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二夫人?」白淺歡水眸微閃,嘴角緩緩溢出一絲冷凝的笑意。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秋韻將發生在白淺歡受傷昏迷第一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對她講來。
原來,這不是胭脂,而是藥粉。在她撞傷了頭昏迷不醒的時候,二夫人曾來‘探望’過一次,還給了秋韻一盒藥粉,說是只要均勻涂抹在白淺歡額頭受傷的位置,就可讓傷口迅速愈合並且痊愈後不留疤痕。
「二夫人說只要把這個涂抹在小姐的傷口上,痊愈後就不會留下疤痕。奴婢便想,小姐畢竟是女兒家,臉上有著疤痕總是不太好看。所以就取了些勻在小姐的傷口上。」
「那為什麼後來你卻不再給我抹這個東西了?」白淺歡抓住問題的關鍵。
「那是因為……因為奴婢給小姐涂抹了一次後,注意到小姐額頭上的傷非但沒像二夫人所說的那樣很快愈合,反而更嚴重了。」
「哦?這倒是有趣了。」白淺歡眉頭輕挑,淡然而笑,只是眼神卻好似刀上的刃,看得春 心慌無措之余,心里驀然生出一種‘大難即將臨頭’的不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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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坐在梳妝台前涂涂抹抹了好一陣,二夫人秦氏才慢悠悠地站起,正待轉身去膳房檢查今晨給老爺準備的早膳,李嬤嬤這時卻急色匆匆地走入,還差點撞上了她。
發現李嬤嬤臉上是難得一見的驚慌之色,她微微眯眸,略顯不快地斥道,「你作何這般驚慌失措的?」
李嬤嬤素日里是個老成穩練的,怎的今日倒有些亂了分寸?
「二夫人,不好了!」李嬤嬤左右看了看,見屋子里尚有打掃的丫鬟,便趨身近到秦氏耳旁,壓低聲音說道,「春 自從昨晚上出去,就一直沒回來。」
「什麼?」
秦氏心里一跳。沒回來是什麼意思?難道說被白淺歡發現了?給扣留在了蘭苑?
「李嬤嬤,你速去蘭苑打听,看看春 是否在那里。」
「夫人,老奴已經去過了,一大早沒發現春 ,老奴就直接去了蘭苑。問了幾個咱們安插在蘭苑的人,都說沒看見春 。您說說這……」
秦氏一臉的驚疑不定,心思開始飛快地轉動起來。若是春 去偷東西不成反被抓住,蘭苑那邊應該早傳出動靜了才是啊。何以會風平浪靜呢?
「二夫人,我看我們應該盡早想出對策才是。萬一春 真是被三小姐給抓住,這件事鬧到了太妃或是老爺那里……」李嬤嬤聲音里是掩飾不住的擔憂。
「怕什麼?就算白淺歡真把這件事鬧到了太妃與老爺那里,只要我矢口否認,沒證沒據的,他們又能奈我何?別忘了,春 從前可是她白淺歡身邊的人。若白淺歡真將這件事捅露了出去,我大可反咬她一口,說她誣陷于我。」
李嬤嬤听了,頻頻點頭,笑著恭維道,「夫人好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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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時分,太妃的中院里來了客人。原本打算小睡片刻的太妃,也只好先將小憩的意圖擱淺,來到正廳迎客。
柳家夫人與小姐前來拜訪,自然讓人下意識便聯想到七八日前曾發生的那場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