來轉去,看的青奇頭暈不已。
雞鳴,第一道晨曦自東方升起,映出天邊一片魚肚白。
青奇伸了伸腰,兩個葉子在胸前交叉,做出個抱著肩膀的動作。
門後傳來腳步聲,接著是門開的聲音,白羽一邊套著外袍子,一邊開了門。見青奇在門口杵著,便伸手模了模青奇的花骨朵。
可白羽的手一踫到青奇的花骨朵,青奇便一陣顫栗,火燒**般的從土里拔出自己白色根須,砰的跳到了一邊︰「大家都是公的,你模老子做甚。」
白羽臉一黑,不理青奇,徑直往廚房方向走去。
走了兩步,便覺得這天色不對勁,便抬頭往將軍府頭上的烏雲看去。
那烏雲群這會兒已經不亂轉了,只安靜靜的停在將軍府邸上空。白羽蹙了蹙眉頭,一臉不解,腳步繼續往廚房行去。
墨娘一會就該醒了,給她準備些早餐。
白羽剛走不久,墨娘便從熟睡中清醒過來,看著滿塌凌亂,墨娘難得的臉一紅,跳到了地上。
腿酸酸的,走路有點飄,可卻覺得神清氣爽血脈暢通的,連胸前那劍痕處的堵塞感也不見了。
昨晚的喜袍已經被撕了個稀巴爛,墨娘luo著身子,左瞅瞅右瞅瞅,最後從袖里乾坤中翻出一件白色的衣裙,套了上去。
「白羽呢?」墨娘推門出去,便看見了立在門前不遠的青奇。
「你在這干什麼呢?」墨娘邁步向青奇走過去,可她剛走一步,天空上的烏雲頓時躁動了起來。
迅雷不及掩耳,一道雷沖著墨娘劈了過來。
一擊而中,墨娘傻了眼。
「我……丹劫?」那雷電劈中自己,她心中也升出感應,這是她的丹劫。
沒想到,昨兒就跟白羽洞了個房,她體內不但傷勢愈合,連風雷兩系靈力都完美的融合完畢了,丹田里的靈氣更盛從前,自己居然突破了境界。
「可,這丹劫也來的太快了。」墨娘抬頭看著烏壓壓的雲,一時啞然,忙開始翻袖子找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