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奔跑中,花映雪漸漸覺得體力不支。若在以往,別說跑這點路,就算從這里跑回京城,她都不會感覺到累。可此時是非常時期,懷孕的人本就特意容易累。這麼激烈的奔跑,已經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外。再跑下去,只怕她與孩子都會有危險……
一名護衛看出了她蒼白的臉色中難以掩藏的疲憊不適,關切地出聲詢問道,「將軍您怎麼了?不舒服嗎?不如我們停下來,找個隱蔽的地方歇一歇吧。」
隱隱覺得有些不適的花映雪點了點頭,「也好!」
一行幾個人找到一處地形隱蔽的山坳處,有護衛扶著花映雪在地上坐了下去。見天色已微微轉暗,適才提議他們找地方歇息的護衛對著另外幾個同伴說道,「眼看著天快黑了,跑了這麼久,將軍也一定餓壞了。你們幾個去找些吃的和水來吧。」
聞言,其他三名護衛都不疑有他地點了點頭,四散著朝不同的方向尋覓食物去了。
此時,留在花映雪身邊的僅剩下兩名護衛……
坐下沒一會兒,樹林里突然傳來了一些異樣的響動。兩名護衛同時神情一凜,那名提議安歇的護衛給同伴使個眼色,示意他去看看怎麼回事。
就這樣,花映雪身邊幾乎所有的護衛都被他支開了。
花映雪此時正坐在地上閉目養神,那名唯一留下來的護衛忽然一改溫厚的表情神態,面目變得猙獰可怖。他悄悄掀起了左衣袖,露出綁在腕上的暗器,突然暗放‘冷箭’,如同驟雨一般的銀針紛紛射向花映雪的腦後。
即使花映雪在暗器射出的瞬間就已听到了聲響,身體下意識地往旁邊一歪。可由于那銀針數目過多,她身體幾處還是被銀針射中。不等她做出反應,銀針上沾染的毒素已在她身體里蔓延流竄開來。
「你——」
花映雪眉目一冷,想不到她的雷霆騎里竟出現了‘叛徒’!
那名暗放‘冷箭’的護衛好似怕遭到她的報復,向後連連退出了幾大步,確保兩人之間有一段安全的距離,方才放下心地開口,「別怪我!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要怪只能怪你那個狠心的夫君……」
「你說什麼?」
花映雪的身體猛的一晃,剎那間面無血色,唇邊溢出一絲血痕。
「你雖然把兵權交給了攝政王,可那些兵將卻仍然只認你是他們唯一的‘主子’,對王爺手里的兵符視而不見。王爺豈能不殺你?」
那護衛敏銳地捕捉到一陣臨近的腳步聲,知道定然是自己的那幾個同伴回來了,他神色一凜,飛快向身後方的叢林閃身而去。
「將軍!」
最先趕回來的護衛看見花映雪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驚得立刻扔掉摘來的野果,一個箭步奔至花映雪身邊。
花映雪嘴里不斷有更多的黑血涌出。毒已攻心,她必死無疑。
顫抖的手輕放在高高挺起的肚月復上,眼眸中散出了一抹狠的猩紅,她驀然仰天一聲長嘯,是悲戚,是不甘。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