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孕了?
芮以茉不敢相信的看著手中的驗孕棒,漂亮的雙眸由驚訝轉為迷惑。
外面是大門被關上的聲音,然後樓梯間傳來「噠噠噠」的沉穩走動聲。她默默的走出洗手間,看著牆邊的裝飾古鐘,十一點整。
看來今天喻炙廉回來的並不算晚,但也無所謂,因為就算回來的早他也是一頭扎進書房直到深夜才會出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經常性的晚歸,而且很多時候身上還帶有撲鼻的女人香水味。芮以茉心慌的上樓,來到書房前定了定神,抬手敲門,直到里面傳來「進來」的說話聲。
「你,回來了。」
「嗯,你還沒睡?」喻炙廉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手頭的工作。
「我等你嘛,你吃飯了嗎?」
「吃了。」
「在公司?」
「對。」
「那,你要洗澡嗎?」
「再等一會兒。」
「好…」
芮以茉沒有離開,一直想著該怎麼對他說,記得兩人剛戀愛時,她會時不時的說起關于「孩子好可愛」,「生一個最可愛的寶寶」之類的話,每當這時喻炙廉總是一笑了之,偶爾有幾次他會以半開玩笑的口吻說道︰「其實我不喜歡孩子,反正家里有哥哥,我不生也無所謂。」那時候芮以茉的心里雖然不舒服但也絕不會認為喻炙廉是認真的。
可是今天她真的很害怕,萬一他要自己去拿掉該怎麼辦?
「你怎麼了?有話要說?」如紅酒般醇厚而迷人的聲音將芮以茉的思緒拉回,喻炙廉已經走出辦公桌,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看著她。
芮以茉盡量放松,微笑著說道︰「也沒什麼,就是想和你說說話而已…」
「什麼?」
「我下個月要期末考了,然後也許會和同學出去玩。」
「哦,那很好。」他答得不急不緩。
「剛才我看了電視節目,那個流行歌手林嘉惠居然在主持少兒節目。」
「是嗎?」
「嗯。」芮以茉點頭,心頭忐忑不安,她能感覺到喻炙廉是在等,等她真正要說的話。
「其實,我一直在想,如果….」
「嗯?」
「如果,我萬一懷孕了怎麼辦?」她終于說出了口,喻炙廉立刻訝異而凝重的注視著她,幽深的眼眸幾乎穿透她的身體︰「你說真的?」
「如果,真的呢?」
他雖沒有說話卻開始變得焦慮,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煩躁的擄過烏黑的發絲,好一會才看著她說道︰「以茉,我們都還年輕,我要工作,你要上學,而且你知道我一直不喜歡小孩,這種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你的意思是要我打掉?」他已明確的立場令她突覺心碎。
喻炙廉看了她一會兒,就像欣慰她明了自己的意思般安慰道︰「我會讓秘書給你找最安全的診所,所以別擔心。」
面對他的態度,她吸了下發酸的俏鼻,側過蒼白細致的臉龐說道︰「剛才我開玩笑的。」
「玩笑?」
「嗯,只是突發奇想的問問你罷了,不用當真。」
喻炙廉的眼神比剛才更加的深不可測,芮以茉迎上他的目光,似乎在證實口中的「玩笑」。
好一會兒,他收住視線,繞到書桌前繼續自己的工作,看也不再看她一眼的說著︰「以後別再開這種玩笑,一點不好笑!」
芮以茉只覺得全身發冷,縴細的身子忍不住發顫,然後沉默的轉過身,為他關上了就進了臥室躺下,強迫自己入睡,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濕潤了睫毛,滑出眼眶。
喻炙廉今年23歲,去年剛在美國讀完大學就听從父親的安排接管了一部分家業,因為太年輕所以只能從最基本的做起,現在更是為了往上爬而沒日沒夜的工作。
他俊美的外表堪稱驚艷,五官深邃精致,略顯蒼白的膚色白淨冷冽,超過185的修長身形剛勁有力,讓人過目難忘。這也許和他母親是美國混血有關,雖然外祖母土生土長在一個小漁村,外祖父可是標準的金發碧眼。而父親則是中國南方的名商人,大了他母親好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