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干嘛?渴了,想喝水!」站在念采薇面前,柔聲說道,話語間,還夾雜著那麼一絲疲憊。
「沒有,要喝自己下樓買去。」冷眼迎著顧子琛的目光,毫不畏懼,有濃濃的嫌棄跟挑釁味道在里面。
「呵呵!」笑了兩聲,越過念采薇,走到了窗戶邊的櫃子上。
上面有一個水壺,打開蓋子一看,里頭還有茶葉飄著呢,不是茶水又是什麼?
伸手,剛想拿杯子倒,桌上的兩個杯子就被人搶走,再一看,被念采薇攬在了懷里。
「不讓我喝?」桌上還有杯子,可是因為長期沒人喝過,有些灰塵。
「都說了沒水,要和自己下樓買去,我這兒不招待。」繃著臉,頭一撇。
「沒水?那這是什麼?」水壺蕩到念采薇面前,讓她往後退了幾步。
因為搖晃,水聲晃得「咚咚」直響。
「那是茶,不是水。」強撐著反駁道。
事實上,哪里算得上是茶,就那麼幾片茶葉飄蕩在上面。
顧子琛「呵」了一聲,提著水壺就往自己面前湊,嘴巴對著壺嘴就想下口。
「喂,你干什麼呢?還講不講衛生了?」對著壺嘴喝,那她們還要不要喝這水了?
平時看著挺有潔癖的男人,現在怎麼這麼…。邋遢啊?
「我口渴,又沒水杯,只能這樣喝了。」說著,對著壺嘴就打算喝。
「哎呀,給你,給你!」氣的跳腳,把懷里的一個水杯放到了櫃子上,氣鼓鼓的瞪著他。
「早點給不就行了?」把水壺放到櫃子上,拿了水杯,一只手將水壺傾斜,便有水從壺嘴處出來。
「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從上飛機到下飛機,再到來這兒,連氣兒還沒來得及喘,更遑論喝口水了?
「喝完了?」看著顧子琛站在那兒沒動,念采薇問道,「喝完了就快點走吧。」
「寸寸呢?」顧子琛掃視了一下房間,沒發現小屁孩的身影。
一提這個,念采薇心里就窩著氣,沒好氣道︰「寸寸沒在家,你快走吧,我家不歡迎不誠實守信的人。」
一個請的動作,讓顧子琛胸口憋著氣,想笑卻還要壓著。
真是個記仇的小女人!
「有事耽擱了沒趕上飛機,等上了飛機後,飛機又出了故障,一直在天空中盤旋,手機又沒電,聯系不到你們,這不,早上六點的飛機一直到剛剛才降落。」低頭,看著身前的女人,聲音輕柔似水,就像剛剛喝的茶水一樣,砸吧砸吧後,還帶著點甘甜的味道。
念采薇听了心「咯 」一聲,最近飛機事故還是蠻頻繁的,電視里都報道了好幾起。
心里剛冒出的火,就那麼被澆得只剩一點點小火苗了,還是瀕臨熄滅的那種。
「可是怎麼都沒听到電視里報道?」臉色緩和了一點,語氣也沒有那麼疏離了,帶著點別扭。
有點擔心,卻又不想表現出來。
「真傻!沒出事故怎麼會報道出來?這對于機場的名聲也不好,一般都只有出了人命或者很久失聯的飛機才會報道出來,這要到那時,你就看不到我了。」
嘆了一口氣,「你希望看不到我嗎?」
「拒絕回答無聊的假設問題。」偏過身,打算去廚房。
肩膀被扣住,手臂上多了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我沒去看寸寸的表演,生氣了?」
「有什麼好氣的?反正是無關緊要的人,只是顧總,以後請不要隨便答應小朋友的請求,你覺得是開玩笑,可她們卻是會當真的。」要不是表演時間到了,不得不上場,恐怕小屁孩會一直守在幼兒園門口吧。
依著她執拗的性子,也不知道會等到什麼時候呢!
「我沒有開玩笑,也沒有騙寸寸。」顧子琛的臉一下子陰了下來,原來他在她心中就是這樣的人。
他的目光深沉真摯,念采薇覺得自己再看一眼,就會陷進去。
手上的力道加重,讓她感覺到一絲痛意,肩膀被扣著,無法移動。
撇開眼,「不管有沒有騙,我都希望顧總以後不要打擾寸寸,也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了。」
目前,對于小屁孩來說,沒了琛琛,估計也只是幾天的不適應,可如果長此以往下去,小屁孩越來越依賴他,那該怎麼辦?
知道這男人的心意,卻覺得他的心意來的有些莫名其妙。
就好像是天上掉餡餅一樣,不相信自己有那麼好的運氣能被餡餅砸到。
「你不是寸寸,憑什麼替她做主?」會搜驀地收緊,拉著念采薇到了身前,倆人的身子頓時貼在了一起,念采薇能感到他身體的緊繃。
凌亂的發絲下,一雙怒氣的眸子,正隱忍著想要把面前這女人撕碎的沖動。
真想掰開她的腦袋,看看她頭腦里究竟想得是什麼。
「我是她媽媽,當然能做主。」手扭動著,想掙月兌掉鉗制。
「你是她媽媽,我還是她爸爸呢,你做得了什麼主?你告訴我?」手上一個用力,就把念采薇給提了起來,只有腳尖墊著地。
念采薇︰「……」
被顧子琛的話驚得沒了反應,一會兒過後,才劇烈反抗起來。
雙手並用的打在顧子琛的胸膛上,腳胡亂踢著,卻被大腿夾住,無法動彈。
帶著她一個轉身,念采薇就被顧子琛壓倒了牆壁上,劇烈的沖撞,讓她身子震了震。
強勢的,亟待發怒的氣息包裹著她,耳邊是顧子琛低沉慍怒的聲音︰「你踢啊,怎麼不踢了?」
雙手被壓在中間,整個人完全被困住,像是一只小白兔被困在鐵籠里一般,沒法動彈,雖然四周都是小小的空隙,可卻感覺連呼吸都困難。
「有種你放開我。」掙扎著,咬著唇,憤怒的看著居高臨下的男人。
倆人就那麼對視著,有憤怒還有無端的委屈,眼眶也漸漸紅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沒去,念采薇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明明是他答應小屁孩的,怎麼她心里會如此不舒服?
沒表現的情緒,被顧子琛這麼一激,全都噴涌了出來。
倔強又忿忿的看面前的男人,一滴淚水已經懸在了眼皮邊上,要掉不掉。
看著她這副模樣,顧子琛繃著的怒氣一下子就消散了,「哧」地一聲,笑了出來。
伸手掰著那被咬的有些發白的唇瓣,「我有那麼傻嗎?放開讓你來打我?」
指月復在發白的唇瓣上摩挲著,「乖!松開!再咬下去就破了。」
溫軟的話語,輕柔的觸模,氤氳的淚水「刷」地掉落下來,滴在了顧子琛的手背上,滾燙滾燙的,像是滴在了他的心窩上,燙的他心里一陣疼痛。
「哭什麼?我下次出門帶兩個手機,要是再發生什麼事,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告訴你,好不好?」
「不好!我們又沒有關系,你出了什麼事,應該給家人打電話才對。」低垂著眼,怔怔看著顧子琛手背上的那滴淚水,出了神,亂了心。
「還說這種胡話呢?」有些濕熱的大掌覆上了她的臉頰,一用力,迫得念采薇不得不抬頭看著他。
「寸寸那麼可愛懂事,我早就把寸寸當作自己的女兒了,既然她是我的女兒,那我不就是他的爸爸嗎?這麼重要的關系,怎麼能說是沒有關系呢?」盈盈泛著柔光的眼楮落在念采薇的臉上。
指月復順著唇角慢慢上滑,拂去了淚珠劃過的痕跡。
因為動作,手背上的淚水順著筋絡往手腕上滑。
忽地,一個轉手,顧子琛卻是把那滴淚珠送進了嘴里,眼稍吊起,帶著蠱惑人的笑意。
轟!
腦袋突然之間炸開,眼楮陡然睜大。
眼睜睜的就看著顧子琛把那滴淚水給吃進嘴里。
一絲羞赧順著耳根爬上了臉頰。
羞熱羞熱的!
這男人,怎麼…。怎麼可以做這種…。這種放浪的動作?
「你猜,你的眼淚水是什麼味道?」故意砸吧砸吧嘴,還是老響的聲音。
笑意不減,眼角處多了一條淺淡淺淡的細紋。
緩慢的聲音像是尖銳的鐘鳴聲,一下一下的在念采薇耳邊敲響,震得她大腦發昏,心跳加速。
支支吾吾的,撇著眼,不敢看顧子琛,「不就…。就是咸的嗎?」
顧子琛搖頭,嘴唇貼在了念采薇的面頰上,「是甜的!很甜很甜!」
涼涼的唇瓣,若有似無的踫觸著臉頰,像是有人在拿羽毛搔著一樣,癢癢的,卻又帶著細小細小的電流。
過近的距離讓人覺得空氣稀薄,念采薇推拒著身前的男人,羞怒道︰「流氓!無、恥!下流!」
「松…。松開,我要去做飯了。」臉像是烘烤在小火爐旁邊,明明開了空調,足夠涼快,念采薇卻覺得全身已經汗濕。
「要不要嘗嘗?」戲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啊?」手上頓住,沒明白顧子琛話里的意思。
眼淚怎麼嘗?
面門突然一陣陰影閃過,再然後,便感覺到唇上貼了一個涼涼的,軟軟的東西。
「快…。」嘴巴被堵住,有個軟軟的東西沖進口腔,在里頭攻城掠地一般肆虐著。
身體有些發軟,大腦失了清明,漸漸的,沉迷的閉上了眼楮,迎合了起來。
感覺到她的放松,顧子琛睜開眼楮,改成雙手托著她的臉頰。
窗簾隨著微風輕輕飄舞,上方的空調在放著冷氣,可倆人周圍的溫度卻越來越高。
「你們兩個在干什麼呢?」突地,安靜的客廳里響起小孩稚女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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