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淡淺黃的茶水慢慢澆灌在茶具上,在一次次洗禮下變得更加的滑膩光亮,給人煥然一新的感覺。站在一旁的林迅沒想到泡茶還是這麼繁瑣的程序,在一邊聚精會神的盯著。
安悅把曬過上好的茶葉放入沸騰的白水中,清淡開口︰「要泡出一杯好茶,茶具是關鍵,好的茶具得好好保養,用茶水澆灌。」
林迅默默的听著,對安悅泡茶的每一個動作都如同著迷一般,那雙手似乎有著特殊的魔力,讓人心底一片寧靜。
「好了。」聲音恍然響起,把茶水倒好後,「走吧。」
林迅跟在安悅的身後。
還沒進入房間,就听見一陣沈露的聲音。
「公子——」聲音淒淒婉婉,還帶些軟膩的可憐意味。林迅听得滿眼的疑惑,上前推開了門。
沈露癱軟的坐在地上,衣衫大開,滿眼痴迷嬌嗔的感覺,特別是那雙白皙如玉,暴露在空氣中的皓臂,看的林迅心底一震,頓時就認為是冷樂顏這個衣冠禽獸的東西對沈露做了什麼。
「太可惡了!」大吼一句,立刻趕到沈露的身邊,月兌下自己身上的外袍,把她遮住,還攔腰抱起她,把她放在榻上,「這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惡狠狠的瞪了冷樂顏一眼。
冷樂顏微微抬頭,眸子里帶些茫然的望著他,似乎對他的行為很不能理解。
安悅打心底認為冷樂顏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不過倒是這個沈露,怎麼滿臉的紅暈,看上去就跟吃了藥……腦袋忽然一頓,她……再往她身上瞄過去,只見沈露喘著粗氣,把林迅的袍子一下子扔開,一雙手像蛇一樣靈活的勾住林迅,弄得他滿臉通紅,一副無措的模樣,「安悅,快來救救我。」
安悅把茶遞給了冷樂顏,見他沒有絲毫的意外感,便開口相問,「你下的?」
冷樂顏見到是茶,輕嗅了一下,抿了一小口,帶些淡淡的無辜道︰「是她自己。」一副跟我無關的模樣。
安悅頓時明白過來,對于冷樂顏這種冷清之人,估計是沈露想勾引他勾引不上,結果中了冷樂顏身上一種有藥效果的冷香。她從落冰那里得知,冷樂顏因為身體上的病癥,需要每月都服用冷香丸,藥丸中的其中一位藥材就有藥的配方。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注意到林迅一副急得要死的模樣,安悅差點不夠意思的笑了出來。
「安悅,快點!」
只見那雙手馬上就要往衣服里面伸了,安悅這才不敢看戲,趕緊跑了過去,一下子給沈露扎了一針,林迅這下子才月兌身。
他趕緊跑的離沈露遠遠的,一副遇到鬼的表情,把安悅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還笑,還笑……」林迅瞪了她一眼,干脆撲上去,雙手去捂她的嘴。
「唔……唔唔……」安悅笑的眼淚都要蹦出來了。
躺在榻上的沈露全身火燒一般,整個人難受的要死,眼楮死死的盯著笑的打滾的安悅,滿心的憤恨,大叫道︰「安悅,安悅。幫我……」
安悅帶著淡笑走了過來,「你要我幫你做什麼?」
沈露眼底擠出幾滴淚,「我、我好難受啊,快幫我解開穴道,快點……」嘴上還一直呼著熱、熱,那模樣把林迅嚇得往安悅背後一躲,他見過的女子都是矜持大方的,從未見過會有女子變成這樣,再想起剛剛的事情,一臉的驚恐,大叫道,「不要給她解開,不要!」
安悅徑直走到冷樂顏身前,他似乎很迷茶,一直一個人品著茶,似乎外界的一切都打擾不了他,沉浸在一個人的世界里。
「有解藥嗎?」
像小扇子一樣的睫毛薇薇眨動,露出清涼冷意的眸子,「不想。」他討厭那女子滿眼的*,討厭她的表里不一,既然是她自己惹上了,就自己承擔責任,眼底透出一絲埋怨,責怪安悅因為這件小事來打擾他品茶。
安悅自然是懂他的想法的,可是她還是開口了,「不給,下次就不泡茶了。」
眸子里閃出一抹不滿,可是,低頭品了一口茶後,「給你。」一顆白色的藥丸出現在手心。
沈露的身上燒的火熱,衣服都汗濕了,臉上猙獰的表情,她從未如此的狼狽過,安悅給她吞下了藥丸,過了大約半刻鐘後,沈露閉上眼睡了過去。
看著林迅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安悅撲哧一聲,「待會兒你把她抱回去。」
林迅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不要!堅決不要,安悅,要不你去找個人把她……」
「膽小鬼。」安悅戲謔的望著他。
林迅氣的大叫,「笨丫頭你說什麼,誰是膽小鬼啊,抱就抱,有什麼難的。」
嘴角下意識的勾起,安悅想到什麼,對著冷樂顏問道,「沈露她怎麼了?有什麼異常嗎?」畢竟她對于安夢的恐懼不是假的,那肯定有什麼事。
冷樂顏輕輕抿了一口,眼皮抬都不抬,緩聲道︰「她的孩子沒了,應該是藥物作用。」
林迅一听,大吃一驚,「什麼?孩子!她不是還沒成婚嗎,怎麼可能,」對著冷樂顏大聲嚷嚷,「喂,你是不是庸醫啊?」
冷樂顏嘴反感別人喊他庸醫了,眼皮微微一抬,露出尖銳冰冷的光,那種眼神簡直能凌遲人,把林迅看的脖子一縮,氣勢強悍了不起啊,林迅也眯著雙眼,狠狠瞪了回去。
安悅倒是一臉的深思,如果是孩子的話,那麼這個孩子肯定就是韓裴的呢,她才沒興趣兩個男的的眼神之戰呢,把安睡在榻上的沈露瞥了一眼,上一世她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忽然一個斷斷續續的片段在腦海劃過,對了,沈露的確跟安夢有過一次吵架,似乎那次過後,兩人居然還結成了聯盟一般的,後來就一起對付她了。
林迅見安悅一直沉思不說話,便對安悅道,「什麼破庸醫啊,干嘛要來這里?」
安悅見冷樂顏眼底的光越來越冷,越來越危險,便出聲提醒,「別說庸醫這個詞,否則,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怎麼……」話還沒完,就感覺到銀光一閃,一根繡花針般的銀針似乎是貼著臉飛了過去,嚇得林迅臉色一變,煞白的望著冷樂顏,冷樂顏倒是絲毫不避諱的對著他淡淡一笑。
林迅認為這是絕對的得意,絕對的挑釁,頓時心里火直冒,可是鑒于他會各種毒,只好在心里月復誹。
「怎麼就不可能呢?」
詫異的望著安悅,他可是一時之間無法理解的,臉倏地一紅,「安悅,你……」
安悅倒是很坦然的開口︰「我在一天晚上的時候就看見沈露跟韓裴在一起。」其他的什麼都不用說了,光是孤男寡女單獨在一起,就夠讓人浮想翩翩的了。
林迅一听,那張臉簡直紅成了猴子**,吞吐道︰「怎、怎麼可以……兩個人沒成婚就……」差點咬掉了舌頭。
冷樂顏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從小的闖南走北,這種事情在冷樂顏眼里算是小兒科了,再說,他只是一個醫者,對這些事情並不感興趣。
忽然落冰推門而入,一臉的慌張,「公子,公子,我們醫館外面有個怪物!」
冷樂顏听聞,眸子微冷,跟著他出了門。
安悅跟林迅也跟了上去,到了門口,只見一群人圍著,嘴里不停的說,「神了,神了,真是神了!」
「就、就是那個怪物……」落冰喘著粗氣,往那個方向一指。
安悅和林迅眼底同時驚訝的神情,這個不就是乘羽嗎,它身邊圍著的人都在往它身上模,邊模邊贊嘆著,它似乎還挺享受的,脖子揚的高高的,像人一樣驕傲的模樣。
安悅趕緊解釋道︰「這個是帶我們來這里的乘羽,是用木頭做成的白鶴。」
「什麼?你說是用木頭?」落冰驚訝的合不攏嘴,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啊,居然世上還能用木頭做白鶴,而且還能在天上飛。
倒是冷樂顏見怪不怪的,「我倒是見過。」
安悅頓時想到牧原大哥和寧靜還在家里等著他們呢,便同冷樂顏說了一聲,跟林迅兩個上了白鶴的背。
又是一種在空中自由舒暢的感覺,讓頭發被風吹起,真的是舒服的不行啊。
「對了,沈露怎麼辦?」林迅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安悅笑笑,隨意回道︰「不是還有落冰嗎?」
林迅點點頭,一臉開心的笑。
冷樂顏一回房間就看到榻上的沈露,頓時面色格外的不好,冷冷開口︰「落冰,給我扔出去。」寬袖一揮,就背著手離開了。
從後面走進來的落冰一臉為難,人家是個姑娘,還在睡覺,這叫他怎麼扔啊,況且還是小丫頭的親戚。公子真是說的容易,他辦起來好難啊,真想抱著公子的大腿喊一句,公子——小的辦不到啊——
最後只好沒法,落冰用被子把她包成粽子模樣,雇了一個車夫,給他一些錢後,讓他把人送到安府門口就成了。為了自己的妙計,落冰顯得相當滿意,自我感覺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