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溪一听太妃的語氣絲毫未有松緩之勢,急迫之情不禁顯于臉上。
「太妃明鑒!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事並非三姐姐單方面的錯。如果不是那位柳家千金講話十分刻薄難听,三姐姐又怎會被她激怒?」
「就算那柳家小姐講話難听刻薄,那也是說的別人,與她白淺歡何故?說穿了,還不是她自己不知檢點,傾心于那位‘風流公子’,才會有此事端嘛。」
太妃的質問有著咄咄逼人之勢,一時間,白若溪竟不知該如何應對了。而她這一緘默不語,倒是無形之中‘坐實’了白淺歡沒有節操傾心于男子的‘罪名’,時機掌握拿捏得恰到好處!
垂著頭的白淺歡,眼里閃過一絲冰冷的笑意。這位好妹妹果然是有心計的。看似在替她求情,卻是‘循序漸進’地在引導著太妃將注意力拉到她傾情于男子這個問題上來。如果只是她與人發生爭執,那算不得什麼大事。可是與男人‘私通‘就不一樣了。作為一個待字閨中的名門閨秀,如此沒有節操地對一男子傾情,而後更是為了這個男子與**打出手,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在她這個好妹妹的幫襯渲染之下,她的名節算是毀了個徹徹底底。
沉默了這麼久,也是時候該為自己開腔說話了。
始終低垂著頭的白淺歡這時候把臉抬了起來,羸弱的蒼白使得那張臉更平添了幾分我見猶憐的嬌弱。
她先是恭恭敬敬地給坐于上首的太妃磕了個頭,而後直起上半身,聲音十分虛弱地說道,「讓太妃如此生氣傷神,是歡兒的不是了。請太妃念在歡兒年紀小不懂事的份上,饒恕歡兒的過錯。」
白淺歡這一開口,大廳立刻變得寂靜下來。所有人都不無錯愕地看向一臉歉意的白淺歡。這……是她們府上的三小姐嗎?怎麼與從前變化如此之大?要知道,這幾年來,三小姐的禍沒少闖,而闖了禍之後,可沒有一次是她來主動向太妃亦或老爺認錯的啊。今天這是怎麼了?
一片沉寂中,響起了白若溪幫腔的求情聲。「是啊,就請太妃念在姐姐年輕無知,饒了她這一次吧。」
「年輕無知?這話說說幼兒還差不多,她已經十六歲了,還是小孩子嗎?」太妃的火氣絲毫沒有熄滅的趨勢,反而愈演愈烈,「如果就這樣寬待,傳了出去,還以為我白家在教育子女的問題上態度輕忽、毫無慎重。那麼外人又會怎麼看待我白家其他的女兒?出嫁的暫且不說,那些待字閨中的,包括若溪你,會不會也被視作與她一般的存在?那以後還有哪個人家願意娶我白家的女兒?」
「不行!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能就此放過!顧嬤嬤!」
「老奴在!」顧嬤嬤忍不住在心里暗嘆︰看來這一次三小姐是要倒霉了!
「即刻發配她去莊子,讓她在那里閉門思過。未經允許,她不得踏出莊子一步。若是膽敢忤逆,就休要再踏回白家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