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琛的一聲冷聲叱喝，嚇得那女子身體一個不穩，就跌倒了後面的茶幾上。
因為搖晃，胸前的那幾兩肉也跟著劇烈晃蕩，像是來回滾動的圓球一般，惹得那老年男人伸手又模了好幾把。
蒼老而又猥瑣的說道︰「既然顧總不喜歡你，還是到我這兒來吧，我來寵你。」肥胖短小的手一拉，就把那女子拉入了自己懷中。
受了驚嚇，那女子心顫的看了顧子琛一眼，乖順的窩在老年男子懷里，拋了一個媚眼，紅唇嬌艷，「齊董真壞！」
「像你們這樣的女人，不正喜歡男人壞嗎？」略顯蒼老的手在女子胸前緩慢的滑動。
整個包廂盡是女子輕吟與欲拒還迎的浪蕩聲。
中年男子對于眼前這一切似乎早已經習慣，冷漠的看了一眼，便將目光落在了顧子琛身上。
「傳聞顧總不喜女人，果然沒錯，莫不是顧總也喜歡男人？」
眼色掃了身邊的男子一眼，男子會意，才剛起身，顧子琛冰冷的眼神已經掃來。
高腳酒杯里的紅酒紅的妖冶，伴著燈光閃爍，像極了有著柔軟身姿的女人。
緩緩的將酒杯送到嘴邊，啜飲了一口，喉結滾動一下後，嘴角便揚起了笑意。
不同于溫柔似水的笑，那笑意中卻是包含著明顯的諷刺與淡漠。
「傳聞齊家父子，一個好，一個好男色，如今看到，果然沒錯。」
掃了兩人一眼，目光深沉，將兩只腳往茶幾上一抬，「你們似乎對于我剛剛說的事情沒興趣啊？」
「哪里沒興趣，不過談事情之前，不也得先開心開心嗎？本想著盡點地主之誼，沒成想顧總不喜歡，既然如此……」察覺到顧子琛臉上的不悅，老年男子揮了揮手，頓時，整個包廂里只剩下三個人。
酒氣的身子往顧子琛那邊挪了一步，充斥的酒氣與香水氣息的味道，讓他皺眉。
「顧總，現在可以談正事了。」中年男子從角落里站起來，坐到了顧子琛對面。
「先說說你們的看法。」這次顧子琛之所以回來d市，也是為了d市郊區的旅游山莊而來。
但因為山莊面積涉及比較大，有許多人根本就不想搬離，為了趕上原本的計劃進度，顧子琛才會找到著齊氏父子。
說好點呢，倆父子經營的是保安公司，可說難听點，其實就是涉黑組織，通過跟大集團的合作，來從中賺取利益。
「顧總提到的與居民商談搬遷，還不能傷害人的這項，恐怕難以做到。」中年男子翻著茶幾上的文件，一行一行的看著。
「是啊，顧總，有些刁民就是要受點教訓，才肯妥協，說什麼舍不得離開故土，其實就是想多訛點錢，這殺雞儆猴，有時還是需要的。」老年男子接話道。
顧子琛一只手還拿著酒杯，另一只放在下巴上，一下一下的摩挲著，像是在思考。
「如果顧總還不放心的話，我們可以吩咐手下人下手時輕點，不會要他們的命，傷到了也會出足夠的醫藥費，您看，這合適不合適？」
如果能談成這個項目，肯定能賺一大筆錢，這點齊氏父子明白，顧子琛也明白。
不然，顧子琛也不會在合同上出那麼誘惑的價錢了。
「盡量不要傷人，更不要嚇到女人跟孩子，如果真有些人冥頑不靈不肯搬的話，就多出點錢給他們，看他們願不願意，如果還是不肯的話，那…。就按你們說的做。」
商人嘛，沒點手段怎麼能掙錢？
無奸不商，永恆的道理。
「行，保準給顧總做的干淨利落，不留一點痕跡。」中年男子拿出筆，爽快的簽了字，利落的合上。
「不過，看不出來，顧總還挺有同情心的，不要嚇到女人跟小孩？據我所知，顧總好像還沒成家吧？」
「外頭傳言是外頭傳言，難道我結婚還要詔告天下嗎？」
冷冷的眼風一掃，叫那中年男子訕訕一笑，「也對，總得有煙霧彈不是？」
「旁的事不想多說，這次事情如果辦好了，以後肯定還有很多事要麻煩你們公司，初次合作，希望能以愉快收場，不過丑話說在前頭，我不希望在報紙雜志上看到任何有關山莊的負面報道，如果真出現了，後果……你們知道。」說著，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整了整衣服，「既無事，那我先走了，如果有事就跟我秘書聯系。」
畢竟是d市的地頭蛇，又是第一次合作，顧子琛自然得親自出面，只不過這種酒肉的場合，卻是顧子琛十分厭惡的。
從進包廂開始，擰著的眉就沒松開過。
——
齊氏父子倆看著晃蕩的包廂門，愣了好一會兒。
「就這麼走了？年紀輕，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老年男子哼氣，原本笑著的臉上已經堆起了不滿。
「也許人家是嫌棄你手髒，也不知模過多少女人，要是我，我也不握。」中年男子拿起合同，極其鄙視的說道。
「齊安，你說什麼呢？是該用這種口氣跟爸爸說話嗎？」老年男子氣急，指著中年男子。
「哼！到底是不是我爸爸，你自己知道！」說著，冷著臉，拿了合同，不理背後的怒罵，出了包廂。
一出包廂，原本出去的兩個男子便紛紛上前，「滾開！」齊安陰沉著臉，掃視這面前的兩個男子，低聲吼道︰「滾！」
想想剛才的作秀，他自己心里都覺得惡心。
那兩個男子不懂為什麼前後反差這麼大，嚇得一個哆嗦，戰戰兢兢的退了下去。
「這又是何必呢！」老年男人站在包廂門口，嘆了口氣。
齊安沒說話，眼角冷冷的看了一眼，往電梯方向走去。
——
顧子琛出了ktv，等候已久的車便停在了他面前。
副駕駛位置的車門打開，徐浩從車里下來，「顧總，談的怎麼樣了？」
睨著眼，把手里的文件遞給徐浩，拉開後座的車門，上了車。
徐浩跟著上了車，在車上，借著車里的燈光，粗略的看了一眼，扭頭，「顧總，您真強！」
被包廂里的氣味燻得頭有點疼，特別是太陽穴兩側，緊繃緊繃的。
正閉著眼休息呢，听到徐浩的話，睜開了一條縫隙，「我本來就很強！」
徐浩︰「……呵呵！」
顧總啊，你怎麼不說你本來就很美呢？
汗！
徐浩暗自打量著顧子琛，從上次s市回來後，就感覺自家總裁不一樣了，上班老是遲到早退。
咳咳！公司是他的，也不能說遲到早退，應該是不愛崗敬業了。
不愛崗敬業不說，就上班那一小會兒，腳底也是生風了，臉啊，就跟三伏天的天氣一樣，時陰沉，時晴天。
哎！也不知道顧總跟念小姐到底怎麼樣了？
——
到了酒店，顧子琛進電梯之前，吩咐道︰「徐浩，幫我定明天一早的機票，記得，明天早上提前一個小時來叫我。」
連日來勞碌奔波，再加上又喝了點酒，現在的顧子琛只恨不得馬上躺到床上。
「哎！顧總您就放心吧，保證不耽誤您正事。」彎了下腰，示意顧子琛放心。
看著顧子琛的臉消失，徐浩才轉身，打算上樓。
可還沒走幾步，肩膀上被拍了一下，轉身一看，竟是一起來d市的同事，也不知是什麼日子，竟然全部都聚集到一起了。
「徐秘書，事情辦完了，出去喝一杯？」一男子說道。
「這…。我還有事呢，你們去吧。」
「那可不行，我們去玩，徐秘書工作，叫我們如何安心？再說，你可是我們的頭頭兒，聚會怎麼能少得了你呢？大家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眾人應喝道，響亮的聲音引得來往的人圍觀。
徐浩被「頭頭兒」三個字弄得飄飄然，自信心極度膨脹，看著大家這麼熱情，當下也不好拒絕，「好，那就去吧，給我點兒時間去換個衣服先。」
「行，我們等你，你可要快點兒啊，別讓我們等得花兒都謝了啊。」一女的穿著緊身短裙，頭發一撩，暗送了一個秋波。
徐浩渾身一抖，「好，好，保證快速的！」
後果可想而知，興奮過度的徐浩是豎著出酒店，橫著進酒店。
——
十月一日的早上，因為要表演，小屁孩很興奮，老早就起床了，哼哧哼哧的刷了牙，洗了臉，乖乖的坐到了餐桌上等著吃早飯。
身上還穿著睡衣，蘑菇頭還沒梳，有一縷頭發往上翹著。
念采薇端著小菜兒出來，桌上的電飯煲里還有剛剛熬好的粥。
因為要散熱，電飯煲的蓋子是打開的，此刻還冒著熱氣。
小菜兒總共三盤，一盤涼拌土豆絲兒，一盤油炸的辣椒餅，還有一盤豇豆荷包蛋。
拿著小屁孩的專屬碗給她盛了一碗粥，放到她面前，「寸寸，慢點兒喝，還很早，小心燙啊！」
「知道了，媽媽，我會吹涼了再放進嘴里的。」小屁孩被燙過，知道很痛。
「媽媽，等吃完飯，你能幫我穿衣服嗎？」新衣服呢，小屁孩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給弄壞了。
「好，幫你穿！」說著，夾了一塊荷包蛋到小屁孩碗里。
說是荷包蛋，其實不如說像餃子，因為每個荷包蛋里都包裹著剁得細碎的豇豆。
小屁孩牙還很軟，不能吃太硬的東西，對于比較硬實的東西，念采薇都會剁的很碎，這樣既能入味，還能讓小屁孩吃的香。
早飯吃完，念采薇沒有立即收拾碗筷，而是抱著小屁孩進臥室，準備換衣服。
小屁孩起來之前，早已把衣服和鞋子整齊的放在了床上，拿著新衣服，放到自己身前，「媽媽，你說，琛琛看到會不會覺得驚艷啊？」
雖然上次給琛琛看過了，可不是還沒穿上身麼？
「額……這個……肯定會的。」面對小屁孩的滿懷期待，念采薇只能給小屁孩一顆定心丸。
「嘿嘿！那媽媽快幫我把衣服穿上。」把新衣服拿給念采薇，自己則開始解睡衣扣子。
等衣服穿好，小屁孩就臭屁的到了落地鏡前擺pos，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擺，擺的同時還不忘拿出手機拍照。
嘟著嘴，抬著頭，賣著傳說中的萌萌噠。
彼時，念采薇已經去了廚房洗碗。
十分鐘後，拍累了，小屁孩才拿著新鞋子到了客廳。
念采薇剛好收拾好廚房出來，解了身上的圍裙。
「寸寸，茶幾上的旺仔牛女乃記得喝掉。」牛女乃是念采薇早上熱好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小屁孩每天早晨幾乎都是一小瓶牛女乃，而是都是熱過的。
小孩子腸胃不好，對于牛女乃的吸收能力自然就不好，一瓶牛女乃下來，也沒多少營養，所以即便是當年再困難，念采薇都會買牛女乃都小屁孩喝。
「媽媽，我很飽了，喝不下了，我能不能中午回來的時候再喝？」小屁孩把鞋子放到玄關口，對著臥室里正在換衣服的念采薇大喊。
「不行，你要是現在喝不下，就把牛女乃放書包里，等到了學校再喝。」
念采薇換好衣服出來，手里拿著小屁孩的粉紅豬豬小包包。
因為不要上課，也就不要背大書包。
念采薇也不像平常那樣，打扮的非常正式，而是穿了牛仔短褲與粉色短袖。
頭發扎在後腦勺呈花苞狀，俗稱的花苞頭。
「媽媽，你今天好年輕哦！如果出去的話，別人肯定說你是我姐姐的。」小屁孩捂著嘴巴，驚訝的說道。
「怎麼樣？媽媽這樣打扮漂亮吧？配不配寸寸今天的衣服？」
「嗯嗯，漂亮，配，很配！」小屁孩上前，雙手抱住念采薇的大腿，小手還不忘在她大腿上模。
嘴里發出「嘖嘖嘖」地聲音，「媽媽，我要是男的，肯定拜倒在你的牛仔褲下。」
原話是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這話是小屁孩從電視上看到的，現在被她臨時改了。
念采薇︰「……」
——
把牛女乃放進包包里，收拾好一切東西之後，便到了玄關穿鞋。
只是小屁孩鞋子剛穿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麼，甩了鞋，又沖進了客廳。
等反身回來時，小手上拿了一個小小的盒子。
「差點就忘記這個了。」抖抖手上的盒子，把它放進包包里。
「對琛琛就這麼好？」捏了捏小屁孩的鼻子，關門，抱著她下樓。
「琛琛是我最愛的人，當然要對他好！」小屁孩煞有介事的說，手里抱著包包，怕一個不小心擠壞了。
下了樓，剛轉身準備關大門，就听到小屁孩大聲叫道︰「壞女人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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