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國良準備放褲襠處段去求她時,高洋開著奧迪Q5風風火火的沖進分局院子,然後跳下來,揪著胡國良的脖子喊道︰「張紫怡在哪,帶我去見他!」
胡國良一把撥開他的手︰「你誰呀?」
「我是張紫怡的男朋友,高洋!」
「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家!」
巨大的壓力讓胡國良變得很暴躁,麻痹的,今天誰都可以對著老子吼啦!
張紫怡伸出腦袋「呵呵」笑道︰「他是你們高廳長的兒子,你不打算干了?」
胡國良瞪著眼楮,吸了一口涼氣,喃喃自語︰「高廳長……」
高洋看到張紫怡,高興道︰「紫怡,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為難你,如果有,我給你出氣。」
張紫怡搖搖頭︰「沒事,一會我爸會來。」
「啊?張省長知道了?」
想到這里,高洋覺得應該給父親通個氣,無論如何,這都是公安系統得罪了張副省長。
雖然不在體制之中,可是作為官宦子弟,耳濡目染的,他多少有些政治覺悟。
就他所知,汪博行汪老廳長即將到點,而他父親高政很得徐書記的賞識,成為下一任廳長的最大熱門,在這個節骨眼上發生這樣的事情,很有可能會影響到父親的仕途。
汪博行正要給城關分局值班室打個電話,了解一下情況,張元奎來了。
高洋給父親說道︰「爸,有個事給你透個風。」
「什麼事啊?」高政漫不經心道。
不知從何時起,高副廳長有了一個習慣,那就是每晚晚飯時雷打不動的,要喝上一兩白酒。
高副廳長酒量不怎麼地,還愛上臉,人家都說上臉的人能喝,其實沒有科學根據的,高副廳長用自己的身體不止一次的駁斥了這個論斷。
高副廳長屬于一兩剛剛好,二兩走路搖,不到三兩鐵定倒的哪一種,偏偏是這麼一個人,還是喜歡自己喝上那麼小一兩,他喜歡那種微醺的感覺。
高洋當然知道父親這個習慣,他斟字酌句道︰「爸,這會我在城關分局。」
「跑那去干什麼呢?」高政端著青花瓷三錢的小酒杯,嘖嘖有聲道。
「這個,他們把紫怡抓了。」
「什麼?抓了紫怡,你是怎麼搞的?紫怡不是在跟你談朋友?」
這一會,高副廳長已經放下了酒杯,倒還沒有到驚慌失措的地步。
高副廳長理了理思緒道︰「他們憑什麼抓紫怡?」
「賣-yin。」
「噗——」高副廳長正在喉頭滾動的一小口酒立刻噴了出來,接著,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爸,你怎麼樣?」
喘息稍定,高副廳長便喝道︰「緊張什麼,死不了。」
這一刻,他站了起來,來回踱步,如果是個其他罪名,解釋一番倒是問題不大,可如今要壞一個省委常委女兒的名聲,這個事操作不好,會有人掉帽子的。
而且,高政一向以徐系自居,省委徐書記對他的賞識是個人也都能看出來,眼看著廳長汪博行馬上就該退居二線了,他高政上位那是水到渠成之事。
再加上如果跟張元奎成了兒女親家,那麼毫無疑問,將是自己仕途的莫大助力。
可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樣的紕漏。
老廳長汪博行基本是不管什麼事了,所以,公安系統內部的事情大多是高政過問,出了這樣的事情,他自然難辭其咎。
常務副省長雖然也是副的,可是比他這個副廳長大了可不是一丁點。
想到這里,高副廳長決定要果斷處理這個問題,時間拖得越久,自己會越被動。
「兒子,這一定是個誤會吧?」
「肯定是誤會!」
「那你怎麼會在警局,她向你求助了?」
到底是搞政法工作的,心思縝密可見一斑,提出的問題往往一針見血。
高洋吭哧吭哧了半天,高政就知道他心中有鬼,馬上鄭重其事道︰「兒子,現在是關鍵時期,此事可大可小,你趕緊給我說實話,讓我想想辦法,妥善處理此事。」
高洋馬上道︰「我是听人說的,是這麼回事……」
接著,他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包括他拜托交警隊戴隊長找秦鐘車的問題的事。
但是,他也不明白,張紫怡怎麼會進秦鐘的房間,然後一起被抓。
「我說你怎麼這麼糊涂!警察局是你家開的,是你的工具?」
高政轉了兩圈又道︰「你到底跟紫怡發展到了哪一步?」
高洋小心翼翼道︰「發乎情止乎禮!」
高洋要是在自己跟前,高政肯定要給他這個兒子劈頭蓋臉一巴掌,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啥事都講究個效率,還「發乎情止乎禮」我靠!
「那啥,你要整的那小子是什麼身份背景?」
「呃,這個,我還沒問。」
「你豬腦子啊!」
高政怒不可遏,「教授教授,腦子都用哪去了?」
胡國良戰戰兢兢接過手機︰「高……高廳長,我是城關分局的小胡,我錯了,您處罰我吧!」
「這麼說是你帶的隊?」高政吸了口氣,心平氣和道。
胡國良幾乎用哭腔道︰「是我。」
「有證據嗎?」
「沒有。」
「怎麼做事,不用我教你吧!這種事情,沒有證據,怎麼敢抓人?」
胡國良道︰「雖然沒有證據,可是那女的她打我,她襲警。」
終于,讓胡國良找到了一點理直氣壯的理由。
「打你算是輕的!人家一個姑娘家會會朋友,你破門而入,壞了人家名聲,你說你該不該打。」
「是是是,高廳長教訓的是。」
高政搖搖頭︰「知道錯了,怎麼還不放人!」
胡國良這下真的哭出了聲來︰「她說要等他爸爸來。」
高政吸了一口涼氣︰「張副省長知道了?」
「嗯嗯。」
高政點點頭︰「小胡啊!據我所知,望雲酒店是五星級,那里面一向很正規,你是不是收到什麼線報,怎麼會在那里蹲點?」
「我……我踫巧。」胡國良吞吞吐吐道。
高政冷冷一笑︰「小胡,你有今天不容易,今天這件事,你到底出于什麼目的,只有你自己知道,總之,你是攤上大事了,有什麼隱情現在說出來,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我真的是踫巧了啊!」
高政搖搖頭︰「那小子叫什麼?在哪工作?」
「秦鐘,青羊縣。」
「什麼?是他?」
高政收了電話,久久無語。
秦鐘雖然到青羊縣時間不長,卻是實實在在做了幾件轟轟烈烈的事,為此,還上了央視的新聞聯播,完完全全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再加上頭頂「徐書記準女婿」的光環,他的前途為絕大多數人看好。
所以,一時之間,秦鐘的大名雖然不敢說蜀南省家喻戶曉,但是,在高層的體制中,也可謂人盡皆知。
就比如高政這一類的省廳級高官,在教育子女時,動輒是拿秦鐘做比的。
兒子這次的無心之失,將會造成自己的一場政治災難啊!
考慮再三,高政拿起座機打了一個電話︰「我要去一趟城關分局。」
高洋也是剛剛從胡國良口中知道,今天路上遇到的那個小子竟是秦鐘,就是紅的發紫,所有子弟的榜樣和楷模的那個秦鐘。
事情怎麼會這麼巧,自己怎麼就找了他的事?
本來,高洋也想給秦鐘找點事,可那是在不知道他的身份背景之前,這會,他也後悔了。
本來,他是要感激胡國良的,可是現在,他只有冷嘲熱諷︰「小胡是吧!你的能耐不小啊!一出手,就抓了兩個大個,張副省長的女兒咱們就不說了,那個秦鐘你知道他是誰嗎?那是徐書記的女婿。」
「啊?」
胡國良申吟著,巴不得立刻昏死過去。
我的親姑,你這次把我害慘了啊!
兩個審訊室里出現了一番奇怪是現象,秦鐘正在審問那個男警察,張紫怡在審問另外一個男刑警,這兩個剛好是跟著胡國良一起出警的,一個踹門,一個拍照的。
兩人哪里能說出個什麼所以然來,不過,關鍵時候,為了保全自己,有些話就不負責任了,即便是違背良心,那也可以用一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來找到心理平衡。
張元奎氣勢洶洶進了汪博行的小院,汪博行一眼就看出張副省長心情不好,全寫在臉上了,他讓保姆沏了茶,笑道︰「怎麼回事?你的氣憤我都能感覺的到。」
張元奎瞪了他一眼︰「還不是你的人干的好事?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多大的事啊,坐下來慢慢說!」
張元奎沒有坐,他也沒有接過茶水,直截了當道︰「你們的人在酒店逮了我女兒,居然誣陷她……她……」
感覺到張元奎的難以啟齒,汪博行明白了,他點點頭︰「你別著急,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又不是你的女兒,你當然不著急,我那可是親生的。」
汪博行被他逗笑了︰「我還有不是親生的孩兒?」
「怎麼回事,我怎麼知道?都是你的手下干的好事,你自己去問。」
「在哪個局?」
「城關分局!」
「嗯?又是城關分局,今晚那里很熱鬧嘛!」
張元奎奇怪道︰「那里還有什麼事?」
汪博行道︰「剛才收到消息,徐書記的準女婿秦鐘也在城關分局,好像也是因為招嫖被抓。」
「什麼?有這麼巧的事?」
兩個人同時看著彼此,大眼瞪小眼,同時道︰「被抓的不會是他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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