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側妃好才華,這詩做得真好!」
不過小小一個把戲,果然引來了幾個女子紛紛走過來對她大加贊賞。白若溪心中很是得意,一掃先前陰霾,唇邊漾起了柔和的笑意。
「哪里?不過是看了這株雪蘭,有感而發罷了!」一面謙虛著說著,白若溪一邊注意到原本圍著白淺歡的那幾個命婦似乎是覺得這邊更‘熱鬧’一些,也都紛紛走了過來。只余下白淺歡,孤零零地站在那兒,無人問津。
呵,她就說嘛,有自己在的地方,怎麼會讓白淺歡那個美貌才情皆無的‘草包’給比了下去?
「早就听聞白四小姐,不,應該稱作寧王側妃了,是個才情出眾的佳人。今日得見,果然不同凡響!」
又有贊聲流進耳畔,盡管白若溪一直在謙虛說不過是自己的一時之作,不足掛齒,可她那飛揚的神采卻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這時,注意到凝立在前方不遠處正看著自己的白淺歡,白若溪靈機一動,美眸隨即掠過一絲詭光。
「要論起才情,我哪里能比得過我三姐姐呢?你們或許有所不知,我三姐姐才算是才女中的翹楚。不但能吟得好詩,更是寫得一手好字。」說罷,她站了起來,盈盈碎步地走到白淺歡面前,笑吟吟地說道,「今日大家難得相聚,不若三姐姐也來吟一首詩助興吧?」
白淺歡淡淡看了她一眼,並未立刻表態做出回應。對白若溪,她不能說了若指掌,但也能了解個七七八八。她會突然提議要自己吟詩,不可能是好心地想讓自己在眾人面前表現出驚才絕艷的一面。她猜想,白若溪應該是想看到自己‘出丑’。畢竟,在她眼中,自己始終是個與‘才華’沾不上邊的笨蛋草包。若自己在眾人面前出丑,不是剛好彰顯了她的才華橫溢嗎?
呵,她還真是無時不刻不想把自己踩在腳下啊!
在未征得白淺歡的同意之前,白若溪就自作主張地吩咐宮女取來了筆墨宣紙。
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落在白淺歡身上,殷切期待著。在這樣的環境之下,若她拒絕,一來會讓人覺得她孤高自傲、不好相處;二來,定然也有人猜想她是才疏學淺才不敢在眾人面前‘露拙’。若在以前倒也罷了,所謂的名聲好壞她本人其實並不怎麼介意。可她如今還身背著定國侯夫人這個稱謂,丟了定國侯府的聲名,豈非要連累夙亦宸也跟著她一起遭受‘嘲笑’?
唉,這個‘好妹妹’就算嫁了人,也一刻不忘給自己找麻煩呢!
無奈地走到鋪陳開的宣紙前,提筆正待揮灑,卻恍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忘了問詩的主題了。
「寫什麼題材的詩好呢?」她淡聲詢問。
「就以‘雪蘭’為題吧!」白若溪雙手環胸,站在一旁看好戲。
雪蘭?
要題一首與雪蘭相關的詩並不難,她這里剛好有一首現成的。那是在她剛剛重生進這個身體的時候寫下的,剛好詮釋了她當時的心境。
玉手中的筆一揮,便在宣紙上留下了一行行娟秀精致的小字。至少有一點白若溪說對了,白淺歡的確寫了一手好字。
只不過,自她落筆開始,就陸續听到周圍觀賞的人中不時發出意外的低嘆,有的更是直接嘲諷道︰「什麼呀?不會寫詩就說不會寫詩,怎麼可以盜用別人的詩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