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越是被人踢醒的。
睜開眼,首先看見的是一盞昏暗的營地燈,接著他才感到肩膀處火辣辣的疼,有熱乎乎的液體不斷往外流。
「越越,越越!」耳邊有人在叫她,還在踢她,童越只覺昏昏沉沉,眼皮死活撐不開。
接著,有人又輕輕的叫她︰「心兒,心兒!」
童越心中一緊,一個名字毫無預警的月兌口而出︰「蘇子秋……」
她以為她的聲音很大,實際上細若蚊蠅,但是那個人還是听見了,更加急切的叫起來︰「心兒,你醒醒,心兒!」
童越喉嚨干澀,渾身無力,加上肩膀上簡直像被人割掉一塊似的疼得她牙齒打架,還有雙臂,也是又麻又痛,總之,童越此刻滿腦子就是一個字,痛。
身邊的人一聲一聲的叫著她「心兒心兒」,就如同那麼那麼多個夜晚,那人一聲聲一次次把她從噩夢中拽回。
「蘇子秋,我好痛!」帶著撒嬌的口吻,這一次她的聲音清晰許多。
那人听見她的聲音頓了一下,似乎確定她真的醒了,然後又用腳踢了踢︰「心兒,心兒,快醒醒,不許睡!」
還有人也在喊她︰「越越,求你,快醒醒!」
童越覺得好煩啊,該死的蘇子秋,不知道人家受傷了,也不抱抱,還用腳踢,真是可惡透頂的男人。
等等,受傷?
童越暮的瞪大了雙眼,這一次,她是真的醒了。
昏暗的營地燈,破破爛爛的木屋子,里面什麼都沒有,殤被五花大綁,滿臉的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
童越想要坐起來,這才發現她也被反綁著扔在地上,渾身無力,根本就坐不起來,于是就扭了扭。
段天宇見童越終于醒了,趕緊用腳勾住童越,幫她坐起來。
童越這才看見,段天宇和康言被反綁在屋中的一根柱子上,難怪他一直用腳踢自己,大家都動彈不得。
她和殤受傷最重,所以那些走私販就把他們直接扔在地上。
康言的視線一直在童越鮮紅一片的肩膀上,如果不是童越關鍵時刻撲倒他,他可能就完蛋了。
康言就覺得他自己簡直沒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完全拖累了童越,恨不得咬舌自盡。
「越越,你怎麼樣?」康言的聲音帶著哽咽。
童越搖搖頭︰「我沒事。」除了肩膀上,她腰上也中了彈片,但是不能說。
那邊殤還一動不動,童越來不及跟段天宇和康言廢話,跪著挪了過去。
段天宇緊張的臉都變色了︰「心兒,你小聲一點,那些混蛋在外面呢。」
這屋子有可能是這些亡命徒臨時的落腳點,童越猜不透為什麼他們我沒有被殺掉反而被帶到這里。
不過,殘沒有被抓,那麼他們還是有活著的希望。
童越挪到殤的身邊,這才發現殤雖然滿臉血,不過他頭上的傷倒是不重,只是額頭有一道口子,但是,他背上的傷就非常恐怖了,他穿的那件T恤就像被刀子劃了無數道口子,已經血肉模糊。
童越心中一涼,如果殤……她肯定接受不了有人在她眼前死去!
手被綁著,她也只能學段天宇,用腳輕輕的踢殤的臉,想把他弄醒。
好一會兒,殤終于睜開眼楮,童越的眼楮一下子就酸了︰「幸好,你沒有死!」
殤嘴巴蠕了蠕,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麼,只听他一聲悶哼,突然坐了起來,不過這家伙只維持了半分鐘,又一頭載到在地。
那邊段天宇和康言也松了一口氣,他們見殤一直沒有動彈,真怕他一睡不醒,能動彈就好,說明小命還在。
童越听了听外面的動靜,靜悄悄的,那些人估計都睡著了。
她背轉身體,月兌了殤的鞋子,然後雙手在身後模模索索,段天宇和康言就看見她從殤的鞋子里抽出一枚薄薄的刀片。
「噢,酷!」段天宇整張俊臉都亮了起來。
童越幾下子割斷了她腕上的繩子,又幫殤松了綁,最後才挪到段天宇和康言身邊,解開他們的繩子,做完這一切,她差點月兌力。
主力人員都受了傷了,一個快要掛了,一個離掛掉不遠了,偏偏留下來的一個是菜鳥,一個……還不知道是菜鳥還是好鳥。
「我們現在怎麼辦?」康言有點著急,等會兒外面守夜的人就會進來查看的。
童越只管給他們自由,卻沒有想過有了自由後該怎麼辦,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說話的聲音,不好,有人進來了。
康言緊張的心髒砰砰直跳,簡直要窒息了,只見段天宇一下子竄到門後躲了起來,康言一眼就明白段天宇要做什麼,不由雙拳捏的死死的,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門口。
門開了,一個人打著呵欠進來,段天宇突然撲上去,雙手捧住那人的腦袋,狠狠一擰, ,那人一個呵欠還沒打完就去見了上帝。
康言看的目瞪口呆。
段天宇關上門,拿過那人的槍,又從他身上搜出了幾顆手雷。
「我們沖出去?」康言看見他的動作猜測道。
「對,沖出去!」段天宇把手雷給了康言。
康言看著地上的童越和殤,滿眼震驚,段少這是瘋了吧?
段天宇卻接著道︰「就我和你,我們沖出去,引開他們。」說著,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表情是少見的嚴肅︰「已經凌晨三點了,警察肯定已經上了山,不過這里的位置估計很隱蔽,所以他們一時半會找不到。只要我們弄出動靜,他們肯定很快就會找來,心兒和殤的傷勢很嚴重,這樣下去會出事的,我們沒有多余的時間考慮。」
他看了看康言,嬉笑了一下︰「怎麼,你怕了?」
「擦,孫子才怕,我是擔心越越和殤!」康言覺得段天宇這個計劃很好,于是道︰「就這麼辦吧,並且殘肯定也在找我們。」
他們把昏迷的童越和殤又按照原來的造型擺好,兩人打開門,悄悄模了出去。
不一會兒,屋外就響起了爆炸聲和槍聲,有人沖進屋里一看,地上兩個一動不動,綁在柱子上的不見了,那些人丟下童越和殤,追了出去。
段天宇和康言這次玩大了,康言丟了兩顆手雷後就跟段天宇沒命的跑起來,他甚至都不知道,他那兩顆手雷直接放倒了五個走私犯。
那些人還在睡覺,有可能還在做美夢,摟著他們的女人和鈔票爽歪歪,被康言一下子直接從天堂一腳踹下了地獄。
走私犯們簡直要氣瘋了。
他們知道這山已經被警察或者部隊封鎖,所以他們活捉了童越他們,為的就是當人質,誰知道竟然壞菜了,媽的,難道他們遇到了克星?
*
隼的私人飛機上,駕駛飛機的玄突然驚喜的叫道︰「老大,找到了!」
他剛截獲了特警部隊的內部情報,並且偷來了這片山區的詳細地圖。
一直鐵青著臉一動不動的蘇子秋終于動了一下,從昨天下午收到童越遇險的消息一直到現在,他們就一直在飛機上,就連途中給飛機添加燃料或者中途換機,他們一點都沒耽擱。
終于緊趕慢趕的趕來了,玄不用蘇子秋吩咐,飛機加速。
「心兒,你會沒事的!」蘇子秋模出手槍。
一旁的蘇辰遲疑道︰「老大,下面有特警,我們……」意思是他們拿著槍上去,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蘇子秋冷冷的瞟了蘇辰一眼,後者趕緊閉上嘴。
*
迷迷糊糊中,童越被抱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仍舊強勢,冰冷,堅硬,那人一遍又一遍喊著,心兒,心兒,似乎要把她疼進骨子里……童越緊皺的眉頭漸漸松開,她覺得很安全。
再一次醒來,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窗簾……童越從來沒有進過醫院,但是她知道,她現在就在醫院里。
門被人推開,童越心中一緊,就見段天宇那張永遠掛著無賴般笑容的俊臉晃了進來。
童越目光一暗︰「怎麼是你?」
段天宇一愣,隨即笑起來︰「怎麼不能是我?不是我那你覺得是誰?」
童越抿了一下唇,正準備問康言和殤怎麼樣,卻听段天宇又道︰「心兒,難道你在等什麼人?」
童越臉色一暗,心里猛地刺痛了一下。
心兒,心兒,莫名的,第一次,她覺得段天宇很可惡!
門又被推開,康言推著陸橫進來了,見童越已經醒了,康言直接把陸橫丟在門口就奔了過來,捧著童越的臉就開始 里啪啦︰「越越,越越,你終于醒了,傷口還痛嗎?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餓不餓?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了嗎?整整兩天啊,你嚇死我了。」
段天宇對陸橫無語道︰「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唐僧了?你怎麼受得了呀?」
對于坐著輪椅腿腳不便的陸橫來說,他此刻要做的就是,自己推著輪椅,轉頭,關上門,然後再轉頭,不好意思,他還沒習慣他傷殘人士的新身份,動作非常不熟練。
康言就瞪段天宇︰「他不是你哥們嗎,你怎麼不去幫幫忙?」
段天宇攤手︰「他還是你男人呢,你為什麼當著他的面抱著別的女人?」
「擦,你別說話,我在問越越!」康言果斷把話題轉移到童越身上。
童越腦子暈暈沉沉的,她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癥狀,她尚且如此,那殤肯定就更嚴重了。
康言不愧是童越的閨蜜,一轉眼就猜到童越在想什麼了,忙道︰「殤還沒醒,不過醫生說了,他最遲今天晚上就會醒了。」
童越松了口氣,從康言嘴里得知了後面發生的事。
「我跟段少把那些混蛋引開不久就有大批特警前來接應,居然還有特種兵,他們一出現,局勢就立刻一邊倒,那些該死的走私販死的死擒的擒。我們昨天被請到一家酒店,秘密錄了口供。據說那伙人渣是Y國有名的毒品走私犯,警方一共從他們身上搜出了四十公斤海洛因,這次幸好被我們撞見,否則,那些混蛋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原來他們還在Y市……那個,一定就是夢了……
童越心里悶悶的,完全提不起勁。
晚上九點多殤果然醒了,大家心頭的石頭落地。
童越身上最重的傷在後腰上,彈片生生嵌在背脊骨上,差一點點就傷了經脈,如果那彈片割斷了經脈,她這輩子就再也別想站起來了。所以她盡管醒了卻還不能下*,得臥*靜養。
一周後,段天宇叫了家里的私人飛機把童越,陸橫還有殤接回了S市。
三個病號被送進了S市有名的私人醫院。
康言一邊給童越削隻果,一邊感嘆道︰「還是段少有手段,瞧這病房,就跟五星級酒店一樣。他呀,生怕Y市的醫生徒有虛名,火急火燎的就把你們弄回來。」
童越冷哼︰「他是一個人在這邊拍戲無聊。」
正說著,外面有人敲門,不等康言喊請進,門開了,一大把火紅的玫瑰從門縫里遞進來。
康言就朝童越擠眉弄眼。
童越︰「……」
「心兒,早上好!」段天宇晃進來,他穿著卡其色的風衣,看起來像個紳士,當然,如果他不笑得那麼賤的話。
童越看也不看他一眼,對康言道︰「我再睡一會兒,你記得幫我拉上窗簾。」
康言不解,童越自從醒來後就沒給過段天宇好臉色,兩人到底怎麼了?
段天宇才不管那麼多,臉皮厚到一定程度的人通常都有自娛自樂的本事。
他把花瓶原來插的滿天星干脆的扔進垃圾桶,換上他帶來的紅艷艷的玫瑰︰「心兒,這花可是我一大早起來在我們家花園里剪的,全都只開了兩個花瓣,你看看,漂亮吧?」
童越轉過頭,淡淡的看著段天宇,半天才道︰「段少,請你以後不要再叫我心兒了,好嗎?」
段天宇眼眸閃了閃,又嘻嘻笑起來︰「如果我說不好呢?」
「為什麼?」童越的臉色漸漸冷下來。
康言見氣氛不對,正想岔開話題,卻見段天宇在*邊坐下來,笑嘻嘻的看著童越︰「什麼為什麼?」一副完全不要臉不要皮的架勢。
童越卻直言道︰「為什麼要跟著蘇子秋一起叫我心兒,為什麼要跟他作對?」
「哈哈哈,心兒,你這話說的有趣,怎麼就成了我跟蘇子秋作對呢?我們兩家現在可是合作關系。」
童越不想跟他繼續這個話題,轉過臉,悶聲道︰「帶著你的花走吧!」
段天宇笑笑,什麼都沒說,果真出去了,不過沒有帶走那把玫瑰!
「越越,你跟段少怎麼回事?」康言想到段天宇在Y市時帶著他奮不顧身的樣子,心中又崇拜又信服,就道︰「我看出來了,段少有可能是真的對你動心了,你不知道你昏迷不醒的時候,他嚇得臉都白了,不停的喊你,生怕你醒不來。」
「是嗎?」童越的視線落在白色的窗簾上,她的手機就在*頭,這麼久了,一次都沒響過。
原來真的听錯了……
康言還在嘰嘰喳喳︰「當然是真的了,沒想到他身手那麼好,輕輕一擰,那個走私販的脖子就斷了,就跟摘菜一樣。還有,他的槍法超贊,膽大心細,最後如果不是他帶著我沖出去,那些特警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我們呢,其實他冒著生命危險就是怕你和殤堅持不下去。」
想到這里,康言皺著眉頭嘀咕了一句︰「他明明會功夫,為什麼在片場……算了,他肯定是跟越越耍花槍,故意出丑逗越越。」
童越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康言就知道她肯定沒有听見他說話,又重重的嘆了口氣,仿佛下定決心一般道︰「我後面一定加強訓練,以後再遇到這種事,越越,我一定可以保護你,等辰帥回來……」
童越突然打斷他︰「蘇辰要回來了?」
康言一愣︰「沒有呀,他昨晚還打電話說他忙成了狗,估計近期不會回來。」
說著蘇辰,康言的臉色也冷下來,那混蛋每次打電話都沒好話,總要氣的他想殺人。
康言在心里罵著蘇辰,給童越削的隻果被他自己氣呼呼的吃了,沒有注意到童越越來越安靜的面孔。
*
玄給蘇子秋的胳膊換了藥,忍不住又叮囑了一句︰「不能再把傷口掙開了,否則愈合的更慢。」
蘇子秋把手機捏在左手里轉著玩,也不知道听到玄的話沒有。
蘇辰推門進來道︰「老大,我已經盡力掩飾周旋,但是咱們回C國的動靜實在太大了,尤克里公爵那邊可能瞞不過去,他正在查,我擔心越越那里……」
蘇子秋冷笑一聲,沒頭沒腦的︰「他最近接連舉辦了幾次聚會,婚期又馬上臨近,我想,他現在最需要的,應該是錢!」
蘇辰愣了一下,立刻恍然大悟︰「老大,你的意思是,讓他賺錢去?」
蘇子秋穿上睡袍,繃著臉道︰「你想辦法讓尤克里公爵跟天眼搭上線。」
「老大……實在是高啊!」蘇辰露出陰險的笑。
天眼在Y市吃了大虧,肯定不敢繼續冒險偷渡C國,現在正是鴉片上市的旺季,Y國的毒品怎麼可能滯留呢?那可都是錢啊。
不過,蘇子秋會那麼好心讓天眼和尤克里公爵賺到錢嗎?
他可是恨不得這兩撥人都死干淨才好呢!
而最主要的是尤克里有了錢賺,眼楮就不會一直盯著蘇子秋了,簡直是一箭三雕。
蘇辰興奮的搓搓手,幻想著等天眼和尤克里公爵交易的時候,警察一擁而上,噢,整個世界似乎都干淨了,真是大快人心。
蘇子秋沒有戴眼鏡,深邃的眸子加上那身戾氣,讓他的表情看起來陰沉可怖。
蘇辰想到蘇子秋抱著昏迷的童越,一直走了一個小時送到飛機上,哪怕是傷口再度裂開他都沒假手他人,蘇辰就暗自搖了搖頭。
蘇子秋慢吞吞的拴好腰帶,看了蘇辰一眼︰「查的怎麼樣了?」
蘇辰搖搖頭︰「情報顯示一切正常,段天宇在A國最大的樂趣就是逛C國人開的武館和練習射擊。」
「我知道了!」
蘇辰看了眼被蘇子秋丟在*上的手機,忍不住道︰「老大,你可以給越越打個電話,應該沒事。」
蘇子秋的耳邊,是童越低低的,如同撒嬌一般的呢喃︰「蘇子秋,我好痛……蘇子秋,你抱抱我……」
他的心髒仿佛被丟進滾燙的開水里,又熱又痛!
卻吩咐道︰「去告訴林小姐,我明天陪她去試婚紗。」
「老大……」
隼現在不僅要自救,還要幫助威爾斯將軍坐穩將軍寶座,事態已經越來越糟。
*
因為童越和陸橫同時受傷,《浴火狂花》的拍攝計劃被迫打亂,王導果斷決定,先把別人的鏡頭揀出來先拍。
只不過作為被男一號和男二號同時迷戀的女主,童越不在,可拍的鏡頭就不多了。
好在醫生說童越在*上躺一個月也就可以出院了,至于身上的傷口,可以慢慢養。
陸橫這個倒霉催的,已經在輪椅上坐了半個月,但是腳還沒有完全好。
更倒霉的是,那個曾說要反|攻的家伙這段時間已經徹底淪為童越的特護,陸橫找不到人就來童越的病房,一逮一個準。
康言推陸橫回房,想到陸橫剛才進門看著童越幽怨的表情就樂,趁走廊沒人,咬著陸橫的耳朵*︰「就那麼離不開我?你別是連越越的醋都吃吧?」
誰知陸橫考慮了三秒,點點頭︰「還真吃了!」
康言大笑,趴在他肩膀上膩著陸橫的俊臉,滿眼的幸福︰「醋有什麼好吃的?難道你不想吃我嗎?」
「小言……」
經過一些事,他們眼中的對方,就更珍貴了!
作者有話說︰謝謝雲姐姐,小包子和江水滔滔的紅包,麼麼噠,明天萬更求月票,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謝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