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小姐?念小姐?」耳邊傳來數聲詢問,念采薇才回過神來。
迎上前方人探究的目光,兩頰發熱,暗惱,自己什麼時候成了這樣花痴的人?
「剛剛在想事情,請問顧總有說什麼嗎?」手下摳著包的帶子,有點緊張。
「請坐!」
「哦!」乖乖的在沙發上坐下,從包里拿出資料,將包放在一旁,走上前,「顧總,勞煩您看看,這是清溪小學的資料以及近年來的情況。」
將資料放在辦公桌上,又退回到了沙發上,等著面前這個掌握學校生死的男人的最終決定。
顧子琛瞄著那一打整齊釘在一起的資料,修長白皙的手拿起來,放到眼前看了一眼,卻又立刻將資料甩到了辦公桌上,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念采薇,眼眸幽深而輕嘲,「念小姐今天才就是為了讓我看這個?如果是,那我直白的告訴念小姐,我沒有這個時間。」
念采薇听到他這麼說,馬上就急了,「顧總,麻煩您看看,就幾分鐘,這里面全是清溪小學學生的願望書,請您看一下,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的。」
如果清溪小學真要拆遷了,她自己丟掉工作是小事,可是清溪小學那幾千個學生將會面臨失學的危險。
想到那一個個純淨的大眼楮,念采薇心里就酸酸的。
「我個人比較喜歡口頭闡述,對于那些繁雜的資料,我沒興趣看,更不想浪費時間去看。」一字一句吐出,聲音悠揚,對于念采薇卻是如同大石頭一樣,壓沉了她的心。
面前的男人與剛剛那副溫和的模樣截然相反,完全變成了一個精明的商人,沒有情義,有的只是一個商人的狡猾與小氣。
「既然顧總喜歡听,那我就說給您听吧。」為了清溪小學的千萬學生嗎,她念采薇今天是豁出去了,不管怎麼樣,都不能錯失這次機會。
「清溪小學目前有三千三百四十一明學生,其中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農民工子女。想必顧總也知道,農民工子女在城市就學本就困難,如若將清溪小學拆遷,那麼絕大部分的學生都會面臨失學的危險,所以請顧總看在這幾千名學生的面上,能不能不把學校拆遷?」後一句問的小心翼翼,語氣里帶著一絲不察的請求。
安靜的辦公室里,縈繞在鼻端的清香讓念采薇心提起,耳邊是男人一下一下敲打木桌的聲音。
男人抿著唇,眉頭皺著,看似不悅,看著殷切期待迎上自己目光的女人,唇角一扯,敲打桌子的聲音隨之停止,「那想必念小姐也清楚,作為一個商人,最看重的是什麼?清溪小學那塊地本就是御天集團的,現在公司考慮到那塊地的開發問題也是自然而然的,況且目前御天集團已經在那塊地的開發商投了很多資金,現在念小姐要我改變這個決定,那我又該如何跟籌劃了如此久的公司員工交代?」
眼楮微眯,一副慵懶樣,卻又帶著無形的壓力,「念小姐認為,我公司的損失又應該由誰來承擔?」
「我……」這個男人說的頭頭是道,她完全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
「所以念小姐不覺得剛剛那個請求過于唐突了麼?念小姐作為一名老師,以後說話行事還是三思而行的好。」
唐突?三思而行?我二你大爺的!
原本還啞口無言的念采薇只覺得心中怒火「噌噌噌」的往上竄,從沙發上站起來,目光嚴肅,「我覺得我剛剛說的話有什麼唐突,剛剛說的那句話也是我經過三思後才說出來的。顧總怎麼認為我不管。」
頓了頓,揪緊了手里的包,「不過如果一個商人被金錢糊了眼楮,沒了人情冷暖,那才是最悲哀的事!今天浪費了顧總的寶貴時間真是對不起。」
微微點點頭,不在乎面前人的臉色,轉身,往門口走去。
「砰」地一聲,低頭疾走的念采薇沒注意到門只關了一半,開著的那扇門投在玻璃上,讓人看了只以為門開了。
手上的包包落地,急忙撿起,斜眼看著辦公桌前的男人,慌張不已。
臉色更是漲紅,額頭疼痛不已。
腳步匆忙的的出了門,幾乎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
「念小姐,您怎麼了?沒事吧?」看她腳步踉蹌,徐浩上前問道。
「沒事,沒事!」推開徐浩,疾步朝電梯奔去,直到電梯合上的那一霎那,心才稍稍安定下來。
看著電梯牆壁上的自己,因為剛剛的撞擊,綁著的皮筋不知怎的就松開了,此時正凌亂的披在肩後,小臉通紅,眼眶含淚,活像是被人拋棄的怨婦模樣。
抬手踫了踫額頭,倒抽一口冷氣。
疼,真疼!
沒想到除了地板硬,連玻璃都那麼硬!
果然和那顧子琛是一樣,都是一樣的硬,心硬,毫無人情味。
回想著徐秘書說的話,什麼「沉斂隨和」,呸,明明就是個一毛不拔,小氣又無情的奸商。
——
辦公室內,顧子琛看著還在晃蕩的大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徐浩進門時,就看到這一幕,直覺後背涼風嗖嗖的。
那笑意徐浩很熟悉,每一次見他知道肯定又有誰要倒霉了。
想著剛剛那為念小姐的慌張樣,心中猜到了幾分。
將手上的文件遞到顧子琛面前,「顧總,這是這個月旗下公司送來的報表,您看看,如若沒什麼問題,就簽字。」
「徐浩,辦公室的玻璃為什麼不買薄一點的?」顧子琛沒接,眼楮看著玻璃上留下的那淺淺的印跡,突兀的來了句。
「啊?」不明白,「顧總,您說什麼?這玻璃當初不還是您說要挑最好的買嗎?」
「我說過?」挑眉道。
「嗯嗯!」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你等下去把那玻璃打碎,記住只要打出一個小裂縫,還要照著那印跡打。」指了指玻璃,站起來,從桌上掃了鑰匙,準備出去。
「顧總,您……」望著已經遠去的背影,徐浩哀嘆,他怎麼就那麼命苦呢?
——
坐了出租到公交站,看了看時間,再等不到公交車時間就要來不及了。
著急的又跑到公交站牌看了看,探出腦袋等著。
正是中午,人流高峰,太陽又大,汗水順著額頭滑到傷口上,念采薇只覺刺刺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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