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鐘落下電話,道︰「關部長,走,跟我上樓喝杯茶,車子一會就到。」
「秦書記,您真是太熱心了,太客氣,其實真的不用這麼麻煩。」
「不麻煩,也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好,謝謝。」
「客氣什麼,走,上樓。」
秦鐘攬著關力的肩膀上樓,一進門,作為過來人的關力就嗅到空氣中一股異樣的味道,眉頭微微皺了皺,不過,秦鐘倒是很自然地給關力泡茶。
秦鐘泡的是功夫茶,這一套茶海還是柳生十兵衛送他的,秦鐘令人目眩神迷的手法讓關力嘆為觀止。
「秦書記,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絕活。」
「呵呵,一個忘年交傳授的,不過,也就是個花架子,茶是用來喝的,不是用來看的。」
「首先是賞心悅目啊!」
「請。」秦鐘端起一只小茶盅遞給關力,關力先是閉著眼楮深深一嗅,繼而淺淺一啄,發出感嘆︰「先苦後甜,齒頰留香,好茶。」
「恭維了,恭維了。」
接下來,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半個小時後,悍馬車到了,秦鐘將他送下樓上了車,關力千恩萬謝的離開的楓清苑小區。
送走關力,在車庫停好了車,這才上樓。
走進客廳,他就覺著有些奇怪,自己第一次下樓的時候,胡冰冰不是睡在客廳的沙發上嗎?
秦鐘不想多想,也不想用自己變態的听覺的去偵測。
左右無事,看看時間尚早,秦鐘索性到床上去睡覺。這是兩室一廳的房子,秦子衿佔據了一間,秦鐘想當然的認為胡冰冰會在另外一間。
于是,他就走進了主臥,爬上了秦子衿的床。
上到床上,秦鐘方才驚喜的發現,不見了的胡老師就睡在秦子衿的旁邊。
原來是這樣……
秦鐘毫不客氣的躺在二女中間,攤開雙臂,心滿意足的睡去。
二女實在是累的不輕,被秦鐘這麼握著,居然沒醒。
一下午便在這樣渾渾噩噩中度過。
……
龍陽市駐京辦。
錢學理在李娟麗那里吃癟之後,回到辦公室,便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語氣很生硬,「是龍陽市駐京辦嗎?」
「是是是,請問你們是哪里?」錢學理一听對方就是來者不善。
「讓你們駐京辦主任過來听電話。」對方聲音很年輕,可卻是一副上位者的語氣,不容置疑。
錢學理也是自個兒犯賤,這陳曉楠剛剛一走,作為第一副主任的他就鳩佔鵲巢的想要享受一下「坐金鑾」的感覺,可是這第一把交椅還沒坐熱,事情就來了。
「哦,你找我們主任,他不在。」錢學理苦悶的回道。
「不在?真的假的?這不是他辦公室的電話嗎?」
「真的,我是經過他辦公室,所以才接到這個電話的,同志,有些情況你不了解,我們龍陽市駐京辦主任剛剛換了人,新主任還沒到位。」
「是嗎?那你是?」
「我是第一副主任錢學理。」錢學理將「第一」二字咬得很真。
對方道︰「那好,錢副主任,我這邊是國家機關管理事務局駐京辦管理司,我是阮司長的秘書小安。」
「啊?哦,安秘書,您好您好,不知道有什麼吩咐。」
小安道︰「也沒有什麼具體的吩咐,只是我們阮司長有事想跟你們主任談談,既然他不在,那麼你來吧。」
「我?」
「沒錯,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有。」
「既然沒有,那就趕緊來吧。」
……
當秦鐘起床的時候,看了看牆上的鐘表,時間已經是晚上六點半,就說外面黑燈瞎火的,已經有星星點點的路燈亮起。
秦鐘趕緊將兩個女人往起拽,可是秦子衿和胡冰冰就好像沒有骨頭一般,拽得坐起來,手一松,又倒了下去。
到了後來,秦鐘迫不得已,用了一個極端的辦法,他從冰箱冷凍室取出幾顆冰塊,躡手躡腳的放了過去。
結果是二人發出一聲尖叫,然後徹底醒了。
「干嘛!」女人沒有睡好,總是牢騷滿月復。
秦鐘解釋道︰「晚上還有約會,一起去啊!」
胡冰冰揉著頭發︰「好困,都怪你。」
秦鐘嬉皮笑臉道︰「怎麼會怪我?應該是我付出的多吧!再說了,不是你一直喊著‘我要我還要的。’」
「討厭!」
「呵呵,起來,晚上回來再補夠。」
秦鐘在這邊玩的不亦樂乎,錢學理卻是垂頭喪氣的從阮靜昌那里出來,他實在是搞不懂,實在是相當的郁悶,阮靜昌怎麼突然對龍陽市駐京辦意見這麼大,言辭之間不留絲毫余地,直接問錢學理,龍陽市駐京辦有無存留的必要。
茫然地坐著奧迪回到駐京辦,錢學理還是沒弄明白,他哪里知道是還沒上任的秦主任已經把人家阮司長給得罪深了。
回到駐京辦,錢學理一個電話打到李娟麗那里,得知秦鐘還沒到,更是郁悶難當。
……
在近七點的時候,秦鐘接到了黑熊的催促電話,他答應著立馬就到。
輝騰載著三人直奔青雲宮,首都繁華的夜景讓二女目眩神迷。
胡冰冰是第一次來,感嘆道︰「這就是首都,好美呀!」
秦鐘笑道︰「表面是很美,可是,暗地里又有多少辛酸和眼淚,你沒听過《北漂的自述》嗎?這里是野心家的天堂,這里的世界很精彩,這里的世界更無奈。」
胡冰冰笑道︰「喂,你也不過是剛來,弄得好像是感同身受似的。」
秦鐘斂了笑容,搖頭道︰「你們忘了我曾經在這里呆過兩年,還做了一段時間的秘書。期間就發生了很多事,其中有一件……」
秦鐘將董佳怡的事給秦子衿和胡冰冰說了說,二女听的非常入迷,甚至流下了同情的眼淚。
故事結束後,一片沉默。
良久,胡冰冰才發現車子不動了,朝外面一看,原來是很榮幸的遭遇到了首都的堵車。
秦子衿嘆息道︰「真是個堅強的女孩,命運有時真的不公平。」
秦鐘道︰「天上不會掉下來公平,想要公平,你必須擁有捍衛公平的實力。所謂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過是弱勢群體安慰自己的話。甚至那句所謂的‘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那更不過只是心理安慰而已。」
這個時候,前面的車終于動了。
繞城高速居然也堵,這讓人情何以堪?
黑熊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跟催命鬼似的,到了後來,秦鐘索性關了手機。他倒是想飛,也得有翅膀才行。
終于在半個小時後,秦鐘的輝騰來到了青雲宮的門口,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小伙子上來了指揮,秦鐘不管不顧,直接開到了正門口的台階下。
小伙子馬上變了臉色,口中哨子一吹,馬上從四面八方涌來十幾個同樣衣著的小伙子。
秦鐘笑著推開門,為首的小伙冷著臉道︰「先生,這里不能停車。」
秦鐘搖搖頭,笑道︰「黑熊,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小伙子一听這年輕人居然對熊哥直呼其名,馬上臉色緩和道︰「這位先生,您認識我們熊哥?」
「認識?去,我也不為難你們,我停車一向就是這麼停的,你去告訴黑熊,就說秦鐘來了。」
「啊?您是秦先生,快請快請,熊哥讓我專門在這里等您呢!」
「哦,是嗎?這家伙現在會擺譜了。」秦鐘搖搖頭,「我去找他。」
小伙子很有眼色,馬上上去打開側門,讓花枝招展的胡冰冰出來。另一邊,一個小伙子有樣學樣,也拉開車門,並且一只手墊在門框上,讓秦子衿出來。
穿著修身阿瑪尼西裝的秦鐘抻開臂彎,二女馬上會意,上前左右挽住臂彎,款款而去。
走到旋轉門門口,秦鐘想了想,還是停下腳步,將車鑰匙扔給了為首的小伙。
還沒轉頭,黑熊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秦兄弟,你真是姍姍來遲,一會罰酒。」
秦鐘扭過頭,看到黑熊左右站著效長和劉學,還有黑熊的幾名小弟,他笑道︰「罰酒?還不是因為堵車,一會問問老聶,這首都的交通是怎麼管的。」
黑熊上來給秦鐘一個熊抱,然後作勢要抱胡冰冰,胡冰冰笑著沒有做什麼回避的動著,黑熊哈哈大笑,倒也只是裝裝樣子,說︰「走,進包間說話,菜都熱了好幾遍了。」
秦鐘放開秦子衿和胡冰冰,問道︰「人都到齊了?」
黑熊道︰「是啊,你沒看到停車場的車,簡直就是名車匯。」
秦鐘點點頭,他依稀記得當時給幾個女孩買車的情景,那可是讓他名噪一時的事兒。
效長攬著秦鐘的肩頭︰「老大,這次就不走了吧,咱們幾個兄弟又聚到了一起,真好!」
「咱們不會走,新的組織任命下來之前,我只能留在這里。」
劉學搖頭道︰「高仁那小子還在青羊,不然咱們就齊了。」
秦鐘笑道︰「那小子是樂不思蜀了,整天潛規則自己的女下屬。」
效長笑道︰「老大,你怎麼那麼說,我可是听說人家關系已經確定了的。」
「呵呵,一家之言,不必盡信。不過……」秦鐘看著效長和劉學道︰「據我所知,你們的公司不是在蜀南,怎麼現在都回來了?」
「爸爸不讓我們從事商業活動,所以……」二人居然異口同聲道。
秦鐘哈哈笑道︰「那叔叔們的意思呢?難道是讓你們從政?」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