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鐘不顧藤田一夫一臉的怨毒,跟沒事人似的看著何建軍道︰「建軍,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這幫日本人在咱的地盤上也敢這麼囂張?」
何建軍看到秦鐘為他報了仇,泄了憤,心頭舒坦了不少,身體也跟著舒服了許多。
他道︰「老板,剛才我研究了雙方的合作協議,發現他們協議承諾書上一期投資是十億美元,可是現在到賬的卻只有五億人民幣。」
秦鐘皺著眉頭︰「老何,你說清楚點,我不太懂。」
藤田一夫冷冷一笑︰「這麼個窮鄉僻壤的地方,看見錢就不要命了?我們願意投資已經是看得起你們了,願意投多少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秦鐘一下揚起手,藤田一夫馬上嗚咽一聲,下意識捂住了臉蛋。
秦鐘道︰「沒讓你說話,就給我閉嘴,你丫的就是欠抽。」
何建軍道︰「這個項目,日方是以技術和錢入股,而龍陽市是以地皮入股。這麼大的項目,這點錢根本是杯水車薪。」
秦鐘點點頭,看著藤田一夫︰「原來是這樣啊,那就是說很有可能成為爛尾工程,請問你在這里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藤田一夫梗著脖子道︰「我是項目負責人。」
「負責人?」
秦鐘鄙視道︰「你負責?你能負責什麼?錢還是技術?」
「我……」
「少他媽廢話,小心老子再抽你,第一,讓美智子立刻過來,第二,給何秘書賠禮道歉。」
藤田一夫看看現場的形勢,然後給美智子打了一個電話,接著走到何建軍的面前,躬身賠禮。
雖然胸膛中的火焰在不住燃燒,可是,他一再告誡自己,自己是一個武士,「忍」是武士的信條,他要忍,忍一時風平浪靜。
「何先生,剛才我一時沖動,要不你也踢我一腳。」
藤田一夫想的不錯,他從小練武,雖然不能說是銅皮鐵骨,可是,身子骨比普通人要結實許多。
在他看了,何建軍也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讓他踢一腳沒什麼大不了的。
何建軍沒打算跟藤田一夫客氣,剛要抬腳,秦鐘一下竄了出去,一個窩心腳結結實實地踹向藤田一夫的胸口。
撲的一聲,藤田一夫高挑的身子向後飛起,他感覺自己心髒都驟停了一下,然後,哼哧一聲,落在了門口一輛剛剛停穩的凱迪拉克前面。
藤田一夫撐起身子,指了指秦鐘,然後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秦鐘依然保持著那個側踹的動作,簡直帥呆了,何建軍那個羨慕,小朱小吉就是滿滿地崇拜了。
凱迪拉克的門被打開,美智子一臉寒霜的走下車,剛才秦鐘痛揍藤田一夫的場景她正巧看到了。
「許主任,你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毆打我們的項目負責人?」
秦鐘拍拍手,走向美智子道︰「美智子小姐,剛才是這狗日的先動手的,他個王八蛋仗著自己有幾手三腳貓功夫,居然敢踹我們何秘書,我們何秘書可是個書生,他不是恃強凌弱,欺負弱小嗎?」
美智子被對方口中一會「狗日的」一會「王八蛋」搞得眉頭直皺,他今天怎麼這麼粗俗?
秦鐘笑道︰「幸虧我們及時趕到,你的人認罪態度還不錯,他說讓何建軍還回來,剛才,我就自作主張出手了。」
秦鐘扭頭看著自己的下屬道︰「剛才是他自己說讓何建軍踢他的,大家都可以作證吧!」
小朱小吉忍俊不禁的點頭。
「為什麼?」美智子有點頭大。
秦鐘指著昏迷不醒的藤田一夫︰「你應該問他。」
「他,我現在怎麼問?」
秦鐘上前在藤田一夫**上踢了兩腳,道︰「狗日的,別裝死,起來,你老板來了。」
藤田一夫一下坐起來,大口喘著氣,美智子搖搖頭︰「藤田君,到底怎麼回事?」
何建軍道︰「還是我來說吧!因為我發現到位的資金量太少,跟合作協議出入太大,我就找藤田理論,沒想到他不可理喻,還動手打人。」
美智子瞪了一眼藤田一夫,然後道︰「許主任,我現在就想做成這個業務,不怕實話告訴你,目前這都是我的錢,三本集團沒有投錢的意思,希望你理解。」
「有這種事?」
「是的,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已經無法理解柳生景富。」
秦鐘眯著眼楮道︰「我不太懂,那你能不能給我一些建議,對于這個合作,他不履行協議,我能不能告他?」
「好像不能。」
秦鐘搖搖頭︰「這算什麼事啊!美智子小姐,你想做這個項目,你的資金跟的上嗎?」
「我正在想辦法,如果能夠申請到美國的風投,就沒問題了。」
「好吧,這個柳生真他媽該死,老何,起草一份報告向市政府說明情況,然後我們招商辦就退出去,他們愛咋地咋地。」
「是,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們走。」
秦鐘一行人走出辦公室,美智子追了出來︰「許主任,你不能這樣,我不止一次的表示,要將這個項目做下去,你應該看得出來。如果沒有你的支持,我們會變得更加困難,如果這個項目失敗,那絕不是我們一方的損失。」
秦鐘轉過身,看著美智子清澈的水眸,激動的神情,以及胸前如同地震一般搖晃,點點頭︰「行,我們不會呆在現場,有什麼事到招商辦找我的人。」
說完這句話,秦鐘帶人上車走了。
美智子看到車子消失在視野當中,轉身大步走到坐在地上的藤田一夫跟前,揚起手就是一個巴掌,剛剛淡去的紅印再次浮了出來。
「美智子小姐……」
美智子柳眉倒豎,杏眼圓睜道︰「誰讓你這麼干的?啊,誰讓你動手了?簡直的自找苦吃,簡直是愚蠢。」
「美智子小姐!」
藤田一夫站了起來,同美智子一寸不讓地對視著︰「我是你的下屬,我只是為你打工,不是你的奴隸,我有我的尊嚴。」
美智子冷笑著︰「尊嚴?藤田家族沒落了,一個個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哪里還有什麼尊嚴?想要那東西,好啊,明天回日本吧!我這里不再需要你。」
「美智子小姐,你是要解雇我?你別忘了,我是柳生先生聘請的。」
藤田一夫不提這一茬還好,這一提,美智子冷然道︰「你也別忘了,我現在花的都是自己的錢,這里也都是我說了算,再聲明一句,你被解雇了。」
回到招商辦,秦鐘接到了秦子衿的電話。
秦子衿道︰「秦鐘,調整的怎麼樣?有沒有走出心理的低谷?」
秦鐘淡淡一笑︰「好了,謝謝。」
「跟我還客氣。」
秦子衿道︰「高書記知道了你的事,害怕你心懷怨懟,準備跟你談談。」
「你說省青年十杰的事?」
「是啊。」
「我才不在乎那東西,你給高書記說一下,我不會介意,那根本影響不到我的心情。」
「還是你跟他說吧,就這樣,先拜拜了。」這邊剛放下電話,張紫怡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秦鐘,五一我結婚,沒幾天了,別忘了來給高洋做伴郎。」
秦鐘道︰「張姐,沒問題,高廳長的葬禮……」
秦鐘有些內疚,當時都沒有參加高政的葬禮,嚴格說起來,高政的死多少跟他有點關系。
「放心,我們都理解,你也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
「謝謝。」
「不要這麼說,到時候聯系。」
手機還沒有掛斷,院子里想起引擎的轟鳴聲,秦鐘走到陽台一看,一身緊身裝的張殷殷從一輛軍綠色的大切諾基上跳了下來。
張殷殷英姿颯爽地走進秦鐘的辦公室,秦鐘站起道︰「什麼風把堂堂地國安局長吹來了。」
張殷殷表情比較嚴肅,從秦鐘手中接過茶水,道︰「秦鐘,你還記得上次醫院的爆炸嗎?」
秦鐘瞬間被一股痛苦的情緒包圍,他道︰「忘不了,一輩子也忘不了。」
張殷殷道︰「通過對麥德龍的審訊,他供出了自己訓練死士的事情,教官就是華天,一個國安的退役人員。」
「那又如何?」
「華天死了。」
秦鐘道︰「我知道,我看到他滾下了山崖。」
張殷殷搖搖頭︰「我們發現了他的尸體,你猜是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秦鐘搖搖頭。
「朱永健的別墅。」
秦鐘皺起眉頭︰「怎麼會?那廝命真大,跟個人棍差不多,還能去那麼遠的地方。」
張殷殷搖頭道︰「這個我們就不得而知了,我們發現在同一個墓穴里還有一個被割斷脖子的青年男子。」
「尸體呢?」
「在市局做尸檢分析。」
秦鐘看著張殷殷道︰「走,帶我過去看看。」
乘坐著張殷殷的大切諾基,二人去了市局,因為有何江龍帶路,三人一路綠燈來到了法醫的工作間。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