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赫連寧冷冷說道。他若受了她的禮,豈非表示他沒有要與白家成為‘一家人’的心思。哼,他竟不知白淺歡這般狡猾。
尋了個位置坐下,赫連寧陰鷙冷沉的目光鎖住白淺歡,一開口即直截了當地質問道,「本王听聞你推了若溪下水,可有此事?」
白淺歡絲毫不懼他周身所散發出的陰冷氣息,淡笑道,「我說沒有,王爺信嗎?」
「哼,狡辯之詞!」
白淺歡听了,心里忍不住覺得好笑。既然早已經先入為主地覺得是她推了若溪下水,那他現在又何必多此一問?
「白淺歡,本王竟不知你是這般陰狠毒辣的人!是本王退了你的親,與若溪何干?你竟然絲毫不顧姐妹之情狠心將她推下荷花池……若溪無恙,本王可以考慮從寬處理。倘若本王的愛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你,就休想再活命!」
蹙眉看著赫連寧陰狠扭曲的面容,白淺歡覺得再沒有比這更可笑的了。所以,他是以為她在報復被他‘拋棄’,才會對親妹下此狠手的?
呵,她實在不知該說什麼了。人可以‘想象’,可若是不合實際的‘妄想’就是一種病了。
「老爺,定、定國侯來了!」
就在花廳內氣氛有些沉窒的時候,小廝的稟報聲再次傳入眾人耳朵。且這次,遠要比方才‘寧王來了’的通傳要更震懾人心。就連赫連寧听到後,臉色亦是微微一變。
夙亦宸?他怎麼來了?
眾所周知,自從那一年定國侯府發生巨變險些家破人亡,定國侯夙亦宸便鮮少再露面了。甚至就連當今的皇上幾次三番地召喚他入宮覲見,都被他以各種理由回拒。可今日,他竟然親自來到白府!
听得下人的稟報,不僅是白哲,就連太妃都親自起身相迎。如此反應,比之赫連寧來時要隆重多了!
突然發生這種變故是白家人始料未及的,也遠在赫連寧意料之外。他今日登門,本是要對白淺歡‘興師問罪’的,哪里想到偏偏夙亦宸竟也跟著跑來護妻!!!
一旁,同來‘湊熱鬧’的玄墨影瞧著赫連寧寫滿詫異不豫的臉,不由得暗暗冷笑。這還想不明白?真是顆笨腦袋!
白家三小姐推妹妹落水一事早已在京中傳得沸沸揚揚,定國侯府也不意外地覓到了一絲風吹草動。就想到赫連寧定會揪著此事不放,前來為難白淺歡,亦宸哪里肯讓他跑來對著自己未來的新娘子指手劃腳?
「太妃,白大人,亦宸今日到此,還有一件事想與二位長輩相商!」
夙亦宸將自己放在‘晚輩’的姿態上,可是令太妃與白哲很是受寵若驚。若比較起來,享東榆國唯一世襲侯爵之位的定國侯,地位可不比寧王遜色多少。可是如此身份尊貴之人卻在他們面前自稱‘小輩’。反觀寧王,一口一個‘本王’地稱呼著自己,那氣焰很是傲慢呢!
「侯爺不必如此客氣,有話直接吩咐即可!」白哲時刻不忘自己是下臣的身份,對待夙亦宸仍是十分的客氣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