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虎哥大叫著,如同沖鋒的勇士,這一刻,不知是什麼樣的信念讓他做出這樣的選擇。
秦鐘猛然轉身,一把抓住刀背,虎哥竟然再難寸進。絕對的差距不是靠勇氣能夠彌補的。
「找死!」
秦鐘低垂眼簾,右手壓下刀,右肩迎了上去,撲的撞在了對方的胸口,一如預料之中,受力點發出了沉悶的嘎巴聲。
接著他單手抓住虎哥的左臂,一個背摔,虎哥尚未落地,秦鐘的兩拳分別砸在對方的肩關節上。
一連串的「嘎巴」聲隨著虎哥肥碩的身子落地而戛然而止。
「哥——」女孩梨花帶雨的撲了過去,將虎哥擋在了身後。
虎哥「呃」的吐出一個鮮血,想要用手撐起身子,立刻感到胸口和肩膀傳來一股鑽心的劇痛,他無力的倒在地上,大口喘著氣。作為在江湖上混的人,虎哥知道,自己胸骨至少斷了三根,而兩個胳膊應該是月兌臼了,並無大礙。
秦鐘皺眉看了看護著虎哥的女孩,搖搖頭,揚長而去。
看到秦鐘的身影即將在視野中消失,女孩不甘心的喊道︰「你這個騙子,你根本就不是公務員!」
秦鐘頓住腳步回頭道︰「我是!」
說完這句話,秦鐘似乎忘了什麼,然後在幾個人驚慌失措之下,轉了回來。
女孩結結巴巴道︰「你……你都把他們打成這樣了,還要干嘛?」
秦鐘眯著眼楮道︰「我的衣服破了,我要找點錢買件衣服。」
「啊?」
女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鐘和藹的笑了笑︰「我只是沒有錢,你有沒有?」
「多少?」
秦鐘豎起一只手︰「五百。」
女孩打開包,將東西倒了一地,她要讓這個瘟神趕緊離開。
包包里東西很全面,以衛生紙、衛生巾、護墊為主,還有七八碎的化妝品。女孩好不容易從一堆碎之中找到了一個小小的錢包,從中找到三百塊。
捏出這三百塊可憐兮兮的看著秦鐘道︰「哥,我只有這些。」
秦鐘接過三百塊,搖搖頭︰「不夠啊!你在他們身上再找找。」
「啊?」女孩遲疑著。
秦鐘道︰「要不我自己動手。」
「不要,我來。」
結果是,找遍十個人的全身,也只湊夠了一百九十九塊。女孩欲哭無淚的將碎碎的紙幣、硬幣交到秦鐘手中,道︰「還差一塊。」
「算了。」秦鐘將錢塞入褲子口袋,提著手包邊走邊道︰「便宜你們了,我這西裝叫皮爾卡丹。唉,算了,我的心咋就這麼軟呢!」
惡魔般的聲音隨著秋風傳來,女孩和虎哥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秦鐘甩甩頭,先是微笑,最後大笑,笑得眼帶熱淚︰「媽的,老子真以為是艷遇來的。」
出了巷子,秦鐘直接進了旁邊的一家超市,花完了搜刮來的四百九十九塊錢,買了一件帶帽子的李寧T恤衫。
半個小時後,秦鐘已經坐在了市政法委書記張富強的辦公室里,何江龍在一旁陪同著。
張富強道︰「秦鐘,這一次,我希望你能夠再次創造奇跡。」
秦鐘笑了笑︰「我也沒有想那麼多,只是孩子很可憐,我會盡力。」
「手術定在什麼時候?」
「明天吧!等羅主任一到,手術就可以開始。」
張富強點點頭︰「大狗傷人的事件屢見不鮮,應該好好管管了。」他看了眼秦鐘道︰「晚上怎麼安排,住的地方定了吧!」
秦鐘笑了笑︰「定了。」他是定在了秦子衿的家里。
張富強道︰「那就好,要不晚上到家里來吃飯,你阿姨還沒見過你呢!」
秦鐘勉強笑了笑︰「下一次,下一次一定登門拜訪。」
張富強看了眼何江龍,笑道︰「哦,你們年輕人有節目,算了,我這個老頭子就不跟著瞎摻和了。」
秦鐘道︰「張書記,您哪里老,像您這個年齡,退休前干個公安部長,應該不成問題。」
「去你的,我可沒有那個雄心壯志。」
秦鐘笑了笑道︰「張書記,我這次過來,就是來看看你,也沒有什麼事,要不您忙,我先走。」
張富強點點頭︰「江龍,你送送許縣長。」
何江龍和秦鐘一起走到門外。
何江龍道︰「老大,晚上聚聚?」他之所以這樣問,是擔心秦鐘要為明天的手術準備什麼。
秦鐘想了想道︰「等我電話。」
「好。」
「把你馬子帶上。」
何江龍臉上一黯︰「我哪有什麼馬子。」
秦鐘搖搖頭,這位兄弟跟張耀輝差不多,都是為情所困,偏偏他們的女神都對自己……每每想到這里,秦鐘就覺得頭大。
曾經的蓮花三少中,也只有季永忠情路順利,可是,他卻是英年早逝。
「我去見見戴部長。」找了個借口,秦鐘走開了。
走進宣傳部戴忠軍的辦公室,戴忠軍高興的迎出來道︰「秦鐘來了,也不提前招呼一聲,晚上到家里吃飯。」
秦鐘苦笑道︰「戴部長,感謝你盛情相邀,我只是路過,順便空手來看望一下領導,哪里還敢厚著臉皮蹭飯?」
「看你這話說的,太見外了吧!」
秦鐘道︰「戴部長,下次我一定登門拜訪,這一次確實有事。」
戴忠軍當然知道是什麼事,他點點頭道︰「也好,來日方長。」
走到門口,秦鐘停下腳步道︰「差點忘了說正事,還沒感謝市台對我不遺余力的報道。」
戴忠軍「呵呵」笑道︰「央視新聞聯播都報道你了,我們這地方台當然要大力宣傳了,你這種典型很稀罕的。」
離開戴忠軍的辦公室,秦鐘就想離開市政府,高瑞國和何美松兩位領導中午已經見過。
在路過過道時,看到一個謝頂的男人迎面走了過來,秦鐘眯著眼楮,感覺此人似曾相識。
謝頂男人也一直看著他,直到二人擦身而過,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就在轉過一個拐角時,听到一個聲音道︰「倪部長,您的電話。」
秦鐘腦海中這才靈光一現,原來這廝是倪大寶的老子,市委組織部的一把手倪志強,就說怎麼那麼熟呢!
之前,秦鐘根本沒有見過倪志強,不過,他跟倪大寶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頭上少了幾片毛。
離開市委大院,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秦鐘打車直奔電視台。
到了電視台門口,登記進門,一路找到副台長辦公室。
本來,秦鐘想帶上一束花,搞點小浪漫來的,不過,秦子衿是新聞工作者,他又是公眾人物,所以硬生生打消了這個念頭。
輕輕敲了三下門,就听到里面傳出熟悉的聲音︰「請進。」
秦鐘有些奇怪,熟悉的聲音給人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秦鐘就在想,難道許台長遇到麻煩了?
「進來!」
不知道為什麼,秦鐘就是能夠听出秦子衿話語中如釋重負的成分。
推開門,看到秦子衿對面椅子上坐著一個謝頂的男人,秦鐘似乎明白了一點。
這個腦殼有些面熟,這是秦鐘進門後的第一感覺。
穿著淡粉色職業套裝的秦子衿,款款坐在大班台後的轉椅中,看到秦鐘進來,她無奈地朝他聳聳肩,露出一抹苦笑,目光落在一旁的待客沙發道︰「你先坐。」
謝頂男人彬彬有禮地站起來,用手理了理最外圍一圈僅存的幾根毛發,然後道︰「既然小許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說著話,男人伸出手,準備同秦子衿握手道別。
秦子衿也站了起來,猶豫了半天,才伸出手。
男人笑了笑,握住了夢寐以求的冰膩小手。
秦子衿本打算禮儀性質的一觸即分,卻沒想到被老色胚抓的很緊,一下竟然沒有掙月兌。
看到對方陶醉般的猥瑣表情,秦子衿臉色一變,嗔怪道︰「倪部長,您弄疼我了!」
「哦!」男人馬上放開手道︰「不好意思,一時情不自禁。」
這老流氓也真說得出口!話說到這個份上,秦鐘算是明白了,這個禿頂的男人就是組織部的倪志強倪部長,而照目前情況看,倪部長這個禽獸似乎想潛規則許台長。
還情不自禁?秦鐘心中暗罵︰真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你他媽的也不看看自己的尊容和年齡,還想老牛吃女敕草?
正月復誹間,倪部長的聲音再度響起,他搓著手道︰「小許真是少有的美女干部,宜喜宜嗔,一顰一笑,都美得讓人把持不住。」
盡管女人都有虛榮心,都愛被人夸贊美貌,可是,面對倪志強層出不窮的溢美之詞,秦子衿卻只有惡心的感覺。
所以,她沒有說話,只是苦笑,目光求救似的看著秦鐘。
倪部長依舊喋喋不休道︰「小許真的連吃一頓飯都不肯賞臉?」
按說組織部和宣傳部不是一個口的,但是,倪志強在干部的選拔任用上,說話還是相當有分量的,所以,他利用這個便利很是染指了不少女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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