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與白淺歡猜想得絲毫不差,晚飯後,白府便鬧了起來。
起因是白若溪與秦氏不知打哪听說了今日發生在月香閣里的事,便跑到太妃跟前,誓要討回‘公道’!
白若溪一改往日善解人意的形象,微酡的麗顏上滿是委屈的淚痕。
「太妃,父親,你們可一定要為若溪做主啊。發生了這種事,要若溪以後還怎麼面對寧王?」
女兒受了委屈,秦氏自不能袖手旁觀,也在一旁幫腔道,「就是啊!眼看下個月,若溪就要嫁進王府了。怎麼偏偏在這種關頭發生了這樣的事?若是寧王怪罪下來……」後果,相信就算她不說,太妃和老爺也十分清楚吧?
白淺歡站在堂下,冷眼看著那對母女‘聲淚俱下’的演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也不說話,靜候太妃與父親大人開口。
太妃與白哲仔細听了白若溪對事件始末的講述,也都不約而同地沉了臉。別說寧王是要與他們白家結成姻親的,眼看著就成了一家人。就算只看他堂堂尊王的地位和身份,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種事讓他難堪啊。這下,他們白家要對寧王如何交代?若寧王一氣之下退了婚,那他們……
「三丫頭,你可知錯?」
太妃看向白淺歡的目光冷厲陰沉。這一出聲質問,瞬間讓氣氛降至冰點。
聞聲,秦氏嘴角輕撩,笑得有些幸災樂禍。白若溪仍黯然垂淚,然而低下去的眉眼卻極快地閃過一絲陰毒。
白淺歡,你以為你能斗得過我嗎?我看你今日如何收場?
「太妃姑母,歡兒何錯之有?」白淺歡一臉的從容凜然,微微上挑的眉宇隱隱可見幾分茫然不解。
「歡兒,你犯下此等大錯,還不知悔改嗎?」作為當家人,白哲極少對這個‘愛女’發脾氣,今日卻是破了戒。他緊皺著眉頭,臉色陰沉地訓斥道他,「你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寧王難堪收場。你可知,萬一寧王怪罪下來,是會連累我白家滿門的。」
「我讓寧王難堪收場?父親,您這話是如何說的?女兒並未如此啊。」
見她清冽的目光中仍不見半點悔意,白哲面上的陰沉更濃了幾分。「你還敢狡辯?我且問你,今日在月香閣,你是否叫住了用過餐作勢離開的寧王,還張口跟他討要銀錢?」
白淺歡毫不避忌地點了點頭,「不錯,女兒確有這般做。」
「那你還說你沒給寧王難堪?這不是難堪,是什麼?」
堂堂王爺千歲,去酒樓用餐竟然不付銀錢。這件事若被有心人加以渲染傳揚了出去,那寧王的臉面要往哪擱?他是寧王,是皇上的同宗兄弟,更是當今太後的親生兒子,身份何等的尊貴顯赫!可是他白家的女兒卻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丟盡了顏面,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對上父親黑沉陰郁的面孔,白淺歡一副雲清風淡的神色,故作訝然道,「恕歡兒愚鈍,月香閣敞開門做生意,我們做了精致的菜肴供客人享用,來往食客付出一定的錢銀作為補償,難道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難道歡兒向王爺討要餐費,是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