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來人,秋韻立刻上前一步福身施禮,「奴婢見過二夫人!」
「起來吧!」
秦氏繞過秋韻,徑直走向被屏風阻隔的內間。一眼看到那坐在床邊的人,秦氏驚訝地微微眯了下眸,隨即立刻轉換成一臉驚喜的樣子。
「三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白淺歡抬眸看向那一臉歡欣笑意的婦人。三十左右的年紀,許是保養得宜,皮膚竟如少女般吹彈可破。華服在身,再配上精致的妝容,儼然就是一個‘官夫人’的架勢。難怪自己那個病母會被比了下去。
「姨娘如此繁忙,還為我操勞,歡兒心里實在過意不去。」白淺歡眼中流露出三分感激七分愧疚。按照秋韻所說,這個二夫人可是對她極好的,甚至當成了‘親生女兒’一般看待。
不過她心里可是對此不盡信的。如若當真把她當了‘親生女兒’看待,一定會對她多加管教,那麼‘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不懂禮數’‘不知廉恥’這一類的嗤貶之詞又怎麼會紛紛落到她身上?而且,據說她此番出府去參加什麼詩游會,二夫人正是背地里‘慫恿’的那個人。
明知她胸無點墨,卻‘鼓勵’她去參加什麼詩游會,用意何在還真值得人推敲一番!
「可憐的孩子,你受苦了!」
二夫人走上前來,伸手輕輕踫了踫白淺歡纏在腦子上的紗布。據說是她掉落池中時腦袋不小心撞到了水池邊緣所致。
秦氏來,本就是想探一探虛實,看看白淺歡這沒腦子的丫頭是真的沒醒還是已經醒了卻裝昏迷,借以逃月兌‘罪責’。既然她已經醒了,那有些事可就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走出白淺歡的院落,二夫人順勢收斂起一臉的慈愛,唇邊緩緩揚起一絲冷笑,沖著身旁的李嬤嬤說道,「既然三小姐已經醒了,太妃那里還‘惦記’著呢,焉有不通知她一聲的道理?」
李嬤嬤算得上是秦氏的心月復,一听她這話,當即明白了她的用意,笑著點了點頭,道,「夫人放心,奴婢這就去。」
「等等!」叫住轉身欲走的李嬤嬤,秦氏眼中飛快閃過一縷精光,「記住,到了太妃那里要事無巨細地將事情交代清楚。太妃若問起三小姐是幾時醒的……」
李嬤嬤心領神會,立刻接話過來,「奴婢就說,三小姐今晨便已經醒了。」早就醒了卻遲遲不去太妃跟前認錯,罪加一等!
「嗯,去吧!」
∼∼
「秋韻,我們去太妃那兒!」
「可是這……」秋韻將剛剛端進房中的托盤放在桌上,托盤里是一碗清粥和幾樣看上去十分精致的小菜。她原本想著小姐昏睡了這幾天,醒了一定會想要先吃些東西的。卻不想……
她總隱隱覺得醒來後的小姐和從前不太一樣了。可是要問具體哪里不一樣,她其實也說不太清楚。
「小姐,吃了飯再去也不遲啊!您昏睡了這好幾天,滴米未進,萬一餓壞了可如何是好?去太妃那里早些晚些又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