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你沒事吧?」伴隨著驚恐擔憂的聲音,岳酒酒沖了出來,結果迎著雪白的月光,就見到一具陰森恐怖的尸體,頓時嚇得大叫一聲,「啊——」
安悅遞了一塊絲帕給岳酒酒,見她還呆愣的站著,「還傻站著干嘛?」
岳酒酒愣了一愣,緩緩回過神來,「干……嘛?」
安悅一副明知故問的模樣道,「當然是把他抬走啊。」
臉色苦悶的岳酒酒實在佩服安悅了,這人臉上就跟蟲子爬一樣,烏黑發青,腐爛的嚇人,偏偏安悅還目不轉楮的盯著,臉上沒有絲毫慌亂的模樣,她真是打從心底里佩服啊,實在受不了了,真的是……
「嘔……」岳酒酒手立馬一松,在一邊彎腰大吐特吐起來,感覺胃里一陣排山倒海。
安悅拿出紅色的小瓶子,往尸體上倒上藍色的液體,一沾染液體那尸體就開始鼓泡泡,接著如同蒸發般迅速消失了,見岳酒酒還一直吐著,從腰包里掏出一顆酸梅,「壓在舌下,緩解一下……」
岳酒酒點點頭,直到一股沁入心底的酸味在舌齒間蔓延開來,岳酒酒感覺胃里清涼,整個人舒暢了一些。
就在這個時候,安悅所處房間的里層。
「主子,應該就在這個房間。」一個不過三尺高的中年男子嚷嚷道,跟在他身後的男子,頎長的身姿,黑色從頭到尾把人罩住,帶著一股子的神秘和清冷,明明一語不發,卻給人無形的壓力和威嚴感。
就在一大堵牆面前,中年男子直接眼楮不眨的沖了過去。撲通一聲牆立刻破了一個大洞,緊跟其後的黑衣男子在隱約的灰霧中身姿若隱若現。
暗室內的紫菱,眨了眨眼楮,在確定來人後,眼底全是歡喜之意,臉色蒼白嘴唇發青的她張大嘴,「公子。公子……」她就知道,公子是不會不管她的,公子一定會來就她的,那兩個賤人,她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安悅、岳酒酒!你們一定死定了,只要我紫菱被公子救出去重用了,到時候就是你們的死期了,眼底是殺戮的森冷之光。很快那黑色身影就到了眼前,紫菱眼神倏忽一變,竟硬生生的擠出一滴淚,言語里帶著無比的歡欣和感動,「公子,你來了……」
凌亂的發。蒼白無色的面孔,身上的紫紗裙也破爛不堪,整個人十分狼狽可憐。特別是一雙隱隱約約含著淚意的雙眼,男人看了都會產生憐憫之情,可偏偏站在他身前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哪世上最最無情、最善于算計的二皇子,在黑色紗下薄薄性感的唇微啟,「東西呢?」
紫菱心里咯 一響,莫非,公子不是來救自己的,而是來要東西的,那個東西她至今還未找到。倘若自己如實交代了,是不是自己在公子眼里就沒有價值了,而且公子那麼無情。倘若……心里來回了好幾次,終究沒有說出實情。
下巴被猛的扣上,紫菱在那雙墨黑深不可測的眸子里看到了殺意,頓時整個人如同掉進冰窟窿里,整個人都是冰冷冷的,」公子,我……「嘴唇微微顫抖著。
「最後在問一次,東西呢?」聲音依舊冰冷,如同地獄里傳來的聲音。
就在紫菱再次出聲的時候,忽然暗室響起一陣巨響。
「主子,小心……」
只見一張巨大的網從天而降,目標就是紫菱面前的二皇子,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整個人不為所動,而那中年男子登時跳起,旋著圈企圖毀滅這張網。
就在二皇子迫脅紫菱交代東西位置時,忽然另一個身影出現,他身手不俗,瞬間在二皇子手下搶走了人。
「跟上……」他身上冰冷之氣越發明顯了,中年男子立馬跟了上去,而他自己,在發功的時候,忽然感覺身體不適,眼底劃過一抹陰冷的光,死死攥緊了拳頭。
躲在房間暗處的安悅,身子略微動了一下,身邊的岳酒酒見房里沒人了,才敢出來,「悅兒……你說剛剛那人是誰?」
安悅一臉沉思,陷入自己的思考中,如同沒有听到岳酒酒這個問題,剛才那人,如果她沒看錯也沒聞錯的話,那人應該是林迅,安悅在跟師父學習辨認藥草的時候,挖掘練就了超乎常人的嗅覺,應該是林迅的,沒有錯,只是為何他會在這里出現,而且他的武功也不俗,更加令人想不通的是,為何他要救紫菱了,這一點如果不去調查的話,安悅只會更加費解的。
「剛剛二皇子是中毒了嗎?」岳酒酒想到他腳步的一頓,雖然不明顯,但是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岳酒酒還是發現了,「對了,悅兒,你那毒是怎麼下的?」是啊,當時他們距離那麼遠,而且屋內也沒有他們直接接觸的物體,她是如何給二皇子下毒的呢。
安悅笑了笑,「你忘了他剛剛踫觸過什麼了嗎……」嘴角的笑越發的神秘莫測。
「難道……」岳酒酒皺了皺眉頭,「哦……是紫菱……難道悅兒你……把毒下在紫菱身上?」
安悅點點頭,「我最初是打算讓他通過近距離染上的,誰知後來他直接用手踫觸,那樣中毒就輕松多了。」
不過這一次紫菱被救走了不說,安悅心底對林迅也多了份防備。
翌日,安悅收到了一份信,淡淡熟悉的香味讓安悅瞬間心情大好,打開一看,是那清俊筆走龍蛇的字跡,令安悅驚訝的是,他馬上就要回來了,二皇子這邊他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阿涉的心思,安悅有時覺得,比她想象中的更深,一切皆是生存本領而已,安悅不反對也不排斥,相反有時還有種心疼感。
安悅決定下山一趟,畢竟紫菱被帶走之事,還有書院之事都需要解決。
在一家酒家處,安悅豪氣的坐了下來,「這位客官,需要點兒什麼?」
手一揮,「給我一盤牛肉,一疊花生。」此刻的安悅易容成一個滿臉腮胡子的大漢,環顧了一下四周,還有一些官爺在這里喝酒,有的還直接賭起來了。
「來、來、來……喝……」
「干杯,干杯……」
「對了,你听說了嗎,昨兒二皇子來了,是秘密出的宮……」
「出宮?他來這個地方干什麼?不是忙著奪位子嗎……」
「你瞧瞧你說的,雖然此話不假,但是這次能讓他來,這肯定是件大事了……據說是為了一個女人……」
「啥?女人……他要什麼女人沒有啊,咋……」
其余的安悅實在沒興趣听下去了,不過二皇子昨日來過的確為真,紫菱難道對于他來說很重要嗎,還是……
「一起……不介意吧?」
安悅剛一抬頭,就瞥見那畫的像個燈籠一眼的眼楮,還自作魅惑的眨眨眼,安悅一個沒忍住,嘔了一聲,對面的人臉色頓變。
「安悅!我都沒嫌你搞得跟個彪形大漢一樣的,難看惡心想吐……你倒好,當著我的面,直接就這麼吐起來了……」莫夢黎叉著腰,跟他這個形象頓時就更加契合了。
安悅不好意思的笑笑,「莫師兄啊,不是我想要笑你,而是你這造型……太雷人了……你是不是扮女裝扮出興趣來了啊?」
「屁的興趣!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我就打爆你的頭!」莫夢黎咬咬牙,厲聲威脅道。
「好了,好了……」安悅身後就多了個跟屁蟲,莫夢黎就一直跟在她身後,起先問他有什麼目的,他現實不說,後來扭扭捏捏說是當心安悅的安危,特意下山來看著。
見他一副扭捏的模樣,不知為何,安悅就起了調戲玩弄之心,指著莫夢黎笑道︰「擔心保護是可以的,可是啊,可別對我起了什麼心思,我可是……」
「有病!」語氣一陣急促,莫夢黎居然激動的臉通紅,把安悅狠狠瞪了一眼。
安悅見他腳步匆匆的往前趕,頓時心里費解起來,怎麼就生氣了呢!
莫夢黎明實在走的太急太快了,安悅硬是沒跟上去,等到莫夢黎回頭一看,發現身後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頓時明白是自己走的太急了,這樣想著,就趕緊往原路走去,還想著說,是受了師父的委托才這樣的,作為一名好的師兄就是這麼不容易啊……
結果回來一看,沒把莫夢黎氣的半死,居然安悅听了步伐,在河邊的石頭上坐下來歇息去了。
「你想一直耗下去嗎?」莫夢黎有氣無力問了一聲。
安悅搖搖頭,靈活清澈的目光里映襯著這湖光山色,聲音中帶著讓人鎮定的安靜感,「你看,是不是很美……」有種淡淡說不出的感覺。
莫夢黎現在可沒有時間關心這個,他只想著說安悅這次下山肯定有他的目的,只是自己真的是猜不透啊。
「好了……」安悅站起身來,就在剛剛的時候,小怪物不知道為何突然變得好弱,她去了空間一趟,發現那片荒漠有了些起效,只是荒漠里的植物開始慢慢發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