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女人斜靠在沙發上皺著眉頭愁眉苦臉道︰「說好下午要給員工們發紅包,晚上還要和東北來的祁總談生意,這可咋辦是好!」
一旦意識到自己是個醫生,而對面這個漂亮女人只是個病人,秦鐘的自信心便恢復了,言談神色瞬間便流暢自如起來。
「不要緊。」他嘿嘿笑道︰「算你遇著人了,不才剛好是個跌打推拿醫生。」
「你?」女人的眼中露出一絲狐疑,不相信地問了一句︰「你才多大?」
「不瞞您說,在下今年十八,行醫卻已十年有余了。」說著,他伸出食指比劃道︰「剛才那幾個人我就是用一個指頭放倒的,這叫打穴,實際上是針灸按摩手法的一種延伸。」
「真的?」
「先治你的腰,後治你的腳,一個小時保準讓你活蹦亂跳。」
「有這麼神?」
「不是吹牛,即便你今天骨折了,我也能讓你正常行走,既不打石膏也不打繃帶,指甲蓋大一片硬紙板就能給你正骨定位,這就是中醫奇妙的地方。」
「那好吧,就依你。」她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秦鐘做了個手勢示意她趴下,她便慢慢在沙發上平趴了下來。
也許她根本就沒有听說過這些,也許她根本就不信,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現在若去醫院,又是拍片又是透視,弄不好還要做CT,折騰來折騰去什麼病也沒治一天就耽擱過去了。沒辦法,時間不等人,還不如死馬當活馬醫,至不濟跟去大醫院的效果是一樣的。
秦鐘從兜里掏出一盒剛才在藥材市場新買的銀針,盒里酒精藥棉一應俱全。
「撩起衣服,把後腰部位露出來。」他用醫生的口吻輕聲說道。
女人慢慢撩起後背上的衣服,露出了縴巧的小蠻腰。
秦鐘的眼楮便再也挪不開了。
這女人的身材極棒,後腰與兩胯之間過渡出兩彎極其優雅華麗的弧度,雪白柔膩的肌膚隱隱透出一種羊脂玉一樣的潤澤。
怨不得古詩詞上說「楚腰三道彎」,怪不得人們常說「膚如凝脂、冰肌玉骨」,眼前這位便是了!
秦鐘忙提了一口氣穩了穩神神,然後伸出兩指在她後腰上按壓上去。
肌膚之親,這也算肌膚之親吧!
總之,秦鐘心肝兒再次一顫,指尖傳來的冰膩柔滑的觸感,讓秦鐘興奮的幾乎要大叫出聲。
不過,他還是壓下綺念,試探道︰「是不是這里?」
女人頓時痛得直咧嘴。她的反應足以證明一切。
秦鐘得意的一笑,拈出十幾根銀針,靈巧地旋指捻針,須臾間,十幾根銀針便已進入到女人後腰肌膚里。
「現在有何感覺?」
「麻麻的、脹脹的,中間還夾著一股熱熱的感覺。」女人嚶嚶而語,嬌柔卻不失悅耳。
秦鐘又有點發窒,暗暗做了一口深呼吸,嘿嘿笑道︰「這就對了!根據我多年的經驗,你腰上的傷一定是老傷。」
「是 ,我的腰經常扭傷,不知是怎麼回事?」
「你的腰椎肌腱有陳舊性裂痕,用我們的行話說,你這叫習慣性扭傷。」
「我去過許多醫院,醫生說要想根治只有通過手術修補。」
「放他娘的狗屁!」秦鐘輕蔑的罵道︰「西醫有時很混賬,治不了便拿出刀子嚇唬人。」
漂亮女人側頭看了看,這個鄉下小孩看起來蠻有趣!
女人迷人地笑了起來,心道︰這小毛孩稚氣中帶著一股成熟和冷峻,儒雅中不乏粗野和蠻悍,憂郁中卻不失陽光燦爛,憨厚中夾著些許油猾邪氣,青澀里揉著幾分放肆,仔細瞧,還有那麼一點色迷迷的味道。
說到底,這是個亦邪亦正耐人琢磨的半大小子。
「你是哪里人?」她頗感興趣地問道。
「青羊,蓮花鄉,桃樹坪村。」說著話,他把針又向深處旋了幾分。
她偏過腦袋,櫻唇幾乎踫到他的耳朵,「今天要不是你,包里那五十萬就被人搶走了,損失可就大了!我咋謝你呢?」
她口里溫熱的香氣不時吹進他的耳朵眼里,弄得他的耳朵癢癢的,他急忙把腦袋往一邊閃了閃,心說︰你想怎麼謝,人家都不會拒絕的,我對錢財不是十分看重,你看著辦。
可是,他口中卻說道︰「我師傅說了,世上萬事萬物都講究個緣字。大路朝天、人海茫茫,偏偏就在一條小巷里以這種方式遇見,你偏偏扭了腳而我偏偏就是個跌打醫生,這是什麼?這就是機緣,既然是機緣巧合,若提謝字便有些俗了。」
「你是說……」女人眼中火光霍然一跳,問道︰「你我有緣?」
「萬物皆有緣!」他篤定地點點頭,「緣起有緣,緣落有緣。」
他說的這些實際上都是拾師傅的牙慧,但在這個摩登女郎的耳朵里便成了古奧高深的不俗之語。
她原本並不十分在意這個鄉下男孩,即使他救了她。感激歸感激,內心深處仍然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優越感。說幾句感謝話、送幾個銀錢便打發了,而後各走各的路,心里不會留下任何印象。
然而,他幾句拾人牙慧的套話卻深深觸動了她。此時,她仿佛剛剛發現了一個世外高人一樣,心里漸漸升起一種內疚和景仰混合出來的感觸。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