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看一個成年人帶著五個孩子,他細心的將車門鎖好,發動了車子,不過還是對董佳怡道︰「一會回來還要收費的。」
董佳怡勉強笑了笑︰「沒問題。」
司機也想一個人掙錢,所以,很麻利的開走了。
小惠拉了拉董佳怡的衣服︰「姐姐,你說我們今天郊游了?還說明天還有活動?」
董佳怡模了模孩子的腦袋︰「姐姐騙他呢!」
小惠揚起頭,道︰「姐姐不是說過,騙人不是好孩子嗎?」
董佳怡笑了笑︰「孩子是不能騙人的,但是長大以後,有時候,是需要善意的欺騙的。」
「善意的欺騙?」
「就是對的欺騙!」
「對的欺騙?騙人還有對的嗎?」
董佳怡嘆了口氣︰「長大了,你們就會懂的。」
小惠道︰「你們大人說不清楚,就用這樣的話糊弄小孩子。」
這下,董佳怡徹底無語了。
汪小菲帶著五個孩子來到附近的旅館,老板娘一看問道︰「怎麼回事,你是拐賣人口,還是超生游擊隊?」
汪小菲搖頭笑道︰「都不是,我們是幼兒園的,郊游呢!錯過了車,要在你們這里住一晚,後面還有一些孩子和一個老師,馬上就到。」
老板娘皺著眉頭︰「這樣啊!出示一褲襠處份證吧!」
汪小菲點頭哈腰,掏出身份證遞過去。
老板娘嘟囔道︰「怎麼還是一代身份證,馬上就過期了!要幾個房間?」
汪小菲道︰「你最多有幾人間?」
老板娘明顯不悅了︰「你什麼意思?」
汪小菲訕笑道︰「不是,我沒別的意思,只是都是孩子,也不能按位算不是,起碼得兩三個一個床位。」
老板娘點點頭︰「只有標間了,里面兩張床的,一張床可以睡兩個孩子。」
汪小菲道︰「老板娘,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們把床墊拿下來,一個房間就是四個床,可以睡八到十個孩子,這樣一來,我們開兩間房就行了!」
「隨便你!」
老板娘看著鼻青臉腫的汪小菲道︰「不對呀,按說,孩子出來郊游,家長不會不掏錢,你們幼兒園也太摳了吧!」
汪小菲笑了笑︰「麻煩你先開一間,我還得去接孩子。」
「行,跟我來!」
老板娘將汪小菲和五個孩子領上二樓,開了一個標間,孩子們哪里進過旅館,看著很新鮮,全都跑到床上打滾,雪白的床單被褥立刻變得灰不溜秋。
「哎!弄太髒了要付清洗費的。」
老板娘忍不住喊道。
汪小菲趕緊將孩子們叫下床,然後打開電視,對一個稍微大一些的孩子道︰「大寶,不要亂跑,照顧好弟弟妹妹,哥哥去接其他同學。」
虎頭虎腦,叫大寶的小男生點點頭︰「去吧!」
幾個孩子的注意力立刻被兒童頻道吸引過去了。汪小菲到樓下交了五百塊錢的押金,拜托老板娘照看一下孩子,就匆匆忙忙跟著司機走了。
司機一邊開車一般道︰「讓你看一下計價器,剛才等了十分鐘,表是照轉的。」
汪小菲咽了口吐沫︰「知道,麻煩你快點。」
如此往復又拉了一趟,汪小菲接著開了一個房間,又拉了一趟,最後一趟,他沒有跟車去,司機去將董佳怡和最後的幾個孩子載到了旅館。
最後,司機指著計價器道︰「五百塊。」
董佳怡驚呼︰「這麼多?」
司機搖搖頭︰「是打表打出來的,又不是我胡亂要的,我都跑了多少趟,你們還想賴賬?」
說著,司機就要開始挽袖子。
董佳怡搖搖頭,從自己的身上找出二百,又從秦鐘的錢包里抽出三百塊錢,遞到了司機的手上,司機笑著點點頭,給了董佳怡一張名片︰「以後用車就給我打電話,隨傳隨到啊!」
董佳怡領著孩子走進汪小菲訂的房子,雖說擠了點,環境還不錯,她同汪小菲一人一間房,分別照顧著孩子。
給孩子們逐個洗了澡,等他們進入了夢鄉,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
董佳怡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了淋浴間,熱水帶走了一身的疲憊,董佳怡簡單的洗了洗,就穿上了睡裙,走了出來,拉開窗簾,看了看天空的那彎殘月,已經走到了西邊。
「秦鐘哥哥,你好嗎?他們沒有打你吧!」
微微嘆了口氣,董佳怡靠牆坐在了地毯上,看了看熟睡的孩子們,不知道明天會是怎麼樣,明晚這些孩子睡在哪里?
董佳怡拿出秦鐘的手機,翻開了通訊錄,尋找一個叫東方的人,首先,她發現了文清,她想,文清是總理的女兒,又是自己的同學,如果她知道自己的事,一定會出頭幫助自己。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不到萬不得已,董佳怡不想麻煩文清,她也不想讓大家知道她的事。
繼續翻著,人都是不認識,有什麼高部長、劉部長、效書記,董佳怡搖搖頭,終于發現了一個叫東方白的人。
董佳怡差點忍不住立刻撥出電話,但是還是忍住了,她要遵從秦鐘的安排,在明早八點,撥通這個電話。……
秦鐘被打的蜷在了地上,到了後來,他也不演戲,不再配合他們呼痛了,這些人的拳腳,基本上就是在撓癢癢,如同運起內息防護,只怕皮肉傷都留不下。
秦鐘冷冷看著這些人,在挨打的過程中,他也沒閑著,從他們抖動的面巾下,已經基本看清了每個人的臉。不但如此,秦鐘還將每一個人的五官深刻在心中,這對于一個受過特殊訓練的中南海保鏢,簡直是小菜一碟。
六個人似乎也打累了,都弓著腰大口喘息了。
老李用腳尖踢了踢秦鐘的後腰,氣喘吁吁道︰「小子,怎麼樣?還過癮吧!」
秦鐘一口血痰吐在老李的臉上,笑道︰「馬馬虎虎!」
「媽的,想死!」
老李掄起大頭皮鞋,狠狠一腳,將秦鐘踢出幾米遠,然後才抹去臉蛋上的血痰。
秦鐘咬著牙︰「這下有點意思,再來!」
「你……」
老李有些無語了。其他幾個議論開了。
「這他媽是不是人?」
「骨頭真硬!」
「不敢再打了吧!不要鬧出人命。」
老李罵道︰「給我往死里操,死了我負責!」
楊威一直在監控上看著小黑屋里面的情況,他都有點看不下去了,沒想到這個小子這麼硬氣。
新一輪毆打就要落在秦鐘的身上時,門被從外面打開了。
楊威淡淡地說道︰「差不多就行了!小子怎麼樣?」
秦鐘十指交叉,在地上一撐,顫顫巍巍站了起來,因為鼻青臉腫,表情有些猙獰,他笑了笑︰「還行,有沒有點更刺激點的?」
楊威也不得不佩服這小子的膽識,不過,他卻認為這是挑釁,于是,楊威冷冷一笑︰「有,咱們換個地。」
一道炫目的銀蛇劃過長空。
——吧——振聾發聵的雷聲滾滾而來。
沒一會,豆大的雨點墜落下來,砸在警用面包的頂子上,發出如同爆豆子的「 啪」聲。
楊威坐在副駕駛上,親自押送秦鐘。
秦鐘戴著手銬,被兩個警察夾在中間,听到雷聲隆隆,他冷笑道︰「人在做,天在看,小心惡事做多了,遭到天譴。」
「閉嘴!」
一個警察用防暴槍的槍托狠狠砸了一下秦鐘的後腦勺。
秦鐘狠狠瞪了旁邊警察一眼,然後搖搖頭︰「楊隊長,請問你這是要送我去哪呀?」
楊威道︰「三元里看守所,讓你上上‘大學’。」
秦鐘點點頭︰「什麼罪名?」
楊威道︰「莫須有。」
秦鐘冷冷一笑︰「我哪里敢跟岳武穆相提並論,你太抬舉我了。」
楊威道︰「我真是佩服你的心理素質。」
「你更應該佩服我的身體素質。」
「身體素質怎麼樣?過了今晚才知道,不過,不妨給你透露一下,你的菊花估計保不住了,哈哈哈!」
秦鐘淡淡道︰「你好幽默!」
面包在看守所門口停下,崗亭里出來一個穿著雨披,端著微沖的警察,他走過來看了看,楊威伸出腦袋。
「原來是楊隊長,下這麼大雨,還送人過來!」
楊威點點頭,給了警察一包軟中華,一瓶二鍋頭,笑道︰「兄弟,辛苦了,沒辦法,送人過來體驗一下生活。」
「體驗到什麼程度?」
「老樣子,送到暴力倉,明天早上再說。」
「包您滿意。」
秦鐘被押出面包,看守所出來兩個荷槍實彈的警察,同楊威完成了交接。
大雨傾盆,瞬間,秦鐘的衣服就被澆透,他仰頭看了看漫天的雨線,最後看了一眼楊威猙獰的笑容。……
又是一個炸雷響起,楊威心里有點發毛,催促司機開快點。
旅館里,孩子們被雷聲驚醒,董佳怡安撫著孩子,然後起身關好窗戶,拉上了窗簾。望著漫漫雨夜,董佳怡嘆息一聲,越發擔心秦鐘的安危了。……
「走!快走!」
秦鐘的後背突如其來的砸了一下,他一個踉蹌,幾乎跌倒在泥水里,身後傳來警察的怒吼。
秦鐘搖搖頭,心想,連老天爺都要考驗我,湊合應應景就行了唄。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