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底下，時間過的飛快，在距離過年還有三天時，念采薇已經徹底把家里的東西全都洗了一遍。『**言*情**』
這幾天，也很少再從小屁孩嘴里听到那已經听爛的兩個字。
最令念采薇出乎意料的是，從上次那個問話後，小屁孩竟然就沒再問起。
要擱以前，肯定會跟在她屁、股後面，一直不停的問，直到問出答案為止的。
目光眺向遠方，遠處山巒起伏，山尖上還環繞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念采薇想，這次那人是真的不會再來了吧？
心里這麼想著，卻覺得心口處百般的不舒服。
中午時分，正是陽光最熱烈的時候，剛吃過午飯的小屁孩躲在門後邊，一只手還拿著念長青使用的老年機。
手機的畫面正好停留在短信語音的畫面，長長短短的有好多語音的標志。
看著似乎在愣的媽媽，轉身進了屋，不一會兒出來，手上卻是沒了老年機。
晃著圓滾滾的身子，站到念采薇面前，「媽媽，你在看什麼呢？」
說著，身子一個轉身，跟念采薇並列站著，照著她的樣子擺了個一模一樣的姿勢，眼楮跟著望著遠方，卻現自己只能看到黑黑的屋脊。
小身子往上顛了顛，有那麼一秒鐘離地的時間，「媽媽，你究竟在看什麼呢？」
最後，小屁孩只能放棄，擰著淡眉，看著正出神的念采薇。
「沒看什麼？就是掃太久地了，想休息休息。」
手里拿著掃把，繼續打掃著飄落的樹葉。
小屁孩還有問題沒問呢，只能跟在念采薇的身後。
小身子時不時的竄到念采薇面前，又時不時的竄到念采薇身後，最後，靈機一動，跑到牆角，也拿了把掃把走到念采薇身邊，裝模作樣的開始掃起地來。
「寸寸，這兒不需要你幫忙，快回去做作業去！」每天，念采薇都會規定小屁孩做作業的時間。
「媽媽，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問完我就馬上回去做作業。」
「不能！」念采薇如今對于小屁孩問的問題已經怕了，總是蹦出奇怪的問題，縱使她是老師，也不能全都回答得對啊。
再說，看小屁孩那模樣，念采薇直覺，這個問題肯定是跟顧子琛有關的。
「媽媽，我都還沒問呢，你怎麼就直接拒絕呢？」
「因為媽媽要做事情，沒空听，快回去，要做不完，今晚不準吃肉。」
「啊？不要！」小屁孩頓了頓手里的掃把，小臉已皺成包子。
「那還不快進去做作業？」
「不要！」除非媽媽回答我問問題。」小屁孩站在念采薇面前，「媽媽，你就听听嘛！」
「不听，沒空！」拿著掃把轉了個方向，變成背對著小屁孩了。
「好吧，媽媽，就算你不听，可我還是要把的問題說出來的，不然就跟憋著粑粑一樣，太難受了。」
念采薇︰「」
小屁孩皺著眉，挪著步伐，站到了念采薇身邊。
「媽媽，如果，我是說如果哦，如果琛琛來了，你歡迎他來嗎？」
小屁孩一邊說，一邊仔細的看著自家媽媽的表情。
「他不是沒來嗎？這個媽媽不知道。」把落葉掃到一堆，頭也沒抬，只听到小屁孩說那話時，動作卻是一頓。
「媽媽，如果啦，你就不能先回答回答嗎？」小屁孩著急，快速的小碎步移到了念采薇面前，穿著棉拖的兩只腳踩在了掃把上。
看著小屁孩鼓起的雙頰，還有瞪大的眼楮，念采薇把掃把從小屁孩腳下抽了出來，轉向了另一邊，決定忽略小屁孩的存在。
「媽媽，你明明說不喜歡琛琛的，怎麼現在人家問話你都不回答，這難道就是心虛的表現嗎？」
念采薇︰「」
小屁孩見念采薇沒再說話，嘿嘿的笑了出來，「這就對嘛，回答個問題又不會增肥，媽媽，你又何必這麼介意呢？」
小屁孩擺了擺手，笑嘻嘻說︰「媽媽，要是琛琛又來我們家了，你會歡迎他來嗎？」
「他來了？」念采薇握著掃把，站直，眼楮直直的盯著小屁孩的問︰「寸寸，難道琛琛今天來了？」
小屁孩以為媽媽看出些什麼，趕緊搖頭，「當然沒有，人家都說是如果啦，媽媽，你就老老實實的回答人家問的問題啦。『**言*情**』」
小屁孩一只手抵著下巴，那小模樣好似再收︰「小樣兒，你是逃不掉的。」
「不歡迎！」三個字，念采薇特地咬的很清楚。
「為什麼？」小屁孩的小臉立刻皺著包子。
「因為快過年了，琛琛現在也很忙，如果抽出時間來這里看寸寸的話，那就耽誤公事了，媽媽不喜歡不分輕重的人。」
怕刺、激到小屁孩，念采薇特地采取輕柔的方式跟小屁孩解釋。
只不過，這理由一說出口，就感覺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好吧！我知道了！」
小屁孩耷拉下了腦袋，把掃把往旁邊一放，「媽媽，我回屋做作業。」說著，便快速的跑進了屋里。
看著一晃一晃，好像隨時會跌倒的小屁孩，念采薇只能嘆氣，腦海里回想小屁孩剛剛的問話。
除夕將至，他怎麼可能會這個時候來這里呢？
肯定是已經快忙暈了吧！
——
小屁孩進了屋，馬上拿起手機了短信出去，送人是沒有備注的，一長串的電話號碼。
這這麼多天來，小屁孩已經將這串電話號碼背的滾瓜爛熟了。
在確定送出去以後，小屁孩立刻把所有的短信記錄刪除了。
而後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遺漏時，才放心的把手機放回原處充電。
就像上次太爺爺的納悶︰「奇怪，這個月電話費怎麼這麼貴啊？多了好幾十塊呢。」
小屁孩覺得，為了不露餡，還是得幫太爺爺沖些花費的。
嘿嘿！幸好有琛琛！
喜滋滋的看著那老年機，仿佛那就是顧子琛一般。
走到茶幾邊，坐在小板凳上，將今天布置的任務「刷刷」飛快的做完。
然後，合上作業本，把課本，具小心的放到書包里。
似是想到什麼，腦袋探出門口看了一會兒後，才又轉身跳到了床上，從枕頭旁拿了絨線帽跟圍巾。
站在鏡子前，戴好，確定很漂亮以後，又跑到櫃子邊上，拉開櫃門，從里頭拿出了小屁孩最喜歡的粉紅色包包。
翻開包包一看，挨個查找拿出來看，嘴里碎碎念著︰「錢！記號筆！防狼噴霧！紙巾！」
看著里頭的東西，小屁孩想了想，「蹬蹬蹬」的跑到床頭櫃前，把念長青的老年機放進了粉紅包包里頭。
「幸好記得，要不然怎麼聯系琛琛啊？」
等一切收拾好後，就往門外跑去。
「媽媽，我作業做完了，去找二狗哥哥玩兒。」
「哎，寸寸，快回來！」念采薇只覺一陣風從旁邊飄過，再抬眼時，小屁孩已經站在麼大門口。
「媽媽，怎麼了？」小屁孩立刻警惕了起來。
「鞋子啊！你穿棉拖出去玩嗎？」
小屁孩低頭一看，果真，腳上還是穿著兔耳朵號稱超保暖的棉鞋。
「哦，我馬上就回去換！」迅速奔回房間，不一會兒，腳上已經換好了加絨雪地靴。
「媽媽，我走了！」
「哎，寸寸！」
「媽媽，又怎麼了？」小屁孩皺眉。
「寸寸，你出門就不要帶包包出去了，等會兒弄丟了就不好了。」
「不要，我要背著！」小屁孩擔心念采薇會過來搶，立刻緊緊的捂住了包包。
「听媽媽的話，把包包放回房間，要不然，等弄髒了，你又要心疼了。」
念采薇上前，現包里頭鼓鼓的，伸手，想去模模，小屁孩卻是往後一退，模了個空。
「寸寸，你包包里頭裝了什麼？」
「就是就是一些吃的東西，是我準備帶給二狗哥哥吃的。」
「那怎麼不讓媽媽看看？」
「媽媽，這是我的事情，我也有自己**的，你快去掃地吧，我走了，拜拜！」
擔心媽媽再會上前，小屁孩只能加快腳步奔出了大門。
等跑了一小段而距離之後，小屁孩才轉身看了看，確定媽媽沒跟出來後，才松了一口氣。
看著寬寬的馬路，仿佛琛琛就在馬路那頭等著，心情好了不少。
哼著小曲兒，扭著屁、股，偷偷的模到了村長家的院子外。
小屁孩已經打听清楚了，今天，村長叔叔會送貨到鎮上。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小屁孩決定還是現在牆角觀察觀察。
看著就在門口的小三輪車，小屁孩心情一個激動，差點蹦出去。
圓溜溜的大眼楮警惕的看著四周，小身子就緩緩的往小三輪車靠近。
三輪車上已經裝了不少的年貨，一袋一袋整齊的放著，每個袋子足足有一米五高。
小三輪還是比較矮的，可相對于小屁孩的身高，卻還是高了點。
縮著圓滾滾的身子，四處滴溜了一會兒，現車輪旁邊正好有塊石頭，心中一喜，登時跑了過去。
一腳踩在石頭上，另一腳則直接跨到了三輪車上，蹬著石頭一用力，手腳並用的爬上了三輪車。
還沒站穩呢，小屁孩就听到村長大叔的聲音。
整個人像是個球兒一樣，滾到了貨物中間，縮著身子，豎著耳朵听著外面的動靜。
忽的，頭上一重，小屁孩抬眼，頭上已多了一袋村長各家各戶搜來的鴨毛。
一股股鴨屎的味道直沖小屁孩面門，一只手緊緊的捂住鼻子嘴巴，另一只手抬起，皺著小臉把頭上的袋子拿開。
盡管如此，頭上卻還是沾了好多細小的雞毛，又不敢動靜太大，只能忍著。
小身子縮在貨物中間，一動不敢動。
「轟轟轟！」小屁孩透過縫隙看見村長叔叔已經坐在前頭三輪車駕駛位置上。
眼楮在往後一看，就看到混濁的尾氣冒了上來。
心里止不住的激動，終于能去見琛琛了！
「砰！砰！砰！」小三輪車就那麼慢慢的往村子外駛去。
看到村子越來越遠，小屁孩也放下心來，稍稍的挪動了子。
好在周圍已經用棉布圍上了，要不然可不得冷死了？
感覺腳麻了的小屁孩換了條腿站著，兩手扒著貨物，把腦袋探了出去，就怕過了地方，等會兒找不到了。
拿出包包的老年機，打開語音短信功能，小聲的對著手機說︰「琛琛，你現在還在酒店嗎？」
小屁孩雖然對鎮上不熟，可鎮上能稱之為酒店的就那麼一間，小屁孩覺得她是一定能找到的。
完短信後，小屁孩便耐心的盯著電話屏幕，等待著顧子琛的回信。
不一會兒，就收到同樣的語音信息︰「在呢！」
放到耳邊听了好幾遍，確定沒听錯之後，才放心的把手機塞回包包里。
三輪車就那麼「砰砰砰！」地晃到了鎮上。
小屁孩見時候差不多了，直接從貨物中間站了起來，頭頂著鴨毛，對著前面的人大聲的喊了句︰「村長叔叔！」
突兀的清脆童音，讓村長以為是錯覺，左右看了看，卻現沒人。
「村長叔叔，我在後面！」
一句話說出口，差點嚇得村長從座椅上下來，後面？往肩膀上一看，沒有啊！
著急忙慌的把車子停下，扭過身子往後一看，小屁孩正眨著大眼，一手還揪著頭上的鴨毛，正笑盈盈的看著他呢。
「哎喲，寸寸，你怎麼到車上來了？」
我的個乖乖，要是家人現孩子不見了，那還不得急死啊！
從車上下來，走到扯開貨物，把小屁孩給抱了起來。
「寸寸，你怎麼到車上了呢？」抱著小屁孩問道，心里顯然是驚嚇到了。
「叔叔，我是自己上來的，我要去那個地方找人！」小屁孩手指著不遠處的大酒店，眼中滿是激動。
「去那里做什麼喲？你又沒有認識的人。你個不听話的小女圭女圭，你媽媽跟你爺爺知道你出來了嗎？」
小屁孩搖頭，村長一看，緊張起來，抱著小屁孩就要往三輪車上放。
小屁孩見情勢不對，她之所以出來，就是為了讓村長抱她下來的，這要再抱回去，那肯定是別想再看到琛琛的了。
扭著身子，大叫道︰「村長叔叔，我要去找那里找琛琛，我已經打電話告訴媽媽了。」
說著，小屁孩趕忙從包包里掏出了老年機，「村長叔叔，你看，我剛剛打了，媽媽已經知道我跟著村長叔叔到鎮上了。」
村長一看小屁孩的架勢，猶豫著沒再動作，「寸寸啊，這快過年了，外面亂著呢，小孩子不能亂跑，知道嗎？你乖乖的呆在車上，等我把貨物運到店里後，馬上就帶你回家，好不好？」
「不好！村長叔叔，你放心吧，我去找的琛琛就是上次開著那輛黑車來我們村子里的人，他現在就住在酒店里。」
小屁孩扭動著身子，「村長叔叔，你放我下來好不好？」
經不起小屁孩的扭動，只能把她放下來，只是手卻緊緊拉著小屁孩的小肉手，小屁孩掙了掙，根本月兌不開手。
「村長叔叔，你放心吧，我很安全的，琛琛已經說了，他回來酒店門口等我的。」
村長看著遠處輝煌靚麗的酒店，不敢冒險，「寸寸啊，你還是跟叔叔回家吧。」
這年頭，可不比當年，要是丟掉了個孩子，那全家都不得安生了。
更何況這小屁孩，可還是老念家的獨苗苗，真要丟了，恐怕念長青這年就過不去了。
小屁孩晃了晃手，看著村長，眼珠子轉了轉，「村長叔叔，你要是不放心的話，你把我送去琛琛那里，好不好？」
小屁孩覺得反正到了這兒，媽媽也不可能馬上殺來，只要見到了琛琛，就一切萬事大吉了。
小屁孩心里偷笑著，小手就拉著村長往前頭酒店走去。
「哎，等等！等我停好車啊！」小屁孩力氣還挺大，拉著村長走了好幾步。
「好吧，那村長叔叔，你快點哦，不然讓琛琛等太久，可就不好了。」
趁著村長停車的空檔，小屁孩趕緊從包包里拿出手機，迅速的又了條短信過去。
村長停好車後，轉身回來拉住了小屁孩的手，「走吧！」
——
酒店里，房門口還放著顧子琛的行李，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傳出來，滿是水汽的磨砂玻璃上倒映出挺拔健碩的身軀。
不一會兒，水聲停止，門開，顧子琛穿著浴袍出來，頭濕濕的，還滴著水，手上拿著毛巾。
走到床邊，拿起手機一看，便漾出一抹笑意。
「這孩子！」感概了一聲，又拿著床上的一個件袋看了看，笑意擴大，直達眼底。
快速的整理完，換了衣服，才開門下樓。
——
樓下，小屁孩被村長牽著站在酒店門口，脖子伸得老長，卻還是沒看到琛琛的身影。
「寸寸，你是不是騙我的啊？這哪兒有人啊？」往酒店里張望了一下，根本就沒有上次見到的那個男人。
雖然只是一面，可那模樣卻是只要一眼就能記住的。
「村長叔叔，興許琛琛還在上面換衣服呢，我們再等等吧。」
小屁孩心里著急，掏出電話就打算撥電話過去。
低著頭，一只手捧著電話，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在鍵盤上一下一下的按著電話號碼。
「寸寸！」顧子琛清磁性的嗓音傳進小屁孩耳朵里，抬頭一看，果真，日夜思念的琛琛正在朝自己走來呢。
顧不得把電話放進包包里，飛著圓滾滾的身子過去，歡喜的叫道︰「琛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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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更新不穩定，還請大家見諒，在這里，水水跟大家說聲抱歉！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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