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和程涉同時眼神幽暗的望向了一旁寧夏,僵硬的站著一動不動的寧夏,忍不住心底打了個寒顫,剛剛他們那樣的一番對話她當然听得清清楚楚密明明白白了,可是她打從心底不相信,不相信他們敢做出這種事情,她寧夏公主,皇上是他的親伯伯,越國的皇帝是他的叔叔,她不信他們有這個膽子,他們要是敢動手,普天之下將會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可惜她想的太簡單了,一國之主的存在,怎麼會那麼重感情呢,而程涉就是憑著這麼一點。
安悅忽然覺得程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里沒有玩笑,只有認真,心里咯 一響,難道,他早就有除去寧夏郡主的意圖了,程涉牽起她的小手,溫柔笑著道︰「悅兒,走,我們一起出去轉轉吧……」
安悅隨著他起了身。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寧夏很想大聲吼出來,快點放了自己,否則連給他們一個整尸都難,該死的,你們給我等著,只要一回皇宮,我就……
忽然脖子上冷冰冰的,寧夏側眼望去,不知何時身邊出現了一個黑衣人,那眼神嗜血狂傲,寧夏嚇得心里直抖擻,眼楮全是恐懼和不安。
「作惡多端了啊……寧夏郡主……」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冷徹聲音,脖子一痛,完了完了,自己真的會死掉了……
那黑衣男子卻忽然出聲,」我怎麼會讓你這麼輕易就死掉呢,手忽然張開,里面跳出幾個紅色的小蟲子,小蟲子一沾到脖子上的傷口,瞬間就變得鮮紅奪目,身子也慢慢膨脹般變大。
寧夏嚇得瞳孔收縮,張大嘴卻發不出絲毫的聲音。
「你別怕,等著這些蟲子吸的身體爆炸了,你也就……解月兌了……」丟下這一句話。黑衣人消失了。
寧夏站著,如同掉進了地獄般,感受著黑暗包裹絕望的痛苦,她希望能有人救救她。她不要,不要被這個蟲子把血吸干了……不要……
兩人在一家小面館吃了兩碗面,雖然很簡答很普通,安悅卻感受到了一種平凡的幸福。
程涉也感覺到了安悅的開心,揉了揉她的發,「我們現在去哪兒?」
安悅笑的很甜,想了一會兒,開口道︰「我想去看海……」關于看海還真是一個麻煩的事情,關鍵是這附近根本沒有她說的海,可是安悅的確有這麼一個願望。
程涉低下了頭。淺淺笑著說,「等這件事結束了,我就帶你去看海,好嗎?」
安悅心里滿是甜蜜,點點頭。「好……」
在距離兩人不遠的地方,藏著另外一個人,就是沈露,她最近躲著安夢躲的厲害,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一趟,就一個人逛逛,結果就看到了安悅跟那個男人。她並不認識程涉,只是被他的外表所吸引,俊朗高貴,有種尊貴的氣息,加上那身玄衣金絲紋的長袍,更加確定了此人的身份不簡單。想到自己的遭遇,再看到兩人的甜蜜,頓時氣得牙咬咬,上天太不開眼了,明明她沈露性格又好。長得也比安悅漂亮,為什麼就遇不上那麼優秀的人,為什麼就這麼悲催,她不甘心,她嫉妒,她憤怒,安家已經待不下去了,舅母也不怎麼喜歡她了,她也該為自己某一個出路,對,就是這樣,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見安悅多看了一眼那路邊的簪子,程涉上前去買下了它,「你別動……」輕輕的插在了發髻處,彎唇一笑,「很美……」
安悅有些呆愣了,見他笑的迷人,也感覺到他那份好好守護的心,也開心的笑了。
「哎呀……」
這聲音有些熟悉,安悅眼神一轉,頓時就瞥到倒在地上的沈露,她蹙著眉頭,大大的眼楮里盛著淚水,看上去柔弱可憐。
那攤販男子嚇得一跳,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這女子怎麼摔在自己攤位前面了呢,立刻上前去,「姑娘,姑娘……」見她柔柔弱弱,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男子的心也軟了,天啊,自己愛罪惡了,居然把這麼柔弱的一位女子弄得快哭了……
「姑娘,姑娘……你到底怎麼了?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館啊?」
沈露面上哀叫痛苦呻/吟著,眼神卻一直緊緊鎖住安悅和那位男子,見眼前這皮膚黝黑窮酸樣子的男子,頓時皺了皺眉頭,這人真煩,一直在那里說個沒完,管他什麼事啊,卻一直心急著怎麼那悅還沒注意到她呢,難道是她的聲音不夠大,頓時聲音變大叫了一聲,「好痛啊……痛的不行了……」
男子急了,看來得趕緊送去給大夫診治啊,「姑娘……你忍忍,我馬上就送你過去了……」說著就要上來扶她。
沈露快氣死了,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眼楮倏地一亮,「不用了……」又開口道︰「咦?我剛剛看到我姐姐了,你快幫我把她喊來……」
男子大喜,「真的嗎?是哪位,我馬上替你喊來……」
男子喊住安悅的時候,安悅眼底冷光一閃,就知道沈露是個不安分的主,沒想到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程涉的眉頭微微皺起,「是你哪個妹妹?」據他所知,她那幾個妹妹都不好,曾經都陷害過她,因此對她們,也相當警惕。
安悅淡淡一笑,「表妹沈露,走,看看她想做些什麼?」
程涉點點頭,她了解安悅,知道她也想玩玩兒了,畢竟人與人斗也算是一種樂趣了。
沈露在見到安悅和程涉的時候,手立刻掐了一把大腿,頓時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悅兒姐姐……」一種很久不見的親人激動相遇的語氣,路人見了,都覺得兩人感情深厚。
安悅也是皺起了眉頭,蹲了下來,「沈露妹妹,你怎麼了?」
沈露暗地里觀察著程涉,越看越覺得優秀,她心底更是暗暗下決心,一定要把他的心俘獲,驚訝的問道:「這位公子是?」
安悅頓時心底明了,原來這次是沈露看上了程涉啊,呵呵……沈露,你的野心還真是不小。
「沈露妹妹,你的傷不痛了嗎?」面色淡淡,說著就要起身。
沈露頓時意識到自己的意圖表現的太明顯了,都怪自己長這麼大都沒遇上這麼好的男子,安悅姐姐啊,你怎麼這麼好命,心里更是恨透了。
趕緊小聲怯怯道︰「我只是見到姐姐身邊的男子很驚訝……剛剛看到姐姐後,我安心了,這傷口也沒有以前那麼痛了……」
安悅淡淡道︰「那既然這樣的話,阿涉,我們走吧……」才不想繼續跟她玩下去呢,沒意思,智商太低了。
程涉淡淡一笑,牽著她的手,沈露的意圖他也看清楚了,那種眼神他講過不少,可是這麼急躁丑陋的,倒是少見啊。
兩人走了一段路。
「阿涉,我是不是情敵很多啊?」安悅戲謔的問道。
「怎麼會?」程涉彎唇一笑,把她胳膊一拉,頓時掉進了他懷里,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耳鬢廝磨響起,「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人。」
安悅眉眼彎彎,開心一笑,食指指著他砰砰跳動的胸口處,「真的?.」
程涉用力的點點頭,眼底透著認真,「要不,你挖出來看看?」
安悅嚇得肩膀一顫,「算了,太血腥了……」笑著逃到一邊。
程涉卻是眼底一閃,悅兒,倘若你需要的話,我的心髒可以掏出來給你看。眼神比任何時候都認真。
程涉送安悅回家,安悅讓他不要相送,還是到了安府的門口,等到安悅進了門看不見了,程涉才離開。
過了一會兒,一個嬌小的身影從大門後鑽出。
她正是進了安府的安悅,有件事情她想要弄清楚,夜變得濃黑,除了那些喝酒的男子,路上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就連酒樓也全都關門了,安悅還是很輕松的撬開了白天那酒樓的窗戶,翻了進去,手里舉著程涉送給她的夜明珠,可以看得很清楚。
在上到二樓後,她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和酸臭味,往前一步。
「啊……「安悅嚇得猛烈的往後一推,踫到了桌子,很快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看到地上全是血,還有那雙眼空洞的寧夏,她身體如同萎縮了般,皮膚皺著,脖子上拳頭大小的傷口,如同破碎的女圭女圭,驚悚嚇人,特別是地上爬滿了密密的紅色小蟲子,安悅嚇得嘴唇顫抖著,怎麼會……怎麼會……
心里忽然冒起了一個猜測,卻讓她心底發顫,拼命想要說服自己,卻覺得不可能,這種凶殘的做法,真的是阿涉嗎,還是……
那蟲子一直從寧夏傷口處往外冒,源源不斷的,讓人毛骨悚然,安悅逼著自己看了一眼,就有種惡心想吐的感覺,想到了什麼,她從口袋里太初一瓶藥,倒在了那尸體處,很快升起了一團青煙,地上惡心的的東西都化為了一團水,安悅松了一口氣,心里,卻變得沉重起來,這件事情,她打算隱瞞下去,直到他主動告訴自己為止。
在安悅離開後的半刻鐘,一個黑衣男子飛了進來,在看到地上空無一物後,驚訝的離去。