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鐘落寞的神情,木清韻居然覺得自己心里酸酸的。
秦鐘突然笑道︰「好了,看在你關心我的份上,我給你講啊!是這樣的,人家說,男人看女人呢,高看一眼那是欣賞,低看一眼那就是流氓了!」
木清韻听後也不禁莞爾一笑︰「流氓,你終究還是個流氓!」
秦鐘望著美艷不可方物的木清韻道︰「像我這種流氓真不好找。」
「恬不知恥。」
秦鐘仰首向天道︰「這里真美,就像太香艷,太秀氣,是溫柔鄉,容易消磨人的斗志,有空帶你到我的家鄉看看,那里有突兀的山峰,奔騰的瀑布,陣陣松濤,磅礡雲海。」
「好啊,有空你帶我去。」
「不怕我流氓了?」
「怕呀!」……
木清韻仰起頭,望著夜空,一臉淺笑,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濕潤中帶著淡淡香味的空氣,「嗯」了一聲,展開雙臂,旋轉著跳起舞來。
明媚的月色,蒙蒙清輝,無數引火蟲,還有彩蝶,圍著一朵白色的「海棠花」秦鐘看得如痴如醉。
遠遠的,段德彰和木婉清在露台上觀看著,彼此臉色深深的皺紋都舒展了不少。
木婉清道︰「段大哥,你還記得嗎?」
段德彰擁著木婉清笑道︰「當然,你年輕是跟小韻一樣漂亮。」
木婉清道︰「你呀,老了老了,嘴還是這麼甜,當你我就是被你這張嘴哄到手的。」
段德彰自豪的仰起頭︰「能哄到你,是我一生最大的驕傲。」
木婉清笑道︰「瞧你這點出息,咳咳……」
段德彰拍了拍妻子的後背,臉色凝重道︰「明天開會,要跟老二攤牌嗎?」
木婉清點點頭︰「我們都時日無多,如果不開這個,只怕我們前腳一走,家就亂了,我們不能成為家族的罪人。」
「我永遠支持你!」
木婉清順從的靠在段德彰懷中︰「謝謝,沒有你,這些年我撐不下來。」
段德彰搖頭︰「要說謝謝,留到下輩子再說。」……
木青萍的房中亮著燈,她同陳少乾坐在一張小幾兩邊,面對面,每人手中端著一杯紅酒。看樣子,他們要把酒夜話。
陳少乾抬起手腕,木青萍也做出相同的動作,他們相視一笑,發現彼此手腕上戴著同一款百達翡麗。
木青萍道︰「你看時間干嘛?」
陳少乾道︰「習慣了。」
「困不困?」
「你呢?」
「以前從來不困。」
「我也是!」
「可是今天有一些。」
「我也是。」
木青萍「噗嗤」一笑,在陳少乾眼中,如果繁花綻放一般,令他眼前一亮,木青萍柔聲道︰「你好像沒主見耶,這樣的性格,真不知道你怎麼管理那麼大的公司?」
陳少乾道︰「你關心我?知道我的事!」
木青萍點點頭︰「正如你關心、知道我一樣。」
「我這次來……」
陳少乾還沒說完,木青萍伸出手捂住他的嘴道︰「我知道!」
「你知道?」
陳少乾皺眉問道。
木青萍點點頭︰「誰讓你來的。」
陳少乾疑惑的望著她,過了一會才說︰「是秦鐘。」
木青萍點頭笑笑︰「他很神秘。」
陳少乾握著木青萍的手︰「其實我一直就很想來,可是,我害怕!」
木青萍明澈的雙眸望著他道︰「怕什麼?」
陳少乾道︰「怕你已經有了家室,把我忘了,怕年邁父母為我傷心。」
木青萍道︰「那你為什麼還要來?」
「是秦鐘,他給我指了條明路,他讓我父母表明了態度。」
木青萍眼楮一亮︰「書記和夫人什麼態度?」
陳少乾抿著嘴道︰「他們很後悔,答應不再干涉我的感情生活。」
木青萍喜極而泣︰「真的?」
陳少乾也含淚點著頭。
木青萍吸著鼻子道︰「我也有一件喜事要告訴你,也許過了明天,我就可以放下一切,同你浪跡天涯,再也不問世事。」
陳少乾激動的說︰「你可以嗎?」
「很快就可以了,如果當年我在倔強一點,也許……」
陳少乾伸出手,用指肚抹去木青萍的眼淚,身子慢慢靠過來,木青萍驚愕的望著他,當能夠清晰感受到他的鼻息時,木青萍幸福的閉上了眼楮。
木青萍微微抬著頭,梨渦淺淺,紅唇如同玫瑰花一般綻放,不過,烏黑細長的睫毛卻微微顫抖著。
陳少乾溫柔的吻了上去,一滴淚滑出眼角,跌碎在木青萍無可挑剔的臉龐上。
這一吻,纏綿悱惻,蕩氣回腸。
這一吻,飽含十七年的刻骨相思!
陳少乾緊緊擁著木青萍火熱的嬌軀,木青萍也熱烈的回應著,一切那麼自然,那麼順理成章。
陳少乾的手揉搓著木青萍傲挺的胸脯,木青萍也伸出手撫模著他的胸膛,可是,當陳少乾的手伸到她腿間時,她突然夾住了雙腿。
陳少乾一臉疑問,木青萍知道他誤會了,紅著臉道︰「今天不行!」
「為……」
陳少乾一句沒有說完,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木青萍從後面抱住陳少乾,心疼的說︰「後天就是十五,月圓之夜,我會解了你的情蠱。」……
一夜無話,該發生的沒發生,不該發生的也沒發生。
一大早,別墅里,除了佣人,就剩下陳少乾和秦鐘。
秦鐘和陳少乾簡單吃了素淡的早飯,就來到湖邊散步。
秦鐘道︰「少乾哥,他們干嘛去了?」
「听小萍說,今天家族要開個什麼會。」
秦鐘皺眉道︰「不是董事會吧!」
陳少乾搖搖頭︰「好像是古老家族開的那種氏族會議。」
秦鐘點點頭︰「有點意思。」
陳少乾笑道︰「秦鐘,我現在好開心,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秦鐘嘿嘿笑著,豎起兩根大拇指,對在一起道︰「你們兩個昨晚有沒有……」
陳少乾指著他道︰「你呀,思想太不純潔!」
「虛偽!愛是做出來的。」
陳少乾望著秦鐘道︰「佩服,很有哲理呀!你總是能夠語出驚人。」
秦鐘嘿嘿笑道︰「說說,到底有沒有那個?」
陳少乾有意逗他玩︰「哪個啊?」
秦鐘點著他道︰「還跟我裝蒜,得了便宜賣乖是不是。」
陳少乾笑道︰「我們都是老夫老妻了,告訴你吧,省的你八卦,昨晚我們秉燭夜談,還就是什麼都沒干!」
秦鐘瞪大眼楮道︰「不是吧!你們干柴烈火,憋了十七年,還不一點就著。」
陳少乾抿著嘴笑道︰「本來我是著了來著,可是小萍說要等到十五晚上。」
秦鐘點點頭道︰「沒錯,我听說很多蠱術都是在月圓之夜施展的。不過這麼說來,解你股毒的方法也很特別。」
陳少乾瞪了秦鐘一眼︰「不八卦,你能死!」
秦鐘搖頭道︰「過河拆橋,典型的,結了婚氣死月老。」
陳少乾無語了,搖頭笑著。……
龍陽市公安局,刑警大隊。
張俊一臉喜色,敲門走進季永忠的辦公室。
「季隊!」
季永忠站起來,在張俊肩頭一拍笑道︰「咱們一個戰壕里滾過,你這麼叫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張俊笑道︰「哪里話!為了感謝大家對我這個實習警員的照顧,我決定邀請咱們曾經專案組所有同事HAPPY一下。」
季永忠笑道︰「怎麼?女朋友給的花錢夠多?」
張俊道︰「哪里,不是還有獎金嗎!就這麼定了,季隊給個面子,周五晚上八點,野玫瑰酒吧,大家都答應了。」
季永忠點點頭︰「盛情難卻啊!好,到時候咱們一起去。」
張俊樂呵呵走了,季永忠微微一笑,他決定這一次由他來掏腰包。
張俊走到廁所,給女友蔣閑文撥通了手機。
蔣閑文聲音沒有任何感情︰「干嘛?有事嗎?」
張俊激動道︰「文文,你兩晚上沒回來了!」
蔣閑文淡淡一笑︰「回哪?哪里算家嗎?」
「我……」
蔣閑文嘆息一聲︰「我想,我們都應該好好冷靜一下。」
「不要,我對不起你,所以,請讓我好好補償你。」
蔣閑文搖搖頭︰「你沒有對不起我,這都是命。如果我的照片在網上曝光,那麼我就去拍片。」
「你冷靜點,我會對你負責!我很快就會有錢了,我會給你買房子,不會讓你再跟我窩在巴掌大,沒有安全感的出租屋里。」
蔣閑文皺了皺眉頭︰「先掛了,馬上開課了,讓我靜一靜。」
手機听筒里傳來一陣「嘟嘟」聲,張俊抱著電話︰「文文,文文……」
他哭了幾聲,然後臉色變得陰郁起來。
這時,手機再度響了起來。
張俊趕忙接通︰「文文,文文,你听我說……」
對面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張警官,是我。」
張俊雙眼睜大老大,壓低聲音道︰「你瘋了,這是公安局!」
那人道︰「淡定,自然點,你臉上寫著叛徒兩個字嗎?說吧,事情辦得怎麼樣?」
張俊道︰「定了,時間、地點都有,照片呢?」
「干得不錯,你放心,我說到做到,事成之後,不但還你照片,你的戶頭還會有四十萬進賬,怎麼樣?夠你在龍陽買一套三居室了吧!到時候,就可以帶著你的小女友……」
「別說了!」
「好,合作愉快!」
掛了電話,張俊感覺自己的心髒在不由自主砰砰亂跳,他幾步走到水池邊,撩起水潑在臉上,慢慢的,抬起頭,從鏡子里看到雙目赤紅的自己。
幾次深吸緩呼後,他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區。……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