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一下就傻眼了,什麼啊就罵我流氓,還打我一巴掌就跑?班里人雖然不敢說什麼,但很明顯都在偷偷的笑,估計以為我非禮上官婷了——我算是徹底無語了,第一天剛在班里建立起來的形象啊,就這麼被一個女生給莫名其妙的毀了。而且,我以為來七有毛毛,就不會再挨打了,誰知道冥冥還有這麼一劫!
一直到上課,上官婷才回來,眼楮已經哭腫了。這算什麼?臉皮這麼薄,還那麼傲,不是自找不痛快麼?照舊,誰也不理誰,就跟旁邊是堵牆似的,我和上官婷明顯八字不和,她就是長得再漂亮也看不進眼里,還不如來個又呆又傻的四眼同桌呢。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和猴、黃杰、鄭午、毛毛一起。猴下午已經把事情和毛毛說了,據說整個過程毛毛一言不發,到現在都來食堂吃飯了,毛毛依舊面色凝重,好像誰欠了他五塊錢似的。我問猴︰「你沒跟毛毛借錢吧?」
猴搖搖頭︰「我剛從家來的,帶的錢很夠。」
我又問黃杰︰「你沒跟毛毛借錢吧?」
黃杰扭捏地說︰「借了五塊。」
「……」我看著毛毛說︰「是這樣的啊毛毛,他以後再跟你借錢,你就當沒听見,你那五塊就當掉河里了,現在能不能說句話?」
毛毛看了我一眼,還是沒有說話。我無奈了,從自己兜里掏出五塊錢擱他面前︰「我替黃杰還了行吧?」猴和黃杰的眼楮馬上亮了,直勾勾盯著桌上的那五塊錢,要不是我還用手按著,估計已經被他倆給搶走了。
「這和錢倒沒關系……」毛毛猶豫著說︰「猴跟我說的事,信息量實在太大了,我還在慢慢消化呢。王瑤能當東街老大,我已經覺得很不可思議了,現在又說猴是個黑四代,我真是有點沒法接受,感覺跟看武俠小說似的……」
「是吧,咱倆想的一樣!」鄭午突然蹦起來,按著桌激動地說道︰「我也一直覺得很假,王瑤在給我說的時候,我就產生了很多疑問,可是黃杰卻深信不疑,我就不好意思問了,還以為是自己的智商問題,鬧了半天你和我想的一樣,那實在是太好了,這事實在太假了!」
「啊,我倒是沒覺得假啦,就是覺得有點難以接受……」
鄭午愣了一下,也趕緊改口︰「是的是的,我也沒覺得假,就是覺得難以接受……」
我們幾個都用狐疑的眼神看著鄭午,鄭午尷尬地說︰「真的,我和毛毛一樣,就是覺得難以接受而已,我的智商沒有問題,你們可別孤立我啊……」
「你們見過猴的未婚妻麼?」黃杰突然地說道。
毛毛和鄭午都搖了搖頭,黃杰接著說︰「看了他的未婚妻,你們就能相信了。」說著,他拿出自己的手機,調了一張照片給他倆看︰「一般人家能娶到這麼漂亮的妻嗎?」
鄭午連連點頭︰「真漂亮,長得跟明星似的,確實只有大家族才有資格娶到這種女人。」
毛毛疑惑地說︰「這是劉嘉玲吧?」我差點淚流滿面,終于有個正常人了!
黃杰︰「不是劉嘉玲,長得有點像而已。」
「哦,這樣啊。」毛毛點了點頭。我難過地看著毛毛,竟然這麼容易就糊弄過去了!
猴︰「等等,黃杰,你是怎麼有我這張照片的?」
「有一次你睡著了,我就把照片copy過來了。」
「哦……我睡著的時候你為什麼會在旁邊?」
……五分鐘後,猴和黃杰已經打了起來,毛毛和鄭午還在津津有味地研究著照片。
我吃完飯,一邊剔牙一邊看熱鬧。等猴和黃杰打完了,毛毛才把手機還給黃杰。
「作為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新國的五好少年,我還是沒辦法一下就接受猴的事情,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幫猴,別說拿下區區七和西街,就是整個東城我也會幫。」
「毛毛,謝謝。」猴有些感動。
「謝什麼,好兄弟麼。」毛毛咧開嘴笑了,露出兩排整齊的白牙。
猴斜眼看著我,我知道他什麼意思,這是在說看到沒,這才是真正的兄弟,哪來那麼多哭哭啼啼和矯情的話!我也斜眼看著他,告訴他我就這樣了你要怎麼著!
猴瞪著我,我也瞪著他,我們的眼神在交戰、在爭辯,但是顯然誰也說服不了誰。
「你倆有沒有在听我說話!」毛毛突然拍桌而起︰「什麼意思,當著我面就搞這一套?!」
我倆趕緊回過頭來︰「听著呢听著呢。」
「那我剛才說到哪兒了?」
我說︰「你說你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新國的五好少年。」
猴鄙視地看了我一眼︰「毛毛明明說到會幫我拿下整個東城!」
「你倆快去死了吧,後面我又說了一堆的話,你們一個字都沒听進去,就在那眉目傳情!」
「誰和他眉……」
我還沒說完,猴一腳就把我踹倒了,我蹦起來就和猴廝打在一起。
……五分鐘後,我們正襟危坐,繼續听毛毛說話。毛毛一邊捏指骨一邊說︰「在七收拾不了你倆了還……」剛才毛毛把我倆干了一頓,我和猴連連點頭,表示心悅誠服。
「是這樣的。」毛毛說︰「在七,我不算混的最好的,畢竟這才高一下半學期嘛。不過因為我就是西街本地的,誰也給我幾分薄面,不會主動找我麻煩,我和大家的關系也不錯。所以要想一統七,我不好直接出面,所以由你們去惹事、挑事,然後我來收拾殘局、給你們擦**,一步步拿下整個七,怎麼樣?」
我們四個連連點頭,說我們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會惹事和挑事!
接著,毛毛又給我們分析了一下七的勢力分布,猴和鄭午本身就很了解,所以主要是講給我和黃杰听的。毛毛說,七的勢力錯綜復雜,復雜到什麼程度呢?不是按年級來分,而是按地域和圈來分的。比如說,本地的一伙,外地的一伙,體育生一伙,藝術生一伙,而本地的又分為西街的和西街以外的,有的體育生和藝術生又同時是本地或外地的……
毛毛還沒說完,我頭都大了,說你們學校什麼亂七八糟的。
毛毛嘿嘿一笑,說七是職高嘛,學什麼專業的也有,但是其藝術生和體育生最多,主要是這兩撥人在打架,然後本地和外地的又水火不容……亂,絕對亂,亂成了一鍋粥,不過亂世出英雄,七出了很多彪悍的混。這些亂七八糟的勢力里,處于食物鏈底端的是外地的藝術生,就跟過街老鼠似的,誰見了也能捏上一把;處于食物鏈頂端的是西街的體育生,就跟金餑餑似的,不光自身實力強悍,而且隨時能從校外叫來一幫社會混。
說到這,毛毛輕咳幾下,說道︰「我嘛,就是西街的體育生之一。所以你們盡管去惹事,在七沒有我擺平不了的麻煩。」
我們一片贊嘆之聲,直言可算是找著大靠山了。
鄭午也咳了幾聲說︰「我是外地的體育生,地位和毛毛也差不了多少……」
我們一片嘔吐之聲,直言鄭午以後離我們遠點。
有了毛毛的一席話,我們心里就有底了,接下來又商量了一陣,說要一統七,就得將本地生、外地生、體育生、藝術生全部納入麾下,這樣才有資格跟西街的拼一把,難度顯然比一的時候要大多了。最後商量的結果是,我去混入外地藝術生的圈里,黃杰混入外地的體育生圈里,我們兩個把下層關系打好;猴和鄭午是七的老生,跟著毛毛把上層關系打好就行。最後上蟣uo戾?黃???銎叨際俏頤塹睦玻狘br />
這事說起來容易,實則辦起來難。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還需要一步一步的來,沒人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總體目標定了,接下來就八仙過海,看各人的本事了。
上晚自習的時候,我跟那幾個老生咨詢了一下藝術生的事,最後確定了美術專業,因為學美術的人比較多,不過得要第二天才能報名了。和他們多聊了點外地藝術生的事,才知道這圈的老大叫做趙松,誰挨了欺負去找他就行,一個學生說︰「不過飛哥你認識午哥,肯定不會被人欺負的。」我敷衍著笑了幾下,心里想著恨不得多來幾個人欺負我呢。
我還知道了上官婷也是外地藝術生,不過她是學音樂的。我和她還是沒有話說,一整個晚自習誰都不搭理誰。
下了自習,我們幾個又去食堂吃了個夜宵,聊了很久很久,回到宿舍已經挺晚了,連燈都熄了。因為我轉來的遲,被分到了其他班的宿舍,不過我可不鳥誰,大搖大擺地走進去,故意把腳步聲踏的很響,倒是也沒人敢說我什麼,看來這宿舍都是熊包。
坐在床上,我把鞋一月兌,上鋪就傳來小媳婦的聲音︰「飛哥你回來啦,我去給你洗洗襪。」
我「嗯」了一聲,隨手就把襪遞到上面,接著腦就「嗡」的一聲。
我操,馬杰也來七了?!我他媽不是在做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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